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仙古）逍遥游》指尖的咏叹调

19、第 19 章

　　羽冥脊背一寒，不详的预感笼罩全身：坏了，上回见他我就已经斗不过了……这下他段数太高，我已经看之不透，完全望尘莫及了……怎办，我会不会死的很惨？
　　面对对方平静的眼神，羽冥顿感压力山大，咽了口唾沫继续道：“长琴，我并非有意骗你的。我……我完全是误入了人界，完全作为凡人与你邂逅的！”
　　说毕他盯着东方，却没能从他脸上看出任何神色，不知有没有相信。
　　羽冥便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掰：“千年前……我的好友飞蓬被天帝伏羲罚下凡间，作为凡人转世投胎。我无意间发现九黎龙渊部族居心叵测，想对他神将魂魄下手……为谨慎起见，我同样作为凡人入世，想要进行阻止……”
　　东方听到此处，忽道：“你身为神君，直接阻止便是，为何多此一举？”
　　“……”
　　羽冥信口瞎掰的，哪里想得周全，一时梗了一下，好在心念电转，连忙又扯出来：“长琴有所不知……龙渊背后乃是地皇女娲一手策划，我若是打草惊蛇，恐她直接动手……只怕飞蓬救不回来，我也得搭在里面。”
　　掰到此处，他忽然扯淡扯得融会贯通：“我托身凡人躯体与女娲暗自对了一手，她看我不透，便来试探。我为使她以为是伏羲动手，刻意闭目塞听，装作无知无觉的凡人……女娲计划遭破，却没有找到旁人插手的线索，自然以为是天帝伏羲已经起疑，以天道在不知不觉中进行的布置……这才放过了飞蓬。”
　　说罢羽冥头顶青烟袅袅，正是扯淡神功臻至化境，三花聚顶，即将白日飞升也~
　　东方听完后，面上依然云淡风轻，问道：“你作凡人时，如何能破坏地皇所设之局？”
　　羽冥答：“我转世前便在心中留有一丝暗示，在飞蓬转世危急之时，当会倾力相救。”
　　“你自信身为凡胎□□，能救一切危难不成？”东方挑眉。
　　羽冥心下一慌，一边嘴上说：“我在手上刻过五雷正法……危急时会自然出现。”
　　东方忽然嘴角微弯，很是玩味地说：“你以凡身刻印神术……看来是无论如何也要保住飞蓬，必要时不惜一切代价了？”
　　回忆起龙阳祭剑之日，眼前之人毫不留情的一剑穿胸，羽冥又开始觉得左胸口隐隐作痛了：“呃……长琴……我只是觉得，作凡人死上一回，不算什么；飞蓬虎落平阳，若是……不幸，就是万劫不复了……”
　　此时羽冥心中已经一团乱麻：这是怎么个回事哟……果然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遮盖……这特么说到最后我怎么弄得跟个暗恋飞蓬多年舍身救人情深似海无怨无悔的炮灰似的……
　　对于羽冥的说辞，东方不置可否，转而道：“你随我来。”
　　羽冥偷眼看他，实在从他若无其事的脸上看不出自己是吉是凶，只得忐忑地跟着他出门。

　　琼华派由九天玄女传下道统，屹立于昆仑诸峰之上，各殿林立，气势磅礴，与群峰相依，境界十分开阔不失飘逸。
　　然而羽冥一路随东方走去，心中各种不祥预感，却无暇去观看这景色。
　　东方看似在这琼华派中地位十分超然，一路无数弟子都见他行礼，口称“丹芷长老”，东方俱温和点头，一一回应了。对于他身后跟着的羽冥，众人虽然好奇，却都不去质询东方。
　　如此，羽冥就一路被东方带去了一处隐秘之地。
　　他们越过一道幻术阵法，便见青石林立，眼前一道玉石巨门嵌在山崖之中。
　　东方将手轻按其上，说道：“此地乃我前世友人道胤真人与我共同建立，玉门若没有我的首肯，便只有两枚灵光藻玉可以打开……两玉如今执于玄霄夙玉之手，所以这世上未有第四人可以开启。”
　　说话间玉门逐渐打开，可以看见其中光线明亮，却不见灯火照明。
　　羽冥乖乖跟着东方走进去，行了一段，便感到身遭越来越热，这热气来源非同一般，隐隐带着五灵之力。羽冥好奇向前望去，便看见前方一处熔岩火池，犹在不断喷溅。
　　这池中火灵之力十分明显，现下虽然尚在潜伏，却也将整个洞室辐射得炎热不已，而围住火池的几块巨石，看来暗蕴光华，想是含有灵力，同样非同一般。造就此处的这些材料在人间俱是难能一见，光这看似简陋的一个洞室，已然是凡人之能所达的极限。
　　羽冥颇为诧异，料想此地须是琼华这等大派穷尽人力，才有可能造成。
　　东方将他带到此处，见他东张西望，便又道：“昔日道胤便在此处锻得了羲和剑，剑成时历经天劫，铸剑处全然损毁，现今沉入池中，已见不到了。”
　　他径自继续向内走去，羽冥只得跟着。
　　越向内走，热气便逐渐消弭，继而完全消失，而一股冰寒气息则取而代之，腾然其中，将洞内印成紫蓝之色。
　　再向里，寒气结成的冰晶已然凝结在洞壁内侧，眼前便是一片冰天雪地，晶体印出无边寒光，凄清无比，冷寂不堪。
　　东方在洞壁内一摸，竟有一处暗门缓缓打开，内部依然是寒冰一片。
　　羽冥随他走入其中。
　　东方在此处停步，忽然道：“姜国太子龙阳，便是飞蓬转世？”
　　羽冥没想到他突然发问，愣愣道：“是啊……”
　　怔然间手上一声轻响，东方将一把青铜锁紧紧锁在他手腕上。
　　“羽冥，逍遥君……”东方玩味地念了片刻，随后道，“你觉得~我应该再信你一次么？”
　　羽冥垂首，低声道：“我……当日是我毁诺，负了你……”
　　东方轻笑一声，不作答话，说道：“此室与青铜链是当年铸剑时为取麒麟牙，而将火麒麟锁在此处所用。看似寻常，却最是坚固。……我若锁的是一介凡人羽冥，自是高枕无忧~绝无被你脱逃的顾虑；但若锁的是神界逍遥君……呵，这世间可有任何东西能锁得桩逍遥’？”
　　“长琴……”羽冥低唤道。
　　东方温和一笑，翩然转身离去。
　　一把青铜锁，扣得逍遥君。
　　君心莫测处，究竟是有情无情，有怨无怨？
　　羽冥被留在原处，顺着青铜锁链探索，发现另一头熔铸在冰晶深处。若是凡人被锁，没有钥匙，断无可能脱逃出去了。
　　羽冥摸了摸腕上青铜锁，继而盘腿安静坐下。
　　冰寒凄绝，十方寂寥。
　　“若是没有飞蓬，没有凶剑，我也没有毁诺……”羽冥喃喃自语道，“向使当年凤颢不解那青铜链，林渊……是否甘愿被缚一生一世？……”
　　凡世七百年，此问已无解。

　　飞蓬=本文最大炮灰小三，无雾。
太子长琴 → 欧阳少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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