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宝顺软件拖垮思，收购宝顺似轮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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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集
梅薇把想从别人那里再买回乡思股份的想法说了。
乡思叹：“我原想坚强一把，靠自己的力量，但买股份的人让早做决定。现在，靠你了。”
“别有压力，一切都还是你的。”梅薇说。
“能去看场地吗？”乡思问。
梅薇带了乡思，参观梅归实业。
“拿一层出来做你的软件公司的办公室。这里，房间的利用率就不高。”梅薇说。
“乡思姐？”一个男孩的声音，在电梯口。
“梅振斌？”秦乡思笑，“但凡我的人生有壮烈的事件冒头，你也非得一并冒出来？你在这里，干什么？”
“你们，认识？”梅薇很惊异，“梅归实业旗下房地产，我转给的他啊。”
“哦，原来是小梅董。”乡思笑。
“乡思姐。我们从会计师事务所回来，正好想去请您。”
“什么啦，又让我跟你救人，再演一回九死一生？”乡思问。
“不是，是宝顺的账。整个滨海的会计师事务所都说了，能够把账做平，滨海就只有您。如果您都不能，全玩废了。”梅振斌说。
“我听不明白。”
“哦。那个宝顺，不是要转让嘛。这小子现在要收购它。只是全球都不知道宝顺原来的账，到底有没有人能做好。如果做不好，他们公司就是一堆废铜烂铁。没有收购的意义。”梅薇解释。
“宝顺？转让了？也是，我一开始的时候就有感觉。如今果真这样了？卢女士，她怎么肯放手。”
“哦。原来您跟他们认识呢。卢女士不放手，银行利息也能在半年内把他们拖成负资产——那你帮我们，更具备条件了？”梅振斌说。
“不能。谁帮你们我都不能出手。因为别人知道的话，只会说我是报仇来的。你们找别人吧。山外有山，不可能找不出能够解决问题的人。”乡思摇头。
振斌还想说点什么，被梅薇用一个眼神拦住了。
选定了楼层，乡思跟梅归实业的职工们着手规划软件公司办公室的布置。
梅薇做一个“出来”的动手，叫上振斌。一起来到天台。
“你不能这样啊！我不允许你逼乡思。她愿意就愿意，不愿意就算。也不是没有其他的案子。不行就放弃收购。”梅薇批评侄子。
“她跟我一起救过人，我觉得她很好心很热情的，为什么不能帮咱们？”振斌委屈。
“肯定有原因。我问问小飞再说吧。”
小飞听了电话，气得不行：“什么，是那个母驴？她也有今天？”
“告诉我们，怎么一回事。”梅薇请求。
“什么回事？她欺骗乡思姐，让乡思姐受尽苦难，也让我成为害姐姐的罪人！”小飞几乎是吼着。
那时，宝顺的财务人员打来电话，说她们的卢董事约秦乡思去他们公司，具体谈软件的事宜。乡思如约而至。却只见那个卢董事，在楼上跟程董事长悠闲地喝了三个多小时的咖啡，最后却让财务室通知乡思：“改天再来吧。卢董事今天没有空。”
财务经理长叹着，送乡思回来。她自己也顺便到税局。
卢梦萱看到她们走了。走进财务室跟自己的堂表妹说话：“刚才那个做软件的，等了几个小时才回去？”
“是啊。不能见人家就别约。约了却凉别人三个小时。我都看不过去。”表妹会计说。
“推销员不是得有那个等客户的耐性吗？我在省城已经问过了，她的软件价格倒便宜一些。可是服务费还是占了8万。我们卖机器一分钱的服务费都不收。”
“可能人家就是一表达种方式，分开了说。不分的话你也不是只知道一个总数？如果这8万是毛利润，她不也得干几个月嘛。你一套房子挣50，120万，谁又说你什么？”表妹说。
“这样。我们从她那里得到免费全套服务。再在省城买软件。省8万！”卢梦萱眉开眼笑。
“骗她？不好吧？她说了，买正版软件，建账至少要一个月。我们这样的数据，可能得两个月。人家没收上钱，肯为你先跑两个月？”
“能省钱就是本事！你管别人死活，谁管过你一毛钱？”卢说。
“要弄你弄吧，我实在下不了手。医院来电话，她听到女儿又住院，站在投影仪后黑暗中，嘴上讲着课，泪水不停的流。以为我们看不到了？”表妹会计同情。
“我来想办法。想到办法你就得执行了。”卢梦萱命令。
“行吧，唉——”表妹叹。
次日。卢梦萱叫来财务经理：“我们决定购买那个女的软件了，但我有条件，一定要让她先教会我们用，我才能付钱。不然，这种高科技的东西，我买来当玩具？还是送上神台供着？”
“她说要先签合同，交订金。如果不能按约定出报表，她们两倍退钱，这个也是合同条款。”
“我说了，我们一定买。你安排，马上进行全面的培训。所有人都说能够学得会，再提钱的事！”卢梦萱几乎是叫。
“我听会计师群的朋友说，她们家刚出了很多事。二十几万的软件款，怎么能让她先订货？软件产品是一对一的不能随意退换。”财务经理说。
“她要什么保证？”
“以您的名义，从我们公司邮箱发邮件给她确认购买，合同晚几天再签订，她应该也会配合我们。”财务经理说。
“她们库里没有货吗？我们设备公司那边，仓库里多的是商品。”
“我问过了。他们软件是完全订单式的。签订了合同，收到订金，她才下订单。总部接单生产了才把货发过来。”财务经理解释。
“尽做些让人不舒服的事情。烦死了。”卢梦萱很不耐烦。
表妹会计暗想：表姐也没真正见过秦姐啊？她那么安静，处处为我们服务，哪里会得罪卢了？
