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片段五 傻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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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军回警局拿了钱，去找王宝的路上，给华生打过电话。
当时华生忙着做梦，就记得马军说让他一定看短信。
真是周到，就知道他听电话不用心，就知道他一看发件人是“无敌Sir”就无视。
短信里写得言简意赅，条理分明：
电动明，马场金星街机室，每周三，2000.
夏婆，菲腊疗养院，预付到年底，你不喜欢终止也行。
陈海儿，乐基幼儿学校，我讲过陈Sir的女儿，见面时买个玩具给她。
Latte在爱佳宠物收容所，你最好领回来。
3347-***，有时间帮我给妈打电话。
银行卡都在老地方，密码你知道。
后来接到M通知去医院，才明白马军这是交托后事呢。
华生就一个人坐在医院一大片的空椅子上翻着手机，想他是不是很荣幸。
马军从来不是背水一战的个性，他相信自己绝对能打，能打倒对方然后自己一个人胜利地站着。
因为他是警察，警察抓贼怎么能让自己挂了让贼人逍遥法外。
华生就想传闻中的王宝那么个胖子大佬会比Tony还能打？都能让他们马Sir觉悟自己不是天下无敌了？
后来听说了事情经过又见到隔壁病房的陈国忠，有点理解马军不是为了抓王宝也不是为了救人去的，他闯进去是为了陈国忠几个死了也盖不了国旗的兄弟。
为了兄弟马军是真正连命都不要的，就像之前一个人压着阿渣去换他和秋堤一样。
那时候华生在船上瞪着马军，对方就分了一眼给他，那一眼短得什么都没有，干净利落，华生就觉得这是最后他能看着马军了。
以至于从划小船上岸到开车上路再到自己执意回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马军被人家狙击手爆头微冲扫射散弹枪炸飞的样子，直到他听到幻觉般的一声呐喊。等到阿渣终于倒下去不再纠缠了，他跛着脚拖着手臂走了好远好长时间，在没有枪响和打斗声的可怕征兆中坎坎坷坷走到砖楼那里，都没指望能看见马军活生生的回看他。
现在想他还真是送死啊，不过他又觉得即便当时是Tony赢了站在那很抒情的看玻璃樽风铃，在他送上门去会被解决掉的那一刻已经躺在地上断气的马军也会跳起来救他，然后再上演反败为胜。
这种对马军超越常识的信任和崇拜，他自己都说不清是怎么建立起来的。
于是在知道这条短信其实是遗书内容的时候，华生就莫名觉得上当受骗。
不过事实证明确实连从13楼掉下去砸到车顶上都死不了，马军就是个超级宇宙人。
华生就乖乖按照吩咐一个一个拜访。
不过先去马军家里搜刮。
马军对于收东西这种事的原则是整齐方便，完全没有新意，所以护照也好房契也好银行卡也好都是简简单单放在看起来就很公式化的抽屉里，还没有上锁。
作为警察，这方面的防范意识也太差了。
做卧底的时候薪水都是直接打到马军那里，谁让他是他领导，Tony阿渣给的钱华生又不会用，有一次着急用钱就揣着马军给他的备用钥匙自己去找，虽然是主人默许的可以随时出入，但还是有种做坏事闯空门的感觉。
本来以为会翻箱倒柜那个铁臂神拳家里家具也都是铜皮铁骨各种无坚不摧，谁知道拉开第二个抽屉就看见明晃晃的一系列贵重物品和重要证件。
正巧回家的马军看见他对着抽屉骂混蛋不用翻就出来这不跟妓女不穿底裤一样没节操。
