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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憔悴也俊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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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来晚起的我起床之后见对面的门还是紧闭着,莫雍逸也已经在那门前转了好几个来回。见我房门大开,坐在桌子那一瞬不瞬的端详着对面的房门,莫雍逸不请自来,闷闷的坐了下来,又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看见他着急的样子,我不禁打趣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一幅憨厚老实的模样。”那是他对我可是极不耐烦的样子,高傲的像只孔雀。
听我这样说,莫雍逸明显一怔,随后脸上竟出现了可疑的红晕。轻咳了一声,喝了口茶,又把眼睛瞥向申屠离的房门,才慢悠悠的说道:“那时候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嘛。”
他这话说的,要说我的身份应该还不至于他多纡尊降贵到这种程度呀,而且他对我明显不是多尊敬的,正要再问,对面的门却打开了。看到这种情景,申屠离有些意外,不知道他是在意外莫雍逸会在我房里,还是没想到对面住着我,或是其它什么。他的精神不错,却显得有些憔悴,大概是昨晚被折腾的够呛。即便是这样,也丝毫没掩去他那惊世骇俗的容颜,真是憔悴也俊美。
吃午饭的时候,我一直有意无意的盯着申屠离看,看他有什么异样,毕竟媚药可不是谁都可以光用冷水便消火的,而且他还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需求本就是很高的时候。受那份罪还不如直接去妓院发泄一下来得容易,他竟宁可受罪,也不乱来,嗯,的确可算得上谦谦君子。大概是感受到我打量的目光,申屠离突然目光冰冷犀利的扫了过来,吓得我杯子都差点没端稳。
见我的囧样,莫雍逸那群人自不必说的大大憋笑,就连张庭也忍俊不禁,一副“你活该”的表情,在接收到珍儿警告的眼神后才收敛了笑容。
不知道什么原因,申屠离一行人到这里以后并没有惊扰当地官府,而是一直投宿在这家客栈。还得提一句,这家客栈也是秦府的产业,不过这里除了掌柜外,店里没人知道我的身份。转完附近几个景点后,我们决定明天一早便启程,向下一个郡县出发。见我们收拾行装,莫雍逸有些意外。
“我还以为你能在这多呆几天呢。”他有点不舍。
“我们要去蔡华山,听说那风景不错,冬景尤最,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我逗他的。
“可惜我现在公务缠身,否则还真想和你们一道去。”这个傻小子还挺遗憾,其实我早知道这答案。
我嘿嘿一笑,不想再戏弄这家伙,“怎么没见冰棍?”
“冰棍?什么冰棍?”这家伙没听懂。
我也自知失言,赶紧转移话题,“你家大人的毒发作的频繁吗?”
提到申屠离的毒,莫雍逸顿时黯然,“据说开始的时候会一个月毒发一次,越到最后越频繁。都怪我,要不是我逞强去对付那个班主,也不会中计,更不会让大人替我挨那一刀。”
原来这冰棍是替莫雍逸中的毒,真是可怜。
“大人还不愿意随便碰哪个女人,如果不尽快铲除西华门,找出解药,大人不知道要受多少次活罪。”而且,即便铲除西华门,能不能找到解药还是问题。哎,可怜的申屠离美男。
收拾妥当,我们便出发了,莫雍逸在送别的时候还不忘问我一句“那药真的管用?”无奈,我又重申一遍“这药只能缓解,最关键的还是要找出真正的解药才是正途”。那药是子墨临走前给我的,说是能缓解大多数毒药,我便全部给了莫雍逸,让他转交给申屠离,希望,这药能帮到他。子墨给了我很多,分量足够一年用的。虽然我没说是谁中了那毒,相信以子墨的智慧,早猜到八九不离十。但是连子墨都说那毒只能用西华门的专属解药才能解,就更坐实了那药的毒性之烈。我只希望申屠离尽早找到解药,早日脱离那种痛苦。
千万不要以为我到处走只是游玩,我同时还在收集各种珍稀的药材,并把特别珍稀的连同每月寄回家的书信一起寄回秦府给木先生,还到处学习奇学杂技,丰富见识。不要问我学过几年药理,因为根本不需要我太多操心,珍儿自然识得各种药材,而张庭能在任何条件下采到那些药材,这两人的感情也在日益精进。很多时候我会创造他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机会。他们年两相仿,一柔一刚,正好相配。
我在给家中的信件中提到了他们的婚事,因为虽然张庭的户籍没什么问题,可珍儿是奴籍,这样一来,他们根本不能通婚,我的意思不言而喻,便是想让老爹和娘亲帮她脱离奴籍。在他们的回信中允诺了这段恋情和珍儿脱离奴籍的事,我告诉他们的时候,两人都很是高兴,珍儿的眼眶竟有些发红,看得我心酸酸的。还是新世纪好,虽然每个人之间的社会地位还有一定差异,可是相对来说还是人人平等的,最起码不会有所谓的“奴籍”。大概是正处在热恋期,珍儿很容易感动,情绪也随着起起伏伏,不过她控制的很好,她自是有分寸的人。可是,我倒希望她能想干嘛干嘛,想发脾气就发,想揍张庭就揍,这样的人生才叫人生。
她是一个兼自卑与骄傲于一体的女子,她精通药理,擅用各种药物,恐怕同城里也找不出几个比她更精通药理的人,却因为自己的奴籍总觉得有些许抬不起头。这种感觉在以前倒不那么明显,她也未必那么在乎,可是,自从她和张庭相恋后,这个问题便凸显出来,奴籍的人是没资格通婚的。所以,能够摆脱奴籍对她来说,便成了目前相当迫切的事。现在秦府愿意为她脱去奴籍,撤去了他们婚姻道路上唯一的障碍,他们两人自是感激不尽。
一个月后,珍儿得到了新身份,终于有了自己的姓氏—花芷珍。我在立冬的第二天为他们在霍州霍郡秦家的一个酒楼里举行了婚礼,爹和娘都送来了贺礼,就连子墨也派人不远万里送来了贺礼。婚礼人不多,只有酒楼里的掌柜伙计和前来送贺礼的人。因为珍儿和张庭双方父母都已不在,便让掌柜夫妇代为长辈,让他们行全了礼。在向我这个小小的证婚人敬酒的时候,张庭第一次对我表示了敬意,那一刻,他终于没把我当半大孩子对待,收起了他冰冷的眼神。
晚上稍稍闲下来以后,我才有时间看父母亲、慕瑞和子墨的信。
子墨说了一些趣事,没提边关的生活有多苦多艰难。可是从来往的商旅口中得知,现在年关将近,契丹国的杀掠行为几近疯狂,边关的村落经常遭受屠杀,就连民兵也不能幸免。虽然知道子墨定能顾得安全,可是还是不免为他担心。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句“保重”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