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男女吃山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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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慕容沉，你又偷看我沐浴？”
古芷清冽的嗓音在屋内淡淡地响起，门外缩头缩脑的那人立刻破门而入，隔着漆雕屏风的空隙，眼神贱兮兮地勾勾直转。
“娘子，我是你相公。这怎么能叫偷看呢？我是来服侍你的。”慕容沉不悦地撇嘴，伸长脑袋直往里探去。
自从他得知古芷在风月楼偷窥，便时常神出鬼没地围绕在她周围，特别是在她每日沐浴时，他一定雷打不动地准时出现。
要知道，他们正值新婚燕尔，分室而居是不对的。她瞒着他上青楼赏春宫，也是不对的。要看就得看他的，身为她的相公，理应以身作则，身先士卒，方才能显大爱无边。
古芷自然是明白他那点小心思，“我又没缺胳膊少腿，有妙儿在就好了。”
慕容沉窥了半天连个手臂都没瞧见，急得他火烧火燎地抓了架上的锦袍登堂入室，“娘子，我看你泡了很久，当心泡烂了。”
古芷没想到他会如此地不要脸。话说，慕容沉何时要脸过？
他的脸皮厚得可以刷下一层灰，每日不是腻着她喂食伺候，就是找着机会蹭在她身边代替小白的位置阖府招摇，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浪子回头似的。
“你……”古芷身子一沉，露出圆润光洁的香肩，满脸通红地瞪着他，“慕容沉，你转过身去。”
慕容沉立在原地笑得如同偷腥得手的猫，直盯着她浮在水面上白皙通亮的肌肤，两眼幽幽直冒绿光，无耻地又上前一步，趴在木桶沿上，小声求着：“娘子，再看一点嘛。”
古芷拿他没辄，佯怒道：“你别闹了，我可不想再受风寒。”
慕容沉的眸子更亮了一些，“那你站起来嘛。”
“小白……”古芷的声音不大，淡然着透着一如既往的清冷，不慌不忙地唤了一声。
慕容沉立刻撇嘴垂眸，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你不要叫小白，他最近是发情期，逮着东西就蹭，喷得到处都是。”
“浴袍放下，你出去。”鉴于小白的第一次给了慕容沉，古芷于心不忍，可她又不得不狠下心把他赶出去。
慕容沉这回没有再坚持，依她所言转身欲离去，脚步停顿，闷声道：“娘子，你就不怕我也跟小白似的，万一哪天控制不住……”
古芷的脸骤然黑了一半，心想她是不是该把小白阉了，此处没有母老虎和它配对，长此以往，屋子里被它弄得到处都是，还如何了得。
“要不这样，我给你多备几张帕子，你别跟小白学，弄得满屋子都是。”
慕容沉回头怒视，见她那张云淡风轻的脸，须臾间再大的火也发不出来，无不惆怅地说：“娘子，老二丑不丑无伤大雅，关键是销魂与否。这东西呀，谁用谁知道。”
慕容沉落寞地退出去，简直有些不敢相信如今的自己竟如此低三下四地恳求别人的青眯。万花丛中过片叶沾身的慕容沉，在他的小娘前面前，只有吃憋卖萌的份。
下一次，下一次他一定要强硬一点。霸王硬上弓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
*
“买山药咯，又长又直的山药，补肾强精，延年益寿。”
一大早天还没亮，仁寿街上来了一个卖淮山药的中年小贩，扯着嗓子叫得堪比公鸡打鸣。
“买山药咯，又大又硬的山药。男的吃了，女的受不了，女的吃了，男的受不了。男的女的都吃了，你们猜怎么着？”中年小贩暧昧地驴车上的媳妇眨了眨眼，“媳妇，你可坐好了。”
那小贩媳妇长得是眉清目秀，身姿婀娜，简陋的粗布衣裳纤尘不染，坐在驴车上爱理不理。
“来哟，买山药咯。男的吃了，女的受不了，女的吃了，男的受不了。”小贩像是没看到似的，仍旧大声吆喝着。
慕容大娘在府上听到吆喝，忙唤过争书出去买上几斤。
争书出去半晌，两手空空地回来，“那小贩说了，必须要回答出问题才卖。”
“什么问题？”慕容沉顶着黑眼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脸色幽深，看似一宿没阖眼。
“就是他吆喝的，男的吃了，女的受不了，女的吃了，男的受不了。男的女的都吃了，谁受不了？”争书挠着脑袋瓜子，不好意思地念了一通。
慕容大娘守寡多年，这种问题委实不方便回答，遂把问题扔给儿子，“沉儿，你看着办。娘看你最近精神不济，应该好好补补，顺便给你小媳妇儿也补补。”
补？他需要补吗？
慕容沉很是郁闷地转过头，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来气。晨光中，那只正在发情的东北虎像只小狗似的摇着尾巴，一路小跑直奔大门口。他竟比小白还不如，人家小白起码还有古芷亲自缝制的“母老虎”，可他呢？想想就来气。
“去，把少夫人叫起来，让她去买山药。”买，多买几斤给她好好补补，看什么时候能让他受不了。
