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厄**莲

4、第四章

　　叶慈将车泊在起航的地下停车场，灯光昏暗的地下空间里，叶慈那一双琥珀色的眸子就如丛林中伺机捕猎的猛兽，冰冷，凌厉，充满杀机。如果说之前叶慈的眼神还能伪装一下，那如今是想伪装都让人觉着假了，总之和人不配。
　　拿出准备好的窄框墨镜戴上，遮住一双既惑人又令人胆寒的眼眸。反正他在起航也不是外勤部的，不需要跑市场见客户，每天就是在公司内部做做业务。解释一下就说眼受伤了，也没人会管你。希望今天能有点实质性的进展。
　　昨天晚上司徒醒过来，又生龙活虎的吃掉了三人份的大餐后，叶慈的心思才算有点空施舍给这个案子。用司徒的手机换上自己的电话卡给程远卓挂了个电话，就说遇到点意外，手机坏了，眼睛受了点伤，不过明天会按时去公司。
　　程远卓那边自然不敢有什么异议，只说多加小心，明天去了还是照常行动。至于墨镜，还是司徒强烈要求他戴的。
　　打开车门下车，叶慈开来起航的车是来到本市后现买的，性能和外观都还过得去，价格中等二十来万，属于满大街都撞衫的那种类型。毕竟一个公司小职员能有辆车就不错了，除非是家庭有背景的，不过他扮演的可是个普通员工。
　　一进起航的大门，迎面就冲他跑来个青年，看着很显小，但实在没有面部特征这一点让叶慈努力回忆了好久才想起来他就是那天司徒跟他说的警|察。深呼吸两次，叶慈告诉自己要耐心点，毕竟他不想被警|察看出任何端倪。
　　“大兵哥，你终于来上班了，前两天怎么了，是生病了吗？”唐朔看到叶慈过来上班非常高兴，忍不住跑来打招呼。
　　在起航里，差不多所有未婚女孩都喜欢叶慈，不为别的，就因为这男人帅哥一塌糊涂，声音性感，性格也不差。
　　唐朔也是被迷住的人之一，不过他到还知道自己跟那些身姿婀娜容貌艳丽的美女没得比，而且张兵简历上的年龄是实际年龄31岁，而唐朔只有23岁，且他面相小，看着就跟个在校的高中生一样，两人站一起实在不是那么配。
　　但是，由于唐朔笑起来有些像叶慈的妹妹，所以在第一次见唐朔时，叶慈破天荒给了他个笑脸，而且语气也比较温柔。这也许就是直接导致了后面唐朔对叶慈的心思越来越来明显的原因，毕竟被特殊对待的人总是喜欢各种幻想。
　　从原本对那些围在叶慈周围花枝招展的女人们的羡慕，到现在的俯视，唐朔的心理转变的比较快。叶慈或多或少对他的纵容让唐朔更加肯定自己对于叶慈来说是特别的，至少他跟那些每天只知道围着叶慈邀约娇笑的女人不同。
　　而且总算唐朔的第六感还没寒酸到让他师父林遥汗颜的地步，因为唐朔一直觉着叶慈不简单，所以他才更想接近他。
　　所以在叶慈连着两天没来上班后，唐朔很自然的在叶慈一进办公室便笑着迎上来，仿佛他们已是无话不谈的朋友了。
　　介于对警察的避讳，叶慈必然不能让自己前后的态度差别太大，否则必然因为对方的深究，所以这时只能回应。
　　“你好啊小唐，前天出了点意外，手机也弄坏了，而且伤了眼睛，所以没来得及打电话请假就先去医院了。”叶慈说着有点不适应的弯起唇线的弧度，继续道：“关副董来了吗，我昨天给她打电话请假的时候她口气很僵硬哦。”
　　叶慈后面的话唐朔完全当耳旁风，只听到他说受伤了，立马紧张起来，“什么，受伤了，快让我看看，严重吗？”
　　叶慈伸手不着痕迹的一挡唐朔伸向他墨镜的收，身体也同时错过一点拉开两人的距离，“没事没事，医生说过段时间就好了。不过因为我用的一种药水是避光的，所以医生建议我在完全康复之前最好戴着墨镜，以防恶化。”
　　唐朔似乎没听到叶慈拒绝性的话，还是执意靠近，“大兵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让我看看吧，不然我不放心。”
　　此是叶慈内心中叫嚣：我眼睛有没有事和你放不放心有半毛钱的关系？不过想归想，回答还是很认真，“真的不用了小唐，也不是什么重伤，而且很难看的，还是不要看了。”叶慈说着继续拉开两人的距离，以防他突然扑过来。
　　哪知唐朔扑到是没扑，但是在叶慈来看还不如他野蛮一点。只见唐朔一副撒娇的样子，讷讷的开口，“大兵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我就是想看看你伤得重不重而已，你没来这两天我担心死了，我又不知道你电话，想问都没处问。”
　　叶慈内心再一次催眠自己要忍耐，但是每当他听到‘大兵哥’三个字时，还是难受的起一身鸡皮。
