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悖道之孽[修改版]》宁愿休眠

2、第二章

　　上学的时候我们认识，然后交往。

　　学校的食堂永远都是人满为患，无聊时就与兄弟打一些无聊的赌，譬如赌前面女生的三围。这是些卑鄙的勾当，却足以消解郁闷，于是我们这样热忠着。今天我输了，被他们搞去刷饭盆。我抱着一大落摇摇欲坠的饭盆站在水池旁边等——看见了瞬。她染着夸张的头发，圆圆的脸不是清秀却很亮眼。突然有种上前搭话的冲动，不强烈却固执。我说，用洗涤灵吗？她一脸茫然，指着我手里的瓶子调皮地说，我只是想漱漱口。弄得我好不尴尬。这是我平生第一次主动跟女生打招呼.

　　我扶着喝得烂醉的瞬走在街上，风肆意地灌进裤腿。

　　“外面冷，回家吧！”我脱下外套披在瞬的身上。仅仅是觉得应该这样。

　　“我不回去！你别管我！”她回手打落了我的眼镜，世界突然变得模糊，包括瞬。我挥手要拦计程车，被她挡了下来。她突然站到我的面前，光线很暗，我分明地看到了她眼睛里有什么在闪动。亮亮的，刺眼！

　　“你喜欢我吗？”宽宽的马路，除了我们还有那些疾驰而过的激动车。

　　“你喜欢我吗！”我掠过她的目光，路边那只流浪猫睡得像死了一样。

　　“为什么不？为什么！”瞬激动的向后退着，自言自语的说着话。我看着她，一时无以回答。

　　“我不漂亮？不聪明？还是不够主动？”她张牙舞爪地向我身上扔些无关痛痒的东西，却一点都不疼。大概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吧！瞬也有寂寞的时候，我这样想。正在这时，一辆车向瞬驶来，隐隐约约看不清。我企图去摸回掉在地上的眼镜。瞬还在说一些放纵的话，她醉了，真的是醉了！

　　我下意识地推开瞬，很用力。仅仅是想推开她，就这么做了。车灯亮得刺眼，我们都狠狠地摔在地上，瞬摔得直哭。那个肇事的司机却暴躁地骂我们没长眼睛，仿佛是我们撞了他。

　　我抱起瞬说，别怕！瞬一直喊疼。我说，忍一下，我们去医院！瞬驯服地依在我的怀里，我听见她微弱的声音又说，我想喝水。然后就没了知觉。

　　我以为她晕过去了，谁知道她是睡着了。

　　“我很久以前就已经这样了。”俪道晴淡然地笑着，那么清澈那么美好。她的话让我多少有些震撼，我说，“那我们开动吧！”顺手合上本子。

　　“我要这个，你讲这个给我听。”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本包得很严实的书。我小心地接过书——《向左走，向右走》。

　　曾经在网上看到过，已经是几年前的事。那时瞬还没走。我总怪这种书太赚人气，许多画却没什么文字。瞬却爱死了这本书。我隐约记得里面的部分片段，包括那个看似完满的结局。然而，瞬过于迷信这个名字，却忽视了其中的情节。

　　[ 那年的冬天特别寒冷，整个城市笼罩在阴湿的雨里·灰蒙蒙的天空，迟迟见不着阳光让人感到莫名的沮丧，常常走在街上就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

　　她虔诚地朝着窗户的方向，我自然看得见外面阳光明媚，可她看不见。其实我很想找到一种能够比喻她，或者是形容她的事物，可一直都无法。而只是这毫无悬念的第一面，让我预感到，在以后的某一刻，我也许要继续着某种无奈。我仔细地念着，不知道为什么，很认真。桌子上的绿茶还冒着热气，世界又开始模糊。

　　“然后呢？……”她时而小心地问，暗示她的存在。屋子开始很安静，我们的呼吸声愈发变得清晰。

　　[ 她住在城市郊区的一栋旧公寓大楼里，每次出门，不管去哪里，总是习惯性的先向左走。他住在城市郊区的一栋旧公寓大楼里，每次出门，不管去哪里，总是习惯性的先向右走。]

　　我们的谈话并不多，她是个很安静的女孩子。讲故事，如果什么都没发生的话，那么我们仅仅停留在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