马军就坐他旁边说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嘛，贼不一定像华Sir这么英明啊
华生说你又没有保险箱，就一堆抽屉，难道不去翻啊。我是怕你被贼回敬啊笨。
我回敬他拳头啊，我怕他？
是是，你最会打人了，那也要看你抓不抓到人啊Sir。
喂你怀疑我能力啊？
不怀疑，全警署第一的嘛！我就是担心连我那份也被贼惦记，你不怕没饭吃，我怕啊。
拿着一把银行卡问，喂，哪张是我的？
马军抽了一张放在桌上，你没钱就跟我说啦，我拿给你啊。
华生撅着嘴，不用了，等你送？等你送我都投胎回来啦，大忙人。
马军拍他，你CALL我什么时候晚到过？
是是，要是不附送暴力对待就最好啦。
马军难得没反驳，华生回头看见他有点尴尬在对手指。
歪了歪身子，那，密码是多少？
嗯，**0627。
华生哭脸，你就是想让人偷对吧其实你很想让人偷对吧？
马军说我去签卡，难道用你生日啊。
我是说你就不能有创意一点有智慧一点有难度一点？
我所有密码都是这个，马军无奈，而且换了别的我怕你不记得啊，痴线佬。
那不就更应该用我的生日么？
喂难道你的生日就难度高上去了？那，我又不是你女朋友，又不是你老爸，才会让人猜不到嘛。
华生想了想，去~懒得理你。
那你自己随便改啦。马军把卡推到他面前，自己收好喔。
别，华生又把卡推回去，还是你收着吧，我那天台窝更危险，有马Sir，天下无贼嘛。
马军撇他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现金，你先拿去用。
华生躲，说喂，又来？！别这样啦我自己有钱的啊。
马军塞他上衣里，你还要去取的嘛，安啦和以前一样，我会从你新水里拿利息的嘛。
华生就摸出来数了数。
够不够啊？
够咯，做警察像你这么阔气也少有喔，坦白说你是不是有傍富婆呢马Sir？
别胡说啊你。
回想起来，华生就总是定格在马军笑起来眼纹腼腆的画面上。
然后就感叹马军是个分裂体，明明暴力开关随时启动，可待机的时候就完全一个老好人，虽然也会嘴上不饶人，但做起事来却是很好欺负的那个，尤其是他摔断腿出事以后，连抢白争辩也干脆少见了。
陈国忠后来对华生说，马军比他更是个好上司，他比手下做得多他比兄弟做得多，因为他多做一点手下兄弟就可以少辛苦一点，不知道是因为他能者就甘愿多劳还是因为要多劳所以变能者。陈国忠说他做得到身先士卒。
华生就接话说所以他就总是出师未捷咯。别人也不是断手断脚的喔。大英雄主义。痴线。
果然还是在老地方找到金银细软，华生想抱怨他不听人劝，又忽然想马军是不是其实从很早很早就准备着要向谁交付这些东西了？他怕他记不住密码，又何尝不是怕他找不到东西？
找不到记不住会问的嘛，那不就是摆明了说会有一天没人供他去问？
华生拍拍脸告诉自己想多了，好像人一不顺利，什么事都是往坏处去想。
当初转回文职之后，华生先拿着这张薪水卡去查余额，有零有整，就是只有入没有出，马军说得张牙舞爪，结果本金利息还不是一分没拿走，其实每次接头马军都会给华生放下钱，真要还的话，估计也差不多这张卡要注销了。
马军也一定不想他还，又出了那样的事，他大概巴不得华生再多拿些走弥补那条跛了的腿。
取了钱先买了只粉红豹去小学校，鉴于陈国忠目前还活得好好的，华生没有露面，直接把情况和老师讲，从内地过来的年轻老师和秋堤差不多，连看见华生警员证的反应都一模一样。
华生跟着老师在操场看见海儿荡秋千，老师说孩子虽然身世可怜，但有你们照顾她，也很幸福啦。
华生不好意思，说也是兄弟拜托的，陈Sir身体不好，孩子早晚还要变成孤儿。
那就是陈Sir在积德咯，他的兄弟们个个都这么讲义气。
