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重生记》坑

24、不弃坑

　　“看好你|爸！！！”眼镜蛇彻底红眼了，发飙地冲向为了摆姿势，结果身体打拧的响尾蛇。

　　黄金蟒也随后跟上，“妈的，怎么重生还可以搞来美国？！世界大同了已经？”

　　响尾蛇道，“佛祖早八百年前就跟耶稣搞到一起去了，你们居然还不知道？啧啧啧……真是孤陋寡闻……一群没有文化的人！”

　　闻言，黄金蟒也崩溃了，“小三，你以为全世界的爷们都跟你一样，是弯的吗？！”

　　响尾蛇凝视它道，“二哥，我知道你已经喜欢我很久了……可惜，我已经心有所属……而且，我已经拒绝你很多次了，你咋还这么执迷不悟呢？虽然我的确很帅……嘿嘿，不过就算你是弯的，我也不会喜欢你！”

　　“干！大哥，我要杀了它！”

　　眼镜蛇道，“别跟它废话那么多！看我怎么收拾它！”

　　于是乎，三条蛇就在光天化日之下，大马路中间，扭作一团，又上演了一场如同交|配的3P大战。

　　滚来滚去，扭做麻花，边打还边发出些‘嘶嘶……’叫喊，好像蛇类[亻古攵]爱时发出的[口申]吟。要多18-禁，就有多和谐。

　　等他们终于一决雌雄结束，又或者干脆变打架为真交|配？我已经不得而知了。

　　因为太阳快要落山，黑暗即将吞没整片森林。

　　背上的阿崇也已经恍惚失去了意识。

　　我一心一意驮着它，跳跃的次数与速度，都竭尽了全力，终于在天黑之前，心急火燎地来到这家开在森林边沿的超市门口。

　　可惜……

　　我进不去！！！

　　而且进不去也就算了，偏偏这家超市装了一个透明的玻璃门。

　　我好得可以看清蚊子飞行动向的5.2□□瞳孔，一眼就瞧见，超市里，一个不高不低的货架上，大刺刺摆放着几瓶专治野外蚊虫蛇鼠叮咬的药膏。

　　阿崇的身子，开始无力地缓缓从我肩背上滑下。

　　“呜呜……呱……怎么办……进不去啊……阿崇……”

　　我急得眼泪‘噗通……噗通……’往下掉，撑起两只前蹼掌趴在玻璃门上，□□脸几欲挤成平的，恨不能穿墙而入。

　　忽然，头顶上方‘吧唧’一下，贴来一只大大的‘章鱼腿’。

　　我正想抬头……

　　‘吧唧’又一下，光滑的玻璃门上，又粘上一条粗壮的软蠕麻绳，撞得玻璃‘砰砰’作响。

　　眼镜蛇老大熟悉的嗓音，从头顶上方传来，“干！老二你不晓得轻点？你那身子少说也有几十斤，待会儿把门撞坏咯，别把人给招来！”

　　我吸吸鼻涕，抬头望去，只见三条蛇齐聚在玻璃门扉处，或挤或努力立直起身子，想去够门上的把手。

　　它们看到我，吐着信子，笑得……很像蛇，“癞蛤蟆，叫你等我们的撒！你一个小不点怎么进得去的咯？”感情蛇老二你是湖南人……

　　“我来帮它开门！二哥你把老大托举起来；还有老大，你用身子勾住我呀，我去拉门把手。”

　　“干！这里谁才是老大？小三你居然敢命令我？！”

　　“那我讲得对不对嘛？”

　　“你们两个别吵啦！我脑袋疼！”

　　“二哥，就你那颗脑袋，核桃都比较大些。疼就疼呗，这么小，不够地方长瘤子的。我自上辈子起，就没听动物学家说过，蛇会长脑瘤。”

　　“小三你又想找死是吧？！刚好了伤疤，就忘了疼？！”

　　“哎呀，好啦好啦，救人要紧！再吵下去，那只青蛙真的要挂了！”

　　场面虽然混乱又滑稽，我却觉得心中有一股暖流在涌动。

　　“呜……谢谢你们！！”

　　我用□□手臂捂住死鱼泡眼，哭得……很难看。

　　三条蛇终于放弃再打一架的冲动，一致朝我微笑望来，又异口同声地‘嘶嘶’叫道：

　　“不用客气！”

　　‘啪嗒……’一声轻响。

　　超市的玻璃门，开了。

　　门内的空间，立即传出一些吵杂微弱的人声，说的……还是中文！

　　“各位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我们现在为您直播的是：2012年，美国NBA职业篮球联赛，四分之一决赛的比赛现场……”

　　“噢噢噢噢！！NBA！我要看！！嗡嗡嗡……”

　　响尾蛇几乎是门开的同一瞬，就立马溜进了超市，霎时不见了踪影。

　　眼镜蛇和黄金蟒想阻止都来不及，忍不住又抱怨上了。

　　“干！小三这二货，又到处乱跑，别真把人类给招来！”

　　“大哥快别说了，我们偷完东西，赶紧撤才是正经。”