慕容沉阴测测地笑了起来，他就不信搞不定他的小娘子。
古芷很早就起来了，拿了扫帚清扫后院那群飞禽走兽的粪便，顺便投下一天的口粮。
争书来唤她时，她正在给小白的窝换棉垫，垫子上全是透明未干的粘稠液体，看得她直皱眉头。
一听争书说有人来卖山药，她两眼放光，慌忙放下手中的活，快步朝外走，路过慕容沉身边时，脚步一顿，对他道：“你说，要不要把小白阉了？家里被弄得到处都是。”
慕容沉一听这话立马一蹦三尺高，“你敢？你怎么能剥夺小白做为男人的权利呢？”
古芷回眸剜他，“小白是只老虎，你有地方找只母老虎来吗？”
“你可以放了小白，老虎本就不是家养的宠物。”慕容沉据理力争，为小白争取它应有的幸福，就好象是为他自己争取洞房的权利一样。
“放虎归山？不妥。”古芷摇摇头，径自往门外走去。
大门外，小白匍匐在卖山药小贩的脚边，抬起头深情脉脉地望着小贩媳妇，她走到哪，它就望向哪。
古芷嘴角微微抽搐，回头张望，见慕容家没人跟来，便放心大胆地走上前，小声道：“师父，师母。”
“哟，还知道有师父呢。”小贩也不回头，大声吆喝着：“买山药咯，男的吃了，女的受不了，女的吃了，男的受不了。”
古芷转向驴车上数着铜板的女子，犯难道：“师母，师父这是怎么了？明明说好的，听到卖山药的吆喝就出来相见，这暗语念了好几遍，我都出现了还念着呢，是不是非得说出下一句？”
小贩媳妇轻拍她的肩膀，柔声说：“芷儿莫恼。你师父这是闹别扭呢，你和松儿大婚都没有通知他，他生气了。”
“我也是情非得已，好不容易找到了，还不得定下来，要是有个万一，我这十年不是白费功夫。”古芷上前揪了揪小贩的衣角，“师父，我改天请您喝酒。”
小贩不着痕迹地抽出衣角，“不敢。你现下有出息了，是名医了，还是活菩萨。走到哪都能听说你的名字，为师这十载的叮嘱，你就这样当成耳旁风。不就是为了一个男人吗？你真是气煞老夫了……”
“师父……”古芷默默低下头。
“我跟你说过，做人做事都要低调，人怕出名，猪怕壮。说过几回了，你也照着做了十年，这一回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出名容易，可你那爹……”说话间，慕容沉从府里披着霞光走了出来，小贩口风一转，又是一顿吆喝，“山药咯，姑娘，你要是接得出下句，老汉我白送你。”
慕容沉跃跃欲试，“娘子，是什么？”
古芷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开口：“男的吃了，女的受不了，女的吃了，男的受不了。男的女的都吃了，床受不了。”
“噗嗤……”慕容沉大声笑了出来，豪气地对小贩说：“这车山药，我全要了。”
“等等。”古芷把他拉到一边，从袖中掏出一包银子递过去，轻声问：“你的月银都花光了，这些你拿着。”
慕容沉愉快的心情一下子跌到谷底，“我慕容沉什么时候要花女人的钱？”
“那你有银子吗？”古芷把银子塞给他，“这些天你都乖乖呆在家里，不去风月楼找小乔，是因为你之前把月银花光了。拿着吧，你又能去风月楼喝花酒，男人哪能没点消遣呢。”
慕容沉气结，甩手道：“古芷，你当我是你养的小白脸吗？我不是去风月楼倒成了我的不是。有你这么当人娘子的吗？我又不是小白，给个伪母老虎就能对付过去。我是你相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洞房，我可不想像小白那样，老是被你惦记要阉了。”
慕容沉憋了数日，都快憋出病来。可偏偏对他的小娘子性致盎然，一心想重温她唇间佳酿。就像是品到一种绝世佳酿，只一口就叫他心驰神往，可世间仅此一壶，他想饮却舍不得太快饮尽。
那叫一个百爪挠心。
古芷黯然垂眸，等着他那双镀了金边的麋皮靴从眼底消失，才略带迟疑地抬起头，对上师父探究的目光，不自然地撇撇嘴，“师父。”
师父把一驴车的山药都扔在慕容家门前，对着她挤眉弄眼，神情暧昧，“徒弟，不要怪师父没跟你说，这男人啊，还是给点甜头的好。你既然选择嫁给他，就顺其自然吧。师父想反对也晚了，很多事情已成定局，再追究下去也是于事无补的。只是这慕容家也并非你表面看到的，只是普通商贾。你自己多留个心眼，有事去聚乾赌坊找你师兄，别去找松儿和她一起胡闹，你们俩在一起准没好事。”
“娘子，我们继续浪迹天涯去，这些小的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连我这个师父的名号都提不得，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见不得光。为了男人不要师父！哎哟喂，娘子，我胸口疼，你给我揉揉……”
师父，卖萌是可耻的。古芷对着他的背影挥舞拳头，真想把他一拳打飞，从此就没有人知道她的师父是鼎鼎大名的白衣卿相苏漠尧，慕容大娘也就不会发现她不可告人的身世与慕容家门不当户不对。
作者有话说第7章 男女吃山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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