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小白之死引发的祸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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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严府此时正值大宴宾朋，慕容沉也被拉入其间，觚筹交错中被灌了不少的酒，只能看着古芷一甩裙裾快步离开严府，不见踪影。
“你和慕容沉离开木屋后的一个时辰，慕容彧也带着他的人离开，不太可能是他做的。”于桐安一收到消息就赶过来，在仁寿街上和古芷会合。
古芷脸色铁青，浑身散发出从未有过的戾气，“我不管是谁做的，三天之内，我要看到他的人头落地。”
她这句话是对匆匆赶来的四护法说的。不二教要人今日死，不会让他多活一个时辰。
不二教创教之初，被武林正派围剿，如同过街老鼠般人人喊打。可所谓的正派人士，有多少人打着维护正义的幌子，却行苟且之实，其目的不过是为了那本飞花秘笈。
久而久之，正派的嘴脸被一一揭穿，不二教也开始壮大，成为凌驾于武林正道之上的一大门派。虽然古凌峰习得飞花秘笈，但从未主动挑起事端，与所谓的武林正派分庭抗礼，独居于冀州山林，仅剩散落于几处的分堂传递消息。
这几十年来，主动挑衅者的下场都很惨，也再没有人敢冒着身首异处的危险向不二险挑战。在古芷接手的这十年，她虽未打理过教务，却有四位看着她长大的长辈替她四处奔波，不二教也从未发生过大事。她也乐得清闲，依旧过她平淡无忧的日子，懒得理会江湖的无谓纷争。在她看来，正与邪之间不过是利益之争，为了一本飞花秘笈而挥刀相向。她未习得此中武功，也不想参与其中。
可这一次，她的小白无端被杀。手段之残忍，行为之残酷，都让她无法沉默。
而在这当中最值得怀疑的人，只有石媛媛。
古芷的性子素来清冷漠然，从未与人结怨，而近来频频与她起冲突的人，只有她。
“芷儿，你想好了，她是你同父异母的妹妹，你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茱萸深知此中利害，“况且这些年来，我们与正派之间倒也平安无事，倘若自此开了杀戒，只怕今后江湖将再掀血雨腥风。你不要忘了，她是石传誉的女儿。给他这样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他又怎能不擅加利用？”
古芷一脸悲恸，“那小白就该死吗？它只是一只单纯的东北虎，它从未伤及人命，每天只知道有肉吃。凭什么它就该死？我倒要看看，石媛媛的血是什么颜色的，是不是和我一样流着相同的血……”
“师兄，麻烦你通知师父。倘若我有个闪失，麻烦他将飞花秘笈送回点苍。祖父生前曾说，若我古家从此绝后，飞花秘笈定要送还点苍。”
“芷儿，三思。”于桐安出言阻止，“你这么做有想过慕容沉吗？你辛苦隐藏身份，不就是为了和他厮守白头。”
“可我不能让小白白白死去。如果我和他厮守终身的代价是小白的命，那我一辈子都不会快乐。更何况，你觉得我若继续沉默下去，石媛媛就会放手吗？”古芷面带杀意，“我终于明白娘为何到死都无法释怀。一步步的忍让，换来的却是无不停歇的伤害，何不让一切都大白于天下。当初是我天真，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隐瞒身份。可是人永远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我就是我！只要我隐瞒一天，石媛媛就有借口要胁我。我不能给祖父和娘亲丢脸，不能让不二教落入石传誉之手。”
她有属于她的责任，她不能为了慕容沉而一味伏低做小，以至于让石媛媛得寸进尺，以为她好欺负。
于桐安露出难得笑意，轻抚她的发顶，“我的小师妹长大了。你永远都是你，独一无二的古芷，我相信慕容沉一定会喜欢现在的你，就像喜欢青梅树下那个你一样。让石媛媛见鬼去吧，师兄永远是你最锋利的那把剑，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定然为你披荆斩棘，战至最后一刻。”
“师兄，我真同情你。”古芷叹气，“有这样两个到处闯祸师妹，真是你生命中的大不幸。”
于桐安尴尬地咳嗽几声，“几位前辈，麻烦几位照看芷儿，别让人伤了她。伤了谁倒是次要的，只要芷儿平安无恙即可，烂摊子留给我收拾。”
于桐安很快转身进了严府，身为新娘子唯一的亲人，他不能离开太久。