我跟他不熟的喔，华生撇干净不想给那个衰警察贴金，对着小老师说教，这个呢不是因为讲义气，是为了孩子。
马军肯定知道他不会和陈国忠多交好，要是面对面劝他，也一定是这样讲的吧。
小老师笑着叹气，说是啊。
然后华生问，你说个个都讲义气，难道陈Sir兄弟你个个都见过？
哦，差不多啦，都有来过的嘛。郭生温和又细心，小女孩的心思他都能想到；有时候会腼腆又很年轻的那个就是李生啦，连海儿都总要叫他阿哥呢；陆生就很急躁，每次放学时候还没到他就会在教室外面兜兜转转，又不能在小学教室外发脾气抽烟，那样子也很窝心。
就他们三个吗？没有别人来过？
就他们了，有时候一个人来，有时候和陈Sir一起来。
那，华生有些不甘心，那没有一个喜欢摆酷，装样子装得像MODEL，皮衣墨镜，样子很能打的那个？
小老师捂着嘴咯咯笑，华Sir，哪有人在小学校还能看的出会不会很能打啊？这里又没有犯人让你们阿Sir教训。
是、是哦。华生尴尬笑笑，又看看手指，转头还是问，那到底，嗯、没有吗？
诚实的摇摇头。
华生掩饰不住的失望，他以为马军至少是小老师口中很讲义气的兄弟们中的一个，甚至也许应该是让人印象最深刻的一个，可是不是，他连出现都没出现过。
那你又凭什么拜托我去照顾人家呢？
人家连你是谁都不知道诶。
说不定还不会领情呢。
抬起眉毛看看草地上扎着粉色丝带的海儿，十岁的孩子依然很快乐，她可以不记得亲生父母一场车祸惨死，但没理由再对养父癌症去世没知觉，难道上天注定这个还没来得及美丽动人的小女孩要辗转流离？她做错什么啊，让打算照顾她的警员们私留赃款，让要为她报仇的养父杀人灭证，让一众优秀警察摈弃荣誉死不明目。
所以为了孩子，就是为了孩子呢。
这么想着华生就平衡一点，马军自作多情也好操心费力也好，都是没错的。
毕竟，事情发生在马军接任交接的两天内，交情友爱什么的，还来不及培养栽种，担责任不需要慢慢生就。
不过这个梗到了后来陈国忠对华生坦白他们组里上下四个人都没把马军当过兄弟更不信任的时候，华生还是彻底的大发雷霆。
他为这个火爆傻瓜一根筋抱不平，也对这个吃软不吃硬老好人又气又恨。
你还真是无敌金刚救世主了啊马Sir！你操心那么多没你世界人会死光光啊！
当然这也是接下来华生按照嘱托把所有被委托者探访了个遍，再加上回想马军之所以会有这么条遗言短信的理由，积累又升华得来的愤怒总和。
到了菲腊疗养院，华生才明白马军相当明智的说他不喜欢终止也可以，夏婆原来是Tony三兄弟的妈妈。
当天在南生围等同僚来了以后，他就躺在担架上几乎没力气再睁开眼，在那种时候他就只能想到自己女朋友或者前来救他们的英雄大人这两个再多半个都没有的人的安危状况，他都不知道马军还有精力在草场里找到人，又带回来送到疗养院真的这么完美主义。
老人家现在比三年前痴呆的更加严重，她所有的意识依然只停留在了那个没人祝寿的晚上或者说下午到晚上。
华生在沙发上干瞪眼看着老太太念念叨叨，暗地里气愤马军也把他想得太小气了点。
就算他恨Tony恨阿渣，也不会迁怒到一个痴傻呆念的婆婆身上。
他是性格不好，但违背良心的事情是不会做的，嘴上一定说是自己胆子小怕遭报应，实际他就算不把自己当警察也要自己是个堂堂正正的好人。
更何况他还是很有点在意警察这身穿好看的制服，虽然说制服本质不是用来炫耀的。
华生抹了把脸，心想自己还真是矛盾啊，感叹到一半就回过味来，马军这是激将法算计他呢。
于是就为自己没发脾气一窜老高叫着争辩感到很高明很欣慰，但又想想他之所以没能那般激动而做得到如此貌似淡定，主要还是因为让他红着脸扯嗓子吵架的对象不在这里么。
华生就又抹了抹脸，抹得很用力，双手恨不得把涌上来的不协调情绪按回去。
