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仙古）逍遥游》指尖的咏叹调

50、第 50 章

　　雷严听说丹芷长老已经醒来，便快步走入炼丹房中，见他确确又是在炼药。
　　欧阳少恭永远是平平静静的模样，年幼落魄时不曾急躁，计划未成时也不曾恼怒，便连寻找一个人寻了十年，也不曾流露过悲伤的神情。
　　乌蒙灵谷一事不成，焚寂剑毁，韩云溪不知所踪，雷严虽得了玉陨，却急得不行。可欧阳少恭醒来后又是平静地炼药，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见到雷严来，只给了漫不经心的一瞥。
　　雷严大步走过去，道：“你倒是一点也不急？”
　　“有何事可急？”
　　“那巫祝的儿子不知被什么方法藏起来了，给他逃出去，白苗那帮人便知道这事是你一手谋划……到时来找你算账，你、你能躲过半个苗疆的追杀？”
　　欧阳少恭略一停顿，似乎忆起什么，然后道：“雷严长老大可放心，白苗的追杀，定不会波及到你便是了。至于我……呵，便不劳你的费心了。”
　　雷严见他慢条斯理的样子便有一股闷火，隔了许久，道：“你找的人，有消息了。”
　　欧阳少恭恩了一声。
　　雷严道：“百年前，苗疆确实曾经被人搅得天翻地覆。那两个人据说是中原人士，后来被一个女娲后人追杀，在不知什么地方葬身火中了。”
　　欧阳少恭停了动作，面上看不出神色。雷严看不出他是在思考，还是在做什么。
　　过了许久，少恭才问道：“你确定是葬身火中？”
　　“我问过了，那火是女娲赐的毒火，就独独向着这两人去的而已。那晚上有人瞧见其中有两个身影了，都说被圣火烧尽了，半点骨灰都没留。”
　　“……我知道了。”
　　雷严等了许久，没有等到下文，只好出声道：“那找人的那些弟子可以撤回了吧？”
　　欧阳少恭淡淡道：“我只说我知道了，并没有让他们停下不找。”
　　“你……那人都不知多少年前了。不说这什么火，到今日他也早该老死了，去转世了。就算他没死……光凭你一点模糊的印象，让弟子从何找起？”
　　“今日这消息，我一个字也不信。”
　　“你！”
　　欧阳少恭无动于衷地道：“当一个人连他的记忆都不能信任的时候，更不可能会去相信一句似是而非的消息。不见到他，我不会信任任何人。”

　　此时此刻，羽冥正在天墉派中，与紫胤真人对坐饮茶。
　　韩云溪虽是度过生死关头，却也尚未完全恢复，日日夜夜地昏睡着。羽冥只在他第一次醒来时看了一眼，便没有再问。
　　紫英道：“自那日之后，天河便带着菱纱在青鸾峰上隐居了。掌门师叔死殉琼华派，而玄霄师叔……我只知道他去了一趟鬼界，许是去见云天青师叔。不知前辈与丹芷长老后来如何？”
　　羽冥喝了口茶，被苦得皱起眉头，道：“云天河、韩菱纱，早就老死了是吧。”
　　紫英停了片刻，方道：“人既有生，便有忧患病死……”
　　羽冥扯了扯唇角，道：“你既然知道这个结局，那又问我做什么。”
　　两人沉默片刻。
　　紫英道：“前辈当日所言，此子是你的故人转世……”
　　羽冥自嘲地笑了笑：“说是故人，也可算是吧。前日第一眼看他的眼睛，我便知道，早先是我错认了人。”
　　“竟是错认……”紫英沉吟片刻道，“前辈是否愿在我天墉城暂居？还是继续前往寻找故人？”
　　羽冥想了许久，道：“我且先为此子稳定一下情况，再去办一件事……此事也许会花费数年光阴，待得办成了，我会再回来。”
　　后来羽冥学着重楼，在韩云溪额上留了一个灵印，在他出非常状况时候便可有所感应。又在损毁的焚寂剑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刻印，让长琴可以认出自己的气息。
　　他知道韩云溪固然不是自己在找的心上人，可长琴也早晚会找到韩云溪和焚寂剑。
　　到那个时候，血涂阵……天女白玉轮势在必行，到时再去寻找那一点材料的话，也许就晚了。

