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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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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又三年后,吴邪束发读书轩中,终于改回少年装扮。张老爷辞了官,四处云游潇洒,来了一趟钱塘,住了许久。张起灵子承父职,留在了京中。年关将近,才得假回来。回来时,两家早已都聚到了一起。
来时雪花漫天,恰如风过梨花落。张起灵坐在马上,不急不慢地往吴宅方向行来,伞也不撑一柄,就这么任雪落到身上,积了薄薄一层。
宅内早已是绿酒红炉齐齐备好,众人围坐着吃茶喝酒,笑语不断,吴邪则一个人站在宅子大门前等着迎人。他一身青衣青袄,披了件貂皮毛裘,早已不是女孩儿打扮,往红色宅门前一站,倒也是个玉树临风的少年模样。
人还未到,吴邪呵着气搓手。这大雪天气,原是没有融雪天气冷,只是在外头站久了,免不了受寒。
雪下的大,积的也厚,走到近处吴邪才听见马蹄声。等听见了抬头张望,张起灵早已看见了他,看他双颊冻得通红,不住地呵气搓手。
到了门前翻身下马,一脚踏上门前台阶,吴邪就迎了过来,朝他一笑道:“雪这么大,怎么也不撑把伞?”说也奇怪,他在风雪中行了这么久的路,脸上一点未见冰冻痕迹,仍是素白的一张颜。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不做声,只在心中念道三年未见,原来长成了这么个模样。
吴邪暗自叹了口气,心道:“几年不见,还是这么闷,变都不变。比个油瓶还闷。”
“干爹已经到了,正跟我爹喝着酒呢,就等你了。”吴邪说着,转身将人领了进去。
和众人见过面,寒暄了几句,就开了饭。饭桌上没扒拉几口,吴老爷和吴夫人就开始念叨吴邪的终身大事,张老爷却不以为然道:“小邪还小,急什么!我儿子都还未娶亲,等着小邪的木头呢!大丈夫,自是要先干一番事业才行!”
吴邪忙笑嘻嘻应道:“干爹说的是。”
“少嬉皮笑脸,古训有云:成家立业。成家自然是要放在立业前面的。”吴夫人抱孙心切,教训自己儿子道,“过两年就好成亲了,隔壁王家有个女儿不错,对街李家那闺女也行……”
“娘……”吴邪哭丧着一张脸,任他娘的话左耳进右耳出,低头夹了几口菜后,揪了个机会就拉着张起灵起身离桌,丢了话就逃出了门:“我们出去相姑娘去!”
吴夫人急忙转身问道:“这大雪天的你们上哪儿相去啊?”却见两人头也不回,一溜烟儿就跑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