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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酒店门事件网论,谢斌原苦恋小飞 ...

  •   第07集

      谢斌站在天台上,看到地上堆了许多的装修材料。
      他从副总办公室出来,刚才被骂得够呛。
      谢斌低头解释:“我已经没有父母,唯一的外婆病重的时候,我不应该陪在她老人家身边吗?老人去世,办完事情,我也只超假两天。也不是我故意要超假,您看这火车票,再到网络上查证,是那个地段山体滑坡了,车子过不来才晚点的。”
      副总看了看他理得短短的头发,有说不出来的厌恶,拉了个驴脸不吭声,心里却想:“第一,既然是个没有父母的人,就是个福薄的人,现在唯一的亲人外婆都去世了,更说明你命硬。做生意的人,谁愿意找一个命硬的来克自己?第二,我知道你是总经理,我那表妹夫的骨干,你的个性太坚韧,他一定会用你达到业绩,那么我推翻他的路,必然更漫长艰辛;第三,年轻就可以直接这样跟我对话吗?没有绕道的技巧,也说明没有那个柔软性。我不是找人来受气,而是找人让我舒展。”
      谢斌知道,自己成了家族企业争斗的炮灰。心想:“好吧,既然人家不想留,我也不干了!”
      他朝着装修材料,用力地踢了一脚。
      “哦,你动到我的小床,吵醒我了,好不好?”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啊。小朋友,你怎么在这里睡了?你妈妈呢?”谢斌很意外。
      “小飞在楼下开安全会。我困了,她让我在这里乖乖睡觉,等她。”小姑娘才六岁多的样子。声音很甜。
      “去我办公室睡吧。反正我也干不了几天了。”谢斌说。
      “为什么?”
      “他们要炒了我。”
      “为什么?”
      “业绩上不来啊。老大想提高酒店的入住率,巩固自己;老三恨不得老大没有业绩,自己好爬上去。”谢斌知道反正是要被炒的,干脆跟一个小孩说了出来。
      “那个,我也有问过我妈妈了。我妈妈说,团队方面靠施予利益来争取。但是散客,要巧用灯。”小姑娘说。
      “灯?”
      “是啊。你可以研究一个自动开灯的系统的。让酒店客房的灯,自动按一定的比例轮流亮灯。外人一看,啊,入住率相当高,就跟来了。你买东西不是人多你也挤进去嘛?”
      “哈哈,你怎么知道的。”谢斌不敢相信小孩那么聪明。
      “我爸爸离婚前也开自己的酒店,可是入住率不高,天天喝酒打人。我想帮他想办法,妈妈就告诉我这些了。”小女孩说。
      “你爸爸为什么不用这个方法?”
      “不知道,凡是我妈妈说的,爸爸都听不进去。”小女孩说,“不听是吧,酒店没了,家也没了,还不要我了,跟着那个业务经理阿姨,一起不见了。”小姑娘有点伤感。
      谢斌蹲下来,抱了抱小女孩:“好。我这就拿你的高招,去向总经理复命。谢谢你了。如果成功,我请你吃肯德基。”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小姑娘向他做一个必胜的动作。
      “哈哈,这么小,都懂这些词了?”
      “我还知道,你把头发剃得那么短,应该是家里有人去世了。我妈妈也把头发给绞得很短了。你不要伤心,去世的人只是去了天堂;失踪的人也会好好活在你不知道的地方。”小女孩说。
      谢斌转身,满眼泪水:“她才那么点点大,受的苦比我多多少啊?我难道就被这么一点点的困难给打倒吗?”
      回来办公室,谢斌不但把自动亮灯的方案做好了,还根据星座资料,把一些大客户的业务经理的个性一一摸清楚,对应做了提高业绩的方案。当把报告放在总经理面前的时候,被副总说得脸上无光的总经理跳起来:“好!这样不怕业绩上不来。业绩上来了,那些青蛙就只能一边蹲了去,叫!”
      长长松了一口气的谢斌路过会议室,听到诗小飞在开装修安全会议:“我再强调一遍,各位都听清楚我的要求了吗?现在,请一个个站起来回答我。”
      “安全生产,保证质量!”工人们一个个站起来复述。
      “不只是听到,说得出。大家一定要把安全贯穿在装修工程的每一个细节。”小飞说,“安全生产合同在各位面前。签字之后的合同意思是,不论这个项目中的任何安全事故,我方都不负责。当然了,我相信各位都能做得好!祝大家好运!每个人签字,就散会吧。”
      小飞来到天台,却不见了女儿。吓得她到处叫:“悦悦,宝贝,你在哪里啊?悦悦!”
      “不用担心,我们这里是全封闭式的,也没有发生什么灵异事件。你来,我们到监控室看,就知道她在哪里了。”谢斌拉住诗小飞。
      一看监控录像,孩子居然一个人跑到谢斌的办公室,爬到他的办公桌上,睡觉了。
      找到女儿的诗小飞欲哭无泪。
      “我刚才在天台,曾经邀请她来我办公室睡。真是一个超级聪明的孩子。”谢斌把悦悦的头发撩到她脸后。
      “不好意思。谢谢!”小飞上来想抱走孩子。
      “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你在我们酒店做工程,不是要吃我们的员工餐吗?我去打回来,你在这里跟孩子等等。”谢斌把自己的小枕头给悦悦垫上,再给她盖了小毛毯,出门打饭。
      谢斌走后,诗小飞拉往女儿的小手,泪水不停的掉:“宝贝!妈妈没有能力照顾好你。谁能未卜先知?如果看到我现在只能那么对你,我情愿你生在别的,富贵的人家,也不要你跟我受这无边的苦。”
      谢斌故意等诗小飞哭够了,才打了饭回来。两个人默默地吃。
      “你在我这休息一会吧。总经理中午找我,我是要加班的。你看女儿。”谢斌吃完,出去了,不忘把自己的西装披在小飞身上。
      酒店装修的过程,小飞没有再带悦悦来。谢斌“亮灯吸客”的方法却立竿见影。酒店的业绩马上大幅度提高。总经理嘴不上说,却找个由头,把酒店装修的主管权,也都给了谢斌:“能者多劳,呵呵,能者多劳!”
      副总在暗处,只能拉着脸,无奈。
      “那些工人,你为什么从外单位借?”谢斌问小飞。
      “自己没有能力,部分人就向外求借了;部分工程就只能外包了。”诗小飞很坦率。
      “慢慢过度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谢斌说。
      “你头发。家里还好吗?”小飞犹豫了一下,还是问。
      “唯一的亲人,外婆,去世了。那么你头发?也还好吧?”
