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仙古）逍遥游》指尖的咏叹调

33、第 33 章

　　羽冥本想跟进去，不过见云天青坐在一边，不知怎地起了谈兴，挪着小板凳坐他旁边，问道：“和夙玉过的怎样？”
　　未料与此同时，云天青忽然转过来问：“师兄境况如何？”
　　两人话音同时响起又同时落下，双方俱是一愣。
　　片刻后，羽冥道：“说不上好不好吧。玄霄自己在禁地里清修，性子又冷了不少。他那犟脾气，又不肯让人帮忙，也不知道自己要在里面纠结多久。”
　　云天青叹了口气，懒洋洋道：“我也是。说不上好不好。日子就这么过着呗。”
　　羽冥道：“你过得不开心。”
　　云天青挑眉想了一会，随手把蒲扇丢到一边，迷茫道：“我也不知道，总觉着这并不是我原本想要的。……不说这个了，师兄他……有没有提到我？”
　　羽冥犹豫半晌，道：“玄霄说，等你们的解释。”
　　云天青瞬间动容，过了许久，又似是想起什么，自嘲地笑笑，道：“师兄该是在等夙玉回去罢……怕是等不着了。”
　　羽冥道：“你怎知他不是在等你？”
　　云天青熄了药炉，随手把手上一点黑色药渣抹在衣摆上，淡淡道：“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师兄的性子，心中所向只能是九重碧霄，而我就是个流浪的酒鬼。”
　　羽冥笑道：“我说的是玄霄有没有在等你，你扯这些有什么关联？哦，玄霄想修仙，你只想喝酒，这还能妨碍他等着你了？”
　　云天青停了动作。
　　他背对着羽冥，一手支着额头，不知想些什么。过了许久，勉强道：“或许你说的对。”
　　他转过来，眼角微微泛红，面上却依然是懒散的模样：“可惜你说得迟了些，我和夙玉都已回不去了。”
　　“不想回去见玄霄么？”羽冥问道，“你欠着他一个解释呢。”
　　云天青道：“我有负于……师兄。这辈子是无颜见他了。”
　　羽冥笑了笑，清隽的双目中显出了然神色，又道：“这辈子不见，下辈子可就相逢不识了。”
　　“来生事，来生再说罢了。”云天青闭了闭目，唇边一抹苦涩的笑意，“届时相逢不识了，这笔债便欠着……一世还不清，便欠两世，三世……”
　　羽冥轻轻道：“真是傻得很。”
　　他见到云天青脸上虽有说不清的悲哀，却没有丝毫后悔。大约在他的心中，舍弃自己心中最珍贵的那些事物，去挽救一些素未谋面甚至憎恶着自己的生命，是非常值得的事。
　　他们聊了这些许功夫，东方从里屋缓缓走出。
　　东方神色带着几分疲惫，几分忧伤。羽冥却知道他的眼眸深处丝毫不带感情。
　　但这也很好，太子长琴原本是温和淡漠的上古仙人，与凡人的忧怖惊惧本不该有任何交集。他的清贵，本已使得羽冥爱极。
　　云天青张口想询问夙玉病情。
　　东方制止了他，示意出门去谈。

