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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计谋 ...


  •   “众将士可愿随我一同挥师南下?”

      嘹亮的嗓音震透了整个校场,刚才还起伏的低语交谈刹那间成了死寂,我在一边看着,有人冷静如常,有人诧异惊讶,也有人质疑不安,但是却没有任何一种是不屑或鄙夷,我看向那个在高台上的男人,俊朗的脸颊在光辉的映衬下半明半暗,却掩不住嘴角的微笑,只有他一人,笑得如此坦荡,连风起云涌都只在嘴角一扬之间……

      我本就知道,他定会出兵,也曾想过,他会用怎样的说辞来掩盖这场名不正言不顺的战事,四皇子登基后,虽没有太大作为,但是也不曾犯过什么治国之错,官吏上连许家方家都连连跪服了,鲜少再有人有异议,因此官职上几乎没有什么改动,若以清君侧为名,清的就是先皇的臣子,那等同与叛逆,若论身份,无论是瑞王还是北定王,都是没有继承资格的皇子,他们占去了天时地利,却未必赢得到人和。

      片刻之后,直到有人大喊一声“北定王万岁!”“我们永远追随北定王!”刹那间迎合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整齐而洪亮的呼声映透了整个天际……

      我心中顿时安下了心,那个人如此简单的一句无因无由的话,就折服了所有的将士,造反?叛逆?或许从一开始,他们眼中就只有北定王从不曾有过皇帝。

      过去荒凉困苦的凤歧,皇帝不曾管过,除了无休止的战争掠夺死亡,他们什么都没有拥有过,可是北定王来了,不仅带着他们横扫北颐皇军,更重要的事,他让凤歧变成了一个城市,而不是一座荒池,他打了胜仗还给了他们家,皇帝之于此又在何处?

      后来瑞王出现了,不仅让他们有了安居之所,更让他们不必在披甲戴盔,不必再在沙场上生死相拼,不必再承受骨肉分离的痛苦,互贸带来的巨大利益瞬间让凤歧飞速发展起来,从一座城池变成一片富饶之地,皇帝之于此又算什么?

      不单单是凤歧,北方周边的地区都随之繁荣起来……

      至于后来加入的反叛军,对北定王更是死忠了,他们本就憎恶皇帝,换了谁坐那个位置不要紧,要紧的是自己的生计,是黎民百姓的安危,可现在的他们知道,如果是北定王坐了那个位置,就是最好不过的……

      可是为什么是这样,他没有表态也没有说明,瑞王或是北定王?

      这些与我无关,我关心的只是如何让北定王的军队以最快的速度攻到月华,我关心的只有凌樱月梵他们的生死罢了,天下之于我又究竟是什么……

      高台上的男人,拉开一把长弓,我只看见那一道银光,染着无尽的辉耀,苍劲有力的穿透了飘扬的旗帜……

      我笑着没入了角落之中……

      明日便要拔营启程了,秋荠简单收拾了东西,早早入睡了,我却是辗转难眠,偏偏在此刻,听见了碧落鸟的低鸣,我悄悄走出营帐,便看见远处一抹绿色的身影,现在已经戒严不能再随便出入军营,我只能将它引到稍为偏僻的山林中,期望巡逻的人不这么轻易发现,毕竟这种事被捉到了是说也说不清的……

      我待过这班守卫走远,才咬破了手指,引鸟儿下来,它果然灵敏飞速俯冲而下。

      却在此时,一股浓烈的杀意的寒气从背后传来,我暗叫不好,却根本挪不动半步,寒气从耳边滑过,我下意识地伸出手,竟抓住了即将要刺向碧落鸟的长枪,强大的冲力从手掌间滑过,皮开肉绽的痛楚瞬间迸发出来,我紧咬着唇死命抓着锋刃不放,背后的人显然一愣,收回了力,又毫不留情地将长枪从我手中抽走,伤口又被浓重地覆盖了一遍,疼痛按耐不住从唇间吐出,鲜血滴答着落在厚叶薄土之上,无声无息的……

      碧落鸟依然视若无睹地停在我血流不止的手上,饱餐起来,真是雪上加霜……

      背后的声音略带沙哑地低吼道:“碧落鸟?”

