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悖道之孽[修改版]》宁愿休眠

8、第八章

　　/ 我要走了，没有人愿意留我，没有人可以留我。你都不可以！我醉了又醒，醒了又醉，然后还是要醒。当一个动作让我抽回到从前的记忆时,冬天过去了，而它们渐益清晰，刺眼！当年追风而行，欢笑着，哭喊着，自己要的一点点的得到又瞬间失去，挺好！我走了，别找我！——流离。/ 瞬在论坛上留下这样几句话，便消失了。我以为消失的仅仅是流离，原来瞬与流离是一体的。他们都是要消失的。

　　我去找瞬，她起初不见我。后来习习说她要去很远的地方。我说我必须要见她一面，习习答应帮我。

　　我见了瞬，仿佛是很久以后。她依旧染着夸张的头发，带着怪怪的鸭舌帽，像孩子一样坐在地铁口的石阶上，面容枯槁,没化妆。我迟疑地走过去，她见我来并没有站起来，而是朝向另外的方向，抛下了孤单的背影。我突然感觉一阵悲凉。她说，你来了。我说，恩！我想见你。她笑，很勉强。她说，我们找个地方说说话吧。我点头，她拍拍屁股站起来，的确瘦了。

　　“我想走。”瞬面前的咖啡冒着浓浓的热气，她的脸开始迷离。

　　“哦……”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那……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瞬倒吸一口气，我突然感到疲倦。
　　她说，“习习选的我不要，我什么都让给她。”

　　“你在说什么？”这一刻我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或许是这么久以来的付出依旧无法被证实，她甚至以为我可以就这样的放下了。而实际上，并不确定。

　　“我有自己的路。一个人的。”瞬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搞不明白。

　　“那……祝你一路顺风。”我拿起杯子，一饮而下。咖啡很苦。
　　瞬倔强地别过头说，“好吧！我们分手。”声音很轻。我心一沉，而后化作隐隐的痛。我没有问为什么，瞬没有给我机会。而仅仅是感觉累了，她转身走出餐厅，我也没有去追。那晚我喝了很多酒，醒来看见的第一个人竟然是习习。我苦笑！

　　瞬真的走了。她要求我送她到机场，我以为自己会随她一起飞到遥远的地方，可我没有。候机大厅里，我忙碌着为她办理着各种繁琐的手续，搬行李，买保险。最后一次。瞬难得平静地坐在大厅里一言不发，看着我，眼神迷茫。外面微微下着小雨，这一天是星期四。最后我终于抑制不住说，可以不走吗？瞬的眼泪唰的掉下来，她望着外面说，如果雨停了我就不走。我知道这是个借口。我们等了好久，直到候机大厅里传出瞬的名字，雨不停！我痴痴地望着窗外，瞬簌簌地落泪。我受不了她的眼泪，真的受不了。

　　飞机滑出修长的曲线，瞬说，习习很善良，帮我照顾她。我点头。

　　我蹲在机场附近的荒地上，脱下眼镜。视线又开始不清晰。我看着眼前混沌的世界，突然间就累了，累得站不起来。胃中不断地翻出酸酸的东西，阵阵刺痛。我戴上眼镜，视线依旧模糊不明。雨还在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