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红尘》Dasiy落格格

5、第 5 章

　　听见燕厉天回来的消息，司徒玦逸怒火中烧。
　　跨进厅门的那一刻，燕厉天正坐在椅子上，优雅的喝着茶。
　　“不知堂主回来，属下有失远迎。”司徒玦逸向燕厉天行了跪礼。
　　放下茶杯，将司徒玦逸扶起，“副堂主见外了，我不在这几天，堂内的事有劳副堂主了！”
　　“为堂主分忧是属下分内的事。”虽然司徒玦逸很不服燕厉天当这个堂主，但这毕竟是师父亲自任命，就算自己心里在怎么不满，表面却还是要表现的很服从，“堂主还有其他事吗？没有的话属下就先退下了。”
　　燕厉天挥挥手，示意其他人先退下，“玦逸你等下再离开，到我书房来，关于武林大会，还有些事要和你商量商量。”
　　“是，属下遵命。”燕厉天和司徒玦逸一前一后走着。
　　“叩叩……”
　　“柔姑娘，红姨让我给您送午膳。”敲完门，紫凝便进入房内。
　　司徒玦逸走后，柔若将琴放入卧房内，坐在窗边，看着窗外那一泊宁静的湖水，思绪早已飘到千里之外，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也有好些时日了，也就是说自己在现代那个世界已经消失很久了，不知道父亲怎么样了，有没有找自己，有没有很着急，想想又觉得自己很可笑，柔若摇摇头，自嘲般的笑了笑，那个家没有一个人会关心自己，自己……似乎一直都是个局外人呢。
　　“柔姑娘，用膳了。”知道紫凝走进房内，柔若这才回过神。
　　“嗯，有劳了。”柔若看了看紫凝，顿了顿，还没开口，就听见，“红姨说，还有两个时辰柳烟阁就要有事了，望柔姑娘不要出房门，以免多惹是非。”柔若想问的正是这件事，没想到红姨也替她想到了。
　　紫凝的话让柔若有些面红耳赤，她当然能听懂“柳烟阁有事”是什么事，红姨的考虑不是没有道理，这样确实可以减少不少是非。“多谢紫凝姑娘提醒，柔若知道了。”
　　听见柔若的话，“那奴婢告退。”转身出门了。
　　“帮我谢谢红姨。”紫凝背影顿了顿，“是，奴婢会帮柔姑娘转达。”
　　看着桌上的饭菜，柔若咽了咽口水，自己确实饿了，吐了吐舌头，拿起筷子，开始用餐，吃饱喝足后，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好多天没有吃过热腾腾的饭菜了，这一餐，吃的很饱，很满意。
　　柔若放下碗筷没多久，紫凝就进来将碗筷收拾了，柔若神情错愕，这……速度也太快了吧！想必，紫凝在柳烟阁身份应该不低吧！红姨让她来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也是想探查些什么吧！对于自己的身份……红姨……一直不信呢。
　　柔若淡淡的笑着，人和人之间虽然只隔着一颗心的距离，却相聚千里呢！这个道理，柔若七岁时就已经知道，却始终看不清，太多的谎言与欺骗会让人失去判断。
　　感觉有些累，柔若揉揉太阳穴，走到床边，和衣躺下。
　　迷迷糊糊中，柔若感觉有人进来。
　　“柔若姑娘这是堂主让属下送来的书。”为首的是一个身穿黑色劲衣的男子，面容清秀。
　　“您是……”
　　“墨影。”指挥着让身后的人将书放在桌子上，看都没有看柔若一眼，“书已送到，在下告退。”墨影匆匆离开，却将女子的一颦一笑记于心中没有意思遗漏。
　　当燕厉天吩咐他的时候，他就在思考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女子让燕堂主如此上心，如今见到了，也算了了一桩心事，虽然这样的想法不该存在，因为……那个人不允许。
　　柔若面带笑容的看着墨影离开。
　　其实她一直希望可以有一个哥哥可以保护自己，而墨影给她的第一感觉就像是一个邻家哥哥，虽然这个哥哥有点冷，可惜她没有，只有一个贪慕虚荣、爱无理取闹的妹妹，不禁苦笑，自己的想法还奢侈！
　　将桌上的书捧回寝室，放在桌案上，并未多加关注。
　　抬头看看外面的天，天色还早，还可以出去转转，透透气。
　　早春的阳光暖人，微风徐徐，柔若未敢走远，只是在离风雨轩较近的一个亭子坐坐，看着一湖碧波荡漾的春水，听听早燕的呢侬细语，好不惬意。
　　柔若将发边的断翼蝶取下，放在大理石桌上，观察着，血红色的蝶翼，蝶翼上有着精致的纹络，凑近观察又像是一种文字，似乎很古老。
　　指尖若有似无的轻抚着这蝶儿，似乎有一种魔力，吸引的柔若不想将手移开，就这样一下接着一下的轻抚，像是在安慰一个闹脾气的孩子，又像是情人间无言的交流。
　　突然间，一阵刺痛打破柔若全部的思绪，断翼蝶咬住柔若的指尖，贪婪的吸食着柔若的血液，丝毫不满足，慢慢的，光滑的额头上长出了一对晶莹触角，像琉璃一般，在日光下熠熠闪耀，刺人双眼，等到触角长成熟，断翼蝶松开锋利的潭口，扑打着双翅，飞回柔若的发边，依旧成为一件饰品，只是这饰品更加美丽，也更加有杀伤力。