      我一惊,回过头,月光被树影挡去了几乎所有的光辉,看不清容貌,只能隐约分辨出身影,他上前一步,我下意识后退了几步,警觉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他知道碧落鸟……

      偏偏是这几步,恰巧到了月光的视线里,淡淡的笼罩在他的脸庞,若隐若现,竟然是北定王……

      “是你。”他也看清了我的容貌,诧异地叫道。

      “是我。”我淡淡地说着,另一只手吃力地从腰间取出伤药,倒在伤口上,白色的粉末瞬间染透了殷红的绯色……

      我小心从碧落鸟上取出信札,又放飞了走了它……

      “北定王真是好悠闲,明日便要启程,今晚还有闲庭散步的心情,跑来这荒山野岭……

      “本以为是抓到了细作,却没想到伤了姑娘你,不过,早先我便问过姑娘是否是血萧楼的人,姑娘却矢口否认,如今却用碧落鸟与人传信,不知姑娘作何解释?”

      “用碧落鸟传信就一定是血萧楼的人了吗?”

      “当然,这鸟儿仅用于高层人士之间的通信,这鸟儿若是死了,或是被人抓住而没有立刻喂血,脚下的信件就会被分泌出来液体融化。”

      “何以北定王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敢问北定王和血萧楼有何瓜葛?”该死这件事怎么谁都没跟我讲过……

      “这你不必知道,既然你是江先生的学生,又是七弟派来的人,我自然不会疑你,此事到此为止。”

      他转身便要走,为何一提到血萧楼他的神色就满是忧虑……

      “北定王留步。”

      他转过身,却未行半步,淡淡地说道:“何事?”

      “从桦阳启程到九平不过五日路程,不知北定王有何良策能拿下九平?”

      “尚无。”

      我苦笑,尚无你也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这些个天那个将领没少往你帐里跑,商量来商量去就商量出来个没有对策?

      “可慕云却有一事相告。”

      “洗耳恭听。”

      ……

      当时反叛军势如破竹,却也要堪堪绕过九平而去桦阳,可见九平州牧——王锦,绝非一般人物,从之前薛琴给的消息来看,他既不贪财亦不贪色,又是个孤儿,早先收养他的商贾也已经死了,此人并非刚正不阿之辈,反而是狡猾多变,让人捉摸不定。

      但是只要是人,就一定有弱点。

      他的亲生儿子曾经抢强民女,还打伤老者,他可以毫不留情地讲他关去大牢,他的妻子无论怎样求情他都不曾心软过,后来他妻子痛骂他无情,一头撞死在衙门前,他竟然也不动容,牢里的儿子悲愤不过,咬舌自尽,他依旧如没事人一样,有人说他公正,也有人骂他绝情。

      可就是这样一个自己的枕边人血脉情都可以不顾的人,偏偏有一个义女,此女脾气暴躁,天性娇纵,一有不顺她的意的就狠狠打骂,甚至失手打死过不少仆人,他竟然不闻不问,包庇地滴水不漏……

      传闻当年他与收养自己的商贾走货,不幸迷失在沙漠中,有一骑骆驼的男子救下了他们的商队,还给了他们充足的食物和水还有一个尚在襁褓的婴孩,走出沙漠后,他收养了这个婴孩做义女,报答救命之恩,这个婴孩像是有灵性的,每每他遇到什么危险,孩子总像能用事先预感到一样,而且婴孩直到六岁前,都一直是婴儿模样,竟毫无生长之势,许多人都窃窃私语说这是个妖怪……

      待他做了九平州牧,一次在城楼下,监督护城墙的施工,他家的仆人突然抱着孩子来找他,说孩子啼哭不止,他前脚刚迈出几步想去看孩子,身后就立刻坍塌下一块巨大的石块,顿时砸死了两个工人,若没有这个婴孩,他已经一命归西了。

      虽然这些都只是传闻,但是他护女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以九平的地势如果要硬拼至少也要数十日才能打下。

      我细细分析给北定王听,却听他打断道:“我以为是什么好计策,却是以别人亲属相威胁,这种手段未免太不入流了。”他说的满是愤怒不屑

      “我从未打算要以此女威胁他,北定王尚未听完,就妄下定论难道不是太过武断了?”我不卑不亢反问道。

      “那你要怎么做?”
      “什么都不必做,到了九平,他自会大开城门欢迎北定王您。”
      “为何?”
      “因为他的义女已经劝服了他投诚于你。”
      “你何以知道?”

      我笑了笑,不答,只安静地看着他。

      “也对,血萧楼消息网遍布天下,有什么是她们查不到的。”

      “但愿如你所言。”他没有太多的欣喜,也没有多余的质问,竟然这样平淡地转身就走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又悄悄回到营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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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桜子是个勤奋好学的乖宝宝,所以决定停更两周应付该死的期中考试,T_T如果考不好,电脑就要跟我拜拜了……

      如果两个礼拜以后,亲们还记得我们家慕云再回来探望探望吧,这个周末我争取多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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