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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临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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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张默不得不接受和军泽两个人去验证的事实,一想到要跟他单独相处一个晚上,他心里就毛毛的,虽然军泽并没有对他做过攻击性的行为,可只要他一靠近,张默就背脊发凉,他把这归于动物趋利避害的本能,但他找不到任何怕军泽的理由。
出于安全考虑,其他人会在宿营地周围埋伏,不过,为免嫌犯察觉,他们不敢离的太近。
黄昏时分,张默站在营地前面的空旷处,俯视脚下被云雾缭绕的景色,雾气似乎也染上了夕阳的橙光,将云雾山衬托的越发神秘美好。如果不是办案,他倒真的不介意好好欣赏一番。
雾气在一个小时后就散了,张某看了下周围,并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往回走,看到军泽正在检查每一个帐篷,“有什么发现吗?”这次为了不破坏现场,他们并没有带帐篷上来,也并不会住在原先的帐篷里,也就是说,两人只能露宿了。
“从里面的情况看来,当事人是在非常匆忙的情况下离开的,像钱包手机等贵重物品,全部都没带。据我所知,这附近并没有大型的野生动物出没,当事人究竟是看到了什么,才会如此慌张?”军泽咬着拇指指甲思忖,突然反应过来,“你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话。”
张默用看白痴的眼神撇了他一眼,自觉到另一边坐下。身边有人紧挨着坐下,他也懒得再费心思和他计较。看着渐沉的天际,心里突然就涌出一股莫名的心酸。世界再大,却也容不下他们原本幸福的一家!
军泽看着他沉静的眸子渐渐蒙上伤感的情绪,难得安静的坐在一边,不去打扰。身边的男人并没有外表那样强悍,难得的,让他有点心疼了。
明天就是周六,夏弦月决定尽快赶过去与马家下一代传人碰面,如果可以,她想在接下来的两天之内把事情解决。思量一番,她还是把要去云雾山的事告诉了张萌,张萌立即就决定同往。见不到张默的这一个多星期,他总觉得心口悬着一把刀,而且,夏弦月总是给她一种安心的感觉。
两人订了当天晚上的飞机,简单收拾就启程了。
张默看了眼时间,凌晨2:45分,山上天亮的早,还有三个小时不到,天就要亮了。他和军泽大眼瞪小眼的干坐了一夜。他想应该不会再有什么了,正准备叫君泽,准备准备下山呢,这时——起雾了。
“怎么回事?早上不是五点半到六点半之间起雾吗?”张默正准备回头,一只手拉过他,把他护在身后,“军泽,你……”
“嘘——听,雾里有东西。”军泽谨慎的盯着周围的动静。
听他这么一说,张默也听到了,他没法形容那种声音。就好像好多软起动物聚在一块翻滚的那种肢体摩擦的声音,让人全身毛细孔张开的那种恶心。
“呲——什么东西?”有什么软软的东西缠上张默按在枪上的手腕,随即一阵刺痛。雾越来越浓,除了近在眼前的军泽的背影,他什么也看不见。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握住他的手腕,那东西立即松开。
“没事吧?”军泽把他的手拉到眼前,看到上面深深的血痕,目光瞬间阴狠起来。
“你手腕上的是……”张默注意到他左手袖子透出萤绿色的光,那光让人心里一暖,总觉得让人看到希望。
“这个?”军泽抬起手腕,一只银制的镯子,上面的花纹发出淡绿色的光,似乎是一种古老的文字,“传家之宝,好看吧?”如同小孩子一般得瑟。
张默白了他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卧槽。”脚踝又是一阵刺痛,张默差点跳脚了。
“拿着。”军泽把镯子塞到他手上。
张默立即感到一股清凉的气息延伸至全身,那些缠着自己的东西,一下子不见了,“这东西……”他一抬头,却看到军泽苍白的脸被拖进雾中。
“你他妈的什么意思?”张默抓住他的手。对空放枪直到子弹用光,希望其他兄弟能够听见,摸索着把军泽抱在怀里,拿着手镯胡乱挥着。
“坚持到天亮就没事了。”军泽趴在他肩头虚弱的说。他没想到被那玩意碰到会那么疼,像生生割他的肉一样。
“靠!这些东西怎么没完没了?”张默有些气急败坏地跺脚,眼前不时会有一节小拇指粗的红色软体生物飘过,让他毛骨悚然,生怕这些东西会从鼻孔,耳朵里钻进去,不过幸好,它暂时没那样的打算。
张默已经累的只剩喘气的力气了,精神高度紧张,让他体力消耗的异常的快,再加上怀里还有一个跟他差不多高的男人,离他放枪过了那么久依旧没有人过来,等其他人来救援是指望不上了。难道他们真的就要葬身在此?不甘心,生命的最后居然是和一个男人一起。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诛邪。”
不知哪里传来的女声,一阵狂风拂面而过,眼前豁然开朗,浓雾破开一个一米宽的口子,尽头一女子双手结印,拧着秀眉显得很吃力,“你他妈的快出来啊!老娘快坚持不住了。”女孩一开口,就把她的形象全部破坏了。
张默反应过来对方是来救他们的,连拖带拽的把军泽弄了出来,还不待喘口气,身后的通路立即合上,浓雾大有向他们这边蔓延的趋势。
“快跑啊!”女孩踹了呆愣的张默一脚,然后扭头就跑。
张默欲哭无泪,他这还拖着个大男人呢!
