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百合》芸璐

3、【第二章】

　　范仲轩从不知道工作能使人如此漂亮！
　　叶朗晴本不是一个美女，要和杨柳婕比的话是不能比的。她的眼睛不够圆，嘴不够小，肤色不够白，永远是浅色的裤装打扮，从不穿裙子，带着英气少了妩媚，不做作的直爽作风更没有女性心思的迂回曲折。
　　光算外表，杨柳婕比她好太多。
　　但他没想过，在叶朗晴披甲上阵后，竟散发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
　　她就像舞台上最耀眼的明星，风采深深撼动会议室内每一个人，众人的眼睛都离不开她，连他这熟人也移不开目光，不因她的外貌，却因她自信的美丽。
　　灵活的双眼发着炫目的光芒，眼中的慧黠和自信更令人折服，说服客户的功夫无人能出其右。能言善辩妙语如珠，清脆的嗓音真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如沐春风的感觉加上充足的说服力，没有客户能对她说一个“不”字。
　　怪不得她年纪轻轻已能当上组长。
　　“这就是我们的计划，我坚信这是对贵公司产品最好的推广方法。”叶朗晴环顾会议室内的每一人。“不知各位对这份计划有什么意见？”
　　众人默不作声，仿佛还未自叶朗晴慑人的魅力里回复过来。
　　“林经理，不知你的看法如何？”叶朗晴问东新的代表。
　　那林经理慢慢把倾前了的身体挪后，想了一会，笑说：
　　“既然叶小姐说这是最好的推广方法，我还敢有意见吗？”
　　那就是认同叶朗晴的计划了。
　　“那林经理的意思是……”
　　“叶小姐后天有空吗？我们签完约，还可以去共晋午餐。”林经理毫不掩饰对叶朗晴的好感。
　　“没问题。”叶朗晴爽快地答，她并非来者不拒，但多一个认识异性的机会总是好的。
　　“那我们后天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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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表现得不错，对新人来说算是好的了，但眼神要注意，别经常看着计划书而不看客户，这不仅没礼貌，也显得没自信。”一上车，叶朗晴就对范仲轩的表现加以评价。“但这要慢慢来，急不得。”
　　“嗯，谢谢组长，我会好好努力的。”
　　范仲轩的心情还未平伏过来，刚才叶朗晴的那一面是他未曾见过的，他有种发现新大陆的惊喜。“组长你真的很厉害，言词恰到好处，又充满自信，客户都听得不断点头。”
　　“少拍马屁了，虽然学习拍马屁也可以当口才训练。”她笑笑，又揶揄范仲轩。“但刚才的马屁太明显，一听就听出来。”
　　“我不是拍马屁，我是衷心的。”范仲轩叹一口气。“我想我一辈子也学不来。”
　　“不会学不来，多训练就是了，我已经练了二十多年，你要一朝一夕学会是不可能的。”
　　“二十多年？难道组长五岁就开始训练口才？”范仲轩打趣说，想不到叶朗晴真点点头。
　　“也差不多了，朗诵、说故事比赛、演讲、辩论……我的时间都花在这些东西上。”她又笑了，笑得极高兴。“也就练出不怕人群的胆量。”
　　范仲轩看着她的笑容，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
　　“组长喜欢表现？参加的都是要当众演讲的活动。”
　　“嗯，我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不过自成绩看来，该是不错的。”她的笑意仍然很浓，浓得有点不正常，态度也洒脱得令人生疑，就像是说着什么无关痛痒的事。
　　“喔？难道不是你自己想参加的？”车子慢慢驶入展扬的停车场，对话快要结束了。
　　叶朗晴沉默了一会，车也停好了，她才说出一句：
　　“我不习惯辜负别人的期望。”说时，她脸上的笑容仍然灿烂。
　　说完，她便解开安全带下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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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仲轩一直想着叶朗晴的话，和她过份灿烂的笑容，硬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但却说不上来。
　　留意了叶朗晴几天，也没发现不妥，范仲轩暗骂自己多心，只会胡思乱想。
　　注意力又重新放回杨柳婕身上。
　　她每一步都那么迷人，那粉雕玉琢的容颜更是上天最美丽的恩赐，又贵为二组之长，美貌与智慧并重。
　　他偷偷地看着她，心中赞叹着她的美好。