      “我家人都没事。我只是跟过去的生活说了声拜拜。谢谢!”小飞回答。
      “忙的话就不用常常来看了。孩子小,家里事情肯定多。现在项目主管是我,我多少也能帮你看着点。”谢斌说。
      周六,小飞拉了悦悦进大门。酒店二楼的休息室,摆了乐队的乐器。诗小飞见没有人,就跟悦悦玩了一下。悦悦弹古筝,小飞只用脚点鼓点,配合出了简单却很温馨的效果。
      酒店总经理跟谢斌站在那里看,突然萌发一个念头:“诗经理,上周末您女儿给我一个果心巧克力,非常好吃,她说是您自己做的。不如,您在这里现场加工,招呼那些小小贵宾们?”
      “今天可以。工程有小谢盯着,我们母女倒无所谓。”诗小飞答应。
      休息室的人越来越多,小朋友们一边听弹奏,一边吃着诗小飞现场给加工的巧克力。客人们有的还把她的操作过程给录了下来。第一次见面的孩子们相互留联系电话。客人们看得专注,小朋友们更是喜欢。
      “总经理,在天台开一个露天的海鲜加工场所吧,提供简单的加工海鲜厨具及配料,让一个小厨协助。因为客人们从外地来,主要也想吃海鲜,但在外头吃实在太贵了。如果告诉他们有自己到市场买原料来这里简单加工的办法,大家可能觉得确实溶入了本市的生活。也能给酒店更多的感情。”小飞提建议。
      露天海鲜加工场开起来的时候,反映强烈。客人们又拉了许多人来。口口相传,家家相邀,入住率再一次攀升。
      谢斌心里默默地感谢:她们俩个真是我的福星!
      一个多月后,有一个诗小飞外借的工人,为了赶着去参加朋友的婚礼,偷偷在中午休息时,加班锯钢板焊架子,出事故了。
      酒店副总觉得是个机会,拿这事故好好跟总经理再扳回一局!副总到医院丢下1万元,安慰嘘唏半天,偷偷建议伤员的亲戚们去要钱:“那些人最怕官司了,再有理也拖不起。你们想啊,你们一咋呼,他们丢脸接着丢生意……办啥事都得有法子,吓唬着,磨着磨着,就得好结果!”
      从医院看了受伤的工人回来,诗小飞昏倒在地。大伙把她送进了附近小医院。小飞坚持只让自己的女儿来陪护,把酒店的人都请退了。
      谢斌心里七上八下的。想着,悦悦能来电话,哪怕只说,妈妈睡着了。他也能安心。
      “叔叔,我妈妈的针管,都是血。我叫护士了,她们听不到,我害怕……”悦悦哭着给谢斌打电话。
      “那你跑出去叫,护士阿姨才听得到。他们在大厅放电视,你声音要响亮些。”谢斌一边安慰关悦悦,一边拿了件衣服,飞奔出门。
      他到的时候,护士已经拨下了小飞的空药瓶,再加一瓶药水。那些倒流的血水,又随药水再次流回小飞的体内。
      悦悦不停地抹泪,却不敢哭出声音。小飞看了看悦悦,笑了笑说:“不要怕,一会就全部流回去了。”
      说着,转身又昏睡过去。
      谢斌站在那里的时候,悦悦抱着谢斌,轻轻哭。谢斌把她抱起来,帮她擦泪,给她好吃的东西:“妈妈什么事都没有,睡一觉就好了。有我呢,别哭了啊?”
      悦悦点头。
      小飞再醒的时候,看到谢斌在跟悦悦玩双人手机游戏。虽然不出声,却见两张笑得很灿烂的脸。
      “诗姐。想吃东西吗?我去买给您?”谢斌问。
      “我不饿,谢谢了。悦悦,怎么打电话给叔叔了?叔叔要上班呢。妈妈没有事的。”诗小飞批评女儿。
      “我昨天代他们一个班,今天换休了。”谢斌急忙解释。
      “那太谢谢你了。孩子一看到血,害怕。我现在全好了。你回去吧。”小飞说。
      “那个。我来的时候,拿了点钱。也不知道能不能帮上您的忙。可是,一开始项目开工前,您不是在会议上强调几次安全生产的要求了吗?再说了,合同里也有约定,那样的事故情况,也确实不是您的责任。”谢斌把东拼西凑的5000元放在小飞病床头。
      “是多次强调,合同也有写清楚。但现在小伙子的左边手没有了,他才23岁。我只想到这些。”小飞叹,“我会慢慢处理!”
      谢斌觉得小飞这时也不喜欢自己在她跟前,就站起来想回去。病房却涌进来十几个人,一看,是出工伤事故的那个小伙子的亲戚。小飞让女儿自己在病房内,举了吊瓶跟那些老乡出来大院里谈。谢斌跟了出来,不想看她吃亏。
      “我们知道不是你的责任。但问题是事故就是事故,手是回来不了了,他一生都要受到损害。怎么办吧。”一个黑脸的问。
      “已经强调多次,为什么自己不小心些?她是一个苦命的人,比你们想象的都要苦很多,谁又来对她负责?”谢斌回敬那些人。
      “小谢你不要说了。”小飞说,“你们希望怎么样?”
      “20万,现金。一次性补偿。你们不愿意,我们就打官司。我们有的是人有的是时间,且不论结果。就怕你们消耗不起来。”他们中有一个强硬的,说。
      “不如去抢钱……”谢斌又开口。
      “我给。但要时间。我得把房子卖掉。也不能说卖,别人就能马上来买。当然了,按20万卖的话,倒也不难,只是那样,我跟我女儿都得流落街头。你们也理解吧。”小飞说。
      “现在先付医药费!”强硬的那个人又说。
      “行了。确实不是她的责任。差不多的就好了吧。大家回去。”一个年长一些的,说,“我们等你。但不能太久。他现在的医药费,我们凑得也很辛苦。村里穷。”
      “知道了。我会尽快。”小飞说。
      “你这是!”谢斌还想说什么,看看小飞的表情,还是忍住了。
      悦悦说好饿。谢斌带了悦悦去吃了东西回来。小飞已经打完针,一个人回家了。谢斌背了已经睡着的悦悦送她回家。在楼梯口看到一大帮来看小飞房子的人。门没有关,谢斌放悦悦在她小床上。出来,看到小飞坐在阳台的地上,伸手摸着地砖:“想着,无论如何都要把房子交到女儿的手中,不论她喜欢不喜欢,我都尽了我的责任。现在看来,也是不能的了。砖头你有听到我在哭吗?感受得到我的心痛吧?原谅我,相依为命多年,我现在,连你们都不能守候了。”
      谢斌无言地退了出去,顺手帮她关好门。
      “听说,你要卖房?”回到公司的谢斌给诗小飞发消息。
      “是。”
      “想想别的办法吧。”
      “没有了。如果是一两年前,倒还可以找乡思姐。她现在更不如我呢。”
      “贷款不成吗?”
