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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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晗在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她只是让司机顺着街道开，司机差点就要让她下车了，她只道了句“钱什么的我照付”便不再说话。
车子路过一个地方的时候，沈若晗突然想起了什么，让司机停了车。奔下车子，对着那个地方的大门，沈若晗感慨万分。
S城一中。
沈若晗在这里得到的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学生应该还在上课，放眼望去，校园里没有什么行人。走进大门的时候，门卫拦住了她。那大叔仔细看了看她，似乎想了起来。
“你是……沈……沈什么来着？”
“沈若晗。”她淡淡地说。
门卫大叔笑着看着她，点点头：“我还记得你当时成绩很好啊。”
她浅浅一笑。
“有天我放假的时候，还在公园里看见你和林奕然了呢。怎么样？你们快结婚了吧。”
林奕然大大小小的事件在这个城市流传，所以他还是单身黄金男的现状没有谁不知道。只是，她又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和她分手七年了。
“没。我们不在一起了。”她小声说着，没有再听门卫大叔的回话，便兀自走进了校园。
这是第一次，她如此承认这个事实。她记得分手那天，她只是和卢灵灵说了句“game over”。那时轻轻飘飘的一句话，听着很是随意。但是卢灵灵知道，她已经撑不住了，所以，她全力支持了她的离开。“我们不在一起了”说出口的时候，沈若晗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抑。这件事虽然早已是事实，却从来没有亲口说出来。
走到操场上的时候，沈若晗想起了体育课的时候，他在篮球场上打篮球，她坐在远处的双杠上看着他，不经意间笑容浮在脸上。那种下午是多么美好的曾经。但是，她印象更深的还是她最后一次出现在这里，林奕然冷冷地把她抛下。
走到这里是不经意的事情，但是，进来后想到的那些却让沈若晗难以再待下去。她飞快地转身，从侧门疾步走了了出去，走过教学楼的时候，她抬起头看了眼曾经的教室，物是人非。
她拐了几个弯走进了小吃街里的一家面馆。
“欸，是你啊。”店家看着她，愣了愣，突然拍着柜台说了句，“你回来了啊。”
“是啊。”
“还是要经典炒面？”
“大婶你连这个都记得啊。”
“那是当然。你和奕然当时可是几乎天天都会来的。”
又是林奕然。看来她在这个城市的生活是注定逃不开那个人了。
“你出国去的时候，奕然也经常来呢。”
她抬头。
“他情绪很不好的，完全不像以前那样常常笑着和我开玩笑。快要高考了，我想是压力太大了。那天他吃着面，吃着吃着，竟然就那么哭了。沈姑娘，你知道他那个样子真的吓坏了我。”
沈若晗愣在那里。
明明是他赶走了她的。然而，他哭了？沈若晗极力想要否定自己心里的一个想法：“是不是，他成绩下降了？”
“我当时也这么问，结果他摇头。什么也没说，就起身走了。”
沈若晗可以想象到那个场景，无论如何，她心里很疼很疼。但是，她同时觉得很讽刺。
“后来呢？”
“后来他只要放假就会过来吃点东西。高考结束以后，他才告诉我你们分手了你出国去了。但是情绪，好像直到大学毕业以后才看起来好一点了。其他的，我也没有多问些什么，毕竟关于他的事情全市的报纸杂志都会写。”
“但是，沈姑娘，我觉得奕然心里还是有你的。”
她只剩下沉默。
走出面馆的时候，手机突然“滴滴“响了，她手忙脚乱地拉开包掏出手机，看着上面樊楚的号码，气不打一处来。不是说放她假吗？干嘛上班时间找她啊。
“喂。”
“沈副，你现在马上到公司来。”
“如果我没记错，今天我休假吧。”
“今天算加班。”
冲着那双倍的加班费，和樊楚少有的不冷静，沈若晗也要回去。
“所以，有什么天大的事情？”沈若晗进入部长办公室的时候仍然优雅到极致。
“这次向阳的案子，林氏要插手。算不算天大的事情。”
“所以您到这里这几年，林氏没有抢过客户？”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向阳的生意对于英曼而言是什么？向阳的生意的流失，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样下来，你觉得英曼还能在广告界有一席之地吗？”
“林氏要对英曼出手，需要等到今天？”沈若晗反问道。
“说白一点，不是林氏要对英曼出手，是林奕然要对英曼出手。林奕然这个名字你总听说过吧。”
他要对英曼出手？林奕然接手林氏不过半年，就把林氏和英曼的纷争推向了白热化。他想做什么？一举完全击溃英曼？
“你怎么知道是他？”