　　突然，一个黑暗笼罩着他，他回过神来，一抬首，看到的是叶朗晴的身影。
　　她面无表情，只交待了一句。
　　“你跟我出来。”
　　看着叶朗晴转身离去，范仲轩不敢怠慢，立刻跟上，心中忐忑，虽然多次被叶朗晴警告，但他的眼光却仍然不自觉地追随着杨柳婕的身影。
　　被骂也是应该的，只希望叶朗晴不要将他开除。
　　叶朗晴走到茶水间，示意范仲轩把门关上，然后定定地看着他，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她的眼神太犀利，范仲轩被她看得心中发毛，只好先开口：
　　“对不起，我知道组长已经告诫我很多次，我也试过去改，但……真对不起。”
　　叶朗晴仍然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我知道这样不对，也愿意接受惩罚，真的很对不起……”
　　“你是真的喜欢她吧？”叶朗晴平静的嗓音带着微微的叹息。
　　“呃？”范仲轩没想到叶朗晴会这样问，和他所假设的话完全不同，脑中转不过来，愣了一会，才嚅嚅地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目光收不回来。”
　　叶朗晴看到他的模样，知道他说的是实话，不禁叹气。
　　“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第一次见到她，眼中发出的光芒怎样也骗不了人。我还以为你只是一时的迷恋，岂料半年过去，你还是这个样子……”
　　范仲轩低着头，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内疚，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
　　“你发呆的情况太严重，我耳提面命了这么多次，你还是依然故我，以你这样的性格，竟然能无视我的警告，也太难得了。”
　　范仲轩满脸通红，想不到叶朗晴竟然把他的动作都看在眼内，他还以为自己做得已经够隐密了。
　　“柳婕对恋爱很认真，每一次分手，对她来说都是一次伤害，你太单纯又不通人情，和柳婕好像差天共地……”她说着，又摇了摇头。“但谁知道呢？也许你是柳婕一直寻找的人。”
　　范仲轩一脸疑惑，心中有点高兴又有点不确定，他真的配得上杨柳婕？
　　“放胆追求柳婕吧，虽然你有点太平凡，但那一颗真心，也抵得上万金了。”叶朗晴微微一笑。“看你呆呆的，追过女孩子没？”
　　见范仲轩摇摇头，她又问。
　　“你知道柳婕喜欢吃什么吗？”
　　他又摇头，叶朗晴又再问。
　　“那你总该知道她喜欢什么颜色了吧？”
　　“呃……红色吗？”她常穿着红着，喜欢的该是红色吧？
　　叶朗晴有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然后又是一阵摇头叹息。
　　“看来，我是为自己捡了个大麻烦。”
　　追爱行动，好像就这么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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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馆的一隅座着一对男女，女的像在教导着什么，男的则面露惊讶。
　　“白色百合花？”范仲轩诧异地问。
　　“很奇怪吗？柳婕不能喜欢百合花呀？”叶朗晴横了他一眼。“难道你认为她是喜欢红玫瑰的人？”
　　“呃……”他是这样认为没错，但看到叶朗晴的目光，又不敢说出来。
　　“爱穿红色，就一定喜欢红色？长得冶艳，就一定会喜欢红玫瑰？”叶朗晴有点挫败地把身贴向椅背。“男人就是这点肤浅，永远不知道女人要的是什么。”
　　范仲轩想说点什么反驳，但却想不出来，默默地搅拌着面前的咖啡。
　　“那你究竟喜欢她什么？”
　　“呃……她……”范仲轩尴尬地想着。“她很好。”
　　“好在哪呢？”叶朗晴不死心。
　　“呃，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范仲轩想了一会也没有答案，只好抱歉地答。“对不起，我也不知道。”
　　听了范仲轩语焉不详的话，叶朗晴反倒以一种新的目光看着范仲轩。
　　“你知道吗？如果你刚才一提到柳婕的美貌，我扭头就走，你别想自我处得到任何帮助。”
　　范仲轩心中暗自庆幸，原来不擅言词也有好处。
　　“我和柳婕是国中时期的对手，大学时期的同系同学，所以我对她可是一清二楚。”她对他眨眨眼。“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范仲轩想不到她们还有这一层关系，平常见她俩斗嘴斗气，却原来是同学。
　　“但她的过去和私生活我不会告诉你，这些要留待她自己跟你说，我只会说她的喜好和教你追女孩子的方法。”叶朗晴低头想了一会，便问。“你有驾照吗？”