      “因为是离婚析产得到的房子,没有任何的贷款方案适用。装修贷款可以,但那最高只能贷总房价的30%,根本不能解决现在的问题。”
      “他们又能贷?我朋友买了别人的二手房,就能贷款。”
      “我这不是二手房。”
      谢斌不再发了。小飞站起来开始收拾东西。便宜也要卖啊。以后如果发达,再买回来吧。都是命运!
      过一会,谢斌打电话来:“这样,我问过银行的人了。如果我买你的房子,那么就可以以我的名义贷款。”
      “我懂你意思,假装买我的房子,假装贷款,其实一切都是为我留住房子。但如果以后你真买自己的房子,问题也会跟着来了。你不用为我做到那样的程度。”
      “为什么不能说是帮我呢?你上次不小心掉在那里的那个牙拉乐的设计方案,我就觉得如果做成产业,一定能够做得很红火。这样的产品,目前市场上根本没有。多大的市场空间啊。”谢斌说。
      “你意思是,多贷一些款,一部分我给受伤的那个人作补偿,一部分你用来做事业启动资金?”小飞问。
      “是啊。当然了,有点对不起法律。死活都不能支配的生存状况,哪里还能管是否钻了法律的漏洞?”谢斌说。
      “行吧。我现在也是脑袋一片空白。已经痛到无以形容,已经累到无以复加,没有力气再高尚了。”小飞叹。
      “不是你的责任,一样卖房承担20万,这样的高尚还不够吗?”谢斌说,“你好好休息。什么都不用想。我来操作。”
      房子留下了,款也贷到了。小飞终于睡了一个安稳觉。
      “谢谢你啊。”小飞说。
      “谢什么啊?如果不是你帮忙。我也不会有今天。你知道吗?你发明的那种酒店吸客亮灯法,我们总经理很怕我外传呢。拿了高薪强留我,现在。”谢斌感激。
      “那牙拉乐,你真要做?”
      “当然。我一边在酒店上班,一边偷偷打理自己的事业。以后都会好起来了。”谢斌很自信。
      “做事业很辛苦的。好在你是天蝎座。有比尔.盖茨的坚韧。我就预祝你事业成功了。”小飞说。
      “没事。你跟悦悦都只喜欢吃牛肉。每次吃完,母女俩拿着缝衣线在那里挖半天牙,有时候还出很多血。就算为你们两个不再辛苦,这产品我也要开发出来啊。”谢斌说。
      “唉----”小飞听了,心里却不知道应该做何感想。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吗?可是,那样的心意,弄不好哪一天,我们连朋友都可能再做不成了。
      小飞病好的时候,谢斌把一切都办妥了。他的公司也开业了。小飞一看,股东居然还有自己的名字。
      “小谢,你这是!”小飞惊问。
      “哦。不好意思偷了你身份证复印件办的。我问过了。如果一个人独资,公司每年都得进行会计年审。交钱不说,他们说很麻烦的;如果多人合资就不用年审。再说了,外人我也信不过,你当初不是学的财会专业嘛?你管财务,我管其他的。这不是正好?”
      “可是,你都……”小飞还是叹。
      “别想太多。我从来没有任何的恶意。你和悦悦能够开心地笑,我再别无所求的。”谢斌笑。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诗小飞听了谢斌的话,浸入更深的长叹中。楼道的尽头,一个女孩的身影。小飞知道是喜欢谢斌的那一位。
      谢斌公司的地址离悦悦的学校不远。悦悦如果放学了不见妈妈来接,就会自己走到谢斌的办公室。小飞知道悦悦在那,追了上去。
      “叔叔,我们班长不喜欢我,可是我很喜欢他。怎么办呢。很多女同学都喜欢他。我心里真不是个滋味。”悦悦叹。
      “你现在还小,可以先学好功课。以后长大了,自然会碰到好男孩。”谢斌说。
      “那怎么样才能一眼看出一个男人是好男人,还是不是呢?”
      “这个啊?叔叔觉得,好男人就是很爱很爱那个女生。总是想为她做一切的事情,为了她牺牲多少都不觉得累。总是先一步达成她的愿望,为她的一切紧张……”
      “等等,太多了,我先写下来,一会记不住……”悦悦咯咯笑。
      “我妈妈要是有那样的人对她就好了。她白天掉眼泪,夜里偷偷哭。我知道了,却不敢哭出声音。”悦悦很伤感。
      “你怎么知道没有呢?”谢斌撸一下悦悦的头,笑,“好了,我们来讨论牙拉乐款式,你妈妈会喜欢哪一款,你自己呢?”
      “我觉得这个好。挖完牙齿,再挂到耳朵上,像打耳朵洞一样,可能成为90后男孩的新流行。哈哈哈!”
      “小机灵鬼!故意说的吧逗我开心!”谢斌咯吱了悦悦,两人笑成一团。
      诗小飞听了,默默地退了回去,没有接悦悦。她知道谢斌不见她来接,会自己送悦悦回家。
      谢斌把产品都摆在悦悦及小飞面前的时候,悦悦试用,说太好了。小飞笑:“也亏得你是天蝎。一天工作28个小时吗?那么快弄出来了?受不少苦吧?”
      “没事!在山里每天吃到一个你做的巧克力,开心死了。”谢斌说,“这个月就能正式生产,投放市场。”
      “除了各种广告及网络销售,你觉得你最大的卖点在哪里?”小飞问。
      “这个产品是全国首创的。如果让我们滨海的人觉得是‘滨海开创’,人的感情就是最大的宣传力量。人的传播才会有最佳的效果。”谢斌说。
      “嗯。这个是方案。我跟乡思姐商量出来的。算是想到一块。”小飞拿文字资料给谢斌。
      “你最近,眼圈好黑啊,皮肤也干干的。怎么,悦悦不乖吗?”谢斌伸手,被小飞躲过。
      “悦悦很好。只是医院里的那个小豆丁……特别能哭。谁都拿他没有办法。我们轮流整夜背着他,否则这小家伙哭到天亮,能把医院的屋顶掀翻。”小飞回答。

      小飞累兮兮地走进医院,抬头却看到谢斌,背了小豆丁在那里不停地走。
      “我来吧。你现在那么多订单。回去忙你的。”
      “不用。这孩子喜欢我。”谢斌说,“你在小床上休息一会。我把闹钟闹到0点。你醒了我就回去。”谢斌动手弄闹钟。
      小飞却一觉睡到天亮。从蒙蒙雾色看出去,谢斌还在院子里不停地走着。小飞真不知道,是闹钟响了自己太累没有听到,还是什么原因?
