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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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会理会林奕然，沈若晗先回了樊楚的电话，却偏偏没有人接。又回绝了卢灵灵，才开始吃饭。她吃的很快，想着赶快吃完了回公司去。
“若晗，这是一位林先生送来的。”
拿着筷子的手突然松了劲，“啪”地一声，筷子掉在了桌子上。她抬头看着母亲指着的那盘盐酥鸡，泪水，在那一刻盈满了眼眶。为了不被母亲发现，她便借口手上沾了油去了卫生间。
林奕然，原来你还记得。可是，你这又是为何？
“谢谢。”看罢手机上的这两个字，林奕然的嘴角泛起了难得的笑。
“不用。”两个字没有加任何标点，却依旧让沈若晗心里一热。
云淡风轻，形容他和她的现状，再恰当不过。
胡乱地扒了两口饭，她便急急忙忙地回了公司。策划部一层楼黑漆漆的，沈若晗有点害怕。她赶忙跑去按开了开关，才稍稍镇定了一下。
自己的座位上有樊楚留下的便签：“需要修改的地方已经注明。策划今晚12点以前发给我。”
沈若晗小声地抱怨了一句，便开机开始工作。虽然是整个团队的工作，很显然大多数的工作还是交给了沈若晗。她这个年纪轻轻就当上副部长的人，实在没有办法马上服众。这是她树立威信的机会，甚至是唯一的机会。
23:37，她终于整理好了一切，按下了发送键。
关灯，从15楼坐电梯下到1楼。观光电梯外城市依旧灯火通明。沈若晗不禁长叹了一口气。末班车算是赶不上了，只能拦出租车了。站在公司门口等了将近10分钟，也没有等到空车。
耳边，突然想起了一阵刺耳的鸣笛，她下意识地侧过头去看，车灯很是刺眼，她看不清那是谁的车。车停在她身边，车窗摇了下来：“上车。”
“我……我等出租车。”听见车里的声音，她一惊，犹犹豫豫地说。
“有免费的车不坐，你在想什么？”
沈若晗不情愿地上了车。
“你家住哪里？”樊楚问她。
“复兴南路临江公寓。”
“你住那么远啊。”
“市中心的房子我可是买不起，和父母住在一起，一来方便，二来省钱。”
“你以后若是结了婚，也是要买房子的啊。”
沈若晗一愣：“现在说这个太早了点。”
樊楚没再说话，二人沉默着直到到达。樊楚送沈若晗出来。
“今天谢谢你。”
“不必。今后还有很多事要麻烦呢。”
“策划书我写完了。”
“我知道，要不然你也不会回家。”
“你怎么刚巧在那里？”
樊楚笑笑，没有回答。
“那……”
“看完了我给你答复。再见。”
说完，樊楚回到车里，启动车子离开。沈若晗朝着公寓大门走去。
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打着暗淡的光。车内，林奕然冷冷地看着这一幕，手上捏着的，已经不知道是在这里抽的第几根烟了。
第二天，樊楚发来消息，说是策划暂时没有问题了，沈若晗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安安心心地过起了周末。
“你说林奕然为什么要这么做？”
“谁知道。他的想法总是与众不同。”
“你这是在褒他还是贬他？”
说起刚上班第一周就在不断地熬通宵，沈若晗只得向卢灵灵倒苦水。同样是加班狂的卢灵灵，虽然理解工作的辛苦，却总觉得这其中一定有些问题。当然，电视台和广告公司本就不是一个性质的，说起单子来，沈若晗也不方便说的太细。但是，这一次卢灵灵说对了，沈若晗很清楚，这一次是林奕然的突然决定。
“他这么做是不是想让你跳槽到林氏去？”
“他没这么幼稚。”
“还是很了解啊。”
沈若晗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她抬起头，正打算走到下一家店里，却突然停住了。顺着她目光定格的方向，卢灵灵看过去，也停下了。
眼前的两个人，俨然一副情侣逛街的样子。虽然离得有段距离对方看不见自己，但是沈若晗的心还是彻底被拨乱了。
“她是柳英曼的女儿，柳家的千金——柳晨晨。”卢灵灵告诉沈若晗。
英曼的千金和林氏的少爷，还真是绝配。沈若晗的心里刮过一阵冷风，看着那两个人朝这边走了过来，沈若晗赶忙拉着卢灵灵转身进了旁边的店。
沈若晗第一次觉得回到这里是个偌大的错误。