“她说总部政策就是那样。完全订单式生产不好吗，没有任何的库存，库存商品对企业的资金占用率几乎为零。她还说，现在的房地产，预销售不就是一种半订单的销售模式？”财务经理解释。
“没空听你说这些废话。全面，全部培训，通知她具体时间，安排人员与场地！”卢梦萱站起来。
“那您亲自从我们公司邮箱给她发确定购买及要求不付订金先行订货回来的邮件了。”财务经理很担忧，再次强调。
“行。我写吧。”卢答应。
乡思看到卢梦萱的邮件，却为难了。虽然只是远远见过卢梦萱一面，没有具体沟通，但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同时，自己手上根本没有那个订货的钱。
小飞却不那么认为：“姐，做下来有利润吗？”
“10%-15%肯定是有的，毛利润。”
“现在这样，没有利润也得做啊。苍蝇也是肉呢。就是只挣500，我现在都去抢项目！”
“算了。另外攻其他的潜在客户吧？”乡思叹，“现在手中的钱还能坚持半年，孩子的开销跟吃饭的钱是有的。守得住现在的良性循环，我应该比你早翻身。”
“你怕什么？他们公司很有钱的啊。”小飞不明白。
“就是因为有钱啊。有钱，财务经理的工资才2800？”
“开什么玩笑，滨海财务经理有这么低的工资吗？给出纳这个数，人家都未必肯干呢。”小飞不信。
“骗你我得钱啊？”乡思笑。
“唉。懂了，越有钱的人越‘那个’，越‘那个’的才越有钱。”
“就是怕这样的啊。”乡思叹。
“那么我们再做些周边调查。如果可靠，我帮您借钱吧。但是利息很高啊。”小飞说。
“能把他们公司的账做好做平，实在是个超级硬骨头。知道吗，听说他们的财务经理，一年就换了9个。如果我能够啃下硬骨头，对我而言，就是账务处理技能上的飞越。”
“一两万元，飞越？”小飞笑。
“不是钱，他们公司的账务。现在会计师群内在传，如果我都做不平，那么滨海再没有第二个能做到。这样的盛誉，是不是也得真干出点名堂来，免了浪得虚名？”
“难度在哪？”
“白条率太高，假发/票一抓一大把。很多处理方向都是错的。还有许多原则性的错误。我真不知道是财务经理没有那个技能，还是……”乡思不说了。
“换我也给他们胡做，乱搞。拿多少钱做多少工。不给钱还逼我干出漂亮的活？我不埋点地雷给你我不姓诗，哼！”小飞说。
“也不能那样。”
“那么就不提钱的事情了，能够突破您一定有成就感。我们这样的，现在不得靠些感觉，才能支撑着活下去了？我去帮您问借钱的事情。”小飞说。
“她们那财务经理也说了，如果她不把软件这件事办好，那位卢董事就会收拾她，甚至炒了她。她希望我看在同行的份上，帮她保住工作。”
“才几个钱还珍惜这工作？”小飞说，“哪里找不到更好的？”
“生活要是能够想当然，不就好了？”乡思说，“别评论别人的选择。”
小飞做一个等等的动作，拿乡思的手机打给卢董事：“您好。卢董事。我是秦乡思经理的同事。请问您确定购买我们的软件，按我们发送的样本合同执行是吗？”
“是。我们当然会买了，你订货吧。”
“可是，我们货是不能转卖的，您们，先打订金吧。”
“我说买就一定会买。在开会呢，挂了。”卢梦萱很不耐烦。
小飞拿了录音，压缩保存到电脑。想了想，又发一份到自己邮箱。
“姐。咱们的核心技术，您会按要求先行培训吗？”小飞问。
“不会。制度不允许。全教会他们也要一两个月的时间。我计划用5个工作日完成应用简单培训。”
“那最好。我这几天可以照顾童童，您去飞越吧。”小飞说。
培训完之后。卢梦萱先问自己的表妹：“都弄明白了？”
“她教的我都会了。”表妹不是很确定，但也不想被卢骂。卢最近骂起人来不是半小时，可能会是1小时，两小时。也把问题推给秦乡思。
次日，因为一张餐票缺了个角的事情，卢在财务室足足骂了财务经理33分钟。财务经理说去税局改一个报表数据，才得以脱身。
下午的时候，财务经理就迟到了。卢梦萱说：“我早有感觉了，人各有志，不给您办欢送仪式了。”
财务经理知道，卢早不想留自己了。既然那样，为何还拿我来打别人？对秦乡思，她很内疚，但也无奈。
货到的时候，小飞帮乡思打电话，财务经理不接。
再打到财务室，表妹会计说：“财务经理辞职了。她的事情，没有交办给我，你问她吧。”
小飞再打给卢梦萱。卢梦萱说：“不要越级问我，找财务。抱歉，我开会。”
乡思在一边听着，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不好。我问一下渠道。”
过一会，渠道部打来电话：“是的，您问的这个公司已经在省城购买了软件，前天完成了正版注册。”
乡思无力地坐下。一路追问过去，才知道是另一个伙伴卖的产品。当知道情况，那伙伴也很生气：“谁会想到有那样的人啊？如果知道是您跟的单子，我们死都不会卖给他们。为了偷到免费服务，不惜让您订货回来。还置我们于不仁不义之地，真够阴毒的！”
“算了，也不是你们的事情。对了，她什么时候接触你们的。”
“也就一个月的样子。十几天前打款让我们订货。合同约定不要服务，只买产品。”
“什么？”小飞跳了起来，“欺人太甚！一切都是计划好的。骗取服务还能原谅，为什么逼迫别人订货啊，也不是20元，20多万呢！还是借的高利贷。”
“……”乡思无语。
“姐姐，咱们有他们的邮件。”
“人家能做到这种程度，不是先想好了？她可以说是邮箱密码外泄了。根本不是本公司的人发出的。”
“咱们有她的录音。”小飞叫。
“那个作为证据，就如一张废纸。合同生效的条件是法人签字或盖公司公章。财务章都不行。”乡思叹，“我最先是相信了人性，同时是想保住财务经理的工作的。”