      谢斌进来了,拿了保温碗给小飞:“反正也是走着,我去给你买了早餐。加了一份牡蛎,你最爱的。吃吧。”
      周末。大超市前,谢斌背了小豆丁,大声推销自己的新产品:“这不是产品,这是一种爱。亲爱的,连你卡在牙缝里的不舒服我都想帮你剔除,你能感受得到我的爱了吗?----”
      展示摊前围了很多人,小豆丁不停地哭闹。几个中年妇女上来安慰小豆丁,也问谢斌:“她妈妈呢?”
      “唉,在医院呢。就是上次网上报道的那个车祸事主。4个月了,还没有醒来呢。”谢斌回答。
      “哦。那妇女年纪相当大了,你倒是年轻。”有大姐问。
      “呵。我不是她丈夫,她丈夫就在那次事故中去了。我在医院当实习义工,友情帮着照顾照顾这小朋友。”谢斌解释,“他叫小豆丁。小豆丁,别哭了,向阿姨,奶奶们打招呼!”
      “唉哟!自己忙成这样,还做好事。来来,我们帮你抱他一会吧。”大姐们都很热心。
      谢斌的产品,卖得很好。人们时常来帮他带带小豆丁,也会买牙拉乐,回去给家人,朋友。
      悦悦打电话:“您好,小飞。我在谢斌叔叔这里,他出差回来的时候顺便从奶奶家把我接回来了。你高兴吗,还是不高兴?”
      “哈哈,我当然高兴了。”小飞说。
      “那你来接我吧?”
      “你几岁了?按妈妈教你的方法,自己搭公车回家。妈妈忙呢,宝贝。”小飞说。
      “那我先不回去,我们现在也很忙……”悦悦挂了电话。
      小飞到谢斌公司的时候,从门外看到谢斌跟悦悦趴在地板上,摆弄许多的图片。
      “这个好。这个颜色浅,我喜欢。”悦悦说。
      “喜欢就认养它吧。不用向当地政府申请,不用向它妈妈求情。你在心里喜欢,在心里认养它,就可以了。”谢斌说。
      “好吧。可是从这里去阿拉斯加好远的。小飞应该还没有挣到那个‘灰机票’。对了,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发现你暗笑好久,是不是挣了两个钱?”悦悦伸手拍谢斌的脑袋。
      “呀,真是小机灵鬼。托你妈妈跟你的福,是挣了两个钱。”
      “那除了送我到阿拉斯加,认养心中的小鲸鱼,你还会拿钱干什么?”
      “你们不是喜欢旅游吗?如果我有钱,送你们走完全世界。”
      “比如,重点是?”悦悦问。
      “请你们在迪拜鼠标楼里吃海鲜,在大堡礁让你潜水,玩个够。或者干脆送你去空间站?但你得答应我,不能随意打下美国跟俄罗斯的卫星,哈哈哈哈----”谢斌笑。
      “那么我就踢掉土星!小乐阿姨说,我妈妈是土星压境,才总是那样恶运连连的。踢了它!哈哈哈----”悦悦笑得要呛气。
      “可是。我妈妈不肯拿你的钱去环游世界的。她情愿一个人背着大包,到大草原流浪,跟蛇对话,谁都不让跟。”悦悦叹。
      “为什么啊?”
      “抵制呗!她现在,不想看见人,看谁谁不顺眼,更不喜欢跟人玩,干什么都是独自一个人,默默流泪。”
      “那随她,她背一个大包流浪,我们背一大一小两个包,跟在她后面流浪,顺便保护她?”谢斌摸悦悦的头,安慰她。
      “好像也只能这样了。”悦悦说,“山里有蛇吗?你在山里干什么?”
      “我没发现山里的蛇。晚上我会躺在那里看星星,想,我愿化作石桥,受500年曝晒,风吹,雨打,只为你能从我身上踏过……不用弄湿脚……”
      “我听不懂……”悦悦摇头。
      “你不用听懂。走吧,我们去接你妈妈。我好不容易才回来,我们去吃好吃的。”谢斌站起来,摸出电话。
      小飞急忙把电话点成静音,急速逃离。下楼的时候,再次远远看到喜欢谢斌的那个女孩的身影,在转角。

      “你最近很忙啊?有什么人什么事,没有告诉我?”乡思问小飞。
      “没有。”
      “有人看到你值义工班的时候,有男生帮你照顾小豆丁了。是不是那样了?让我见见他?你知道我总是不动声色,可我看人却是入木七分的哦?”乡思笑。
      “不是。小我六岁的弟弟,只是普通朋友。您去外地做项目的时候,带点特产回来给我们呗。”小飞顾左右而言他。
      乡思觉得应该不是,或者还不是时候。就不多问。

      “嗬!比尔.盖茨是不是也这样,突然地账上就有很多钱,然后他自己都有点惊惶失措?”诗小飞做着财务报表,给谢斌看。
      “惊慌嘛,倒不至于。但是现在有几个事情要办。一是按利润分配方案,拿钱把你房子的贷款还了,把房产改回来成你名字。二是,我也想买一套房子,别的不说,装修的事,你总可以帮我包干了吧?”
      “给我那么多股份,你也太……”小飞觉得不好意思拿。
      “我常常睡不着,怕你告我盗用了你的专利,自己再次流落街头。”谢斌打哈哈。
      “好吧。乡思姐做软件,认识几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总,我们可以找质量好的楼盘,再弄点内部优惠价。”诗小飞答应。
      “都交给你了。我反正又得进山看原料。”谢斌把卡,图章都交到小飞手中,“密码是你跟悦悦生日数字组合。只想着能让你好记些。”
      从房地产交易中心再次拿回来自己房产证的时候,小飞泪流满面。抬头却看到谢斌等在外面,手上吊着绷带。
      “怎么啦这是?”
