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之大逃杀》蓝溪玉

3、疑似故人

　　“砰！”
　　扣下扳机，巨大的爆炸声响起，Sky怔了一秒，下意识的看向手中的G-27，然后才想到不可能是消音器故障。苦于通风口太小，无法看到大厅的全貌，她恨不得能敲开铁皮跳下去。
　　子弹将秃顶白大褂的手腕打了个对穿，针管掉在手术台上，其他研究员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Sky稍微松口气，但下一秒更大的一口气被憋在胸口。
　　那些人并没有因为找不到袭击者而四下张望，所有人都看着一个方向，表现出的恐惧不做假，但对象不是自己。
　　有什么在下面。
　　她几乎可以断定让下面的白大褂们神经衰弱一般尖叫的是方才那声巨响的来源，干脆拿出小刀在通风管侧壁上划了个洞口出来。反正大厅里乱成这样，自己这边的一点响动根本不会被发现。
　　铬合金的刀子切开铁皮并不费力，Sky从圆形的洞口往外张望，之后，她也想尖叫了。
　　现在是什么状况？诈尸？
　　一只实验体打破了玻璃容器，正摇摇晃晃的往这边走，而它的同伴们，似乎被先行者鼓舞，也开始敲击容器，厚厚的防弹玻璃很快出现裂纹。
　　它们没有死？Sky快速在记忆里搜寻相关片段，组织的实验进行到这一步就失败，实验体死亡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也就是说X病毒的试验成功了？
　　局势不容她多想，数只实验体已经摆脱了束缚，防弹玻璃碎裂一地，Sky一边咋舌这可怕的肌力，拿着刀的右手一划，撞开通风管跳下去。
　　“你……”
　　一颗子弹打断对方未出口的话，Sky以最快速度清理掉手术台旁的几人，子弹打进心脏和额头，一枪毙命。而距离较远的几个……有人代劳了。
　　Sky遥望刚逃出的实验体将离它最近的研究员咬死并吞食，内心极其纠结，心怀感激的同时反胃的不得了。她换下空弹夹，背对手术台微微弓起身子，警惕着一步步靠近的实验体。
　　实验体力量强大但行动迟缓，对她而言就是人形靶子。Sky扣下扳机，实验体胸口登时多出一个弹孔，接下来的发展却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心脏挨了颗子弹的实验体只是晃了一下，并没有倒地。
　　不是活物。Sky脑中迅速闪过四个大字，崩溃的想要撞墙，她就是随口一说，谁想它成真了。生化危机来了，丧尸趴趴走了，她能不能申请倒带重来？
　　连续三颗子弹打进丧尸的大脑，丧尸发出一声刺耳的嘶吼，倒在地上不再动弹。还有几只丧尸大约是感受到活人的体温和气息，慢慢往这边走来。感谢丧尸行走的龟速，Sky终于得空查看身后男人的情况。
　　“怎样？还好好的作为人类活着吗？”她捡起沾了血的注射器，想了想又放回床上，“还是你暂时保管，不知道这东西能不能通过空气传播，若是不小心摔碎咱俩都跑不了。”
　　“杀手……竟然救人？你这么冒冒失失的，后悔药……可没得买。”
　　林体内的麻醉剂量不小，说话也变得困难，但也足够让Sky听清。他的发言效果好的出奇，几乎是在Sky的大脑回路弄清语句含义的同时，太阳穴就已经开始突突的跳。
　　她赌上性命来救这个烂人，还被他嫌弃？
　　“我现在已经后悔了。”Sky反手揪起男人的衣领，“不过我知道如果我在这时候脚底抹油，我TM一辈子都过不了这道坎。”
　　说着，她抓着林衣领的手猛地推向手术台，同时借力跳开，躲过扑向二人的丧尸。林的掌心雷早在落网时就被搜出来丢到一旁的试验台上，Sky几枪从丧尸的后脑打入，没有丝毫犹豫的跳过倒下的身体，左手一捞，迟疑片刻将掌心雷朝手术台丢去。
