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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日月双生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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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皇易风笑得肆无忌惮,他暧昧地打量著花烟寒:“月痕,你终究还是我的啊。证明给我看,你是心甘情愿的。”
堇非司然在听到花烟寒说那句话的时候,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持著宝剑便要冲了过去,融叔眼疾手快把他死死按住:“殿下!冷静!圣上还等著您去救援!”
花烟寒回头望了眼堇非司然,那抹纯净的冰蓝色瞳孔中闪烁著无数的疑问...还有愤怒,他唇角微微勾了勾,扭过头当著皇易风的面解开了身上的衣袍。
“花烟寒!花烟寒!”堇非司然大叫起来,他作为军团统帅的自觉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花烟寒露出了半个肩膀,左臂上方,一个红色的月牙痕迹露了出来。
花烟寒指尖一用力,便划破了那月牙,一股血丝滴落下来,他微闭著双眼,双手做了个奇怪的结印:“我花烟寒,心甘情愿,成为你的王妃。此生,忠贞不渝。”那个红色的月牙闪烁著微弱的红光後,神奇地自愈了。
皇易风对天长笑:“哈哈哈...只要能得到你,这些身外之物算什麽!”
默默地穿好了衣服,花烟寒缓缓走向皇易风。“花烟寒!你站住!你不要过去那里!我...我...”堇非司然悲愤地大吼著。融叔怕他做出极端的事情,伸手便点了他的穴道。
那抹淡蓝色的身影连著那声嘶力竭的吼声,似乎逐渐消失在他的耳旁,如果剩下不多的生命里,他能这样回报老爷和他,那也值了。
叮铃,叮铃。静默的战场中出现了一阵链子拖地的声音。花烟寒停下了脚步,他睁大了双眼,看到皇易风身後走出来的那个人时,再也不受控制地飞奔了过去。
皇易风朝著堇非司然扬起极度骄傲的神色。堇非司然被点了穴,无法动弹,眼睁睁地看著花烟寒逐渐奔入敌方阵营。而那里,赫然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花烟寒。
一个和花烟寒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手脚上了沈重的镣铐,步幅蹒跚地走著。他的琵琶骨被穿了两个洞,一根极细的蛛丝铰链穿过了琵琶骨,在他单薄透明的衣裳前摇晃著。
花烟寒拍掉了皇易风伸过来的手,一把就抱住了那个男人。“哥哥!哥哥!”他满眼泪水地呼唤了几声,捧著他的脸爱惜之极地抚摸著。
和他一样的脸,微卷的深金色头发顺滑地飘落在腰际,那双原本漂亮明媚的深金色眼眸,此刻却是无底洞一般的昏暗无光,记忆中那张爱笑的脸上,没有任何人类的表情。他怀中抱著的,似乎是一具没有体温、没有感情的人偶。
花烟寒心痛地喊著他的名字,他现在完完全全地後悔著,为什麽当初去受罪的是日痕而不是他!他拼命用自己的体温温暖著日痕,那具美丽的、隔著薄纱若隐若现的躯体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新旧伤疤和...五颜六色的情欲痕迹。
“哥哥,求求你说话...”花烟寒哭泣著,十多年来从未流过的眼泪,终於在此刻决堤。
皇易风一把便搂住了两人:“啊,这几年我想月痕想的紧,便稍微对日痕粗暴了些。这孩子性格太倔,我稍微用了些小小的惩罚而已。放心,既然月痕已经下了血誓做我的王妃,那麽日痕这孩子,可以还给月痕你了。”
花烟寒一把推开了皇易风,满眼怨恨地看著皇易风,他从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愿望要去杀一个人。
“既然月痕到手了,我也没必要耗著了。江山美人我可都是想要极了。堇非司然,那十六座城池,可不能便宜了你。给我上!”皇易风跨上战马,一挥而下,霎时杀向城池。
融叔解了堇非司然的穴道,他饶是再算计也没想到皇易风如此不要脸。堇非司然怔怔地看著不远处拥抱在一起的双生子,终究是悲凉地大笑起来。
原来他要见的,不是皇易风,而是他的亲生哥哥。
跨上黑豆,堇非司然冲入了敌阵中,一时间血光四射,硝烟四起。
花烟寒被皇易风派遣的人带到後方牢牢地围了起来,司南愤恨地瞪了他一眼後溜回了山上,他可不想待在这里挨冷箭。
花烟寒紧紧地抱著日痕,就怕他瞬间消失了一般。“对不起,哥哥,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受这麽大的苦。”他摸著日痕麻木的脸亲著那光洁的额头。
那双漂亮的深金色眼珠忽然间转动了一下。花烟寒愣了片刻便反应过来,欣喜地抱紧了他,在他耳侧低语:“哥哥,日痕,我是月痕啊。”
一个细弱的声音传到了他的耳边:“笨蛋弟弟,我当然知道。你刚才下的是什麽乱七八糟的血誓?你知不知道那誓言是无法改变的?”
花烟寒身体僵直了下,神色有些窘迫:“我那是不得已...苍堇国堇非家族对我有恩,我无法坐视不理,而且这样便能见到你了...我这样做,是值得的。而且...我并没有说月痕要给皇易风做王妃啊。”
日痕微微动了动,小声笑了出来:“你这鬼精的。那要给谁做王妃?嗯?”伸手在自己的胞弟腰际不重不轻地掐了把。花烟寒有些尴尬:“没有,我是瞎说的...”
“哼,骗谁。这族内传承的血誓可不是随便发的,罢了,我不问便是。”日痕手悄悄搭上花烟寒的脉搏。“要不是你的身体特殊,我才不会被皇易风那变态折磨十年!”日痕咬牙切齿。
花烟寒闻言更觉心痛,“我带你出去!皇易风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两个的!只要回到红楼,我相信老爷他会...”
日痕窝在花烟寒肩颈中,暖暖地笑著:“笨蛋弟弟,你忘了我们兄弟两身体里的双生蛊了?我无法离开皇易风半里路远的,否则我们都要被蛊虫噬心而死了。”
抱紧日痕的双手无法遏制地收拢了起来,日痕拍了拍花烟寒的脑袋:“你哥哥我快被你勒死了。”花烟寒却一点也不想松手,自从哥哥在九岁那年把他从小石牢中救出来以後,他才逐渐变的像个人了,而现在,这个曾经给了他无限生命和希望的人,却在水深火热中煎熬著,怎叫自己心安?
“乖,听哥哥的话。回去。等你身体完全好了,你便来救我。”日痕轻轻地拍著花烟寒的背。“哥哥,我的身体...”花烟寒极度艰难地想解释,却无法开口说自己仅剩两三个月的生命了,这样对日痕太残酷了。
日痕深金色的眼滴溜一转,唇边溢出一丝坏笑:“你想说你的身体快到极限?我当然知道,刚才把过脉了。”花烟寒歉然地叹息著。
他隔著无人发现的角度捧起了花烟寒的脸,两双同样美丽的眼两两相对。“月痕,我可以想象到你的新生活是多麽精彩。哥哥我啊,做梦都在想象呢。所以你要活下去,而不是掐著手指过日子。这不是你我兄弟该做的事情。”
花烟寒鼻子一酸,叫他如何去回答日痕,琥珀色的眼中泪水又要夺眶而出,日痕叹息一声,凑近他的耳边悄悄说了句话。花烟寒的脸顿时红到脖子,眼泪也被硬生生逼了回去,却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