      “哦。我们从山里回来的时候下雨了,路有点滑,摔了一跤。没有事,一点都不痛。”谢斌说,“悦悦在车上,她说新房子有一间可以装修成她喜爱的那种海洋世界风格。我们来接你。”
      诗小飞知道谢斌的心,但她只能让满满的泪。流在心里。

      陈敬宇帮客户订了高级套房,客户却在路上耽误了,说过几天再来了。陈拿了房卡开门进去看,想起了诗小飞。
      “她跟我在她撞我那时看到的不太一样。是我的眼睛花吗?还是感觉有什么偏差了?”陈敬宇自己也不能够确定。但还是觉得,前天晚上看到的诗小飞,也很不错了,身上有很多闪光的点。
      给客户订好的东西都一一摆在桌子上:高级红酒,高档水果,点心。如果退订,房钱白交了不算,这些东西也得拿走。陈敬宇突然想试一下小飞的人。他打电话又订了鲜花,再打电话请诗小飞。
      “小飞。你不是想问我答案吗?我回答你。你来A大酒店2805。我等你。”
      “怎么叫我到酒店啊!真是够烦的。那种地方,一踏进去就说不清了。”诗小飞很反感。但想到要帮姐姐了一件心事,就忍下了。赴约。
      “昏!这样去总统套房?”晓晓跟晓丁不干,“等着,我们给你全副武装。好歹我们是你的形象训练师。”
      晓晓给晓丁一个眼色,晓丁照办。
      诗小飞出现在陈敬宇面前,华贵而高雅,随意却妩媚。
      “对。真是一个百变女郎。那个时候,她就是这样的气质。”陈在心里给自己一个确定。
      “陈总。我让同事开车送我来的,我时间不多。请您直接说吧,我撞出来多少维护费。”
      “坐下先,来,坐。吃点水果,这酒很有年头的。给。”
      “我不用了。他们等我回去呢。谢谢。”小飞拒绝。
      “好吧。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你知道我的心情吗?在商场上打拼那么多年,我觉得自己在慢慢失去爱的能力。不知道自己为谁打拼,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机会与勇气去爱。就像一个知道自己死期的人,面对自己的那个时点一样。你有没有想过,其实我害怕,其实我不甘?其实我想抓住一个人的心,她的体温,用她来证明我自己活着,我还能爱?”
      “呵呵!这话要让乡思姐听,才知道到底有没有文采。可是我不会。再说了,陈总,夫人知道您的故事吗?也让她听听您的故事?”诗小飞满嘴讽刺的意味。
      “不要提她。那种死一样的无奈。我今天不想面对。请让我这样,只是静静地面对你。”陈敬宇叫。
      “嗯,这段精彩。只是,您如果今天不能说我要赔的数目,我下次再问了。”小飞转身。
      “等等!我知道你心里苦。但我也没有因此而想趁机对你下手。你信不信,这心都是红的,这情也是真的,真到情不自禁,真到不能自拨!”陈敬宇从床上跳下来,把卡,房产证,车钥匙,钻石,一并放进小飞手中,“你可以永远不理我,可以永远不见我。但我想在梦里,触摸你的婉约。”
      “您还真浅薄!以为我渴求的是这些东西?”小飞把所有东西丢在床上,“别让我在您面前摘下最后的尊敬。把我应该赔偿的数目发到我手机,还有您的卡号。您如果不能,我亲自去问您夫人,我想她绝对不会拒绝我的赔款。”
      诗小飞出来。对面走过来几个人,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为了防止不必要的误会,小飞抬手假装整理头发,把自己半边的脸,遮挡过去。
      回来美容院的小飞怪晓晓晓丁姐妹:“都是你们!只是去还钱,见的一个不想见的人。把我打扮得跟个小姐一样,干什么啊!”
      晓晓给晓丁一个眼色。晓丁把小飞头上的饰物拨下来,说:“对不起!我跟姐姐学化装,打扮。我觉得您这样的,很好啊。”
      “你自己才觉得像是小姐的呢,我们觉得很高贵。”晓晓附和。

      悦悦说喜欢,一定要谢斌把一个房间装修成儿童主题的。谢斌赞成。诗小飞批评了女儿。等悦悦回到车上睡了,谢斌从背后抱住小飞:“别动,我知道你难。可是,我也是的。走到哪里,都是你跟悦悦的影子。都想早一秒回来你们身边。明天又要进山了,给我点力量。”
      小飞无言地挣脱:“你这是一个方向性的错误。我的心,已经不再有爱情。爱情现在对我而言,不是幸福,是一把冒烟的枪。不论枪在谁手中,对我而言都一样。抱歉。”
      “我给你时间,让你看我的心,我的心意。”谢斌在后面悠悠地说,很坚决。
      小飞逃一样离开。
      听说谢斌买了房子,许多朋友来看。
      “你小子。一转眼翻身当财主了?怎么,接下来更精彩,装修房子,要结婚?”
      “哎,人家不肯!”谢斌把手机丢在材料堆上,进已经装修好的洗手间。
      朋友们看看他手机,说漂亮,说老气,说有气质。只有在同一个酒店保安部工作的同学小韦,一言不发。
      大家走后,小韦问:“哥,你确定是她?”
      “是。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不要说了。没有人能够改变得了我的选择,我的心意。”
      “那你来看。我不说,你只管看吧!”小韦拉了谢斌,到酒店监控室。小韦倒放一段录像给谢斌看。
      “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我不信她是那样的人。”谢斌很震惊。
      “这是复制。你回家慢慢看吧。花枝招展地进去,掩了面出来。离婚自己带孩子生存,前些日子又出了那么大的事故。用什么方式活下去,也无可厚非。只是,你还锁定她?”小韦把光碟放在谢斌手中,推了他离开。
      回到家里的谢斌,感觉天都碎成了一片片。那个姓陈的虽然没有见过他,但他是什么人,酒店的人都有嘀咕。跟他沾上,那还能洗得干净?小飞也是的,我那么掏心掏肺对你,何况现在也不是吃不上饭的困难时期,干嘛搭上那号人物?会不会是争取项目?可也没有听说永丰要装修啊?
      “不行!我得解决!我不相信小飞做什么,我却不能阻止那个人没有企图!他那么有钱,看上谁想得到谁,有什么不能理解。好。我知道你的软肋,你的有钱跟你家有狮妻一样出名,我不怕没有办法治得了你!”谢斌的眼里射出仇恨。
      谢斌带了墨镜,约了陈夫人卢梦萱:“请你先生不要试图拿两个臭钱来勾引我的人!你们看重钱,我们这种平民却看重脸面!”
      卢梦萱看了录像,先看到自己老公进房间,再看到诗小飞进去。虽然不久就出来。可进去了,就是进去了。还能没有一些事情发生?她气愤得像头驴,到处摔东西。可惜老公在国外,不然她真要杀人,才能解恨。
      听到哭声的卢梦洁进来,看到姐姐把自己的手割开,血掉了一床。她急忙制止姐姐。
      “这点痛算什么,比起我心里现在的痛----真想杀她全家!”卢梦萱吼。
      “杀光她全家你也得死。弄死人不偿命的,是利用网络的力量!”看到一地血的卢梦洁也愤怒了,她把录像里的姐夫做了马赛克处理,再把诗小飞的脸弄几个清晰大特写。写好标题《特种行业女士的酒店隐蔽营生》,放上网络。
      这还不解气,卢梦洁发动自己的力量去点击视频并进行恶毒的评论,攻击。她自己以“视频具体受害者的亲戚”身份,也发表了评论:“我姐知道事情,却没有能力阻止得了别人对她合法婚姻的随意践踏与伤害。她几次三番自杀不成,我只能看着她手上,脖子上的累累伤疤,陪她流泪。”
      小飞一下子成了“国民公敌”。网络上的恶毒咒骂,根本不是人类能写出来的。有人甚至人肉搜索了她的其他的资料,一一在网络上公布。更有一个“愤怒原配复仇组”,发出了“支持雷霹无耻诗小飞,点右吐口水,淹”的活动。点击支持的达到了三万多人次。
      梅薇痛哭着,向姐妹们公布了自己的过错:“是我让小飞代替我去见一个人,却没有料到会把小飞推进名誉毁灭的深渊。”
      晓晓,晓丁也后悔,干嘛把小飞打扮成那样让她进酒店!
