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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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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可以吧这份鹅肝酱撤了么?里面胡椒太多了。”
“这是我们这里做最好的菜了,从法国空运来的鹅肝和红酒腌渍,请香港的大厨来亲手烹制,用了很多名贵香料一天只做两桌……”
“但是,它还是伤胃。”我平静地看着穿着艳丽服装的服务员说到:“请给我撤掉。”
小姐无可奈何地嘀咕列了几句,撤下了。
雪坐在我的对面,用手指揩掉酒杯上的痕迹,眯起眼睛。
“不舒服?”
“……还在生气?”
“为什么要迁怒于别人?”
“那你又为什么要杀人呢?”我扔给他一句。
“因为跟自己不是一类的嘛,杀和不杀,就像你想不想吃刚才的菜一样简单。”他眼中露出银色的锋芒,调笑地说道。
“好啦,难得我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走动一次,你就开心点嘛……”
“我不需要。”猛然起身,我准备离开。
“是嘛?那其他的事情呢?”
……
“好啦……和我一起那么久了,你也知道这些对我来说已经是我在要求你陪我啦。吃点东西吧,你已经三天不吃东西了。”
看到我的迟疑,很开心地追加了一句“难道要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唇齿相交地强为给你吃吗?”
清晨的阳光很刺眼,对于疲惫不堪的我来说就像在伤口上撒盐。
雪也还算对我怜悯,总是以巨大狐狸的样子搂抱着我和被子
过去的日子恍若隔世,然而是不是简简单单到了放下什么便可以心安理得
微微起身去够窗帘的边角,细小的动作让面前的狐狸睁开眼睛,一泓红色流泻而出
“我来吧。”
随即补充到:“你现在肯定动一下都很困难吧?”
“不要这样看着我啊,好像要杀了我一样~好啦~接着睡吧,我很清楚你累坏了哦”
“……雪。……我确实想杀了你。”
“好啊。”他轻快地应道,变成人的样子,银色的头发铺了满床。随手把我挂在墙上的剑抽了出来,交在我手里,把它们按在自己的心口:
“你的剑在这里,我的心脏在这里,如果你觉得不够用,我一直用来杀人的刺也可以借给你。”
“怎么了?莫非是这么多天的相处让你对我有感情了?”
“还是害怕我离开你很多事情你就做不来了?”
声音愉快地笑着,剑被哐然掷地。
“不管怎么说,你是离不开我的,就算是这样你也没办法离开我。”
自己被认为是这般妥协与懦弱。
我不是会把命运交付在别人的手中去完成,自己抱着爱一个人的初衷,舍弃了我的全部尊荣与傲气,缩在心底深处瑟瑟发抖的孩子
我担心自己已经混淆了到底谁是我留在谁身边的理由
可以拒绝。
可以自由。
可以让我憎恶的一切在我面前生生扯破
但是我又怎样才能追上你的脚步
我是多么害怕不能把最好的给你
“亲爱的,有点事情,可能要一周不能联系你了,处理完了我就找你。”
“嗯。要小心啊。记住,我不介意你做最邪恶的事,但绝不要看到你放弃或是出什么意外。明白么?”
……轻轻亲吻手机屏幕。
指尖微微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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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我想我不需要你了。”
“是吗?好啊。”没有太大的惊讶,雪在我面前站起身来。
告别一般地,执起我的手轻轻印上一吻。
“只要有人爱着你,你就不会死。”
转身离开。消失在城市的茫茫夜色中
仿若祝福或者隐喻般延伸到很远很远
……
“亲爱的,我是不是很差劲。离开你仿佛什么也做不成。”
“呵呵。那就追随我吧。”
你是鹰矗立在峻峭的峰岭
所等的只是可以翱翔的气息
如果我的世界赶不上你展翼的一刻
你终将
离我而去
我曾想从你起飞处纵下
或许有碎片会在你翅间休憩
然而你的微笑怎能容我阴霾的永临
灰的天
开始下雨
--------------写于某年某天。
“我想你
想珍惜你
我的壮壮”
我的所有抵御与憎恶全部瓦解,封住的感情如泪一般从我消解的灵魂中渗出。
我确实愿意。甚至是把你的事情放在我的生命之前。
想去追逐你的背影,当你成为传说,当你成为或者的尊荣与历史,我都会在你名字的左右,伴随你生死与共
我们将一起制造属于我们的盛世,这就是我给你的承诺。
……
而我要的,爱的诺言,它会在何时出现?