他坐得好远，夏婆在沙发转角那一边，摇头晃脑不知道在发呆还是想事情。
他没照顾过老人，虽然相比陈海儿夏婆算是有着几面之缘，但要说感情基础什么的也只有反作用的份。他现在就是谨慎紧张的观察着，他不知道马军往日是怎么做的，但肯定这种自说自话单方面温柔的事情只有他最做得来。
啊，婆婆，你喝水啊。
华生很爽朗的把水杯往夏婆跟前放，对方也毫无反应。
老太依然挎着她那只瘪瘪的手包，随意又安全的按在自己腹部的位置，华生想起阿渣就在里面放了他们三兄弟的电话，可她现在这个样子大概也不会想起让人打电话给他的儿子。
路过的护士小姐好奇的往这边看，华生就冲她咧了个很难看的笑容。
夏婆突然眼神亮起来转向他，哎呀，今天我八十岁啊。
华生惊怔着点头，哦哦，恭喜恭喜。心里说我还送过你一尊金寿桃呢虽然最后被你吐了个乱七八糟。
八十岁嘛。
老太开心的在包里掏东西，但找不到，就有些着急，华生站起来想帮忙，又无从下手。
婆婆，你找什么，我帮你啊。
把整个包都倒过来，散在桌面上七八个红包，还有些照片。
夏婆就摸起一个印着烫金字的塞到华生手里，拿着啊，晚上大寿，要来啊，八十岁呢。
但华生的注意力还在桌上那些照片上，六七寸的尺寸，黑白抓拍的四分之三侧脸的角度，分明是O记立案定位的嫌疑人资料照。
抓起来一张问，婆婆啊，这照片是谁给你的？
婆婆还沉浸在大寿的喜悦中，华生急切的抓着她胳膊问了几次才恍恍惚惚把目光转到他手里的东西上。
你说这个啊？
对啊，谁给你的？
这个……这个是我儿子啦。
然后不理会华生，自己弯腰把剩下两张也拿起来，对着华生介绍。
呐，我有三个儿子呐。又看着黑白面孔发呆，但是……他们不见啦。
华生站着突然很悲凉，他扶着夏婆坐下，抱了抱老人肩膀。
他也是好笑，明明就知道是谁还非要问清楚做什么。
是不是常来看你的那个阿Sir给你的？
你记不记得他啊？
出于和小学校同样的心思，华生也想在夏婆身上验证马军的存在意义。
不见啦……夏婆重复一句碎念的眼神茫然失落，看不到现实里的影子。
华生静下来，轻轻开口，没事喔，我帮你找啦。
不知道马军是不是说得出“以后我陪你”这种话，但他能想象出那个人甚至比他还要疏离的坐在这，手肘放在膝盖上，双手交握，那样沉默而温和的眼神，带着些浅淡的笑容听老人家循环每天每天都没差别的念叨然后也回应每次都没差别的吉利话，他可以把婆婆照顾得很好很周到但还是对护理员说以后可能会没有人再来看她，也许还会编个故事放在三兄弟身上让婆婆对着照片自我完善。
真好笑，华生想。
再然后还真是没有悬念惊喜，电动明就是白痴仔，被马军一拳打得口吐白沫眼歪嘴斜的那个无良毒贩。
华生看着他又拍又砸又喊又叫最后还是被人家壮汉KO，一天下来他的情绪已经低迷沉重得可以，就好比为一件事痛哭流涕了很久再没鼻涕眼泪可以发泄了于是就自然麻木停止了一样，他就单纯的想马军就没教他几招绝的么。
把烟往嘴角一叼，直接扒开他，来来来看你华生哥的吧衰仔！
那当然是完胜了，现实中被个暴力警察欺压，他就是靠这个发泄仇恨和重塑自信的。
白痴仔立即热情高涨，扯着他衣服死活要玩对战，说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人赢过他。华生把烟啐掉，靠，来啊，怕你啊。
然后就被白痴仔又崇拜又不服气又满足又委屈各种矛盾心理的从电动室到新世界商场念了一路。
我啊都没输过这么惨呢。
华生就说那还真是不容易啊，后边自己心里补完，不容易输给你。
军哥说我有天分的嘛……
是是。
……每次都说啊下次会打好点，结果每次都输给我啊……
所以是天分来的啊，他只有四肢发达来哉。