　　“嗯。”我点点头，跟着两条蛇来到放药品的货架下，抬头仰望那对我来说，好似东方明珠电视塔高度的第四层台面。

　　眼镜蛇说：“太高了，小不点肯定上不去。”

　　黄金蟒思量了片刻，出声建议，“要不……我爬到第二层？然后老大你爬到我身上，再把小不点跟刚才开门一样，托举到上面去。”

　　“好主意，就这么办！”眼镜蛇尾巴一拍蛇身，表示同意。

　　于是我搂着阿崇晕过去的青蛙身子，将他轻轻平放在超市的地板上，然后看着黄金蟒笨拙地爬到货架的第二层，抬高脖子，将头耷拉到第三层的货架上，又放下尾巴，让眼镜蛇顺着它的身体，扭着腰身宛如攀藤蔓般，向上爬。

　　当眼镜蛇好不容易爬到第三层货架上时，我也立即紧随其后，扒住蟒蛇滑腻腻的微凉身子，努力往上蹬。

　　一时间，我竟有种穿越到童话故事《杰克与豆夹》中的错觉，而此时正气喘吁吁向上攀的我，就是那故事里的杰克。

　　等我终于爬到眼镜蛇身侧的时候，它很快盘起身子，将头低下。

　　我也随即心领神会地轻轻蹦跶上他的头顶，吸住蹼掌，稳稳蹲好。

　　眼镜蛇立即鼓起它特有的七寸，将我朝第四层货架上托举而去。

　　远远一看，就跟那建筑工地里的起重机，在工作时，一个样！

　　不过我们是动物界的‘变形金刚’，全天然、绿色环保、节能减排……

　　只此一台，限量版的哟！

　　眼镜蛇是个话唠，边做事，还要边聊天，“癞蛤蟆你跟那只小青蛙是怎么认识的啊？感情这么好。”

　　我一门心思都在药瓶标签上，根本没兜住嘴，随随便便就答了。

　　“感情好个屁！他成天到晚就知道欺负我，并以此为乐！”话刚出口，我已察觉到：自己恐怕是……说错话了，又赶紧补充道：

　　“呵呵，我原先跟他是青梅竹马。后来重生啊，投胎啥的，都在一块儿，算是认识好多辈子了。”

　　眼镜蛇‘嘶……’地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多辈子都在一起，他还欺负你？”

　　“是哒，你才知道！”我一说这个也很来气，嘴巴管不住似的，“那小子可气人了！啪啦啪啦……”以下省略很多字。

　　抱怨起阿崇的丑恶行径，我可是能不喘气、不喝水地一连说上三天三夜，不待停歇的！

　　“那你还救他？”眼镜蛇的笑容颇有些暧昧，“看来你很期待他活过来……然后再继续欺负你嘛！哎，癞蛤蟆，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难道你就是传说中的抖M？”

　　干！！！

　　我他妈的真想骂人！

　　可惜我的嘴巴，现在没空了。

　　因为就在刚才，我终于找到了那瓶我早在门外就看中的药膏。我赶紧伸出舌头，将那瓶药卷了一圈。舌头勉强可以兜住瓶身缠绕一周，却满满堵住了□□大嘴。这会儿，我就跟一架挖土机铲子里正放着一罐汽油桶差不多。

　　救阿崇要紧！

　　其他的，比如：‘美不美型？’之类的次要问题，就暂时不要计较了。

　　我有些困难地稳住药瓶子后，抓紧时间，又如上来时，三步并作两步，跳上了眼镜蛇老大的头颅。

　　当我俩正打算顺着黄金蟒的身子，一溜烟滑下货架的时候，忽然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我只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身下的眼镜蛇与我，就都陷入了突如其来地失重漩涡，伴随着周围‘乒呤乓啷……咚咚哐！！！’的巨大声响，我和两条蛇都一股脑儿地摔下了货架，‘咕噜咕噜……’滚落回地面上。

　　黄金蟒肥硕的蟒蛇身子‘吧唧’一下，瘫软在地，脑袋被货架上先后砸落的锅碗瓢盆连续撞击，到最后，扭着身子，好似歪歪倒倒走夜路的醉鬼，一副不甚清醒的模样。

　　“干！什么劣质货架？居然连我这么轻盈的身姿都承受不住？！不会把我摔破相了吧？我要告他！”

　　“减肥！！你太重了！”眼镜蛇被它压在底下，身体扭动，怎么都挣不出来，急得在蟒蛇身下大喊大叫，“你告他？你别忘了，你还没当上影帝呢？你拿什么告？这辈子你只是一条蛇！”

　　我从最高处翻滚摔落。

　　头一回发觉，老子居然有点恐高……

　　又恍惚在下落过程中，看到黄金蟒的尾巴差点砸死原先躺在地上的阿崇，我立时吓得呱叫一声，舌头上圈卷的药瓶霎时松了，‘砰’地一声，砸在地上，玻璃渣碎了一地，药膏从瓶中溅撒出来，黏腻湿滑地扩散在阿崇身体周围，甚至弄脏了它极爱漂亮的脸。

　　阿崇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像是已经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