《[墨水心]回家》林之书

3、第三题

　　第三题：灰手指×魔羯王（Dustfinger×Capricorn）
　　【二次设定：魔羯王是俊男

　　夜幕里阴沉沉地堆着乌云，纵然肉眼无法看清也已经到了夸张的地步，但仍没有下雨，天空像是想把怒气积攒，然后一口气释放出来。
　　雨前的湿闷气候对灰手指这样的玩火者格外敏感，他搓了搓手指，用比往常更多的时间才点起一朵火花。
　　阳台上火光的一亮，惊动了城堡各处的巡逻者，一时间无数支枪对准灰手指，但室内走出一个西装革履毛容貌俊美的光头男人，摩羯王一摆手，那些枪都彻了下去。
　　“你还真喜欢不走寻常路。”摩羯王含笑说。
　　灰手指没有笑，他简直想已经忘了怎么笑似的，满身绝望晦暗的气息。向摩羯王妥协这件事十足的让他痛苦。
　　摩羯王侧身让出路，灰手指没有动，他也不在意，自己走回室内，在书桌边坐下，支着下颔：“他不愿意答应你的，对吧？”他知道灰手指总有办法在他之前找到银舌。
　　灰手指阴沉地喃喃，带着几分自暴自弃：“我别无他法，只能来找你。”
　　摩羯王低笑：“你知道要付什么代价？”
　　灰手指的声音反而平稳了几分：“我知道”
　　他终于举步，迈进房间：“发誓会让我回去。”
　　摩羯王不假思索地说：“我发誓。”
　　灰手指的脸色好看了一点，仿佛某种微弱的期望从眸底亮起，但他的脸色更疲倦了，他自动坐在床上，摩羯王走过去，缓缓将他推倒在柔软的床铺里。
　　摩羯王的吻落在灰手指唇上之前，灰手指猛地偏开头，然后抓住摩羯王的肩膀翻了个身，把他压在身下，一只手指伸进他的领口，往下撕开那造价不菲的衬衫。
　　摩羯王惊讶了一瞬，接着从容地放松四肢，笑道：“好吧，如你所愿。”
　　灰手指充耳不闻，埋头一口咬在形状优雅的锁骨上。

　　那本书和读书人都在眼前时，灰手指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提起那句誓言：“你发过誓！”
　　摩羯王从容地回答：“我骗你的。”
　　千辛万苦找到的《墨水心》被扔进壁炉，灰手指扑上去从火里抢出来，然后他被架住，摩羯王从他手中夺过那本书，当着他眼前又扔了一次。
　　令手下将弗夏特父女架去地牢，他们便会意地放开了灰手指，这座城堡里没有人会对灰手指不敬，因为他的地位在无形中已经被体现得很明显，摩羯王面前，只有三种人有座位，银舌，囚犯，和灰手指。
　　被放开的灰手指还站在火边，呆呆地看着被点燃的书本。
　　摩羯王靠近他，低笑着：
　　“你怎么会以为我可能放你走？”
　　灰手指没有理会他。
　　摩羯王伸手，用一根手指挑起他的下巴，一字一句说：“永远，你都是我的。”
　　灰手指看着他，视线向下，呼吸有些急促：“我不属于任何人，只有我自己。”
　　然后他一偏头甩开摩羯王的手，大步向厨房走去。

　　在所有的故事里，反派都会失败的。
　　这里也没有例外。
　　女孩大声的朗读中，摩羯王的身体慢慢变薄，变透明，身体表面浮现出墨黑的印刷体字迹，就像那些没有完全从书里出来的人一样。
　　他清楚地知道他要死了。
　　小刀从西装袖子里滑落，被他握在手中，他想冲上去至少带走那对银舌父女中的一个，但起身之前动作就停住了。
　　灰手指向他走过来。
　　就像不知道他是个行将死去的凶徒，不知道他是个濒临陌路的疯子。灰手指一步步向他走过来。
　　“你死的时候我会在你身边。”
　　停在他身边，灰手指低声说，“我承诺过，不是骗你的。”
　　摩羯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愤怒、挫败、憎恨淡去后，他反而觉得自己的时间更多了。想了想，他说：“那时候我不是骗你。”
　　他真的想送灰手指回去。那个疲惫而痛苦，失落而茫然的灰手指，他下意识就答应了，话语都没过脑子。
　　“我知道。”灰手指说。“你是不是说谎我看得出来，所以那时我相信了你。”
　　“……那太好了。”
　　摩羯王还是决定把那句话说出来：“那么这句是不是谎话你也一定听得出来。”
　　他的声音已经很虚弱，手臂已经无法支撑身体，匍匐在地上，视线里只看得到灰手指的鞋子。
　　灰手指蹲下去，凑近摩羯王耳边，听到了那句话。他不禁闭上眼。
　　然后他感到一阵风吹过身前，等他睁开眼，面前已经空无一人。女孩读出来的东西成了现实，摩羯王和他所有的手下已经化为飞灰。
　　下一句是，女孩眼前所有未经允许被招来的事物都将回家。
　　灰手指缓缓站起来，没有转头去看一眼那罹难多灾的一家三口，只是低头看着空旷的石板地面，又像是声音又像是影像的力量席卷了他，他感觉得到离家乡越来越近。
　　他闭上眼，草原的风吹拂过脸颊。他终于回家了。

　　《墨水心》的第一章，讲的是一对旧日朋友的久别重逢。
　　在同一篇草原上一起长大、一起走出去的两个男孩，一个成为了流浪的火舞者，一个成了邪恶公爵麾下的压迫者。
　　一个想劝另一个回头，那另一个却命令手下把他抓起来，并说再不会释放他，那一刻他在心里发誓，从此他们不是朋友，而且告诉自己从此该自私一点。
　　然后……没有然后，作者写下的一切都未曾发生。三个人被另一个世界的魔力牵引，来到了故事外面。

---

作者有话要说：　　摩羯王逼莫读阿里巴巴的那一段，灰手指侧坐在椅子上，那个姿势多有范儿，帅呆了。
其实灰手指做受我也觉得很带感，一开始的设定里CP莫和CP摩羯王都是灰手指受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写着写着就成总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