你是否听过日暮金龙的咆哮,是否见过天海之际塞壬的国度。
你能否拒绝最后的归宿,日复一日走着同样的宿命。
你是否见过九狐的眼泪,滴落在石青色的司命轮枢上。漫天契刻着的是你的名字。想给你最好的道路,而不是和我并肩的道路。
在这个纷乱的分合年代,谁也不想失去自己最重要的人或事物。
害怕走过那么久,回头才发现,往昔的乱离俱是梦。
不……怎么会这样……我……我杀了……
我杀了人……
我跪坐在巷尾的墙角,身边是一具仍有余温的尸体。一瞬间生死两界。我看着自己的手,雨还在下着,手上的血迹顺着雨水冲刷的纹理扩散,仿佛越来越多。
不敢再看,也不敢用手去捂自己的眼睛。
骨骼很痛,身体也湿透了。
我不想的……我不想杀那个人……可是那个人想杀了我……可是,可是现在的我杀人就是在悖逆法律……
熟悉的脚步响起,渐进,停在蜷缩的我的面前。在这泥泞中走入一片雪白。
一把伞递到我的头顶,雪漠然地瞥了我一眼,转身示意我跟上。
巷口停着豪华的车,司机为他打开门。
才想起在遇到他之前,他在城市中也有身为人的生活。
“如果你还想自己去了结什么,那么再见。”他挑起眉毛。
一路无语。
这样的自己根本无法回家,也暂时无法回到有着政治与法律的世界中。
这一切都是必然的。已经习惯了一切由雪摆平,他是人力之外的,也是这个世界认知之外的,自己仿佛从来不曾遇到过危险,也从来不知道那样该怎么办……
……更不知道,自己可以如此轻易杀死一个人。
“到了,先生。”司机说。训练有素地下车,打开车门。雪什么也没说,径直走进院子,开门。
富有。高贵。我明知道他一定会遵循这样的角色,却还是奇怪自己之前为何从未听说过这样的存在。
我跟进了屋子,在玄关处看他立住,也顿了下来。气氛如此僵持。在等他嘲笑我。
雪……我嗫嗫地说。我……对不起,我……
咯啷。门被带上了。
他进了客室,传过来淡淡的声音:
“结构和你家是一样的,你应该知道自己的房间在哪里。”
温暖的水一点点模糊了我的视线。我站在浴缸中,对着淋浴头轻轻昂起头来。
疲惫而泥泞的身体,上面有雨水,有人的血,唯独自己从未受到伤害。
浴室的门开了。雪穿着白色的外套白色的风衣向我走来。
“这是对你的惩罚,你拒绝我的惩罚。
“你明知道这样的世间,并不适合你的生存,为什么还要寄希望于别人的重建,而不是直接逆行?”
“不要这样,狐狸……”
“我对你而言,不过就是一个随从与保护者,一个什么事情都按照你的吩咐建设,给你一个绝对舒适环境的人是吗?”
“那也罢。”他一步步向前。跨入浴缸中,把上衣一件件褪下肩膀,露出苍白的肌肤。
“我不允许自己建造的暖房里出现把你移走的人。”
压制在冰凉的墙上。温水在他银白如绢的发丝上肆意流淌,滑下他的脸颊,阡陌交错出可怖的表情。
“嗯,很好。你还可以被我吓住。”
抬起我的脸,啃咬唇舌,扳住手腕的双手拢在一起,交由一只,腾出来的解脱自己的衣扣。
“狐狸……不要……”
唇凑到耳边,低喃:“你是否可以叫我雪。”游移向下,湿濡锁骨,慢慢舔噬。
“试着叫一次。”束者手腕的手用力地捏握,疼痛带来屈服。
“雪……”哀求一般的回应。
“好乖。好极了……”拦腰抱起,走进卧室。
“你能选择的事情其实少之甚少。”
“痛吗?你要是求我的话我会轻些。”
“……”
“你要知道,面对强大所谓的执著只是笑话而已。好好享受吧。”
满床都好像铺满我心上的神经。每一下蹂躏都让我疯狂的疼痛。自己是如此的没用,走到制高点才发现自己身处在别人掌心的舞台。
渐渐失去了感觉,意识在身体里抽离,雪上扬着嘴角的喘息渐渐模糊。只记得身体很烫,淋雨与寒冷,杀戮与折磨让我的身体与精神都走向崩溃的边缘。而他,这个曾经说要永远保护我的人,在我呻吟的骨骼上一次又一次疯狂地压榨索要。
“你是不是在恨着什么。”我的声音几乎被无力的喘气盖过。
“只是想好好疼爱你而已。”汗顺着他的下巴滴到我的嘴角,无法扭头于是流进嘴里,带着类似于血的咸腥。
“现在想杀了我吗?……喂,你说话阿。”最后的知觉停滞在他埋下的唇,引导着我硬涩的舌希望我说些什么,然后一切沉于黑寂。
……
“强者自可脱离,弱者死不足惜。
我的逻辑是恶魔,结出的果实却是天堂呢。”
……
“我知道你是不平凡的,所以要变强啊,我们一起还有好多日子要走呢……”
光影凌乱,往昔的一句句话回响在耳边。
我反复低喃:“为什么
为什么……”
“怎么了?”雪俯卧在我身侧,用手肘支撑着下巴:“你醒了?”