　　“没有。”范仲轩摇头，他以往出入有专车接送，根本不需驾照。
　　“那你要快点考了，总不能叫柳婕载你。”叶朗晴叹气。“那是不能用接送上下班的攻势了……”
　　范仲轩点头，决定明天就去学驾驶。
　　“你会做饭吗？”她又问。
　　“不会。”他在家有佣人服待，连厨房也不用进。
　　“蛋包饭呢？煎蛋也不会？”见范仲轩连连摇头，叶朗晴揉揉额角，一脸的烦恼。“那也不能用爱心便当攻势。”
　　“我可以学。”范仲轩保证道，也觉得自己三十岁也不懂煎蛋实在有点过份。
　　“当然要学，新好男人必须会做饭，在家里亲手炮制一顿烛光晚餐可会令女孩子感动得要死。”叶朗晴喝了口咖啡，又说。“但这也急不来，不可能一天变成五星级大厨。”
　　“嗯。”今晚回去就叫李妈教他做饭。
　　“哪你会什么运动？爬山？网球？溜冰？”她再问。
　　“呃，仅仅懂得玩法而已，不精通。”他身体不好，在学校只是坐着看别人上体育课，规则是懂，但实际操作就不行了。
　　“一项运动也不行？总有些比较好的吧？”她就不信他一项也无。
　　“呃……”范仲轩想了一会。“游泳吧，我游泳比较好。”
　　他家有游泳池，他依医生吩咐，平常也有游泳。
　　“什么都好，独游泳不行。”叶朗晴一口否决。“柳婕不游泳的。”
　　范仲轩开始觉得机会渺茫，怎么他没一样可以做到。
　　“别灰心，总有办法的。”叶朗晴安慰他。“既然运动型男也行不通，那只好走传统路线，以无比的毅力和恒心打动佳人……”
　　他俩就在咖啡馆，研究了一整个晚上，终于敲定了追求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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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柳婕一如以往，踏着优雅高贵的步伐进入二组办公室，一组的两人隔着玻璃窗察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接近坐位，立刻互使眼色，密切留意。
　　杨柳婕放下手袋，拉开椅子，就坐在办公桌前，然后像是收拾着什么东西。
　　还没看见吗……
　　两人心中紧张，继续偷偷注视着她的举动。
　　突然，杨柳婕的动作凝住，她的目光停在桌子一隅，久久移不开。
　　看到了！
　　两人更紧张了，不知杨柳婕会有何反应？
　　只见她愣住，然后慢慢地伸手轻碰那纯白的花瓣，口中喃喃地说着什么。
　　两人恨不得懂读唇，就可惜听不见她说什么。
　　然后她收回手，不再管那朵高雅地绽放着的纯白百合花，埋头工作去了。
　　范仲轩转过头去，一脸疑问地看向叶朗晴。
　　这算是成功还是失败？
　　“她没把花丢掉，算是成功了。”她微笑着鼓励道。“以前她还收过九十九支玫瑰呢，看也不看就在我眼前转送给总机小妹，恨得我牙痒痒。现在我们只送一朵百合她也没丢掉，看来比九十九枝玫瑰还有效。”
　　“那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呢？”范仲轩被杨柳婕的反应激励，终于觉得这件事是有希望的。
　　“不能急，我们打的是持久战，现在每天放一朵百合在她桌上，表现出你的恒心，记住绝不能断。”叶朗晴冷静地分折，然后上上下下打量范仲轩。
　　“怎么了？”范仲轩拉拉身上的恤衫。“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叶朗晴一眼就看出他的衣服都是高价货，但穿在身上就是不搭。“衣服不是愈贵愈好看的，要适合自己，还要配合工作性质，你这套衣服不便宜吧？”
　　“呃，还好。”他根本不知道价钱，都是李妈张罗的。
　　“还装？这可抵你半个月的薪水了，要充胖子也不能打肿脸就算。”叶朗晴知道范仲轩上下班是坐公车，以为他的钱大概都省在衣服上。“今天下班后有空吗？”
　　“有的。”但要先打电话请示大哥。“我们要去哪？”
　　“买衣服呀。”叶朗晴一脸理所当然。“你瞧你，又不常出外见客，没必要每天都西装领带的上班，穿得太正式会显得难以亲近，柳婕也只能对你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怎么谈感情？”
　　“嗯，也对喔……”叶朗晴说的他想都没想过，但她说的也挺有道理的。
　　“当然对。”她瞪他一眼，又说。“那就这样说定了，今天下班我在转角的位置等你，别迟到。”
　　“为什么不在停车场等？”范仲轩又不明白了。
　　“傻瓜，被柳婕看到她会怎么想，而且我才不想和你传绯闻。”她虽然是笑着说，但范仲轩心中却像有什么哽着，有点难受。
　　“嗯。”范仲轩忽略心中奇异的感觉，点点头。
　　“那回去工作吧，记得别放我鸽子。”叶朗晴说完，便若无其事地回到位子上去。