　　此后三人又在门外谈夙玉的病情。
　　东方道：“寒气入体，想是望舒失去羲和辅助之后造成的。暂时压抑寒气的话，须得不断找寻至阳之物与她进补……”
　　云天青摇头，问道：“丹芷长老，可有治本之法？”
　　东方道：“要想根除，一法是彻底废除夙玉的修为……只是此方极为凶险，夙玉现下精气不济，唯靠她的真气续命。第二个方法则是断开她与望舒剑的联系……再寻至阳之物来弥补亏空的精气。”
　　云天青皱眉想了许久，最终道：“还望长老示下，第二个方法如何做起？”
　　东方沉吟片刻后道：“斩断她与望舒剑的联系此事……在下不才，早年也曾研究过些许原理，或可一试。”
　　云天青紧跟着问道：“请问长老，成算几分？”
　　东方道：“六七分罢。”
　　云天青知道，丹芷长老向来沉稳。从他口中所说六七分，便基本上是八九不离十。
　　此后两人又就治疗的问题说了许久。得知失败的后果并不十分严重后，云天青考虑到现在的情况不允许再慢慢搜寻名医方士就诊——眼前丹芷长老已经是世间拔尖的人物了，最终点头同意了东方的方案。
　　羽冥蹲在一边，眼睁睁瞅着云天青被东方一路毫不犹豫地拐向了预定好的道路，不由摇头大叹，心说：唉，兄弟，不是你不够聪明，而是敌人太变态……走好，不送。
　　羽冥知道，夙玉性情的改变和身体情况愈发糟糕的根本原因，恐怕是望舒剑吸取了她的部分魂魄所导致，她修为不及玄霄高深，若是再拖下去，恐怕也撑不了几个月。
　　而东方进去一试那传说中的血涂大阵……也不知道夙玉会是个什么结局。最糟糕也就是魂飞魄散了吧。

　　与人间草药方术不同的是，身为修道中人，进行治疗的手段自是更为高明的。草药事物毕竟不可避免皆含有毒性，一般而言修行者不会使用太多，更多只是聊以辅助。
　　东方并未交代云天青准备太多东西，不过是取了些许无根水以及常见补药，并一些从琼华带出的高级药物，复又进屋里去。
　　云天青同羽冥便如同两只忠犬，乖乖蹲坐在门前进行护法。左右这青鸾峰上人迹罕至，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说是护法，其实只是走个形势。
　　两人蹲了片刻，不约而同又开始闲聊。
　　云天青含了根草茎，说话时它便一摇一晃：“哎，你跟丹芷长老是什么关系，怎么我看着不一般吶。”
　　羽冥漫不经心道：“哦，他是我相好的。”
　　“噗”一声，云天青岔了气，扭头不可思议地道：“你们……这个那个？？”
　　羽冥大爷看着他，理所当然道：“你听不懂人话么？里头那个，丹芷长老，东方先生，大美人，是我相好的。”
　　云天青竖起拇指：“哟，你这是……标新立异啊，竟然把丹芷长老……我可听闻丹芷长老来头特别，年少的时候就已经在琼华派做了客卿，后来就做了长老，都说是修为高深又精通药理，就是人冷清了点儿，都没听说过跟谁比较亲近的……你居然能把他拐到手？”
　　羽冥洋洋自得地笑道：“那还不容易。本君亲自出手，天下哪有得不到的美人儿？”
　　云天青看见他那小样，故意挑眉质询道：“那你先前那个……六界第一美人儿的夫人吶？你不是说她派你去琼华那什么，结果你在琼华跟丹芷长老这什么什么……可不是红杏出墙么？”
　　羽冥瞥了他一眼，心想：我“夫人”可不就是长琴嘛，但我没法跟你说我家长琴就是那个早对琼华处心积虑……咳，运筹帷幄的幕后黑手。算了，你先误会着吧。
　　于是羽冥便含糊道：“我现在只想跟东方过日子嘛。”
　　云天青微微后仰，作出夸张的敬仰表情：“这才多久……君真是普天下渣攻领袖，盖世间花心班头！小弟佩服！佩服！”
　　羽冥便哼了一声道：“干什么？我对长琴是认真的……本君对每个美人儿都是认真地、虔诚地、深深滴爱着的！”
　　云天青拍了拍羽冥肩膀，意味深长地道：“我懂~。你在爱着他的时候，是不会出墙的。但是等不爱了呢，扭头就走，就是你对下一个美人儿的忠贞了……”
　　羽冥想了一秒钟，狠狠地点头：“你小样，说进我心坎儿了！”

　　=0= 小调有罪，今天有更的！但是小调特么存稿发布时间打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