“为什么都说爱我……为什么都这么说……为什么他什么也不告诉我,却还要一直把我留在身边……”
“我明明什么都没有……明明是这么怯弱,这么无能……”
“这么……”
“是吗。”雪冷冷打断我,蔑然笑了。
“很好笑么。”
“你爱他么。”
“你也是狐狸,你忘了吗?”
“是的,我怎么会忘记。否则我早已自己去努力争取。”
“……是这样啊。”
……
回想在如水的微凉夜晚,轻轻吻着身边静无声息仿佛已经入睡的我。空气中弥漫着梅子酒甜涩的味道,还有夜风的潮凉。
低声道晚安,消融在唇对额头的轻触间。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我静静张开双眼。
有些事过去做得不好,可是慢慢就明白了呵。
但是,过去的事情,永远不可改变的
受了很多委屈吧?把我揽进怀中,轻轻抚着我的背,贴着我的面颊,在耳边问到。
……嗯。我低声地应到。
所以,你是唯一有资格留在我身边的人。
我们……不公平。我靠在他脖颈上呜咽着埋怨。
有得必有失啊。
我得到了什么。
幸福。
失去的呢。
……公平。
……
一直肩并肩走下去,却从没有说爱。或许已经是与众不同的人,却达不到自己认为的,可以是被爱着的程度。就这样一直陪在他的身边,一点点剥开他所需要感情的梦想,不知是远离还是接近。知道得越多,越不知自己是否能给他幸福,然后就这样迈过一年又一年的门槛。
不过我是多么希望可以和他一直走下去,完成很多很多似乎不可能的事情。
做他的唯一。做他的永远。
把“有得必有失”这样的话留给别人,找回我们为了得到而失去的东西。
一直看着他的睡颜,一遍又一遍轻声说自己有多么爱他。
我要的不仅是知道,而且是也是。
这样的奢求温柔而不容亵渎,但却如用一把断骨的伞遮风挡雨一样苍白。
如果真的是唯一,那么不要让我一个人追逐你的脚步。
相互重叠。行走一致。不言知意。从《晚学盲言》说到魔兽世界,在浩如烟海的书简中随手挑出你连名字都忘记的书,帮你说出一段只说了几个字的话,却无法对任性的你祈求怎样的承诺。
有的人在身边,有的人在心里,只有这样一个人,锲刻在我的血统之中,kether,understanding,wisdom,mercy,severity,beauty,victory,spender,foundition,kingdom...
这样一个人,瞳仁清澈澄明,沉静温冷,带着只有我可以辨识的血色,把野性的月夜晕染成艳红。
而今。等待梦的站台被泪水淹没。
被撕碎。被划得满身伤痕都无所谓。
我要的爱。它在哪里。
……
“比如说,他来了,你自己问好了。”雪闭上眼睛,撤身到我背后。
“什……”
“没事的。乖。”
熟悉的声音。世界的边角被一点点剥离。仿若血一样楔入此间的红瞳仁。
带着抚慰的笑。从模糊到清晰,走到我的面前。
“没事的,醒过来就好了。只是梦障而已。”
“可是……你为什么要来救我,我对你根本没有用处……”
“让我在这里一直呆下去就好了。为什么要管我……”
抱紧。
扼得仿佛无法呼吸。
“这样的你就够了。
……保护你是我应该做的事情。”
“你来了?那我走咯。”背后的声音轻笑到。
“不送了。你不在她一样可以把事情做好的。”
雪
抬起我的下巴。从背后俯在我耳边说
“你听好。
不管怎么说,你的幸福是第一位的。
希望你能原谅我做的事情。
如果他会离开你或者伤害你,那么我还是会出现。
不过,
现在……
这就是他爱着你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