“不能那么便宜了她！”小飞说。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外国有句名言：你要清楚，再糟糕的时候，都不一定是最糟糕的时候。”乡思摇头。
“现在怎么办？”
“自己承担了。哪一点不是指向我？是我自己选择的。”乡思叹。
“可是20万高利贷，我只说借半个月的。人家还按一个月收那么高利息呢。”
“还吧。本息都还掉。否则我这房子，利滚利，几个月之后就成他们的了。”
“怎么还？”小飞急死了。
“首饰，卡，都可以卖。还有一些尾款可以收回来。那些股票也抛了吧。几个花瓶，也送往古董市场。”乡思很无力。
“对了，我有在网上订东西，让朋友帮下单呢，快退订！”小飞冲往电脑，“现在多拿住一分钱，都是好的。”
小飞差点没下跪，民间借贷公司才答应，借的钱延期至一个月，按一个月计，不加息。
乡思心里算了一遍，还是看破了高利贷行业吃双息的办法：借20万，借期一个月，利息1分。而他们的合同写成借22万，却只把178000元给了你。到期要还的本却是20万。那其中的2万不是计双息了吗？
“我是会计师，请问为什么？”乡思那时问。
“这个行业都这样，不需要原因。你可以不借的。”对方回答。
正说着，宝顺的表妹会计又打电话来了：“秦经理，我们还是会买您的软件的，有一些东西，您下周来培训吗？”
“抱歉。我们的产品管理制度是从商机到产品到服务一条龙的，终身制。现在你们公司产品的权限已经归属于省城某代理商。我再插手，就是违规，侵权，最高可以被总部罚款30万。”乡思没有揭穿她们。
过一会，对方又打来：“他们说不提供服务。”
“抱歉。我没有计划要被罚30万。你们的事，我不插手。”
没办法的表妹会计只好又打电话到省城，那边的人也是压住了怒火，说：“按合同，你们只买产品。我们还好心帮你们注册了呢？”
卢在一边，拿过话筒：“那如果我们加购服务，你们收多少钱？”
“12万。”
“什么？！”
“12万只是发/票上的不含税数据，离那么远我们去服务，我们吃的住的出差补贴，都得你们出。那个算下来不少于3万。”对方很冷漠。
卢无奈地挂了电话：“真是一个抢钱的行业！”
“那我们一个楼盘挣别人5000万，不是更抢钱？”表妹说
“闭嘴！我们的费用，你能算得清吗？打点送人的那些，有发/票吗？哪个节你敢不送？哪份礼你敢送轻了？你懂什么！”卢咆哮。
“总之还是挣了4000多万。我去税局……”
“明天再去！现在打电话给姓秦的女人婆，问她，给她1000元的费用，她肯不肯把你培训会了。你会了，再教大家！”卢拍桌子。
是小飞接的电话：“你们找别人吧，也许只需给5毛钱，也会有人打得头破血流抢着来为你们服务的。秦经理昏倒了在医院还没有醒来。您真那么急，去找医生吧！”小飞在话里埋了双关，泄愤。
钱借了14天的时候，借贷公司打电话来让秦乡思还一半的本钱，10万元。
“这个原来没有说啊，不是说可以借一个月吗？借的时候说借半个月，你们已经按一个月先收了利息；后来不是答应延长到一个月吗？”乡思不明白。
“我不想跟你废话，你不还可以，今天开始按2分利息计算，不出半年，你的一切都会到我们手中。”
“10万。我有。但现在11级台风，我女儿又在医院打针，你能不能宽限到明天早上？或者今晚台风小一些了。我会送过来。”
“晚上我们不上班的。你不知道我们的行规吗？你送钱来的路上死多少回，都不是我们的事情。我们一定要收到钱，晚一秒按一个月计息。我见你一个女人，就不派出兄弟们去收了。如果他们出马，你家里除了墙和砖，都得变垃圾。5000元出场费，你也得给他们。今天这样的天气，把你家变垃圾场再收2万，我谅你不敢不给。你自己看！”对方的声音很凌厉。
乡思把钱包好，又包了几层保鲜膜，绑在身上。打伞是没有用的。雨衣可以用，那么大的风雨，一会就能把雨衣撕破。一会要接女儿，总不能淋着冻着她。乡思只能带一个安全帽，直接走在台风中。走了一个多小时，到他们公司，还了钱给他们。
从借贷公司出来又前往医院，准备接还在打针的女儿。风雨中的一辆小黄色电动车直接朝着乡思撞了过来。她被带到地上。蒙了半天才爬起来，发现手上的伤口相当大，血一直在流。那小电动车停都不停，跑了。乡思在风雨中继续前行，风几乎把她吹翻，每前进一步，似乎都得要倒退三步；雨猛烈地打着人。街上的水，没过她的腰。
“游泳过去，可能还快些。”乡思不知道脸上是泪，还是泥。
也不知道挣扎了多久，才看到医院的大楼。再看自己的手，发现一个结果：那么大的伤口，血居然在风雨中自己止住，不流了。伤口的肉已经很惨白，两边各自向外翻。
非常的累，冷，痛，饿！但身体的感觉根本不能平复心中大海一样狂怒的悲。乡思抬头问天：“我原不认识他们，宝顺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些？”
背着女儿走回家。虽然风雨特别大，但女儿被雨衣裹得严实，睡得很香。三个站的路程走了1个多小时。
回家才发现门钥匙不见了。只好把女儿寄放在邻居那，自己找回被撞的地方。钥匙居然泡在水中。乡思向天笑：“现在明白了，老天为了让我省下那开锁的50元，才让我两次走进台风中，受那么大的伤痛。现在对我而言，50元的代价就是风雨2小时和受伤。”
回到家，邻居已经把女儿喂饱了粥，也打一份让乡思带回家吃。女儿吃了药刚刚睡下，宝顺的表妹会计的电话再次打进来：“秦姐，台风天我还在办公室加班学习软件，您就教教我呗。您那么好心一个人，总不能看着我失……”
乡思明明听到对方的声音，却假装听不到：“喂，您好。哪位呢，请讲，喂？喂，您好，听到吗，请讲。”