      乡思抱住小飞,声音洪亮地说:“大家听好了!我的心里有一道门。如果我们自己做错了事情,就算天睡着了,全世界没有人知道,我的心一样受到谴责;但如果我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就是全天下所有的人都向我拨刀,我也不会让自己的心受伤!”
      “对,我无罪的时候,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任何力量,能够伤害到得我!”诗小飞抹了泪,坚强地把头抬起来。
      “能够伤害得到你的,只有你自己的心。求你,告诉自己你没有错!”晓晓也说。
      “姐姐。我们有料!”晓丁突然想起来一些事情,冲进来拿电脑。
      “姐,我好累。其实还有一件事情。”小飞说。
      “什么?”乡思问。
      “有一个男孩苦苦追我追不到;有一个女孩苦苦追那个男孩也追不到。然后女孩就加我为好友,不停的翻看我的资料。用她的q/q说对我讽刺漫骂。后来我把她删除了,她又开始变换自己的q/q名,申请那些新的q/q号,总之就是变着法儿加我。可是,有时候我觉得怀疑的,就不想加她,却不料对方就是客户,造成了损害,也损失。好烦恼。”小飞叹。
      “那些女生们,不论原配,还是女朋友,或者只是一个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的追求者,都想在任何时候首先彰显自己的“权利”与“权力”。却不知道,有些问题,根本不是出在别人的身上。”乡思叹,“你别理她吧。也不是暴力,只是隐性暴力。不过,利用q/q来实现骚扰,倒是新招儿。”
      “我逸之说,猴王是不会让那些总是实施暴力,总是试图控制,总是强加强求的母猴来当猴皇后的。皇后可以有威严,但不是强势与占有欲。”梅薇笑,“女人如果让意识形态退化为本能,她做的一切都会让她感觉痛快,却不料男人看了都觉得可怕。”
      “是啊,男人想:你今天切割情敌,或者切割自己,拿什么来保证后天不会切割我?不过,我想,那个人心里应该也很痛,否则怎么会拿着深仇大恨一样的,来下手?”晓晓叹。
      “有底蕴的人天生也高贵;没有底蕴的人天天强化训练也就那渣。”芸芳说,“我从来不顾及别人对我怎么样,只在乎自己。”
      “一个酒店门事件,一个小女生。痛也罢,恨也罢。做过了就换个招吧,天天这么骚扰我,我真累啊。”小飞仰头,靠在乡思身上。
      晓丁冲出来:有了,有了!
      她三下两下发了东西上网络:《借刀杀人的零成本方案》
      两个视频,一个是卢梦萱不让封猴嘴生吃猴脑的视频。那个是晓丁拿乡思电脑去修理被卢公司的人做了手脚之后,晓丁怒而跟踪卢梦萱,拍到的;另一个视频,是装在小飞头上的微型摄像机,记录了小飞进入酒店前后的所有活动。
      虽然都稍微做了马赛克处理,但大家都能对号入座了。
      晓晓一看,马上以一个闲置的q/q名发表评论:13亿人每人给我一分钱,我就是富翁;13亿人人人向她吐口水,我就能免费杀死我的敌人。不论她做了什么,或者根本什么都不曾做过。
      网络的舆论再次一边倒,反过来骂可恶的,利用了网友同情与力量的恶毒心机原配。
      “就算这样,尸某人!你也不能霸着一个小伙子。你能生育吗?离了婚的二手货,还带一个拖油瓶。老得像牛筋一样让人咬不动了吧,除了满口的牙缝渣,你能给别人的人生留下点什么啊?我还以为,就算你不善良,至少也能有一点自知!”
      小飞看到这个最后的评论。
      “你有直觉吧,这个评论就是那个时常翻你q/q的女生干的?”乡思问。
      “您都觉得是,我该怎么想?”小飞叹。
      谢斌同时也看到了这条评论。他冲进品管部,拽出来那个追自己多年的女孩:“你发的评论?”
      “你说什么?什么评论啊?”那女孩笑着拉他,“我从家里带了糖水给你,就放冰箱那。进去喝吧?”
      “还真不是一般的白Ch!追我那么多年不知道我学什么专业?这是企业内网,你以为我查不到发评论的IP吗?下次再做这种下作的事情,换个电脑,在家里背了人偷偷地干吧!”谢斌怒。
      “是我干的又怎么样?你正常吗?正常的男人会喜欢一个老娘?”那小女孩叫。
      “你正常。非常正常!所以才花那么大力气追一个不正常的人!”谢斌丢下她,愤然离开。
      再过几天,网络被别的热门事件覆盖了。没有人再提起,想起来诗小飞的‘酒店门事件’。
      “姓陈的呢?”梅薇问。
      “他在国外出差。应该是不知道国内拿这件事,炒了个热翻天。”晓丁说。
      “老天还是有眼的。那个姓卢的,现在知道什么叫自食其果的吧?”晓晓长出一口气。
      “小飞你,没事吧?是不是有疑问,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乡思问。
      “爱?爱到这种程度!……”小飞站起来,傻笑着默默离开。
      姐妹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小飞怎么啦?
      “她有说过,小她六岁,不合适……”梅薇叹。
      “小六岁?我在医院也听说了些,问过她本人,说只是普通朋友……难道?”乡思摇头。
      “我去摸摸底?”晓丁自告奋勇。
      “别。那样她更受伤。”乡思阻止,“大家假装都不知道吧,反正这一页,确实也已经翻过去了。”
      大家默然。

      卢梦洁没有让姐姐看事件后面的结果。她让姐姐留在了收拾诗小飞之后的快感中。她也知道,如果姐姐知道事情翻盘,这回割的,不一定只是手。
      谢斌也很后悔。原来只想着利用陈夫人的力量克制陈,不让他再动小飞。结果却让小飞臭名远扬。这样的伤害,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平复得了。像过失杀了人等着被宣判的时光里,不舍的爱情,更让他燃烧得几乎痛成灰炭。
      谢斌通过所有的渠道,都找不到小飞与悦悦。他不知道小飞已经到省城做项目了,换了手机号。他也不知道悦悦就在梅归山庄。
      可是小飞不能主动打个电话来吗?骂我也好,打我也罢。或者叫我去死。我都能够安宁,觉得幸福。
      可是没有,她们都人间蒸发了。
      “乡思姐,对不起。您的那个牙拉乐的设计,是我拿给一个男孩的。就像你的文章被人偷了一样,您是不是生气?”小飞拨着饭,却吃不下。
      “傻瓜!那要看是什么。如果是我绝对不能让人抄的,我自然不会放过。但如果是我随手弄的,或者是没有机会发布的,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人家?”乡思笑。
      “这要怎么说?”
