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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久别重逢 ...

  •   就见唯君剑在两条人影中来回穿梭,他静心召唤,念力却被两人的强大力量隔断在剑的周围。最后但听一声“哗啦”,状似琉璃碎落,尧法棣、茹掌门收势两相而立,唯君剑风筝一般悬停在了正殿的半空。
      向苍野难以理解这是怎么回事,尧法棣指着茹掌门口沫横溅:“王八蛋,你……你使诈!”向苍野明白了个中因由,催动心诀将剑召回,但见唯君剑周身一层青芒,龙吟过后似被什么力量牢牢禁锢在半空,与之应和的是正殿中央祖师塑像以及周围历代掌门塑像眼孔中迸射出来的精光。
      茹掌门用历代掌门遗存的法力将唯君剑封印起来了。难怪尧法棣这么气愤,茹掌门说不伤唯君,这确实是没伤它,而又最直接的削弱了向苍野的法力,又是与璃师兄“同等的处罚”。
      “待秋鸿断剑再续,重获灵力那日就把唯君剑归还于你。”茹掌门不管尧法棣念经似的谩骂,依旧用他听起来似乎有点木讷的嗓音缓慢宣布。尧法棣说:“许你这么做?剑仙没有剑岂不等于厨子没有大勺?你你你把唯君剑还给他,赶快的。”
      茹掌门说:“这却有些许困难。”说完俯身去拾那些刚被打落打翻的器具,周围人见了谁也不敢憨站着,也都去扶倒拣碎。尧法棣见打不过骂不成,态度转了个大急弯,凑在茹掌门面前拣东西,各种攀亲拉近,茹掌门装聋作哑死不接话。
      如此尧法棣跟茹掌门磨了五天,终于在一个弦月将落的夜晚踹开书房说道:“自此后百年,再不踏入你阜山半步!在外遇见你阜山弟子见一次揍一回!”说着使劲扯了几把脖子上那标志着阜山弟子的铭牌,没扯下来。次日便邀起向苍野离开阜山,下山时尧法棣见向苍野得到女娲之泪,便问他来历,向苍野一五一十说了,尧法棣拍着大腿说:“来得是时候。就怕你过不了八岁那个大劫,现下可安心多了。”又说:“你的反应超出我预料。我原本以为你会这样、这样、这样——昂——面条——”闻到镇上小店的面香,手舞足蹈的尧法棣奔着那张颇有点年岁的招牌幌子不顾颜面地跑过去。
      这一去十五年,尧法棣仍旧恨恨不平,绝不西望阜山一眼,可是那块铭牌,时刻提醒着他是阜山门下。
      如今向苍野已经成人,和尧法棣一样的装扮,和他大体一致的步调,和他截然不同的神情。许是十五年的成长,世事变幻,他也有了些许的稳重,有人说笑时他总是静静听着,若是问他的意见,他便有些腼腆地、很含蓄地说上几句。
      这一日他们在濉河边一处酒楼进餐,尧法棣去隔壁面馆外带了一碗阳春,他便一个人坐在桌前候着饭菜和尧法棣。春末之时绿水瀚澹,柳絮因风而起,微热的气息在婆娑夏花与流莺中蔓延开来。
      酒楼一面临水一面临街,生意极佳,他在楼上大厅里候了许久也只是候来小二三番两次的掺水和“厨房尚忙”的回话。他回忆着当年的事情,向江面投望一眼,江心远帆宛若灰末起起伏伏,望了一会,水波反起的阳光把眼睛刺痛,回过头来时桌边多了一个人。
      那确是个故人,久而未见之人,然而时光却丝毫没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似乎因为生活安逸,反倒丰腴了些,因而也更显年轻了。
      “向小仙。”他口音一如从前,最让人怀念的是带着笑意的语调,接着他便说:“可好?”向苍野笑着说:“王子可好?”他连忙说:“不要叫‘王子’,我一直认为取这称号的人并不存着好心,一家人不是‘父亡’就是‘亡子’,可不太惨了点么。”向苍野笑笑,改口称“漠公子”。
      这确是漠北祭,十年来不知他去了什么地方,游历了什么,知晓了什么,又看淡了什么,惊艳了什么,而且,也不知道他的琴技有没有进步。他看了看向苍野的戒指,说:“八岁那年怎样?”
      这个问题向苍野似乎难以回答,想了想方说:“挺好。”漠北祭早听说了他八岁时那件事,也早就感慨过世事难料,谁能想到他起个好心送给小向苍野一滴女娲泪,原本就是为了帮他度过八岁的大劫,岂料他那场大劫难正是因为拥有这颗水珠呢?
      于是他又把“世事难料”说了一次,显得非常沧桑。他这声感慨倒让向苍野觉得不适,仿佛是因为向苍野的态度才引起了他的喟叹,向苍野说:“这确实是天命所在,漠公子的好心却是毋庸置疑的。”
      说话的时候尧法棣回来了,尚未落座面已见底。他喝了两口面汤,对着只有三杯酒的桌面说:“菜还没来?!”
      继而抬头看见漠北祭,笑起来:“漠公子、漠公子。”漠北祭敬他一杯酒,说:“尧大侠、尧大侠。”说完两人一皆大笑。向苍野陪饮一杯,漠北祭一手拎着酒壶,一手在桌面画了三个圈,再一点,三个圈立了起来,变成三个玉杯,他为三个杯子斟上酒,举杯对向苍野说:“贺我们阔别十年再见。”又低声说:“饮了这杯酒可以畅所欲言,不用怕被别人听了机巧。”
      这是一门相当简单的法术,但凡有点道行的人都知道,两人应漠北祭之邀喝了酒,听漠北祭说:“我说事情了?”尧法棣眼眉儿一抬:“爽快!说!”
      漠北祭“哈哈”一笑,说:“红山之外有一处旷原,草木丰茂,牛羊肥壮,夏涝而不灾,冬寒而不冻,是膏腴之地,可惜自古来难建大都城,分布了数处富裕的小镇,倒也算人丁兴旺。最近几月那处的人却是日渐减少,不仅原上,连同周围也有不少城镇的人口陆续丧失,可知为何?”
      点的菜终于来了,一来就是一桌,刚吃完一碗面的尧法棣胃口丝毫不受影响,面对满桌鱼肉两眼放光。漠北祭是佛门弟子,平时少沾荤腥,便只挑些清淡的入口。
      尧法棣说:“人口丧失,不是死了就是丢了。妖物作祟了吧!”漠北祭笑道:“正是。具体说是这样的,那原上有一条河流,名为月亮河,河弓之内原是一片荒地,荒地广阔方圆得有三十余里,古来便是人迹罕至的,岂料三个月前突然来了一群人,半月内建成一座城市,其雄伟壮观其辉煌华丽令人叹为观止。”
      “周围百姓不知其所以,但见进去的人莫不衣锦而归,高头大马为驭,玉轱金辐为载,宛若神仙下凡,于是蜂拥前去,导致周围人口锐减,而这些人数日后风光归来毫无二致,回家却只为做一件事,便是往神龛上香,那香可稀奇,是城外特产的一种花籽所制,有引人入迷的功效。虽那城中居住越来越多,可从不见人满为患,似乎多余的人便被无形之力圈禁起来,再不复现于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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