然后挂电话，再把对方的电话设置成了拒接：“我真的没有该你们欠你们什么。别拿‘好心’来要求我！托你们的福，我经受了一辈子都不曾受过的巨大痛苦，屈辱与损失。现在的我要昏倒了，你们请自便！”
手机调成静音。乡思摸了一下女儿的长发，抓住她的手，靠近了床坐在地上，睡了。
小飞打到家里座机：“你原来的美容卡，是不是要转给别人？”
“是。她给多少钱？我卡上还有2万3呢，积分已经达到36万分。”
“她只肯给1万8，但她说你的积分可以先换购。她不喜欢美容院的那些换购品。”
“台风一过你帮我办吧。换成米或者油。那卡就在我那包里，上次不是交给你了嘛。”
“姐姐，对不起。我害了你，也没有能力帮你。”小飞很痛心。
“知道了。是很出乎所料。但这就是生活。别打来了，感觉要累死掉了。”
“好。弄好我把钱打您账上。”
“不用了。包里还有我所有的首饰。你帮我去变卖，就上次我们去看过的地方。就那价钱。然后还10万给人家，不用等到够天数，那么多屈辱，受够了。记得拿借条回来。别又被人玩什么手脚。”
“真要那样吗？首饰。”小飞哽咽。
“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要不，问问家里。”小飞试探着问。
“我做不到。家里三年内都不会知道我已经离婚。”乡思很坚决。
“你这是！……买的时候很贵，回收的时候他们又按成本价，一转手亏损多少了？真是个吃人的社会。”小飞生气。
“等你能吃人的时候，再由别人来说这句话吧。”乡思凄笑。
拨了电话线，再次睡回女儿的身边：“宝贝，妈妈只能接你两天，明天就得把你送回去了。对不起。”
次日，风过了雨也不下了。送走女儿的时候，女儿居然摸了乡思的脸，说：“妈妈。我现在七岁了是大姑娘了。我会乖乖听话，吃饭。就是想您的时候我也只在心里哭。那个女人打我的时候我也只在心里哭。”
“你是晚辈，要尊重大人。以后不能那么叫了。要叫‘阿姨’。她打你是想为你好。我是那么认为的。所以，首先你要乖乖的。她打你的时候你要冲她笑，感谢地笑，知道吗？告诉她你知道错了，谢谢她的教育，好吗宝贝。”乡思强忍心中排山倒海的悲，愤，尽量平静地跟女儿说。
“好。”
送走女儿之后，乡思跌坐在地上泣不成声：“那个人明明保证过，要保护好女儿的，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中国的后母都逃不出中国后母的传统吗？我可怜的女儿！老天爷，我从来没有求过您，能不能杀我，换我女儿一生的平安？杀我吧，切够三万六千刀，我也不抱怨……”
可是，每个人的生命，命运都不可能被嫁接，替代。我要怎么保证女儿的平安？
乡思把家里的财产全部清点了一遍。现金只有17元3角。
空空的房子里，伸手摸着每一块墙皮。泪流满面：“好想把女儿带在身边，可我现在，17元3角，到下一个合同收款期，要2个月，自己怎么活都是个大问题。我不想再投胎为了人，在我死后请让我魂飞魄散。那样能不能求得我女儿的平安？”
乡思抹了泪。一看手机，又是很多的电话与消息。很多是宝顺的财务室电话。还有一条是物业的：“您2009年的物业费及管道煤气初装费总计4300元，请于3日内交齐，否则对贵户进行停气处理。”
“祸不单行！”，乡思笑，“我语文学得不错，不用总让我学这个词的含意。”
乡思把电话打到房地产代理公司，让他们赶紧把自己的房子租出去。
“秦姐，您装修成这样的房子也要租出去？换了我肉痛死了。我们还说去拍你家，参考着装修我们新房呢。”接电话的女孩听出来是秦乡思的声音。
“有急着租的客户吗？”
“有。但您知道，时机有时候是要等的。现在急着租的这些人，其实也是在别的地方到处碰壁的个性，您让多少他们还是会挑剔会嫌弃。您还是再等等吧。我一定帮您找最得钱的好租户。”
“不用了。家里有事，要赶时间离开。你看着办吧。差不多的就行。”乡思说。
“那我带人去看。”
签了合同，给了代理公司的那一份，交了女儿的钢琴费及牛奶费。再交了物业及煤气初装。留出了自己新找的小房中房（别人居民楼里的一小间，有卫生间却没有热水器及煤气，也没有电视及洗衣机的房子）首季租金及押金。最后手上就多出来了230元。
搬家花了130，电动车位要80元。秦乡思拿了剩余的20元上街，在街道转角看到酒巴招兼职清洁工的信息。
梅薇听到这，长叹：“我懂了。所以乡思现在为了自己的清誉，别说不报仇，200万都不挣。行吧。她就那样。我劝振斌放弃吧。”
“我来试试。也许就有转机了呢？”小飞笑得有点邪恶。
“别为难她了，她的心，多痛啊。”梅薇还是犹豫。
“绝对不为难她，您就先等等吧。”小飞保证。
回到办公室，梅薇看着规划来比划去的乡思，笑问：“你跟振斌，曾经有过什么精彩故事？”
“救赵娜那次？哦，吓得够过瘾！”乡思回忆：
搬到别人楼中居，整理完东西。拿着20块钱上街。地上一个小书摊的摊主惊问：“这个是你亲戚吗，或者是你本人以前弄丢的。”
“什么？”
“身份证啊。二代哦。”那个人递上身份证，“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可像你了？”
“蒙妹花？”乡思一看果然像极了，除了气质。似乎是命运的暗示，以前去各种场合观察别人的人生，都只以实习生，消费者的身份。现在看来是让我深入虎穴了？
“多少钱？”
“跟你那么像，怎么得要50元。”
“我只有20元。”
“行吧。像你就不像别人，卖了。”
