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战车神搭档》水泠馨

10、第五章下

　　“……一夜情的佟大叔！”

　　佟……大叔？！

　　佟子夜的手僵在了半途中。

　　转过身来，川添圣人伸手，握住空气中那只冰冷的大手，上下摇晃，满脸热情的笑容。

　　“你好你好你好……”

　　“……”

　　“哎呀！即使是一夜情的对象，见了面总要打个招呼啊！别那么冷淡嘛！”

　　空气静默了5秒钟，川添圣人才听到佟子夜那没有温度的声音。

　　“我才26。”

　　“你腰围26英寸？”川添圣人故做了然的点点头，“哦哦，好细哦！我摸摸看！”说完双手就开始往佟子夜身上乱摸。

　　“我说我才26岁！”佟子夜的声音一直听不出情绪，但是很显然地，他对川添圣人叫他“佟大叔”一事耿耿于怀。因为佟家人都是娃娃脸，他还曾经因为看起来太年轻而被客户小看了呢！

　　“哦！原来你是说你26岁了啊！”川添圣人张大嘴巴，“你好老哦！叫你大叔是不是还不够敬重啊？不然叫你佟伯伯好不好？”

　　他很……老？！叫他……佟伯伯？！

　　“……”

　　“佟伯伯，你怎么又不说话啦？”川添圣人歪歪头，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佟子夜还是不出声。好久，他才挤出几个字：“你故意的是不是？”

　　“噗！”川添圣人终于忍不住，搂住佟子夜的腰笑倒在他怀里，“啊哈哈哈！你那么介意吗？”

　　“……”佟子夜又不语，但是很难得的，他脸上居然现出一丝红云，只可惜川添圣人看不见。

　　意外发现佟子夜有趣的一面，川添圣人的笑声更加夸张了。

　　皱皱眉头，佟子夜忍不住想堵住这张制造噪音的嘴。他是这么想也是这么做的。

　　突然被抬高下巴，两片柔软的物体便覆上了他的唇，这让川添圣人一时反应不过来。但是，当然发现这温润触感传来他熟悉的气息之后，他就再也忍不住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情感，紧紧地搂住对方回应他的热情。

　　好久之后，胶着的嘴唇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凝视他又恢复微笑的脸，佟舜宇的眼神非常复杂。

　　“你……心里面……只当我是一夜情的对象而已吗？”因为川添圣人一直“一夜情、一夜情”地说，让佟子夜感到非常不舒服。

　　“当然不止啦！”摇摇头，川添圣人笑道，“我还当你是我势均力敌的赛车对手。”

　　“……”无言地看着川添圣人那张似乎除了笑容以外没有其他表情的脸，佟子夜突然意识到川添圣人的性格其实也挺恶劣的。依照这种性格，他是不会说他想听的话的。但是先前的一吻，显然已经泄漏了川添圣人的心事——就他的回应程度而言。

　　冰冷的嘴角难得勾起笑容的弧度。

　　他不承认是吗？没关系，他可以陪他耗。

　　牵起川添圣人的手，这次，他不会再放手了。他已经错过了一次了，他不想再错过第二次。

　　“怎么啦？又不说话？”川添圣人皱皱眉，不满地抱怨道，“别忘了我是瞎子什么都看不到哦，你不说话我哪知道你要怎样？”

　　搂住他的肩膀，佟子夜引着他向前走。

　　“我请你吃顿饭吧！”

　　“为了什么？”好端端请人吃饭总得有个理由吧？

　　“就当是为了车手的情谊吧！”既然他说他们是赛车的敌手，那么他也就随他的意思吧——至少嘴巴上是这么说。

　　“原来是这样。”川添圣人还是那抹不变的微笑，没人知道他此刻到底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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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静地坐在教室里，莫可言发现，他怎样没法专心地听这下午的课。总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思绪来干扰他。