“其实我倒觉得桐安这孩子不错，芷儿你为何非要执着于慕容沉那软蛋呢？”桔梗快人快语，“想当年你刚入师门，见了谁就扒谁的鞋袜，谁也不给看，你就坐地上哇哇大哭。桐安就会用武力帮你解决，让你挨个看清楚。这冉妙也就是这么来的，一个小姑娘家家，无端让男子看了脚，长辈自然觉得颜色受损，硬是要桐安娶妙儿。你说你闯的祸还真是不少。”
古芷深不以为然，“谁让冉妙以前就是个假小子。”
“那也是你人来疯，妙儿才几岁啊，怎么可能是你要找的人。是你恃强凌弱，仗势欺人。”桔梗横眉冷对，“不过也不怪你，都是我们几个把你宠坏的。石斛，你说是吗？”
少言寡语的石斛立刻站在娘子大人身后，附议道：“不过也来不及了，芷儿都长这么大，脾性什么的都定性了，要闹就随她吧。不要是个石媛媛，还真能把芷儿怎么样吗？这也太小看我不二教。”
“嗯，芷儿的武功虽不精进，但对付她还是绰绰有余的。我刚飞鸽传书附近的教众，明日即可赶赴京城。单打独斗有些不太保险，但拼人数，我们也是不会输的。”麦冬抱胸一站，沉稳地谋划。
古芷很是苦恼地揉了揉额角，“原来都是被你们惯的……”
“我们不惯着你，难道还刻薄你不成？你母亲走后，就剩下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我们不宠着你，护着你，难不成要看着别人欺负你不成？”茱萸上前亲昵地为她理了理发髻，眸中泪光闪闪，“我们最大的希望就是能看着你成亲，可是你这死丫头竟然给我偷偷地成亲……”
“姨，我错了。回头补一个给你，还不成吗？”古芷抱着她撒娇。
“哪有人成二回亲的，多不吉利啊！”
“我才不管呢，只要姨高兴。”
……
不出所料，杀害小白的凶手就是石媛媛。
而她也没打算否认，在隔日的日暮时分，带着另一个人到了慕容府。
慕容沉宿醉方醒，头疼欲裂，听闻小白被人杀害，俱是一惊，对古芷一番安抚，暗中差人寻找新生的小虎崽，以讨自家娘子开心。
“爷，石姑娘来了，她说是她杀了小白。”争书硬着头皮来禀。
古芷冷哼，“她倒是敢做敢当。”
慕容沉脸色一冷，“把她赶走，以后慕容家不欢迎她。”
“慢。”古芷喊住争书，“血债血偿，一命抵一命。她既然敢来，就应该知道后果。”
“芷儿，你这是……”慕容沉的脑袋隐隐作痛，即使知道她和石媛媛素来看不对眼，但也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看古芷周身的冷冽，他不由得蹙起了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相公，今日之后，我们的缘份或许就到此为止了。”古芷握起他的手，“但是现在，此时此刻，我想你能站在我身后，当我最大的倚仗。”
“娘子，你说什么胡话呢？我永远是你的倚仗，我不会站在你身后，我会挡在你身前，为你遮风挡雨。”慕容沉反握她的手，“不管遇到什么难题，我都会帮你一一化解。”
古芷勾起唇，“倘若我和石媛媛只能有一个人活在这世上，你会选谁？”
慕容沉神色一凛，“芷儿，你到底在说什么？”
“跟我来，你就明白了。”古芷垂眸敛目，周遭傲气不容置喙，转身抬步间俨然是上位者的凛凛之姿，慕容沉不动声色地跟在其后，眉头始终紧拧。
月已高挂，慕容府的前院点了数只火把，黑压压地站满了人。仔细一看，才知是两帮人对峙，火把映亮刀光剑影，杀气四溢。
“怎么会这样，方才，方才只有……”争书目瞪口呆。
“去告诉老夫人今夜在后院用饭，请她移步。”慕容沉冷声吩咐，争书一溜烟地跑开，小脸白得跟看到鬼似的。
“石盟主大驾光临，沉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古芷自然也看到护在石媛媛身旁的中年男子。头发些许花白，却依然英挺俊朗。娘曾说，她的相貌随她爹。可她宁愿长得丑一些，也不要和他相似的容貌。
“慕容沉，许久不见。”石传誉寻声望去，一眼就看到站在慕容沉身边面容素淡的女子。她和她的娘亲一样，天性冷傲，什么都不放在眼里，即使面对满院的刀光，她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不知前辈惹了什么仇家，怎地跑到我府上？”
石媛媛挑衅地扬眉，手腕一转，剑尖直向高高在上的古芷，“这就是该问问你的好妻子。”
作者有话说第35章 小白之死引发的祸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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