乡思化了妆，借着夜色到夜总会应聘清洁工。一个领班模样的人简单地问了几个问题，倒也同意录用，但却说，要干够两个月，才开始给工钱。
“为什么？”
“我们行规。”
一个厨师手中拿一个猪肚；“领班，一会帮我洗个猪肚呗，我今天活太多。有打包！”
“你让她做吧。”领班一扬头，用下巴指了指“蒙妹花”。
“妹子，你这身材，适合上警校。”厨师说蒙妹花。
“蒸饺，在哪里？哦，我吃过了才来。我不吃，我不吃公司的东西——”乡思做一个馋的咽状，却推辞。
“蒙妹花——给小姐们上点鞋油！”那边有人用四川话叫。
“哎，来啰——”乡思挤一把鼻涕，先在手中捻了几捻，再抹在裤头上，朝叫她的方向小跑而去。
那个厨师看着她笑，拿了猪肚，回厨房。
夜里3点多才回到住地，小楼旁边的臭水沟，发出一阵阵的恶臭。老鼠特别大，听见脚步声，哄地从堆在路中间的垃圾堆上四处逃散。
“嗯，如果能把整个滨海的老鼠全部抓起来，做成饲料随着养点什么，也能成为富婆。”乡思对自己笑，“只是要不停地杀生啊。”
手中拿着3元钱，是那个领班给的：你搭公交上下班。一天3元。
她的全部现金，还是那17元3角。
酒巴里。开业之后的打扫工作，都是通知式的。哪个小姐喝多了，在厕所里反锁门，自己出不来，让人撬门，帮她拉裤子；哪个台打翻了东西；哪个包箱有人呕吐了……运气好的时候，蒙妹花一个晚上都没有被人喊过。
在打扫监控室的时候，乡思头都不抬，但她用余光观察到：摄像头的布点，分两路，一路是大方向，统观全局；一路是小区域，除了8号跟23号摄像头之间有两个平方米左右的盲区，其他的都被照到了。
大家在休息室的小凳子上坐着，蚊子好多。乡思打了一个，想起来一个同事当时说的话：我一般会打蚊子，把它揉成肉泥，嗅它的气味，我觉得那个带血的气味好香，好香啊。
蒙妹花照做，不停地抽鼻子。旁边的切配妹看着她生气：“哓，恶心死了！”
“恶心吗？我觉得好香哦。”蒙妹花把蚊子肉泥伸在她鼻子下。
“我看，嗯，是有点肉味。腥香。”那个厨师伸头来嗅了一下，笑着说。
蒙妹花转个身，开始打呼噜。实在是太累了。她自己就是在半梦半醒时，都能听到自己的呼噜声有多么大。可就在那里，她心里有一种感觉，自己没有被人暗中盯着。
“猪婆，口臭不算，呼噜还打得浪响！滚滚滚，滚远点！”切配工不高兴地踢蒙妹花。
“阿花？”厨师推她。
“莫吵，他去收人参，不是13年不回来，是12年又2百多天！”蒙妹花手一扬，打在了厨师的嘴角。
厨师让人在8号跟23号摄像头盲区，摆一个长椅子。推了推蒙妹花：“去天台睡！”
在长椅上睡了很久，蒙妹花坐起来抹泪。
其实乡思心里清楚，就算演着蒙妹花的角色，自己也不免地伤悲：“问题出在哪里？原来自己文思灵动，越是深夜，越有灵感。现在不但没有灵感，明明刻意要记的东西，却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可以没有钱，可以受尽污辱，也可以吃不上饭。但如果自己的灵感都不再有了，我拿什么完成心愿？我拿什么支撑着自己活？”
从来没有过的恐惧感，包围着她。应该是开始营养不良，想站起来时，眼里根本看不到东西，只有满天闪个不停的星星。
“蒙妹花，蒙妹花！”领班踢她。
“哦，来倒——”她嘴上说着，却站不起来。厨师推了她一把，给她一张餐巾纸：“流那么多鼻血，自己擦擦。”
蒙妹花抽了几下鼻子，没有接餐纸，用手把血全部抹在裤子上，再接过餐纸，胡乱地擦了几下手。
“唉哟，整成这样，算了你今天回客吧。也没有什么工。”领班拿一张10元的钱给她：“今天给你5块，3块钱搭个人力车回去。
“好，找你钱。”蒙妹花把10元的钱撕了一半给回领班。
领班跟厨师笑得牙都要掉出来。蒙妹花却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一脸茫然张嘴望着他们。
领班从口袋拿一点透明胶，把两半截的钱接成原样，交给她：“算了，都给你。看你苦成这点。”
领班走后，厨师给她一个包：“我们整了个破损。”
“是什么？”
“牛奶。还有鸡翅膀。是正宗土鸡。我砍下来的。”
“我不要。想吃肉想得疯，但是牛奶太臭草味，喝了呕。鸡翅膀没得一点肉。”
“你喝嘛，试几次就习惯了。”
“不要。”
“我讲你听，你在那里拿牙咬指甲，我都看到了。是不是很软了。”
“是。”
“那个叫缺钙。”厨师说。
“我家不缺盖，锅烂了好几个，盖子还在那点。不缺盖。”蒙妹花说。
“哎，反正你喝就是了。大家都偷喝。我看不过去，帮你偷出来的。”厨师伸手拍了一下蒙妹花。
“不得动我，我有老头子。”
“谁看上你了，自我感觉还好嘛，你！”厨师硬把东西给她，“你嫌肉少下次我帮你偷胸脯肉，大肥肉。”
“那个好。”蒙妹花一听肥肉，脸上笑开了。
“从这点爬下去。没有人看到你。”厨师指点。
“不得。”
“又怎样！你？”
“没到下班时间，还偷了东西。等下你们抓我，讲我潜逃……”
“那，反正你没有工了，从前头走吧。但是这个怎么带出去？”厨师问。
“我胸小，就藏在这点，混出去。要是被抓，我讲他们听，是你给我的。”蒙妹花骄傲地傻笑。
“也是，你又不是年轻小姐，老公又不回来。也就那样。”厨师笑得牙要再掉一回，推了蒙妹花一把。
蒙妹花给他一个肘角子：“讲过了的，我有老头……”
回到家，乡思把妆卸掉，自己都能感受得到自己的口有多臭。不早点找到答案，皮肤与牙，可能都得毁掉。
可是，为什么没有灵感了，为什么记忆力快速退化？
秦乡思滑坐在地上：老天，那个是我灵魂深处唯一剩下的东西，不要带走它，不要带走。
身上到处是蚊子咬过的包。但不能用遮瑕膏掩盖，只能用白泥。否则那个厨师一定能够发现什么。
