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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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八）
人生的道路并非是一帆风顺，不管你是否优秀过人，是否努力奋发，而“挫折”似乎是上天给予每一个人的公平考验，谁也无法逃避的试炼。
仙道曾在国中的时候尝过一次彻底的败北，不管怎样都赢不了的对手在自己最为意气风发的年华给予了一记重创。而不巧的是，那一场败北却也是向来不爱好篮球的父亲仙道尊唯一一次前往现场观看的比赛。
仙道尊原本就不赞成仙道把时间浪费在作为闲暇的篮球上，在目睹那一次败北后更加坚定了这样的想法——要么就安安分分读书，要么就把篮球玩出点成就来——大人的想法总是相对实际。之于仙道尊，在他的内心深处是认同仙道的优秀的，而正因为认同所以更加无法眼睁睁的看着儿子在无谓的事情上浪费精力。
但，作为次子出生的仙道，也许天生就是不顺他的意吧。
既不愿意放弃篮球也不愿意当做拼搏一生的事业去对待。即使明白这样深刻的选择对于一个国中生来说还过于晦涩，但每当仙道尊看到仙道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气便不打一处来。当仙道又像是故意违背他的喜好整了个朝天发回来后，父子之间的关系几乎是降到了冰点。
最后，仙道一人来到了神奈川的高中，终于从那个差点要将自己压迫得喘不过气来的氛围中解脱出来。彷徨，迷惘，叛逆心，青少年特有的品质像是被仙道一股脑儿的扔到了神奈川的海底。他想，既然自己的父亲也无法明白的话，那么也没有必要再将弱势的一面展示给旁人。
其实静下心，也是能够体恤父亲的心意。可很多事，你能够理解，却不一定能够承受。当仙道自己都还处于一个茫然的阶段时，仙道尊的那种“望子成龙”的心态怎么看都有些过于急于求成。所以，大人在很多时候都过于现实，以至于现实得很幼稚。“物极必反”这样轻浅的道理，是在中学课堂便有教授的。
而，仙道不曾料想到的是，才不过两年的时光自己竟也有了父亲那时的那种“急于求成”的心理。
12月的冬季赛近在眼前，虽然仙道也并不完全明白自己在经历国体赛后的变化，但是他清楚得感觉到一直潜伏在体内的某种基因正在觉醒——是对胜利的渴求，亦或者是向着某一个
目标而接近的渴求。当清楚的感受到小翼为了接近他而一路付出的努力后，仙道觉得自己也必须开始做些什么，向着她所在的世界慢慢靠拢。
而世间的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尽管这一年的陵南却如越野所说的“一雪前耻”，爆发般的打入了全国大赛。但，终究是因为缺少强力的中锋坐镇，以及后备队员的不足等诸多因素而未曾站上12月末东京体育馆的领奖台。
只是，从那之后，在神奈川的高中明星球员的名单里，确确实实的在全国范围中烙下了“仙道彰”的三个字。
“呐……你现在变得好有名，我变得好担心……”12月的最后一天，小翼在录制红白歌会
的间歇偷偷的给仙道打了电话。
“你一直都很有名，我一直都很担心。”仙道的语气轻快，让人难辨词意的真假，只是还是一下子将小翼原本的忧虑轻而易举的化解。“我有在看电视，你今天的样子很可爱。”仙道的语气合着嘴角一起噙着笑意。
“……呐。”小翼沉默了片刻，在电话的那头试探性的开了口。对于之前冬季赛上陵南的战绩，这一次不同于夏季的IH，仙道主动的告知了她。而当下，说不上是因为什么缘故，小翼竟生生说不出一句接续，鼓励也好，安慰也好。
可能还是因为害怕吧，因为不了解而害怕。说到底，在小翼的心中仙道曾是那样不可捉摸的存在，淡淡的时而对一切都不曾在意。很多时候，小翼都有些感激自己所选择的演艺生涯，忙碌而紧凑的日程很多时候能够分担掉自己对仙道的心思。如果是像平常人一样的黏在一起，那么自己一定是个既没安全感又很粘人的女朋友吧。
而好在，现在的小翼有自己需要拼搏的人生。当初尽管是因为一个偏差选定了这样的道路，但真正接触下来，却也发现了其中的乐趣，与不同的世界。但是仙道呢？他是怎样想的呢？IH落败之后那日在海岸边建立起来的无形的鸿沟，其实至今都还未曾完全的消灭吧。
只是，再怎么迟钝的人也会感受到，仙道那明显的变化。所以，尽管对于好不容易与仙道建立起来的感情一直小心谨慎维护着，小翼还是决心要在关键的时刻赌一赌。哪怕是猜错了仙道的心思也没关系，只要能够变得更加了解他就好。