三人跑了好一会儿,回头看没有东西追过来,才扶着大树直喘气,军泽显然已经不省人事,张默拖着他,磕碰不少,都一声没吭。
“喂,死了没有?”女孩用脚踢了下军泽。
“嗯……”军泽虚弱的看了她一眼,凄然一笑,“大小姐,你总算是来了。”说完又昏了过去。
“喂,别睡啊你!”张默拍拍他的脸,那人脸色苍白,毫无血色,要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与死人没什么区别。
“放心,只是失血过多晕过去了,死不了的。”女孩不以为然地叉着腰。
“老大。”吴啸一行人寻着响动找了过来,见突然多出来的一个女生,愣了一下。
“快把人送医院吧,晚了就真的救不回来了。”女孩依旧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你受伤了吗?”刀恒立即过来检查张默的身体。
“没事,我只是受了点轻伤。”张默阻止了刀恒,扶起军泽,“过来帮我一把。”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军泽抬下山。
刀恒愣愣的抬着被拍开的手,眼中划过一抹悲伤。
夏弦月和张萌当晚就抵达了C市,在路边招了辆出租车朝云雾山驶去。张萌看着窗外不说话,夏弦月则闭目养神,一路上,司机透过后视镜不时地观察着两人的动静,但夏弦月没精力关心其他。俩人在飞机上根本没时间休息,她必须抓紧时间养精蓄锐,因为并不知道接下来她要面对的究竟是什么。
司机把车停在园区门口就不再进去了,夏弦月也不为难他,付了钱,下车,朝园区走去。在门口两人被拦的下来。张萌解释了半天,就是不让她们进去。
“我哥是A市调过来协助办案的警察,叫张默,麻烦你们问一下。”张萌的不安完全表现出来。
“A市的警察?确实是有那么几个人,不过据说昨晚有人受伤了,都被送到市医院了。”
“什么?”张萌眼眶立即红了,身体不自主的发抖。
夏弦月扶着她的肩膀,让她先别着急,不过看张萌煞白的脸,也说不出安慰的话。两人又打了车匆匆朝市医院出发。
打听好病房号码,在门口正好碰见吴啸等人,张萌一时不敢开口,傻愣愣的站着。倒是吴啸看到她,先是惊讶,然后才跑了过来,“小萌,你怎么来C市了?”
张萌张了嘴,却发不出声音,眼眶蓄满了泪水。
“老大只是受了点轻伤,我现在就带你进去。”吴啸扶着张萌的肩膀,推开病房门。
里面的人听见开门声,都转过头来看。
张默见到站在门口的人,不可置信地愣了一下,“小萌,你怎么过来了?”
“哥——”张萌哭着扑到他怀里,这些天的情绪一下子发泄了出来。
“傻丫头,哭什么,哥这不是好好的吗?”张默爱怜的摸摸她的头。
军泽看着张默脸上温柔的表情,眼里有说不明的情绪。
“啊——”一个女孩过来,抓住夏弦月的手,大眼睛里透着兴奋,“你就是爷爷说的过来帮我的人吧,你好!我是马椿。”女孩热情的自我介绍。
“额……”夏弦月一时真被这小姑娘的一惊一乍给吓住了,“你好,我是夏弦月。”
“小夏姐,你能来真是太好了!”马椿自来熟的挽过她的胳膊,“我一个人真不知道拿那些东西怎么办呢?”
托马椿的福,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夏弦月一个人身上,让她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呵呵,谁能先给我讲讲现在是什么情况?”
由于涉及到案情,所以张萌被吴啸领出去休息了。张默也一脸审视的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叫夏弦月的女人。经过军泽的介绍,他大抵是知道了马这个姓氏代表的意义。
张默经过昨晚的事,深刻的明白,这件事不是普通人能够插手的,所以把不涉及机密的案情如实相告,并讲了昨晚的情形。马椿也说了她的所见,然后一脸期待的看着夏弦月。夏弦月不知道那眼神代表着什么,她现在都还没弄明白马老爷子叫她过来是保证马椿的安全呢,还仅是协助她解决云雾山的那个东西。
“你爷爷是怎么跟你说的?”夏弦月问。
“我爷爷只说我若通过这次考核,就会传授我继承人会的法术。然后还说会派人帮我,就这些。”马椿老实回答。其实一开始她并没有指望爷爷会请多厉害的人过来帮她,只是她在看到夏弦月之后,就莫名的觉得,有她在就一定能完成任务。
也就是说,马老爷子是让她帮马椿除掉云雾山的那个祸害了。听玩他们的描述,她还抱着侥幸心理,她从小就怕那些软软的,还会咬人的虫子,一想到要面对数不清的连真面目都没有见过的虫子,她就汗毛直竖。
不过,她也没有打算退缩,一方面她答应了马老爷子就必须完成,另一方面,她有种预感,云雾山的东西会帮她解答很多困扰她许久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