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萧萧疏雨挽东方》漓霄

7、第六章

　　第六章 番外——教主（一）

　　莲弟醒来便不一样了。
　　从前莲弟看我的眼神当中有太多的情绪，怜爱、防备、无畏，甚至——厌恨。但这次，眼睛里什么都没有，只有——陌生。
　　莲弟，又在“玩”什么？

　　想起那天，莲弟抱着那只小妖精，狂妄地对我斥责，眼神中满是厌恨和不屑。
　　“你给我这一切，难道真是对我好么！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当我还是原来那个狗屁不懂的小玩物么？你这样无非就是想困住我，让我离不开你，让我一辈子只能守着你！在你身边当你一辈子的玩物！我恨你！我也恨我自己，我恨我离不开你，离不开这一切。哈哈哈哈……”
　　我不知道莲弟为什么笑，我只知道我心中的怒火已然按捺不住，我要杀！杀了那小妖精，杀了这里所有的人！
　　“你想杀人了！你又想杀人了！我知道，好！你杀！你最好杀了这所有的人，包括我！因为，我恨你！恨你！如果这次你杀不了我，我一定会走！离开你！离你远远的！离你远远……”
　　我再也听不下去，我恨！我恨！我如此待你，你却要走！你居然说要走！！！
　　待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屋里已是残肢遍地。红的妖艳，红的通透。
　　莲弟……莲弟？莲弟！
　　等我颤抖的手抚上莲弟脉门的时候，心中不由得一阵恐惧和苦涩，我，终究还是下不了手么……

　　莲弟卧床的时候，我想了很多。
　　既然杀不了，便留下吧。既已成了个弱点，还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好。恍然想起莲弟的那句“困住我”，想着还真是得“困”住他了。
　　这日月神教我留着也没什么意思，便都交给莲弟玩去罢。反正，这些事已然让我甚是烦燥了。一统江湖，予我还有什么用。
　　莲弟既然喜欢温柔的“妖精”，那我便再温柔些又有何仿。莲弟想要孩子，便找个女人给他留个后便是。反正放在我眼皮底下，要留要杀还不是由着我。何况有了孩子，莲弟便更逃不了了。这样我也离平淡的“夫妻生活”更近了不是么。
　　哼……

　　然而，再见面时，我却有些慌乱了。莲弟，他又想怎样？
　　我已经有些不懂莲弟了，就像我不知道莲弟为什么“恨我”，不知道莲弟为什么一心求死一样。我也不知道莲弟为什么用这种新奇、陌生的眼神看着我。
　　心里隐约有些想法，但好像太过恐怖。
　　我仍旧道歉，仍旧喂药，仍旧被他紧皱的眉心、探究的眼神弄得心慌意乱。我尽力温柔，尽力谨慎，尽力反省——这样的弱点到底留着是好是坏。

　　我努力妆扮，没想却看到他眼中赤裸裸的恐惧和厌恶，都不再掩饰了么。
　　正想离去，他却叫住了我，却是让我去洗脸。所以，刚才是心软了么？
　　我装作受伤的样子黯然离去，他又改口了。我惊！果然不一样了！
　　心里惊讶，却难掩面上的喜悦，我欣然离去。
　　再回房中时，他已经慌乱成了一幅天塌地陷的样子。一连声地让我找镜子给他。这让我不由心里不停地问自己：他是谁？他是谁？他是谁？他是谁？！
　　我无法质问，无法斥责，无法反驳。所以，以不变应万变。
　　看到自己的脸时，他再次吐血昏了过去。
　　我慌乱，心里无比的冷静。
　　他不是莲弟？！
　　莲弟不会用惊艳的眼神看着我，莲弟不会眼角含笑的对着我，莲弟不会柔软地对待我，莲弟不会在恐慌时抓着我的衣角祈求地看着我。莲弟没有这样的心，没有这样的神，没有这样的情。但是，他不是莲弟？

　　他不是！
　　一切都不一样了。
　　那身子真的是莲弟的，但他不是！
　　他不再“醒”来。逃避么？我们又想到一起了。
　　我还是给他道歉了。若无其事地说着我和莲弟之间的事。我想知道，他怎么想。我想知道，他怎么决定。我想……

　　他是个温柔的情人。
　　如果不是用着莲弟的样子，我一定早杀了他。
　　我下不了手。
　　我想，如果他是莲弟，如果莲弟是他，会不会就不会离开我了？能不能“困”到我身边一辈子呢？

　　人终是不能逃避一辈子的。
　　那日，他就那么轻松地倚在水里。第一次，看到清醒的他那么放松，那么自如。闲闲地倒把莲弟的粗犷倚出几分柔弱。不杀了他，真对不起莲弟！
　　我接近，手抚到他的肩上，他却像女子般把自己埋进了水里。我看着他的脸，突然好奇他的来历。
　　帮他擦身子时，本想再探探他，他却不知想到哪朝哪代去了。明知道我是东方不败，还敢如此放松，他到底是谁？
　　更衣时我吻了他，他果然吓到了，我也被吓到了。
　　他说要帮我化妆，真的，那个时候，我很开心。
　　他帮我描红，画眉。他帮我挑着他喜爱的装饰和衣物。他看着我满是欣赏的笑。他促狭地对我说：“这才是杨夫人应有的样子。”
　　这一切让我觉得我本就是个女子，是个被丈夫宠爱的女子，而他，则是那个可以宠我爱我的夫。
　　所以，我又吻了他。
　　所以，我叫他“夫君”。
　　然而，他，却没应。
　　突然想起他刚刚的笑，撕心裂肺。我知道——他不想当杨莲亭！

　　他是个心软的人。他对我有情。
　　我开始对他说着我的柔情蜜意，我的委曲求全。
　　我知道——他会忍不住告诉我，真相。
　　我只希望他能逼我，杀了他！
　　这个弱点，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