      “上次那个论文,因为隔着一个行业,我根本没有自信认为自己写得不错。虽然有一些新的观点与方法,但我在那个行业确实就是个门外汉。文章被人偷了,我的理论是不是见观众了?引起注意了?我要的就是那样的结果。说不定,如果不是别人偷,那个东西永远见不了光。现在,牙拉乐也一样。谢谢你们做出产品投放市场!做得不错!我感觉方便极了。”
      “唉。您看问题的角度就是多。我学不来。那个人如果学到,也就好了。”小飞不说了,把饭吃光,“我马上回项目地。”
      “别开小差,注意安全。”乡思拍拍小飞。

      谢斌整夜整夜地喝酒。班也不想上了。过几天,干脆辞职。把东西从酒店搬回公司。跟着他的还有那个保安部的同学。因为小飞的酒店门事件,大家都知道,视频是从小韦的手中流失出去的。
      很多客户打电话来问:“是不是你们摄像头下的东西都流失了?敢流我们的出去,不告死你们,也能整死你们!”
      副总狠狠骂了保安部小韦,让他滚:“酒店就是让人觉得安全的地方,现在却成了最危险的场所!什么秘密都从酒店流失出去,谁还敢来!真应该先算命,再决定招不招你们进来,我后悔啊!后悔啊!”
      “现在看来,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小飞姐。好吧,酒店不要我,我在你这里好好干!”小韦向谢斌表态。
      办公室冲进来许多代理商,谢斌对他们视而不见。
      谢斌也听不到同学的话,一个人拿了衣服,又到酒巴报到。
      冲进办公室的代理商,把产品给小韦看:“这怎么办啊。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产品质量严重出问题!”
      “是,是什么情况?”小韦问。
      “竹料有很多有虫子蛀的,线也不合格。有一个小孩用牙拉乐,线断在嘴里,被他一个呛吸,吸一半进食道,一半到气管,急得大人把小孩送医院,已经打电话来骂我们了。我们自己试了一下,100个,合格率不到67%。”
      “唉!那么久的愉快合作,小谢现在是怎么啦?我们也不只卖一个产品,这样把我们的商誉都给毁掉了,知道不知道!”
      “现在怎么办吧。小孩在医院里,总得先派出代表去安慰,给钱给别人支付医药费用的。”
      “那我们的损失呢,问题出在哪?以后要怎么办?”
      “……!”
      “……”
      小韦坐到地上,满脸沮丧:“我还想好好干的,现在怎样?才被踢出熊洞,又入不成狗窝!”
      清醒过来的谢斌急忙补救,但已经来不及了。代理商们纷纷退订,有的还要求尽早做出对他们的赔偿。
      “这个,似乎是你分给小飞姐的红利,她没有拿,还在支取有效时间内……”
      “赔!我撕了它重新开成备用金的支票。”谢斌坐下来。
      “还不够。”小韦说。
      “房子也卖了吧!”谢斌叫。
      几天下来,应该处理的都处理了。
      “厂房退了,设备暂时存放在他们那里,人家说,三个月内拉走,不收费。除了银行里的83万欠款……这里,还剩3000。”小韦把钱放在桌子上,收拾了自己的东西,默默离开,“我回老家,帮爷爷种点田。”
      “拿着,只有这些了!”谢斌把1000元给了自己的同学。
      谢斌终于清醒了。自己再不能只喝酒。
      2000元,跟认识小飞前的数目一样。这是我现在的全部。但我还可以东山再起。修整一下,一定能够东山再起。时间可以掩盖一切,我一定会找回事业,找回小飞的信任!
      乡下的一个代理商,因为进货频率不高。他没有成为谢斌那批次品的受害者。他又往谢斌的账上,汇来3000元,以前赊账的货款。
      “也许,现在还不是最糟糕的时候,我能挺过去。”那个时候,小飞虽然流泪,却坚强地那么说。
      我也一定能挺过去!谢斌下了决心。他到市场上调查,发现仿制的牙拉乐新产品,像雨后春笋一样冒了出来,摆得到处都是。不但有他原来延用的陶瓷,钢,竹,木材质,还有各种的合成材料材质。款式新颖别致,样式讨喜,高雅,就连手感,都比他原来设计的好很多。
      “现在懂了。他们取代我之前,先在我的原材料上做手脚,把我做死。但有一点不得不承认,他们做得比我更好。只可惜,所有的产品都缺少一个特点,就是爱与良心:钢材用低品,陶瓷内部粗糙,起泡,易断。而木质跟竹质表面,有许多的斑斑点点,那些看着漂亮的合成材料,都有一股浓重的气味。以追求利润最大化为目的的产品,做得再华丽都不能经受市场长久的考验。依靠我的良心与爱。我一定能够做得更好,一样有二次取代你们的决心与毅力!”
      谢斌把东西搬离,租了一个小房子,默默地宅在家里,重新出发。以前的产品理念,产品设计,都是从小飞那里得到的。现在,我要做正直出自我的手的东西。
      “小飞,悦悦,你们好吗?现在或者痛,或者哭,都请笑一笑吧。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我一定要回来。”谢斌摸摸相框中小飞的笑脸,也摸摸悦悦的笑脸。
      陈敬宇从国外回来,他根本不知道他人在国外的时候,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
      谢斌在专业小广告上发布了设备转让的消息,已经连着挂了一个多月。陈敬宇看到了,主动打电话来约谢斌见面。
      “以前听说,你们的产品做得很好的。怎么会,转让设备了呢?”陈像是闲聊。
      “哈,人生嘛,谁说得清楚呢。您跟我现在就坐到一起了,也是不曾料想到的。”谢斌回答。
      “我们有见过吗?”
      “您还需要见嘛?光只听说,永丰设备,已经如雷贯耳。”谢斌笑。
      “你那设备,能卖给我吧?”
      “当然。”
      “设备我们可以转卖或者出租。我要的是发/票上的虚假开设数据。”
      “怎么说?”
      “你们的设备,我估算过了,应该是价值70万元左右。但是,我想开300万的发/票。”陈敬宇说。
      “拿钱干什么?我多少也有听说,你家有狮妻。难道,想养小妹?”
      “她不是那样的人。但我真的想悄悄地帮她。现在的我,根本不想跟她怎么样了。只想能偷偷地,帮到她点什么。”
      “她如果不要呢?”