　　羽冥通过神魔之井，回了神界，去往神树边上。
　　女神夕瑶依然在那里照料着神树。飞蓬在时她是如此，飞蓬不在了，她也没有改变。
　　只是更凄清了些。
　　她见到羽冥，便说：“神君还是走吧，天帝已经感应到你的叛离，已调遣神将前往追捕于你。”
　　羽冥道：“我来是想问你借神树几根树枝的。至于神将什么的……呵，少了飞蓬，他们还能将我怎么样不成？”
　　夕瑶沉默片刻，便亲手折了一条树枝，递到羽冥手上。
　　羽冥反而有些讶异：“损伤神树之罪，可不是你一届侍树的女神可以承担的。你当真想好，要将此枝赠与？”
　　夕瑶道：“你是他的朋友……他说过，无论什么事，只要不违反原则，都可以帮你。他走了，是我的过错……我也自知没有几许时日可以苟活，损伤神树之罪，担便担了。我只想问你……他在人间，过得好不好？”
　　羽冥想到龙阳，想到云天河，道：“虽有凡人的忧惧，倒也世世跟从他自己的心意。陪着几个至交好友，几个红颜知己，几度人生都是轮回罢了。”
　　夕瑶温柔地微笑，说：“神君，请走吧。我赠你的神树枝条，你只需当作欠的飞蓬的人情。他日在人界，勿让他做傻事，也勿帮他回神界来……这些日子，我看得太清楚。他在人间，比在我身边快乐。我从未见他如此痴傻、执迷，也从未见他如此快乐过……”
　　“怨生爱死……皆是痴妄。”羽冥摇了摇头，收起神树枝叶，便踏出神树。
　　便听见天边重雷滚滚，响彻了开衡神君的怒喝声。
　　“罪神羽冥！私自打破封君玉碟，与地界妖魔联合款曲，玩忽职守，不分神魔！天帝有令，即刻逮回认罪，则既往不咎！若有抵抗，格杀当场！”
　　羽冥叹了口气，懒懒道：“每次都是你宣旨……开衡神君，烦不烦哪。”一扬袖，掉头就飞。
　　云中的开衡君冷笑道：“此人必是去寻其同党，速去传令，封锁北方木神句芒所辖千华梦地！”

　　于是羽冥到了千华梦地，便没找到句芒，只见到他的宝贝弟弟勾陈一脸等你很久了的表情。
　　羽冥正想问句芒去哪儿了。
　　勾陈抢先道：“他去鬼界避祸了。”
　　羽冥：“……”
　　勾陈：“他说你是个混蛋，闯了祸肯定要来牵连他，便干脆先躲了，免得大军直接杀到他面前。”
　　羽冥：“…………”
　　勾陈：“他还说你肯过来找他，肯定还想让他帮忙。这个忙能帮就帮了，不能帮就绑了你出去送给伏羲，澄清自己的罪名。”
　　羽冥摸了摸鼻子，道：“好吧，我只是想来要一截……呃一截……那个可以保存记忆的木头叫什么来着？”
　　勾陈随手丢过去一根树枝，道：“千绪木。”
　　羽冥便接过了，道：“好吧，我走了。不拖累你。”
　　勾陈看着他，突然出声道：“你想用千绪木来做什么？”
　　羽冥侧身看他，笑道：“我知道你是天界最好的铸剑师……不过这段千绪木，是用来修复一把名琴的。我这回走了，便不回神界，要是把你给拐走了，句芒非找我拼命不可……”
　　勾陈道：“句芒还有一句话。他说希望你还是那个没心没肺的逍遥神君，千万别为了一个谁做傻事，忘了兄弟。”
　　羽冥笑道：“那可不行，负心汉会遭雷劈的……”潇洒地挥了挥手，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再过两天可以玩上古剑2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