“那个，其实之前都没有说，这一次冬季赛的主题曲……其实我有去应募呢，只是因为资历和领域的关系，最后没有被录用……可是，明年……我还想再试一次，如果那个时候能够……啊，我并不是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
究竟自己想要表达怎样的意思，小翼还是有些犹豫。她试着尽可能的委婉阐述，却发现无法将自己的真心清晰的吐露。对于人生也好，未来也好，这样的事情仙道有在考虑吗？如果有的话，那么仙道所描绘的未来是怎样的呢？
他所描绘的未来，可否有她的存在？
“翼……你想说什么呢？”仙道察觉到了小翼的言辞闪烁，便用温柔的语气安抚着她。半响，像是习惯性的再次开起了玩笑，“只要不是分手的话，我都愿意听。”
“现在才不是和你说笑的时候呢。”小翼在电话的一端轻嗔，继而深吸一口气，将之前翻覆的思绪沉淀，“我想说……因为遇见了你，才使得我能一直这样积极的活下去。因为，遇见了你，似乎能让自己变得更加努力……所以，明年也请多多指教吧！”
最后，以俏皮的话语完结，这样一来的话，即使前面的语句引起了歧义也会被最后的寒暄一笔带过吧。始终是无法正面问他，对于篮球是怎样看待的。明年的冬季赛还会参加吗？如果不参加的话，明年就要升入高三的他又有什么打算？诸如此类的疑问，最终还是被小翼埋在了心底。
而仙道是聪敏的，尤其是对于小翼的心思上。他在电话的那头轻轻的笑，然后再轻轻的开口，一词一句顺着电流传进了小翼的耳朵，涌进了心头。
“这样的心情，我想我们是一样的。所以……明年的12月，一起去东京体育馆吧。”
人生的很多事充满着意外的成分，就像陵南的田冈教练也没有想过，在自己最为看好的那一代主力之中，仙道尽然会是比鱼住和池上还要执着的存在。那个昔日一直翘练习的家伙，竟然带领着陵南一直打到了他三年级的冬天，一直打到了冬季赛的决赛场上。
神奈川县内四强的陵南高中，在仙道二年级的冬天实现了田冈多年以来的愿望。而不曾想过的是，美梦的延续在于翌年的夏天，陵南又取得了全国八强的成绩。但，真正让田冈乐不可支的是，此时此刻，作为全国四强代表站立在东京体育馆领奖台上的仙道的身影。
“今年的冬季赛真是比往年还要激烈，作为主办发之一的朝日电视台这几年也是一路在见证着日本高校篮球的发展。那么接下来，馆内所要颁发的是由篮球月刊杂志社经由网络投票选出的本年度的‘Winter Cup 感动大赏’，也就是这一年以出色表现给大家留下深刻印象的球员……”
在太平洋的另一端，仙道尊仿佛还是一年多前那个夏天时的模样，眉头紧锁的抽着烟，一双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电视机上的画面。而与往日不同的是，这一次在他的周围又多了许多其他的“观众”。
“彰，做的很不错呢？所以之前都说了，应当全家一起飞回去给他加油的说。”
“妈，你就不要抱怨了。这么多年了，还不了解吗？爸爸对弟弟的态度嘛~用现在年轻人的话来说就是‘傲娇’吧。”
仙道尊被一旁捧着厚重书本扶着眼镜的青年的话语呛到，于是有些狼狈的急急从沙发上站起，遂即留下一个不屑的鼻音。而正因为他的“匆匆离场”，以至于错失了那个他曾期盼多年的场景，以及那一个曾出现在他家门口莫名“教训”了他一番的少女为他的儿子颁奖时候的画面。
“诶？小翼想要来颁这个感动大赏吗？”东京体育馆内的主持人，因为小翼突然的自告奋勇而被着实惊了一跳，“说起来，小翼这两年对青少年的体育赛事也特别关心呢。明明看上去是柔弱的少女，从音乐界跨足到体育界尤其是篮球赛事上，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吗？”经验老道的主持人，总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能炒热现场气氛的机会。
而小翼接下去的回答，也确实让现场的气氛上升到了一个至高点，同时让自己和仙道的合影出现在了第二日的体育和娱乐相关的新闻报道之上——
“因为啊，我在很早之前，就一直都是仙道君的粉丝呢。
仙道君，我很喜欢你。”
我想，终有一天，我可以在千万人的面前，这样对你说。不再是用歌词来掩饰，不再是隔着人海遥望。而是这样，我来到你的面前，用着最为简洁的字眼，用着谁都能够明白的话语来诠释我的心情——喜欢你。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 4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