所以我就讲咯，人家出拳你要闪的嘛，他呢，就……
华生站住看着电动明摇头晃脑说话很费力但是样子很满足很开心甚至很享受，就又忍不住想马军其实是做好事呢，白痴了他一个少了他害人多少个，而且昔日害人精现在无欲无求最大幸福就是街机拳皇打一晚上，多好。
有的人渣就是要傻掉才算是人啦。
所以补偿就补偿咯，要不要这样每周都来报道被人家痛扁的嘛。
如果换做他，华生一定只会远远看着然后偷偷把钱放在门口跑掉了。
但这个好事做过头的人偏偏是马军。
从口袋里掏出钱，塞进白痴仔手里。
诺，这是你军哥托我交给你的，记得省着点啊。
那、你告诉他要练习啊，打好点，下次别在输给我了啦。
华生惨惨一笑，说好啦，有我打赢你还不满足啦？你军哥好忙的，以后……华生顿了顿，还是把最可能的事实说出来。
以后就不会再陪你打电动啦。
电动明噎住，眼睛瞪着人好久才说那不行！军哥说他绝不会失约的嘛！你告诉他要来啊，就算不打赢我，也可以打壮汉的嘛！
有人这么急切的要求马军的存在，华生几乎感动得以为自己会大声欢呼。
他要来啊！我等他的喔！
鼻子立即就酸起来。
再到收容所领了寄养的Latte回来，在闹市区给马军妈妈打电话，他怕太安静太有空间他会失水准把心里念了几十遍的谎话说发抖。
华生不觉得自己对马军的认识有差，只是从来没深入设想过他的更多，他一开始以为做马军的兄弟很可怜总被丢在身后追着他跑，后来才知道其实这样子被保护才真叫做全面；他曾经以为做马军的敌人很倒霉倒了血霉会被教训得太惨，后来就发现其实他已经很仁慈真的单纯是就事论事不掺杂其他；他虽然知道马军坚信正义绝不动摇，但没想到他竟然也会这么正直坦荡直挺挺地接受贯彻正义之后的反噬。
小老师问他，那个人是华Sir的朋友？
他说那是拜托我照顾海儿的人。
护理员问他，马生的预存账户您可以代理吗？
他说他的一切现在都交给我负责。
白痴仔问他，军哥不是阿Sir的嘛怎么阿Sir也这么面脚？
他说他崇拜你的嘛怎么敢轻易赢你呢是不是。
伯母问他，阿军这么久都没给打给我，他工作好忙吗？他好吗？
他说他又好又忙啊就是好得不行才忘记打电话的嘛。
他就摸着Latte额头上的疤想一个人就算可以被取代但那种沉重好像不太能让人接受的了。
至少他华生担不了，每一次挑起肩膀就会觉得又苦又重，所以这种体力活还是你这种肌肉发达的超级赛亚人来做吧好不好？
你这混蛋要醒过来好好犒劳我然后再把这一堆承担收回去好不好？
华生第一次觉得马军比他认识的谁、每个人都重要，甚至超过秋堤超过大难临头时刻求生欲望爆头的自己，这不在一个层次上。马军该学会珍惜自己多一点。
就像伯母说得，做人最重要的是保住命。命都没了，怎么做人？
这个混蛋却把这句话送给自己然后被自己白眼鄙视说这是当然的啦你以为警察个个都像你这么认真的。
马军就是笑。
那画面真的就会好像隔世以前。
Latte跟着黄Sir进房间被炸弹炸飞撞到玄关门上，内伤没有就是脑震荡失忆，现在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但听到“马Sir”就会兴奋有反应。
店员告诉他是因为马军每次看它带好东西给他都会有人和马Sir打招呼，所以就以为是自己的名字咯。
华生喝得半醉手里拿着啤酒华生叫他，马Sir？
Latte就吐着舌头凑过来蹭他手背摇尾巴。
眼皮又酸又胀的华生昏沉沉的想，那只炸毛犬偶尔也能这么乖巧可人就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片段五 傻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