　　落点完美。
　　再没看一眼落在林手边的枪，她矮下身子闪过一只丧尸的爪子，趁对方空门大开一步上前，手枪伸入它大张的口中，开枪。
　　她来这里纯粹是抱着玩耍的心态，身上只有两个备用弹夹，G-27口径又小，打活物足够打死物严肃不足。难道一会儿要跟这种生物肉搏？
　　Sky被自己的假想恶心到了，常年训练打造出的坚韧神经可以让她无所畏惧，但无法制止对丑陋物体本能的厌恶。早知道今天有这么一劫，说什么也要把G-27换成最大口径的□□或者M500大口径转轮。
　　后座力算什么啊，噪音算什么啊，不易携带算什么啊，危急时刻一枪爆头是王道啊！
　　大厅里还剩下五只丧尸，拜它们所赐，依旧喘气的活人只剩下Sky和林两个。目睹最后一个研究员恐惧的躲在角落里而后被丧尸拉出来吃掉，Sky一时无语，抬手给了那倒霉人一枪，算是好心帮他解脱。
　　按照三颗子弹杀死一只丧尸的方法换算，肉搏是迟早的事，Sky索性收起手枪，活动下手臂，拿着小刀冲向近在咫尺的丧尸。绕开正面，薄薄的刀刃从脊柱之间刺入，切断其中的神经。
　　失去了连接大脑与身体的桥梁，丧尸已经变形的嘴巴虽然还在开合，身体却已经无法移动。刀刃入肉的触感十分古怪，她几乎觉得自己是在发硬的橡胶上戳洞。X病毒对这些实验体肌肉的强化早已成功，要不是丧尸们没有智慧还浑身僵硬，现在肯定是一场硬仗。
　　她刚跳下来时就毁了房间里的摄像头，监控室的人肯定发现了楼下的状况，行动迟缓的丧尸容易对付，若是等上面的人下来才麻烦。无奈的扁嘴哼了一声，眼看剩下的四只丧尸忙着进食暂时没工夫理他们，Sky决定先带着林躲起来，等他的麻醉失效再说。
　　至于那几只丧尸，丢给创造它们的人头疼去。
　　大厅里摆放着各种机器，藏身处不难找，Sky看见放置病毒的机器附近有一扇小门，估计可能是准备室一类的房间，便背起林往那里走。
　　正伸手准备开门时，一道黑影突然从实验台下冲出，Sky负担两个人的重量，黑影速度又太快，她一时躲闪不及，竟被撞飞出去。林努力将她护在怀里，后背撞上机器坚硬的棱角，重重的摔在地上。
　　身体里的麻醉药使感觉变得迟钝，他只是隐约知道倒下的时候压碎了某个容器，却没有疼痛的感觉。大脑清明了几分，林突然觉得很可惜，难得小丫头如此努力救自己，恐怕要失望了。
　　玻璃碎裂的声音从身下传来，Sky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黑影又一次扑上来，她心底冒出股无名火，空出的左手连扣扳机。黑影以极快的速度闪过子弹，她几乎能看到它躲闪时留下的残影。
　　“该死，这一只……”
　　“躲开！”
　　林一把推开Sky，掌心雷发出沉闷的砰响。
　　被子弹击中的丧尸发出刺耳的吼叫，Sky趁机举枪瞄准了对方的额头。
　　持枪的手僵了片刻。
　　面前的丧尸还保持着人类的模样，皮肤因为长期浸泡而发白浮肿，黑色的长发湿漉漉的纠结在一起。
　　很多片段一瞬间涌上大脑，又在下一秒消散。
　　……
　　“既然已经站在悬崖边上，就别回头。”
　　“我只是想给自己找陪练，才没有给你做特训的意思！”
　　“我还是喜欢呆在组织里，让那只懒猫和你一起搬出去好了。”
　　“……Sky，组织的消息，子夜姐任务失败身亡。”
　　Sky从未想过会再次见到子夜。
　　子夜是组织里排名第三的杀手，是教会Sky如何成为杀手的人，在此情此景下相见，Sky莫名的涌起荒诞的悲哀。
　　高傲自尊的子夜，不会期望以这种方式“活”下去。
　　嘴角勾起极清浅的笑容，Sky飞快扣下扳机。
　　杀手不需要尖锐的杀气或者冰冷的眼神，只需要在杀死目标时不犹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