扫地一个多月，一来二去就认识了赵娜。
赵娜弹得一手好古筝。现在看来，店家还只是允许她卖艺不卖身。乡思知道，店家在等一个逼她上道的机会。
自从上次赵娜去了省城看被领养的弟弟回来，她的情绪就有了变化。弟弟的情况没有什么变，她似乎是遇到了其他的意外打击。
会是什么呢？
“我的话你都当耳旁风了吗？”一个男子在卫生间门口，赌住了赵娜。
赵娜先是一惊，马上拥抱了梅振斌：“这里处处是摄像头，时时有人暗中监控监听。你这样，我明天就能暴尸街头，或者神秘失踪了器官都到了国外。”
同时，有一个声音轻轻地在赵娜及梅振斌耳边响起来：“假装调情，到天台的8号跟23号摄像头范围盲区，那张长椅。让他们看到你们的腿们。我一会过去。”
打扫的这个人嘴巴根本没有开。声音很小却非常清晰。梅振斌还想惊异一下，就被赵娜拥抱着推往了那张长椅。赵娜意示梅振斌配合她。两个人的腿伸在了8号摄像头下。不时变换“调情的姿势”。
不一会，那个清洁工端了饮料出来，她说：“两位的饮料。”
“咳！”赵娜咳了一下。
“先生。我也想帮助赵娜出火坑。只是时机还不成熟。”那清洁工两眼发呆，嘴没张，等他们拿饮料。声音小而清晰。
“你是谁。”梅振斌费力地借揉鼻子的动作掩盖，问。
“民间的一个热心人。你不用知道。你在这里做什么都有可能害了她。回去吧。我号码刚放进了你口袋。记住，只用公用电话打来，说话的时候注意环境。说订快餐，再跟我说送到的地点，我拿盒饭去见你。”蒙妹花闭着嘴，发呆。
“嗯。”男子用鼻子回答，假装不耐烦地接了饮料。
“赵娜你想办法教他什么样的饮料是放了药了。”
“咳！”
蒙妹花挂了笑：“小姐，杯子你拿到，我要回客。”
“起开，滚！嘴巴浪臭，烦死了。”赵娜拿了杯子故意嚷嚷，又把男子抱住。
“喂，那个谁，蒙妹花！秋韵有人呕了，叫你去清理。”
乡思知道是叫自己的，却还在那里发呆。
“喂，叫你呢！脑子进油了吗？呆鸡！叫你去秋韵打扫，有人呕了。”那个主管很不耐烦。
乡思到后间拿清理工具，那个值班的厨师在那里抽烟。
“给你个口罩吧，那东西很臭的。”厨师向她伸手，手里是个厨师专用的那种口罩。
“臭？拿这个干什么？好不容易找的工，跟你们厨师一样，活不多钱多，吃香喝辣？……”
“蒙妹花”离开。
乡思一边打扫，一边照例地发呆。可是她心里却突然有数了。对啊，为什么那个厨师值班，情况就很不一样？刚才那口罩，显然是试探我的。不好，以为8号摄像头跟23号之间有盲区，其实那里从厨房看出来才最清楚。
好在没有上当。只是，也不知道他是根，还是枝？
几天之后。梅振斌见到乡思了。
“觉得我们能有办法吗？”振斌叹。
“有。事在人为。我一直在等时机。”
“那我再去他们盲区？”
“不能，我今天才知道，那才是巨大的陷阱。总是在背后不动声色的控制全局的人。我估摸知道是谁了。”
“您想怎么办？”
“我想把他们一锅端了。”
“那样会不会惹祸上身？我只想救赵娜，把她送往干净，安全的地方。”
“前提肯定是先保护人。我有分寸。”
“说说看？”振斌好奇。
“时机啊，要抓住时机。我精确计算过了，这几天就有神秘上级力量会来检查。既不是装样，更不只来收好处。。”
“时间？”
“最晚5天内。你常常去追求赵娜，就行？”
“我都觉得自己是猎物，有一双猎人的眼在什么地方盯着我。”振斌摇头。
“对，他们也想把你列为大客户。杯上有口红印的饮料你才喝。没有的想办法弄泼了。”
“您怎么会在那？”梅振斌看看秦乡思，不敢相信她能把蒙妹花演成那样。化妆技术更是绝了。
“想看看别人的生活，写进我的小说。但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拨刀相助。你知道我跟□□一个星座的。有007潜质。”乡思笑。
“哈哈，好。希望能早日救她出来。”
“你知道，现在警匪勾结的技术太高了，别掉以轻心。”
三天后的晚上，蒙妹花正扫地，楼下响起来了警报。
“哪个掉下的高跟鞋了！高根鞋！”有人在大叫。
赵娜拉梅振斌，顺手把灯给关了。两人转身，看到墙角的乡思。乡思的眼神是：照顾好你们自己，我们会自保。
到处是乱跑的人们。
“工作人员马上回来！”一个厨师叫，“保安前头挡住！一队二队从这个门走。三，四队这边门。”
他在墙壁上猛拍，两扇暗门就打开了。
从暗门里出来，是别人家的天台。那边有一个梯子。人们急忙下去。眼看着里面的人马上撞开暗门了，姚瑶把蒙妹花拉到另一边天台，爬过几家人的防盗网，从树枝爬上一棵大树。两个人躲藏在密密麻麻的树叶背后。
赵娜把一个软勾梯甩到树上，跟振斌很快爬了过去。赵娜把梯子卷好放入树叶中，两人找位置坐下。
警察把所有的人都带走了，清洁工也不例外。楼里还有人来回检查有没有人藏在什么地方；树下警察走来走去，两个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
“我们在这点。”姚瑶的声音。
四个人在树上汇合。赵娜想往另一个枝头走，不小心却掉了下来。
几个人抓住他，费了很大力气也没有把她拉回来。梅振斌只好自己用软梯做工具，挂下去帮助赵娜爬回来。
“救了我，你自己差点摔死掉，懂嘛！”赵娜不领情。
“只要你离开这个行业，我做什么都不要紧。”梅振斌说。
梅薇听着头发都要竖进来：“哇，下次你再去看别人的人生，也叫我吧。白冰被你救过一次，也说终身难忘，说希望你下次带她。”
“行，到时候你们都别哭。”乡思笑。
回到山庄，悦悦跑来梅薇面前：“阿姨，我想打电话给小飞，告诉她乡思阿姨来我们山庄跟我团聚了。”
