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萧萧疏雨挽东方》漓霄

11、第十章

　　第十章 番外——教主（二）

　　我，下不了手。
　　说完我都想冷笑几声。而他，不用看就能感到他心里的讽刺。
　　其实我也觉得讽刺。这样的借口，谁听了会信呢。
　　但那天，他不也给了我一个荒谬而又离奇的解释么。
　　我东方不败不信天地，不信神佛，可我不是也差点就要信了么。

　　那天，我确是下定了决心要杀他！因为我真切地感觉到自己变得越来越难以容忍！
　　我东方不败要杀人从来不要理由，可我却突然迫切地希望他知道，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莲弟”！
　　当他惊慌失措却又笃定地看着我的时候，我居然开始在心里不停地反复念着“莲弟”的名字。
　　看着他黯然低头的样子，我居然会矛盾地感到心安和心慌，我只能向自己保证――杀了他，所有的难以忍受都会消失不见！
　　然而，我还是知道的，我在犹豫。
　　不可忍受！！

　　看着他蜷缩在地上的时候，我突然很想听他说些什么。我想知道这样一个人在临死前会为了保命挣扎出什么奇思妙想。
　　会乞求？会坚持？会崩溃？但，他居然会质问我。
　　他依旧倚在地上，用最软弱的姿势表现着他早已无法掩盖的恐惧，却半撑着身体向我倾斜，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来表现他内心的悲愤。
　　对，是悲愤，他质问我，而且是用着我们之前心照不宣的那些“隐情”。
　　他像是得到了什么神秘宝藏后，急于向敌人示威的赌徒一样。声嘶力竭地叫嚣着之前我刻意展示给他看的真相和假相。那破釜沉舟的气势像是要从他眼中迸发出来，我的心突然有了一丝的愤怒。
　　恨！
　　是他欺骗了我！是他在欺骗我！他才是那个骗子！
　　他该死！是他该死!
　　闭嘴！不要再说了！
　　难以容忍！！不可忍受！！！为什么要犹豫？！
　　这个骗子！
　　骗子！！

　　一恍神，我居然已经下了手。
　　和那天一样，同样的身体，同样的姿势。只是，不同的人。
　　他向着门口飘去，身体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重量，好像对这个世间从没有丝毫的留恋。好像，那天的莲弟……
　　不由自主地，我冲过去接住了莲弟――不，是他――的身体。
　　看着他面如锡箔、口溢鲜血的样子，体内的真气瞬间便不控制。

　　当我清醒的时候，屋子里已是风暴过后的样子了。
　　我平息心绪。告诉自己：这本就是最合理的结果！这就是我想要的结果！
　　然而，当我咬牙探上他的脉搏时，却发现――他还活着。
　　我……松了口气。

　　第二次了。
　　对着这个身体，不自觉地手下留情。
　　情？
　　是啊，情。
　　想起他的质问，声声厉厉。我真不知要如何回应。
　　这些都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掌控。他的出现、他的解释、他的侥幸……

　　于是，我开始派人去查，据着他解释的一些信息――喝酒、朋友、年轻人……但是，十数天过去了，没有任何线索。各地传回的口信都说“查无此事”。
　　我疑惑。
　　心底里我仍是想要信他的，但毕竟是这样离奇的事情。本来打探只是为了印证他的坦白，却未想探出了我更多的怀疑。
　　怎么办？

　　我，终还是下定了决心。
　　人，杀不了，我留下。
　　自己的弱点总要自己守着、护着。即便有什么阴谋阳谋，放在身边的小东西，量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来。
　　至于他不想当莲弟，不当便是了。时间久了，我定会把他变成我第二个“莲弟”的。
　　总之，这一次，我一定要困住他。困住他，一辈子。

　　我算着他苏醒的时间，精心布置，费力安排。变了屋子的陈设，着了他喜爱的衣饰，甚至还伏在他身旁洒了几滴泪。
　　他醒了，却仍是没有反应。
　　我继续赌，我不知道我有多少耐心，但，只要他在我的耐心用完之前回应我，我一定会留住他。留住他的命，也留住他的心。
　　月余下来，看着他由开始的紧张僵硬到后来的安适自然。我想，是时候了。

　　他终是睁开了眼。
　　我知道，我赢了。
　　我们的路还长，而现在最重要的是放下他的戒心，取得他的信任，让他对我倾心。
　　本想着，他是个软弱多情的人。想让他放下戒心虽说不易，却也不是难事。更遑论我相信他对我是有情的。
　　但真到开诚布公时，我还是感觉到他心里的芥蒂，很深。
　　他不经意地试探总让我充满信心。但言语中的逃离，却让我非常矛盾。
　　我能感觉到他的逃离是因为他害怕，而这种怕又并不像只是因为我杀了他一次，好像还有别的什么。这些不由得让我想到他带给我的那些疑惑。

　　我趁着备饭来安抚他的情绪，他需要时间想，我当然不会逼得太紧。何况，这可是软化他态度的好时机。
　　侍候他用饭时，我尽心尽力。可他那安静温婉的样子还是让我不由皱眉。这习惯真不好，要改。正盘算的时候，却被他一连串的问话惊到了。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些小菜？”“这些是你做的？”直白的期待和欣喜。
　　于是，我明白了：他，喜欢体贴贤惠的人。
　　突然好想问他：“我可以做你体贴温柔的妻，你可不可以做我的夫，长伴不相离？”可我知道，现在这样讲一定会吓到他。
　　第一次，心里有了些懊恼，莲弟从没想过让我“洗手做羹汤”，如果这些真是我做的就好了。下次定要好好学了做给他吃，他会高兴的吧。这样，我是不是就离“杨夫人”又近些了。

　　饭用完后，他果然还是屈服于我的逼迫和照料。意料中的缓兵之计，“慢慢了解”么，好说。
　　意料之外的是他给我的理由，他迟迟不答应居然是因为“永远”，他居然想到了“永远”。不由自主地，开心！发自内心地欢喜！
　　如果……
　　心，像是神功大成的那刻，紧了一口气，又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慢慢了解也没关系，只要有机会，结局怎么样不都是我说了算么。
　　我东方不败想要的，还没有我做不到的！
　　哼，等着陪我一辈子吧!
　　这可是你说的，“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