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per Psycho Love》Ashoei

121、第 121 章

　　【Case 0】第18变奏曲（下）

　　假如拉赫玛尼诺夫所有的音乐都被世界遗忘了，最后剩下的也会是帕格尼尼主题狂想曲。
　　—By Anonymity

　　7:00 AM

　　一大早，天海佑希就把米仓凉子、堺雅人和筱原凉子叫到搜查一课的特殊会议室。

　　「关于樱井翔的事，想必你们都知道了。」

　　听了天海的话，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一起点了点头，「是。」

　　「我不想在这个时间追究谁的责任，出了这种事情，我的心情和你们一样复杂，我决定把这案子交给木村くん，还有接下来的搜捕工作也是。」

　　她顿了顿，平和的声音忽然变得严厉无比，「警视厅可丢不起这脸。」

　　三个人面色一僵，不约而同地说，「为什么？」

　　天海盯着他们，淡淡地说，「避免私情，木村くん作为科警研总务课长，有丰富的破案经验，而且也是一名优秀的脑科学家，此事我希望你们对外界保密，如果媒体干预进来，事情就麻烦了。」

　　说到这里，她转头看向筱原，面部表情突然变得柔和起来，「能和樱井匹敌的人，整个警视厅不超过三个，而在你的手下，就有一个。」

　　筱原的眼底闪过一丝亮光，她当然明白天海说的是谁，随即恭敬地低头说，「我这就去安排。」

　　7:30 AM

　　天海走到电梯口，刚按下键，堺雅人便从后面追了上来，他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开口问清楚，「Boss，我不明白这次搜捕行动，您让二宫和也参加的意义是？」

　　天海没有理会他，抿着唇一直看着那不断变化的数字，隔了几秒钟才回答，「你听过哥伦比亚的麦德林贩毒集团吗？」

　　「您说的是与之相比，美国的黑手党就像小学里的学生，日本的山口组就像教堂里的唱诗班，全世界有史以来最凶恶、最危险、最残暴但也是最有钱的犯罪组织吗？」堺雅人故作轻松地调侃着，心中却油然而生一种不安感。

　　天海笑了笑，转过脸看他，缓缓地说，「是的，它的前任首领巴勃罗·埃斯科巴虽已被击毙，但这个组织依然存在，它的现任首领有两个，二宫是其中之一。」

　　听到这里，堺雅人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舌头僵住连声音也窒息了。

　　「长久以来，我们警察和□□的关系，多数情况下固然不是互相勾结，但也是一个相互牵制、互相警惕的紧张关系，两方的组织能力和体制优势不相上下，有时没办法解决的事，就要依靠一方解决，客观来看，更像是一个博弈的过程，而规则是不要给对方留下漏洞。」

　　她莫名地叹息了一声，又自顾自地说下去。「做就要做得分毫不差，拿捏准确，我们所做的这份工作，对抓犯人来说是一件威力强大的武器……」她停顿了一下，收起脸上的笑容，轻轻地摊开双手，「但有时，我却也希望能用这武器帮助些好人。」

　　堺雅人一时怔住，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他低声说，「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知道吗？巴勃罗·埃斯科巴作恶多端，但也为穷人们修建了不计其数的学校、教堂、医院和房屋。」

　　天海不动声色地说着，不经意间对上堺雅人的视线，对方是一脸微妙的表情。

　　「真正强大的不是庞大的队伍，也不是精良的武器，更不是冷酷的暴力，而是人心。」

　　9:00 AM

　　刚挂断筱原的电话没多久，松本又听到手机铃声响起来了，在看到屏幕上出现了二宫的名字时，松本觉得喉咙有些干，他掐灭了手中的烟，飞快地按下通话键。

　　「……」

　　松本握紧了手机，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反倒是电话那头的二宫先开口了。

　　「润くん，你在紧张吗？」似乎察觉到他的紧张，二宫的语气也不自觉地放温柔了一些。

　　「不是……嗯，是……」松本摸了下鼻子，挣扎了半天还是承认了。

　　二宫说话的声音闷闷的，「对手是他的话，你应该清楚，你毫无胜算。」

　　「不到最后，胜负未知。」听到二宫这么说，松本的倔脾气又上来了。

　　二宫没有立刻回话，电话那头突然变得安静，许久后传来了一声轻微的叹息。

　　「如果你信得过我，让我也加入吧。」

　　9:15 AM

　　二宫挂了电话，慢慢转过身来，暖黄色的光线将对面那个人和他脸上的表情映照得愈加清楚。

　　「警视厅出动了特警，情况不妙。」

　　二宫皱着眉头盯住冈田的眼睛，那个人并没有看他，靠着墙壁点燃了一支烟，送到嘴边吸了几口后，淡淡地说，「我知道。」

　　二宫眉头皱得更深了，「你打算怎么办？袖手旁观？」

　　「你是愿意让他死在你手上，还是愿意死在他手上？」冈田这才转过脸看着他，沉默了几秒没有做出回答，反而提出了新问题。

　　「这只是个游戏。」二宫顷刻间明白了他的意思，扯了扯嘴角，带了几分讥讽的笑意，「你是要我求你吗？」

　　「是的。」

　　看到对面二宫明显勉强的笑脸，冈田有些生气，他怕自己一个心软，就不小心答应了二宫，这个对任何人都倔强得要死的男人，只会为一个人向他屈服，这点他比谁都清楚，但同时他又多希望自己不清楚。

　　「算我求你。」二宫与他近在咫尺，毫不迟疑地回答道，声音无比平静。

　　果然是这样，冈田在心里叹了口气，慢慢走向二宫，眼神里有着复杂的情绪，「你打算用什么和我交换？」

　　「你想要什么？」二宫低声地回他。

　　「用你来交换吧，nino。」冈田俯下身，轻轻吻了下二宫微凉的嘴唇，笑得有些苦涩，「答应我，等这一切结束之后，和我一起回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