“好。你可以通话十分钟。阿姨洗澡出来你就得让我跟你妈妈聊了。”
“不，我想说一个晚上，我想小飞。”
“偷偷问一下，进度如何？”梅薇问小飞。
“您别出声；一切顺利。”
悦悦拿了电话就不肯停嘴。振斌在指点拉斯，素丽写作业。林姐帮梅薇吹头发。
黎院长打乡思电话：“你的电话，总是打不进来的？”
“是啊。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啦，很多人说我电话打不进来。我一看却是好好的。”
“就像人生病一样，表面上是能看出来的吗？对了，北京方面来电话了，那个郑博士正好回国。苏大爷的手术，博士答应主刀。可是，你心里清楚吧，这样的手术，费用……”
“您直接说吧，多少钱？”
“80-300。”黎院长犹豫一会，还是说了，“万。”
乡思无言地滑坐在地上。
梅振斌想上来扶她。乡思却自己跳起来了，咬着牙问：“如果我帮你们收购宝顺，你们给我多少钱？”
“左不过是能够支付老大爷全部的医药费，还会剩一些。”梅薇说。
“如果让别人来干，你们给多少？”
“如果请别人，我们会控制在500万以内。拿500万博5000万，没有超越行规及我们的心理预期。但实际操作起来肯定有弹性。”梅振斌回答，“您做不做，苏大爷的病，我小姑也不会让您欠医院一分钱的。”
“我需要时间，可老人的病不能等，费用你们先借给我。”乡思提要求。
“我明天就开支票。可是，小斌说北京那拨人，计划三个月内做好账，跟我们抢山头。”梅薇说。
“你们放话出去，我们三个月也能有结果。”乡思说。
“能不能加紧些，如果时间一样，我们显然没有优势……”梅振斌紧张。
“那是对外要说的。对你：小子，15天我做不出来，提头来见你！”乡思说。
“你别累坏自己。”梅薇担忧，说。
“15天，才需要15天吗？”轮到梅振斌，差点滑坐到地上。
“闭嘴！要唱空城计啊小子！敌人无处不在。你有点概念吧。”
“yes!”梅振斌用练得半生不熟的腹语说。
“这种程度，也敢拿出来丢人？好好练，小子！”乡思嘴不张，跟他说。
各路人马出面争夺宝顺，包括魏大方。带着他女儿来滨海。
卢梦萱想，干脆来个公开竞拍，看着他们抬价。最后谁胜出，价钱都比原来计划的多出许多来，哈哈！
可一听说是秦乡思出面替梅归实业攻山头，魏大方就笑而退下了。卢的愿望再次落空。
梅薇再问小飞，才知道魏大方是乡思在除夕那天救的那个人。
放弃竞购后，魏大方还是请求乡思见见他的女儿：“她也想做个义工。你带带她吧。”
不愿看到秦乡思得到那200万，卢梦萱去见魏大方：“我留下来帮你，只要你们出跟他们一样的价钱。公司给你们。”
“不。且不说秦女士对我有大恩，我们的团队，说三个月出报表，只是缓兵之计。看了你们资料，会计师队长已经连夜跑回北京。嘴上说家里有事，让我另请高明。但我知道他没有那个能力做好你们的账。”
无奈的卢梦萱不得不放手。却抱住软件：我们拿走。
次日，不知道魏大方已经退出的梅振斌，在咖啡厅看到魏大方的女儿约见秦乡思。
那女孩做着千恩万谢的动作，硬是拿一张支票给乡思。乡思一再推辞，还回去。
梅振斌冲上去，把支票撕了，往魏小晗脸上丢：“长得白净细腻高雅，却干这种丑恶粗糙下作的勾当。小心我打你！”
说完，不由分说，拉了乡思就走。
“哎，小子，做事不问因由的？不过虽然是骂人，但你用词还算工整对齐。我告你小姑那里去！”乡思说。
梅薇找到振斌：“要去向人家道歉。你对那个魏小晗过分了吧？”
“那种程度就算过分了？她拿着支票找乡思姐，乡思姐一再地拒绝，我当然不能假装看不到。想竞争就明着摆本事，偷偷摸摸挖墙脚的算什么本事？”
“你不知道那年乡思姐断了个手过大年是因为什么？因为救了魏大方。当知道是乡思帮我们收购宝顺，魏董事长已经主动放弃了。给那支票，是他们也打听到乡思需要钱救人。所以才给的。小子，你单细胞的思维模式和冲动，我要拿你怎么办。”
“那她不能换个时间给钱吗？让我看到，我就只想到是来收买乡思姐！”梅振斌强词夺理。
“那你问问老人的身体，能不能换个时间生病；问问医院，可不可以错过最佳治疗时期？”梅薇轻打他。
“啊？哦！”振斌说，“行。反正是我做下的事，我去道歉。”
梅薇，梅振斌，秦乡思，魏大方，魏小晗，AA制吃河豚。
“可以选择不吃，各自付账。舌头感觉到麻，哪怕只是一点点，就不要吃。”乡思说。
梅薇却向各位分发了特制的筷子：“有这个也多一重保证。”
小晗问梅振斌：“给乡思多少钱，让她救人？”
“200万。暂时的。老人治病，后续的我们都会支持。我都不知道是你们在谢恩，以为是来收买她的。对不起了。”
“如果是谢恩十亿都少了。我们是想帮那老大爷。”小晗说。
“我看也不是没有机会。老人不是要送到北京治疗嘛。你们照顾他，干脆就住你们家得了。”振斌说。
“呀，是呢。我们怎么那么笨，都没有想到。”小晗笑，“谢谢！”
“那扯平了。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吃这饭，是小姑安排我向你道歉。”
“哇。你就这么直接说出来？啧啧，真够……”
“呵呵。”振斌傻笑。
“呵呵。”
魏大方对乡思说：“救我那会你受多少苦啊，却连一餐饭都不让我请，非得AA。”
“您就入乡随俗吧。我们滨海，吃这个东西就是要AA的，从很久以前大家就都各掏腰包了。成了传统。”乡思笑。
“生死自负？”梅薇说，“我来滨海没多少年，今天才听说。”
“有那个意思吧？”乡思回答。
“阿姨，赶紧给我弄好义工证吧，我想跟着苏大爷，回北京照顾他。振斌哥哥说我可以接老人回家照顾。”
