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悖道之孽[修改版]》宁愿休眠

9、第九章

　　俪道晴伏在我的怀里很久，哭的累了竟沉沉的睡去。我紧紧地抱着她，柔软的身体像海棉一样，仿佛一用力就能够挤出水来。她缓缓的呼吸声，伴随着浮动的身体，慢慢清晰起来。

　　很晚的时候她醒了，问我，天黑了吗？我说，黑了。她笑着说，这样真暖和。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还紧紧地搂着她。刚想放开，她说，不放开好吗？我点头，微微的。她又笑。我想是闻到了。

　　“你有很喜欢的人吗？”她没来由地问。我说，有。她问我是谁，我没有回答。

　　“那现在还喜欢她吗？”

　　“我不知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把她抱得更紧些。这样的确很暖和。

　　“我想一辈子都听你给我讲故事。”

　　“好……”我把唇靠近她的额头，她慢慢地闭上眼睛。竟落泪了。

　　我告诉习习，我和俪道晴在一起了。习习似笑非笑地说，“我以为你会等瞬一辈子。”
　　我说，“我在等。一直都在等。”习习没有再说话，静静地转身。夕阳照在她的身上，映出了狭长的影子，伸向没有尽头的远方。

　　“瞬回来了！”习习平静地说。

　　“你说什么？”我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瞬回来了。”

　　“在哪？”我急切地问。

　　“那又有什么关系？太晚了。”

　　我没有说话。的确，已经太晚。

　　街道上，晴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深深地体会到一种被需要的幸福。或许,在这一刻，我与晴，我们,彼此需要。

　　[ 走在人群中，格外思念那段甜蜜却短促的相逢。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都市中，无助的寻找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我拿着晴的书，重复这些陌生又熟悉的句子。

　　马路另一端，我恍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斜依着路边的电线杆，黑色的制服分外斟酌。仿佛是刻意，仿佛是无心。她努力地吸着手中的烟，表情沉寂。吸一口，然后拼命地咳嗽，于是再吸。日光下，顺滑的长发借着黝黑的颜色，显得生硬。很少见到如此瘦削的女人，在这样繁华的城市里，黄色的皮肤，那种从躯壳里印染出来的颜色，并不纯正。

　　刹那间一条链子从她的手腕上脱落下来，她瘦得不成样子，而我分明地记得——那是瞬的。她留了直发，黑色。血液瞬间漫溢，瞬间悲凉，鼻子很酸。

　　晴用力地握住我的手说，“我们走吧！”

　　我点点头，泪水却掉下来。尽管我知道她闻得到。

　　我没有骗任何人，我在等，一直在等。而这一刻，我选择了向左，你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