“你觉得总经理不同意，林氏会这么大胆？”
“所以我要做什么？”沈若晗长长地叹了口气。
“带着你的小组，用你的策划向向阳证明英曼要比林氏更适合他们。”
“你怎么不写？”
“沈副，你认为这么大个案子你写完策划就足够了吗？”他顿了顿，“而且，我做什么事情你好像没有权利管吧。”
沈若晗斜眼看了他一眼，谁都说樊楚亲和，他哪里亲和了？没再说什么，踩着高跟鞋出门回到座位上开始对着原来的策划书研究起来。
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沈若晗看着那个显示号码，气不打一处来，她“啪”地挂断，可是，对方却锲而不舍。反复三次以后，沈若晗终于起身去了茶水间接了电话：“所以，林总，您有何贵干？”
“你今天去了小面馆？”
“如果您只是为了这种闲事那么我的回答是‘是的’然后我在忙可以挂了吗？”说出这句话，沈若晗完全没有任何停顿。
“我以为你今天休假。”
“托您的福，我要加上几天几夜的班了。”
林奕然自然知道是什么情况，他不动声色地加了一句“那你忙吧”，便挂了机。
沈若晗气不打一处来，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林氏企业总经理办公室，林奕然站在高层办公楼的落地窗前，眺望着远方。那一刻他的表情，是刚刚进来送咖啡的王秘书从来没有见过的。
“为什么要对英曼出手？”
这个问题父亲问过，董事会问过，柳晨晨也问过，但是林奕然，说不清所以然。他心里有什么东西急需发泄出来，那种冲动，他说不清楚，但是却很深很浓。也许只是出于对柳英曼撮合他和柳晨晨的报复，也许他执意要看看沈若晗的能力，又或者，潜意识里想要让沈若晗离开英曼，尤其是那天他看见她和樊楚在一起的时候。这半年来冷静的处理一切事务，从来没有冲动行事的他，这一次，却完全没有足够的理智。
但是他执意要这么做，没有人能够阻止他。
“如果你执意要和我交往，那么，我首先就要向阳的单子。”他还记得在咖啡厅他冷冷地对柳晨晨说。
“所以，我只是一个牺牲品吗？”
“如果我在情场上得不到我想要的，那么在商场上无论如何都要得到。”林奕然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稳稳的拿在手中，继续道，“自然，我允许英曼反击。”
“也许你应该喝点咖啡。”
沈若晗没有抬头：“我不习惯喝那种东西。”
“我可不想你因为犯困耽误了策划书的完成。”樊楚把一杯速溶咖啡放到她桌子上。
沈若晗勉为其难地端起来，一饮而尽：“真是难喝。”
“你明明很了解咖啡的品质。”
沈若晗不再说话，她继续敲起了键盘。她自然了解咖啡，高中的时候为了保持清醒，不知道灌了多少下去，只是每次都是林奕然带的咖啡豆，然后她拿回去煮出来的。然而，她没心思接话了。能够少熬一天夜就算一天。
樊楚自讨没趣，便径直回了办公室。因为最近的案子，他也需要加班。
沈若晗这一熬就熬了好几个通宵，几天以后的清晨，她敲了樊楚办公室的门。这几天，樊楚似乎在这里住下了，她每次从电脑前起身倒水的时候，看见部长办公室的灯光，总是能找到一点安慰的。
“砰砰”，她敲了两下，见没有回应，便兀自扭开了门把手走了进去。她一抬头，发现樊楚披着外套趴在桌子上睡觉。凌乱的西装，显露出昨晚的忙碌。想来英曼现在的状况，他也是比较忙碌的吧。那一刻的沈若晗，感觉自己似乎窥探到了旁人的秘密，便赶忙退出去关了门。
她看着空空荡荡的大办公室，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休息日。原来自己没日没夜的工作，连这个都忘掉了。她想着终于能回家睡个好觉了，便拿着包往外走，路过樊楚办公室的时候，她想起他还在里面，自己这样走了似乎不太好。便回去拿了便签纸，写了句“策划已经发到你邮箱，我回去了”，然后轻手轻脚地打开门，把便签纸放在了樊楚的办公桌上，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一到家，她就埋进了床上，开始昏天黑地地补觉。朦胧中似乎听见几个电话铃声，她一一按掉了，最后实在被吵得不行，便索性关了手机。
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了。母亲做了饭，便喊她起来吃饭，她磨磨蹭蹭好久才起了床。一边半梦半醒地走向餐桌一边打开手机。坐定在餐桌前的时候，手机发出一阵怪异的声音然后死机了。沈若晗盯着手机上显示的17个未接来电，20条短信，彻底吓醒了。
又开了一遍机，手机才恢复过来。
卢灵灵的5个电话，林奕然的2个电话，樊楚的10个电话。
短信也来自这三个人，卢灵灵主要是催她接电话的，直到她关了机她才切入主题，问她晚上有没有空出去。樊楚发的最多，一直在重复三个字，“回公司”。林奕然只发了一条“醒了回我个电话”。
触及她内心深处的，还是来自林奕然。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