      “我换一些方式给,比如拿钱帮她买到项目机会。”陈根本不隐瞒。
      “拿百万给到她几个月的忙碌之后的那几万元利润?”谢斌笑。
      “那样不好吗?你想,项目做好了,她一定会笑。她不怎么看上钱的。”陈敬宇笑。
      “你给我83万吧。我给你开300万发/票。税款你自己承担。”
      “你那是什么数据。”陈问。
      “欠银行的全部。”谢斌说,“借这个机会,我不想再当企贷奴了。”
      “好。成交!”陈敬宇伸手。
      谢斌伸手,抓住的是一个男人冰冷坚硬的手。他突然明白,这个人不论外面的人说他怎么样,他对待小飞的感情,却是真的。比我的更没有目的性。
      “兄弟,改天咱们还喝酒。”陈敬宇开支票,“这个小字条是我的卡号,卡名字是孙胜芳。多出来的钱麻烦打回来给我。谢谢!还有,保密。”
      “好。男人就要这样。我敬服!”说这句话,谢斌是真心的。悲伤的他甚至想,如果没有我,陈总一定会真心对待小飞她们吧。
      “真年轻啊。如果我有他那么年轻,应该有多好!”陈敬宇回头望望谢斌。
      “我不会让他知道我生命中你曾经的过往。那是我的秘密我永远不会让他知道。小飞,遇见他,我今天,没有那么心痛了。”谢斌望着天,自语。
      陈敬宇又把车停在那个路口,知道她不会再来。却不能停止守候。
      乡思也不知道,梅薇小飞为自己做下的那些事情。
      小飞在省城,却陷入深深的纠结中:是吧,在世人的眼里,我们这样的离婚的二手货,就没有爱的权利了吧。就算是有人追求,也要主动避开,主动放弃吧。
      “我真应该打个电话,让他知道,其实我根本没有恨他。我只是感叹了命运。这不关两人适合不合适,是因为我真的,对他没有爱的感觉。”小飞望天,自语。

      “姐,您手中还有料吗?那种想通过别人的手来出产品的设计方案?”小飞打电话。
      “有几个呢。你来的时候再看,还是我发给你先筛选好,加加砖瓦?”乡思回答。
      “放着吧。我回来再说了。但如果您正好不忙。弄一个完整点的给我放那吧。拜托了。”
      “哦。我懂了。是不是拿一个新的礼物,让别人知道其实你已经原谅他?不会是也拿这个让别人确认,你离开了,不再来吧?”乡思笑。
      “应该,就那样吧。他也不容易。毕竟曾经对我们那么好过。那部分,总是不能否定的。”小飞叹。
      从省城回来的时候,项目才做到一半。小飞自己说,明天就得回去了。
      谢斌在出租屋,啃着冷馒头,翻资料。不时抬头摸摸小飞跟悦悦的相框。
      “301,谢斌,快件。”外面有人叫。一看,是速递公司的送件员。
      “哪里来的?”
      “本市,就那什么山庄脚下。”快递员回忆。
      谢斌拆开,有存折,图章,还有一个完整的已经以他名义申请了专利的设计方案。却没有片言只语。快件上的收件人地址电话,却是小飞的亲笔。
      “飞儿,我的飞。你原谅我了是吗?飞儿……”谢斌把车开出来,冲上公路。连他的快递费,都是快递员问了房东先要到的。
      到山庄的时候,看到小飞的车已经在山脚那边一拐,不见了。谢斌加速,追了上去。
      两个红绿灯之间,排了长长的车队。
      “飞儿,别跑,我只想看你一眼,就这么远远地,望上你一眼……”看着蜗牛一样动着的车流,谢斌的眼里涌起来绝望。
      “旧路!对!上旧路,就能看到她了。”谢斌强行倒车,在一片叫骂声中,把车开上小路。他异常激动:“过了环坡道,就能看到她!”
      一辆超载的大货车,又在环坡道上挡了谢斌的路。谢斌一路按喇叭,对方却像个木瓜,没有让道的意思。从车窗里望出来的,是“老子今天也不爽,你爱咋咋的”的表情。
      谢斌还是抓住了一个急转弯处,紧急超车。货车司机一看那样,阴笑着往他的方向一挤,没有撞上谢斌,谢斌让开,差点冲出路基。再打回来的时候,又是一个急弯。他听到自己撞上山体的巨响,车子被抛到了山谷中。
      小飞看到谢斌发来的消息:“我看到你了……”
      小飞读了信息,把车靠边停下。默默地流了一会泪。却想通了,大家都不容易,何不告诉他,我们还是朋友呢?等等他追上来,给他一个笑脸吧。越躲避,他越有可能放不下,反而不好。
      等了很久不见谢斌的车。她把电话打过去,却是交警的声音:“一队,一队,在环坡道两头设置路障,事故现场临时禁止通行----哎,这电话,是一个女的声音,听不清她说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员的什么人。”
      “那拿你电话打她的,一定要找到亲人来才行啊。”
      一个陌生号码打来,小飞紧张地接。她听到对方的声音。
      “一样啊。好像是信号的问题,我打过去,她也不出声。”
      “那不管了,伤员先送医院吧。”另一个说。
      “没找到亲人,医院能怎么办?”
      “不是有义工们嘛?那乡思姐,还有那什么,梅薇……快快,让他们抬上救护车,左边腿没了,很容易失血过多,耽误不得的。先送医院!”
      诗小飞靠着车,全身发抖。摸着自己昨天晚上才又剪短了一茬的头发。那个时候说,把这个人当成过去,只留下祝福。可是,现在,交警说他怎么了?看到我了?急着追来,才那样的?
      小飞换了一个电话,再打那个交警的电话,谎称自己是某报社记者。对方说,“是有一个伤员,情况很严重。已经送进市人民医院了。你自己去现场采访吧。”
      小飞冲到医院的时候,看到梅薇紧紧抓住谢斌的手。跟他对话。
      “不行。我不能让她们知道我跟谢斌的关系。有她们在,小谢会被照顾得很好。悦悦才那么点大,常常唠叨着谢叔叔带我去环游世界。现在出那么大的事,听说他左腿都没了。悦悦生为我的女儿已经很不幸,我不能再让孩子面对这样的打击!”小飞咬牙。
      诗小飞冲回办公室,戴上在网络上新买的长长的假发,穿上几年不穿了的破旧的灰色套装。再次到医院探看情况。
      再到医院的时候,诗小飞几乎要瘫软在地上:梅薇,秦乡思!就连那个陈敬宇,都围在谢斌身边!
      以后的情节,就是本文开头描述了的那一幕。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酒店门事件网论,谢斌原苦恋小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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