　　两个星期下来，他已经习惯了佟舜宇的聒噪，今天佟舜宇没来烦他，他反而觉得不自在了。

　　整个上午的打工时间，莫可言一直在注意着电梯的动静，每每有人从电梯出来，他总要望上一眼，看看佟舜宇是不是又回来了。然而直到他下班，佟舜宇依然没有出现。

　　佟舜宇送给他的玫瑰花，本来给他扔进废纸篓了，但是下班的时候又被他拿出来，在同事疑惑的眼光下，带进了电梯间。

　　从电梯里面出来的时候，那束玫瑰花只剩下叶子和枝干了——花瓣全部给他摘下来，用一个塑胶袋装起来了。

　　看着手边的那一袋玫瑰花，又想想佟舜宇平时的烦人表现，莫可言突然想起自己居然两次被那个变态夺去了他的吻，心下不爽，他决定把玫瑰花瓣当成佟舜宇晒干来解恨。

　　手指下意识地翻着桌上的课本。

　　对了！他这可是在上课呢！怎么又胡思乱想啦？

　　敲敲自己的脑袋，莫可言提醒自己要认真听课。

　　可是听着听着，他的思绪又飞走了。

　　因为今天佟舜宇的反应真的很奇怪，仿佛带着一种不寻常的愤怒与沮丧。跟平时完全是两个人，完全看不出平常嬉皮笑脸的样子。他到底是怎么啦？

　　整个脑筋乱糟糟的，看来是上不了课啦！

　　叹了一口气，莫可言决定翘课。

　　于是他收拾好桌上的学习用品，背起书包，当着同学和教授的面从后门出去了。

　　教授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继续上他的课。

　　谁叫莫可言每次考试都考满分呢？

　　出了教学楼，莫可言四处晃荡。现在他反而不知道去哪里好啦！

　　川添圣人和他是不同系，上课时间完全不同，而且他还好像有做什么兼职，所以到了北宇学园读书之后，他们除了晚上回到宿舍之外，很少在一起。

　　自从他们的家长结婚以后，四年来，他们一直都在一起。学习、生活还有赛车的时候，他们一直就像光与影一般紧紧相随，相依相生。

　　可是现在，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是不是应该找一个周末一起出去疯一下？例如再一起搭档开开车什么的？

　　边想边晃着，突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塔德•泰西，你给我站住。”

　　突然间，一个长得很有艺术气质的长发胡子大叔一脸慌张地朝着他的方向冲过来。

　　“让开，让开啊！”

　　“咦？”莫可言吓了一跳，稍一侧身，大叔的身影就从他身边掠过，差点就撞到他。

　　“混蛋塔德！”追着塔德跑的那个人发出一声怒吼。

　　莫可言循声望去，就看到佟舜宇正向他跑来，但眼睛却穿过他的肩膀望向远处，很明显是在追那位大叔。

　　“嗖”地一声，莫可言只感到一阵凉风吹过，佟舜宇已经从他身边跑过。

　　“哎？”莫可言有点儿错愕，不是吧？他又被佟舜宇忽略了？

　　这么想的当儿，突然间一只胳膊勾过他的脖子，转过他的脸，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两片温热柔软的物体已经虏获他的唇，轻触一秒之后又分开。

　　“不好意思，小可，我现在有点急事，等下再来陪你啊！”佟舜宇的话里有着浓浓的不舍，但却只能长话短说。

　　话音未落，他已经卯足了全力继续朝塔德逃跑的方向追去。

　　望着佟舜宇离去的背影，莫可言一时间呆住了。

　　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伸手轻轻抚摸自己的唇瓣，佟舜宇唇瓣的触感还停留在上面。

　　第三次，这是第三次了！他，居然又被那家伙偷袭了！

　　低下头，莫可言开始全身发抖。

　　终于，多日来积压的情感化为一句撼天振地的语言：

　　“佟——舜——宇！你这个该死的大变态——”

　　他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为了这个死变态而担心得无法认真上课，后悔自己为什么会为了没有被那个家伙烦着而浑身不自在。

　　“我真是个笨蛋！”羞愤使他红透了一张脸，莫可言忍不住狠狠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真是气死他了！

　　不知不觉地走到一处人烟稀少的树林，一阵快乐的嘻笑声引起了他的注意。

　　莫可言抬起头，却突然看见前面不远的地方有一对情侣正打得火热。

　　这景象让他烫红了脸，忍不住又想起佟舜宇的吻，他连忙甩甩头转过身去。

　　然而，他的眼角却不经意瞥见了一把红白相间的拐杖。

　　咦？难道，刚刚那个是……

　　为了证实心中的猜想，莫可言又偷偷转过头去……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却让他的心里产生强烈的震撼：

　　圣人……和……佟子夜？！

　　他们两个，居然在……接吻？！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圣人会……难道他也是被佟子夜偷袭的吗？

　　可是，当他看见川添圣人紧紧抱住佟子夜的手臂时，几个月前的情景又涌现在他脑海。

　　那是和佟家兄弟比赛过后的第二天，当他去宾馆接川添圣人的时候，川添圣人已经在宾馆门口等他。那时他穿着低领的上衣，脖子上满是深深浅浅的红色小点。起初他还以为川添圣人皮肤过敏了，后来回到家，被莫可舒看到之后，她却留着口水嚷嚷着：“那是吻痕！”当他们问起川添圣人之前为什么一整夜不回家，是不是和佟子夜发生什么事情了？他却只是笑着，什么都不肯说。但那笑容，却不是他们看惯了的那种笑容，怎么看怎么别扭。

　　从思绪中回到现实，莫可言望着眼前的两个人，虽然已经结束了那一吻，可川添圣人对佟子夜露出的笑容却透漏着他真正的心思。

　　“原来是……这样啊！”莫可言喃喃着。

　　现在，他什么都知道了。

　　视线模糊起来，他转过身，双脚开始跑动起来。

　　不知为什么，他该死的就是想要离开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