　　范仲轩心中怪怪的感觉仍在，但想不通是为了什么，只好放弃，把注意力移回工作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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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朗晴带范仲轩去的是中价位的服装店，专门出售休闲服和体育服装。
　　“怎样？有没有看中哪一件？”叶朗晴一边拨弄挂着的衣服，一边问。
　　“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挑。”被照顾得太好就有这样的缺点，衣服都是哥哥和李妈在管，他负责穿就好了。
　　叶朗晴却以为他是因为价钱太贵而挑不下手，于是一脸了解地说：
　　“对你来说可能贵了点，但别担心，这店子是我客户开的，他送过我一张贵宾咭，衣服打七折喔，你放心买好了。”
　　“嗯。”范仲轩点点头，努力地尝试自己挑衣服。
　　“这些休闲服质料好，穿起来感觉不会市井，有点雅痞味道，而且人看上去也阳光多了。”叶朗晴边说，边把手上的衣服往范仲轩身上比。“这件怎样？”
　　“还不错，组长真有眼光。”感觉到叶朗晴的手碰触到他，他的脸微红。
　　“嗯，好像怪怪的。”见他一脸疑问地看着她，她微笑地解释。“不是说衣服，是说你的称呼，下班了还叫我组长真有点怪。”
　　“对喔，哪我该叫什么？”
　　“叫什么也好，千万别叫叶姊，不然我会把你大卸八块。”叶朗晴开玩笑说，想了想也想不出来。“干脆叫名字算了，省得烦什么称呼。”
　　“那我就叫你朗晴啰？”这个称呼一出口，范仲轩觉得情绪稍微动了一动，像是两人的距离突然拉近了很多，超越了同事关系。
　　“嗯，白色好像比较好是不是？”叶朗晴没主意到他的心理变化，看着白色和蓝色的衫烦恼。“白色配牛仔裤最好看。”
　　“我家好像也……没有牛仔裤。”李妈不喜欢牛仔裤，总认为是太随便的打扮，所以他一条也没有。
　　“什么？牛仔裤也没？”叶朗晴难以置信地说。“我真怀疑你是哪个深山走出来的野人，不会真是天山吧？”
　　“我只有西装裤。”他不好意思地搔搔头，对叶朗晴的揶揄不以为意。
　　“好吧好吧，那牛仔裤也要看一下。”
　　此时自店铺的办公室里走出来一个职员，她看到叶朗晴便走过来打招呼。
　　“叶小姐，好久不见。”
　　“呀，刘经理好，你怎么愈来愈年轻了？我差点认不出你来。”叶朗晴满脸笑容地打着招呼。
　　“叶小姐真会说话。”虽然是这样说，但刘经理仍然笑呵呵的。“和男朋友逛街吗？”
　　“我也想，但不知怎的硬是找不到男朋友，只好先拉同事充数。”叶朗晴笑颜依然，但范仲轩稳约捕捉到她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虽然很快，但范仲轩还是注意到了。
　　那是怎么样的情绪？她的笑容下隐瞒着什么？
　　“叶小姐还真爱说笑，你这样的标致人儿要多少男朋友没有？你们慢慢挑，要帮忙随时说没关系。”刘经理客套了一会就离开了。
　　叶朗晴回过头来，见范仲轩呆呆地看着她，于是拍拍他的头。
　　“喂，回神啰。”
　　“呀？”范仲轩看着叶朗晴的笑脸，并没有任何不自在的神情，怀疑自己刚才是看错了。
　　“刚才的社交技巧你学到了多少？”叶朗晴逛街不忘工作，又开始向范仲轩灌输知识。“假话人人爱听，明知是假的也没关系，对方也会照单全收，心情好了，谈什么也方便。”
　　“想不到有这么多东西要学，为什么我都不懂？我开始怀疑自己真是深山野人了。”范仲轩套用叶朗晴刚才的话。
　　“呵，会自嘲了，不错不错，进步得很快，果然孺子可教。”叶朗晴笑眯眯地说，有一种看着弟子成材的骄傲，就只差没抚须微笑而已。
　　“这都是老师教导有方。”范仲轩见她神情，便也参一脚演起来。
　　“哪里哪里。”叶朗晴拱拱手，谦让道。“这都是因为你够‘愚’，不然我也教你不好。”
　　她故意说得不清楚，藉机占范仲轩便宜，范仲轩当然听得出来，当下笑笑说：
　　“当然当然，这叫有其师必有其徒呀。”
　　这么简单的回敬她当然听得出来，心中对范仲轩的反应和学习能力不禁一赞，但嘴上却说：
　　“看我教出了怎么一个好徒弟，真不该教你，现在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叶晴微嗔道，眼波流转，不经意流露的娇媚令范仲轩的心猛然一跳，心像被什么击中，麻了一下，怪异的感觉又再出现。
　　还来不及理清自己的情绪，就被叶朗晴的声音分散了注意力。
　　“怎么才聪明了一会又开始发呆？看来要变聪明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叶朗晴又拿起一件衫给范仲轩看。“这件呢？你认为怎样？”
　　“也好。”他一心难二用，决定先专心选衣服，其他事再慢慢想不迟。
　　他不知道，就在刚才那刻，有种微妙的感情在他心中撒下了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