“好，你在北京长大，自然比我们更具备照顾好老人的条件。那么大爷的事就交给你了。”乡思说。
“是。保证成为一名好义工！”魏小晗说。
黎院长来消息：“接电话！”
乡思把电话打过去：“啊。院长，我手机怎么又打不进来了！老人的事，怎么样？……”
“我们有主任医师出差北京，北京方面又催我们快点送老人过去。所以，他们同机出发了。联系不上你，我做主的。”
“没事。我都听医生，医院的。”乡思回答。
“那我们今晚就飞北京。大爷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魏大方说。
“行。辛苦您们。北京那边也有我们的义工。我已经联系他们。如果需要协助，请他们帮助就好。”乡思说着，拿北京义工的资料给魏家两位。
“唉。我还说去看看老人，送送他的。”梅薇叹。
“也不是要治很久。等老人病好了回来滨海，总会见的。”振斌安慰小姑，“您就是把老人接回咱们山庄，我也乐意当义工。”
梅薇瞪了大眼看侄子。
乡思望望小晗，再望望振斌，偷偷笑。
“急着当义工？你先帮芸芳搬家吧。她婆家逼她们母女先搬离。说当初结婚根本没有在老家请酒，不算数。既然芸芳不答应再生，现在的房子就不让她们住着了。”乡思拿一张名片给振斌，“破烂王的电话。交给你了，我跟你小姑还得去医院办事。”
振斌跟小晗到外头打了电话。回来说：“破烂王说，您让他们拿走的电脑，到了他们那里又好好的了。他们孩子已经用了好久。问是不是应该送回来给您。”
“不要拿回来。就算现在能开着，也只是运气。晓丁帮我把电脑拿去修，你猜结果怎么着？我的原装的配件，被他们换成了旧的杂牌的配件，还做了下次快快再来修理的手脚。”乡思向梅薇说。
“晓丁？不把他们挖出来，她倒肯放过了？”梅薇问。
“挖！她一路追查，终于知道那个是卢梦萱开的电脑公司，凡是有人来维修，没坏的也说坏，小故障的说成大故障。用旧配件把好的配件换下来，还做其他手脚。让人家‘回头再来’。”
“她拿那么多配件干什么，也不是能炖了汤喝。难道有‘垃圾癖’？”梅薇好奇。
“晓丁追查到了，她在乡下开网巴，几百台电脑都是通过这样的方式得到配件再组装起来的。”乡思回答。
“那我求您帮我们收购她的宝顺时，您还不肯干？”梅振斌问。
“狗咬人，人一般不会反身咬狗。”魏小晗扫梅振斌一眼。
“托她的福，你过了多久的地狱人生啊。”梅薇叹：“那种人，我知道了。从今天起，我知道她了。”
“地狱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有了比较，我现在天天都觉得活在天堂中，很满足。”乡思转身，想掩盖自己眼里的东西。
魏大方似乎只是吸自己的烟，没有听她们说的话。但他背着她们的脸，咬着的牙，把脸上的肌肉扭成一块一块的：“我也知道了。”
“爸爸，阿姨，我先跟振斌哥哥去帮芸芳搬家。”小晗说。
三位大人点头。
回来的路上，梅薇问侄子：“魏大方对乡思的眼神你看到吧？小飞试着问乡思，你猜她怎么回答：‘噢，不行。如果振斌哪天跟小晗那样，我再跟大方？孩子们怎么办？’”
“有什么怎么办，各有所爱，我无所谓的。”梅振斌笑。
梅薇拿眼睛望望侄子。梅振斌才知道，自己又上当：小姑在帮我确认心中的某些感觉。
梅归实业。
“小晗要等苏大爷出院才一起回来滨海。滨海不是要开客家国际肯亲会嘛。你要去当义工组长了。现在就得展开工作。”乡思说着，给振斌一大叠资料。
破烂王收了芸芳破烂：“看吧，别羡慕别人家有钱，咱们收破烂，却相依相伴。少了家破人失散，甚至反目成仇的事情。你别不知足。”
王婆反讥：“你才不知足呢。在宝顺被那个母驴骂，几次忍不下来。都说了，右边耳朵进，左边耳朵出。你倒是听？”
破烂王表态：“好嘛。下次我当她癫。”
乡思不用再装清洁工了。那个窝点已经被端掉。“厨师”不得不承认自己就是老大的事实。却想见一见“蒙妹花”：“我欠她工钱。”。
警察心里有数：“见她不是为了还工钱。秦姐演得不差啊？”
警察没有同意“厨师”要求。
“厨师”问：“那等我进去了，再见她，可以申请吗？”
现在想来如果不是宝顺，卢梦萱。我秦乡思哪里知道那么多痛苦的感觉？还能助梅振斌把赵娜救回来，真是好事。好吧，不怪卢了！
“收购了她的企业，她有多不甘不舍，你知道的。”梅薇似乎有点担忧。
“知道。”
“就怕以你为敌了。”梅薇叹。
“不怕，手不断的时候，我一生都不知道断手的感觉；随她去恨吧，我已经无所谓再断一次腿。不过，不让她那么快复仇，也不是没有办法。她的软件是12万元买的，你13万买回来，我再弄成新的给你们新公司，那个价值35万。”
“意思是，她能挣软件的一万，就平衡了，放过了？确实是个能在针尖大的地方着眼的人才！”梅薇笑。
乡思说：“可能吧，试了再说啊。其实她应该知道，一切都是自己种因得果。现在放手宝顺，亏损最少。强者永远最先想到感谢敌人，坦然面对劣势。她绝对比我坚韧顽强，迟早有一天也能明白的吧？像我现在不怪她反而感谢她一样。”
“好。我去办。给她15万算了。”梅薇说。
果然，知道梅薇愿意以15万买她们的旧软件，卢梦萱跟表妹会计说：“我们没有亏。只是挣得少了。现实太残酷，总做着大挣一笔的春秋大梦，不现实。”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宝顺软件拖垮思，收购宝顺似轮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