沈若晗有勇气再次回到S城，不是因为已经忘记，而是始终无法忘记。她虽然没有勇气走近他，但是能在他存在的城市，她才能找到中心。他是她的中心，七年前是，七年后亦然。这一刻，似乎她才突然觉悟，她早已不是他的中心，所以回到这里，她什么也得不到。
她拉着卢灵灵逃跑了。虽然她知道她拽着她跑下楼的时候卢灵灵那大声喊着的“沈若晗”一定让林奕然听到了。但是，她不能回头，不能停下。她要逃离她的中心，离得远一点，再远一点。
这种心如死灰的感觉，让她像是回到了七年前上飞机的那一刻。那时的她，甚至在奢望林奕然会突然出现阻止她，但是没有，林奕然甚至连她要走都不知道。她远渡重洋飞到美国，在校园里渐渐风生水起的时候，却总也感觉不到那种在高中时候的舒心。她想过他会有女朋友，他身边会有人代替她，但是，当这个人出现的时候，她却发现她没那么容易接受。
她本想打电话找樊楚请一个长点的假，但是找到号码，却又放弃了。她没有那么充足的理由说要放假。而且向阳的策划书，肯定还要反复修正以确保万无一失。
她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快就会再次见到柳晨晨，这一次，她是一个人。出现在策划部的办公室里。认识她的人都起身表示尊敬，沈若晗随着众人起身，再次打量起这个女子。
比她小两岁，大学刚刚毕业，这是卢灵灵告诉她的。眼前的女子穿着时尚，却稚气未脱，给她的感觉和策划部的严谨格格不入。她在众人的注视下进了部长办公室。没过多久，沈若晗也被叫了进去。
“沈副，这位是柳晨晨柳小姐，总裁的千金。”
沈若晗保持着职业的微笑：“您好，我是沈若晗。”
“柳小姐想让我们让出向阳的单子，我想由你来解释英曼需要这笔生意的原因。”
沈若晗一愣，这个柳晨晨还真是贴心。但是，对林奕然好意味着英曼的败落，这女子却完全不知道。也许就算知道，为了林奕然也可以让出来吧。也是，未来都是一家人，分什么你我呢。继续保持微笑，沈若晗组织了语言，便开了口：“我想柳小姐不知道英曼公司的现状吧。如果没有向阳的单子，英曼公司的能力会受到极大的限制。那时的英曼，再没有能力和林氏抗衡，最后什么结果，我想我不必说了吧。我不知道柳小姐为什么要帮着林氏，但是，如果柳小姐还为英曼考虑，就请不要再这么做。”
“可是……”柳晨晨显然还想说什么，但是却堵在嗓子眼说不出来了。
“这件事在英曼这里，是不会有商量的余地的。”樊楚最后发话总结，示意了一下让两个人都出去。沈若晗便带头走了出来。
“沈……沈小姐，我想，预约你晚饭的时间。”
沈若晗回过头去微笑：“对不起柳小姐，我今晚有约了。”
被一句话噎了回去的柳晨晨只能自讨没趣。但是她还是慢慢地开口：“那……沈小姐，我希望……以后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柳小姐，我也希望。”
沈若晗表现的实在太职业，以至于柳晨晨什么端倪也没有看出来。她不会忘记在百货大楼里，林奕然盯着一个女子的背影发呆的样子。那个人，绝对是那个沈若晗。柳晨晨一眼就认出了她。柳晨晨知道沈若晗和林奕然之间绝对有点什么，至少林奕然对沈若晗有点什么。所以她才会想要从沈若晗下手，但是却被沈若晗拒绝。
于是她拨通了林奕然的电话，并得到了他的晚餐时间。席间，她不经意地提起沈若晗，提起她坚持的态度，只是为了观察林奕然的反应。这一次，林奕然却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便把话题转换到向阳的单子上：“晨晨，我说过吧，首先要得到向阳的单子。”
“你一定要得到向阳的单子不可吗？”沈若晗的短信。
林奕然拿起手机，只回了两个字：“一定。”
“柳晨晨来过策划部了。但是，你知道英曼的态度。”
“我只是好奇你的能力。”
回完短信，林奕然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放的是老电影《泰坦尼克号》。林奕然还记得他第一次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沈若晗哭毁了他的一件衬衣。她看见Jack教Rose吐痰的时候笑嘻嘻地问他会不会这样，看见最后Jack为了Rose泡在冰冷的海水里死去的时候带着泪水一字一顿地告诉他：“林奕然，我绝对不要你为了我放弃任何东西。”
所以沈若晗，我真的不应该放弃吗？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