　　这一幕……太诡异了，让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湖边，思逸步履蹒跚，失了魂一般。
　　他说：她只是他的一个棋子，
　　他说：作为一个棋子没有拒绝的资格，
　　他说：女人于他只是玩物；他说他没有爱过她，
　　他说：只要有利用的价值，他可以宠爱任何女人，
　　他说：对待一个不听话的女人他不会心软……
　　司徒玦逸的话让思逸的心支离破碎，那些话打破了这几个月来思逸心中所有的幻想，司徒玦逸的爱怎么会给她，那如同修罗一样的人，或许爱的只有他自己吧！但是即便是这样，思逸还是爱惨了他，爱苦了他。
　　一步一步走向湖边，身体不停地向前倾，似乎风一吹便会掉进水里去。
　　“噗通”一声响引起了柔若的注意，目光四处搜寻。
　　湖面上飘着的粉色罗裙攫住了她的眼，顾不得其他，快步走了过去，纵身跳进湖中，将思逸带往湖岸。
　　呛入太多湖水，思逸昏了过去，柔若双手交叠，放在思逸胸口处，做着心脏按压，水从思逸口中流出，意识也渐渐清醒。
　　睁开眼的瞬间她愣住了，额前的碎发因为水的关系贴在脸上，显得有些狼狈，却遮不住柔若的风华，白皙的脸上未施粉黛，腮边红润，灿若桃花，“你是？”
　　“我只是新来的琴师。”
　　琴师？思逸冷笑，真是个好听的身份呢，每个来到柳烟阁的人，身上都是带着任务的，没有一个例外。
　　“谁让你救我了。”思逸口气不善。
　　“我……”柔若无言以对，怎么在这里，连救人都不对了呢，松开思逸，无奈的站起身，俯视着她：“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也许你根本不稀罕这些，我要说的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要因为无所谓的人，无所谓的事，牺牲你最宝贵的生命，如果死可以解决一切，那这个世界最不缺的一定是死人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让你要用死来解决，不过你连死都不怕，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你害怕？死，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好办法。”说完，转身离开，日光将她的影子拉的很长。
　　思逸看着看着柔若离开的背影，瘦弱却坚强。
　　是啊，连死都不怕，自己还怕什么呢？这样的结局自己不是一开始就知道的吗？不是从一开始便要做好接受的准备的吗？现在又为什么要寻死觅活呢？在司徒玦逸身上她从来就不该留有侥幸与妄想，不该。思逸笑了，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苍白的笑从眼角流下。
　　“小姐…小姐…”惜儿焦急的寻找着，刚刚副堂主来对小姐说的话，她都听到了，看着小姐失魂落魄的冲出去的样子，心里不只是什么滋味，之前副堂主对小姐可谓是百般宠爱，现在竟然让小姐去伺候王厚天，还对小姐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她真的怕小姐一时想不开。
　　惜儿四下张望着，“小姐，你怎么了？”
　　看见全身湿透坐在地上的思逸，惜儿急忙冲过去：“小姐，你吓死惜儿了。”
　　抱着思逸，两人都哭了：“小姐，你还有惜儿啊！惜儿会一直陪着你的，你怎么能这样对自己呢？你为什么要这么想不开呢？”
　　思逸不说话。
　　“小姐，你冷不冷，思逸带你回去。”
　　看着双眼涣散空洞的思逸，惜儿心疼啊！
　　“小姐。”惜儿摇晃着思逸，：“小姐，你说句话呀！你别吓惜儿啊！你要是真的不愿意，我们……”
　　“我们……可以再去求红姨啊！要是实在不行，惜儿可以替你的，反正灯一灭，什么都看不清的，是不是？小姐？”惜儿努力劝慰着。
　　“惜儿……”
　　见思逸终于开口，惜儿激动的回答：“我在，我在，小姐。”
　　思逸指着身后的湖：“我刚刚真的跳下去了。”
　　“可是，有一个人…”思逸双眼泛红，“有一个人，她救了我，她还说，你连死都不怕，还会害怕什么？是啊？我还会怕什么？我怕我真的成了王厚天的人，他就真的不要我了，他就真的抛弃我了，惜儿，你说他爱过我吗？你说司徒玦逸他真的爱我吗？”
　　“小姐，这个答案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副堂主不会爱上任何人的，不是吗？”
　　思逸笑了，那笑容饱含着幸酸与痛苦，“是啊！我一直都知道的，只是我不愿意相信而已。”
　　任眼泪肆意流淌，“惜儿，我们回去吧，我想通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