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七章、错错错，难难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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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冷华兮不屑地望了我一眼，“你只是一只初入人间的小妖，哪里会懂得什么是爱？”
我彻底地愤怒了，他的态度让我十分恼火，“妖也好，人也好，都会忠实于自己内心的感觉呀！当初我虽然不知道你与拂尘姐姐是如何地相恋，但你们之间的羁绊与无法割舍的情感我是看得一清二楚。你知道拂尘姐姐为什么要与你斩断情丝？那是因为她得知自己的身体无法生育，不能为你延续后代，所以才说了那样绝情的话。而你却如此糟蹋她的一片痴心，你还是不是个人？”
“无法生育？……不，你在胡说八道……”冷华兮无懈可击的阴冷面容有一丝的动摇，他的声音开始颤抖，“她怎会有这样的病……她从来没有说过……”
“正因为知道自己有病，她才故意对你说了那样的话，只希望你能够割断与她的情缘，找到新的如意夫人。而我为她求来了能够生育子孙的仙药，你知道她拿到药的时候有多激动，有多开心吗？你不知道，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了。”我冷冷地望着他，方才过份激动的情绪也在回忆往事的过程中逐渐淡化。冷华兮，他不值得我生气，他根本就不是一个人，他是冷血的，没有感情的动物。
“公子，公子，这位姑娘说的都是真的。”正说间，一个衣装朴素的小丫环跑了进来，她眼角含泪，脸颊上还挂着尚未干涸的泪痕。
“晰儿？谁允许你进来的？”冷华兮沉下脸，十分不悦。
“公子，今日即便是被您赶出冷府，我也是要说的。四公主她真的是非常爱您的，尽管您一直没能来看她，她心里依旧记挂着您。每天黄昏的时候，她都会在门口呆呆地站着，好几次我问她在看什么，她都说没什么，但我们都知道，四公主是盼望着公子您能来看看她呀。还有这些画，都是她每天一笔一笔画的，但是四公主仙逝的那天，她亲手将这些画都撕碎了，她那时，是如何地绝望啊……”晰儿抽泣不已，手中还捧着几卷残破的画卷。
冷华兮颤抖着接过那些画卷，犹疑着打开。画卷被小心翼翼地粘了起来，却依旧十分破碎。只能够依稀看出画中的人物都是一男一女。时而水榭之旁，时而亭间小道，时而花荫沉醉，时而池畔莲花……
（以下是冷华兮回忆）
第一次与她见面，是见到在亭间抚琴的她。那样自然婉转，清雅绝丽，似非尘世间人。我不自禁端起腰间洞箫，与之合奏了一曲。
“公主才思俱佳，能够奏出这天籁琴音，亦是造化。”
“我自幼熟习音律，于这古琴一门虽不敢说有十分功力，六七分尚是有的。公子箫音呜咽，如泣如诉，亦是个中高手。”
后来，我常以谈论音律为由，到王宫之中找她。她不在行宫之中，必定在那亭间抚琴，然而这次，我却没能找见她。我失魂地走在王宫之中，却意外地在一处幽静的莲池畔见到了她。她临风而立，似是要羽化而去。
“想不到公主竟独独钟爱于这水中的白莲花。其花虽洁，其根却甚为污秽。”
“洁也好，污也好，不都为世间常态么？生在这繁华世间，怎能希求独净一身呢？”
那一刻，我从她眼中读出了深深的无奈，她一定不喜欢这王宫之中的争斗，厌恶自己生在了帝王之家。我下定决心，有一天，一定要带她离开这里。
莲池夜晚，我问她，愿不愿意与我偕手老去。她笑了，轻轻淡淡的一笑。我的心却异常地兴奋，我知道，她这是答应了。那是，我这一生最幸福最快乐的一个夜晚。
第二天，她却病了。很久很久之后，我才又见到她。
“阿兮，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就此断了吧。”她的声音很冷，很冷。
“拂尘……你怎能如此绝情……”
“从未有情，何谈绝情？”
那是我听到的最伤人的一句话。
之后，我又去找到她很多次，直到有一次，她终于不耐烦了，对我冷声道：“从前那些不过是游戏一场，请你不要再来缠着我了。”
我才终于明白，自己多么像一个小丑。
次日，我便向明止提出了娶她为妻的要求。明止很高兴，毕竟，他是一个即将登基为王的世子，很需要冷家的势力做扶持。而我，不能让她嫁与别人为妻，她只能，是我冷华兮的妻子。
我却没准备尽一个丈夫的责任。反正，她是不喜欢我的，便让她永远不要见到我，岂不更好。五年的时间内，我常常流连烟花场所，借酒浇愁，也浇灭自己对她的想念与欲望。第四年之时，我向王上请求派我与镇守番南，一去便是两年。两年来我不接受从家中来的任何讯息，却仍然无法忘记她。营中美女如云，但每一次我召来营妓之时，那张清冷绝艳的脸就会噌地出现在我面前，令我顿失兴致。
我实在在熬不住了，两年之后驾马回府，却惊闻她已过世的消息。那一刻，天地都变得白茫茫的……
她没有留下只言片语，哪怕是对我的怨，对我的恨都没有。她就像一阵风一样，干净利落地不留一丝痕迹。我时常到她的房里发呆，一呆就是一天……有时候，我会不自觉地喊出她的名字，而我知道，她是永远的，离我而去了。
（以下恢复紫云视角）
我看着这些画，心中难过极了，这画中的男女定是冷华兮与拂尘姐姐，姐姐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回忆着与冷华兮的点点滴滴。她至死都没说过一个怨字，她一定觉得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都是她自酿的苦酒……
走出冷府，我忽然觉得天地茫茫，人的生命可真是脆弱。外面已是繁星满天，这星空尽管没有我们在天上时看见的漂亮，却别有一番风味。
“莫书，”我轻轻叹了口气，抬头望向莫书，“你说，拂尘姐姐会不会已经转世投胎了呢？”
莫书轻轻颔首。“一定会的。”
我再次抬头仰望星空，在心中默默祈念，拂尘姐姐，下一世，一定要快乐幸福啊。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七章、错错错，难难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