　　自从唐朔知道叶慈比他大8岁还确定了自己对叶慈来说是特别存在这一情况后，就执意要叫他‘大兵哥’，说什么他不想和别人一样叫他名字。所以在公司里，整天都能听到唐朔‘大兵哥，大兵哥’的喊，叶慈拒绝的话完全没用。
　　不过时间长了叶慈也淡定了，毕竟‘张兵’只是他的化名，说白了就是个代号而已，就跟数字编码一样，不带任何感情|色彩，他永远都只是叶慈。所以不论是‘大兵哥’还是‘小兵哥’的，反正叫的也不是他，随便叫去呗。
　　“没有，小唐你别多想，我只是不想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而已。”叶慈耐着性子解释，只希望能快点回办公室。
　　“那，那好吧，大兵哥你一定要当心哦~~”怎知唐朔竟然别扭的脸红了，“午饭我给你买回来，你就别出门了。”
　　虽然不知道是自己哪句话起了作用，但叶慈还是非常庆幸能把人打发走，不过进办公室后才知道原来唐朔只是开始。
　　深感在这样下去，今天一天的计划都会泡汤，好不容易挤出一天时间来看看进展，怎么能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溜走。
　　叶慈给程远卓打了个电话，让他想办法把自己调到袁可心手下，关丹查的差不多了，而袁可心虽然没被列入嫌疑人之一，但就关信死后的获益者推测，袁可心绝对是榜上有名的，本着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个的原则，不能放过。
　　所以，等唐朔中午端着三四个饭盒推开叶慈办公室的门时，就被一个陌生人很不客气的轰了出去，“你这人怎么回事，不敲门就闯进来，有点礼貌没有？”门内，四十多岁的刻板女人站在办公室里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唐朔怒道。
　　唐朔惊得赶紧道歉，关门就跑回了自己所属的后勤部，小动物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坐在桌前，心里埋怨他的大兵哥。
　　财务部和内勤部都属于内务部的，所以在一栋楼上，串个门也方便。但是袁可心的开发部有属于另一个体系，所以跟财务部和内勤部是完全不同的两栋楼，隔得这么远，绝对不可能说去就去，而且以后见面的机会也会减少了。
　　凭叶慈的手段即使是进入和财务部完全不同领域的另一个部门也依然游刃有余。业务技术不好不坏，既不会让袁可心这个有点吹毛求疵的女人盯上，又不会被同事排挤嫉妒，在加上刻意伪装的性格，叶慈仅用半天就融入了开发部。
　　用了一下大体摸清了开发部的情况，侵入内部系统着重调查了这个部门的人资，顺便拷贝的一份带回去给司徒研究。
　　下班后，叶慈收拾东西往外走，却在唯一一台直达地下车库的电梯前看到等在那里的唐朔。摇了摇头，叶慈毫不犹豫的扭头从正门离开。不论有什么理由，叶慈都不想和司徒以外的任何人有关系，叶慈的骄傲不允许他这样做。
　　现在现叫计程车恐怕来不及了，而且这种下班高峰，只有人等车，没有车侯人。想到这里叶慈拿出电话打给廖江雨。
　　“喂，叶慈啊，洒家已经下班了，一会给你老色鬼送药去，你到哪了？”廖江雨随拿出遥控开车锁，随说道。
　　“你拐个弯过来接我一下，我今天开不了车了。”叶慈也不想废话，他也知道廖江雨就算八卦也会等见了面再八。
　　“五分钟就到，你在你们对面那个café bar等我一下吧。”廖江雨说着，将公事包和脱下来的西服外套往车上一扔。
　　另一边，等了半天直到开发部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也没见自己心仪的人出来的唐朔，拉住最后几个要坐电梯的男员工一问，才知道张兵早五分钟就从前门离开了。唐朔听后一愣，他知道张兵有车，但是他为什么没开而走大门？
　　这边唐朔急吼吼的奔出去，正好看到叶慈上了一辆银白色的兰博基尼。当时唐朔脑中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追上去问清楚！为什么躲着他？为什么会有这么有身份的朋友却不说？你对我这么好，到底是因为什么？唐朔想知道。
　　正好这时一辆计程车停在起航对街一家餐厅门口，唐朔立马坐上去对司机说道：“跟上前面那辆银白色的车。”
　　想也知道面对这么可疑的要求司机大叔必然不会听话，更何况他这车马上还有下个预约呢，人家打电话的人该等急了。于是大叔很直白的拒绝道：“小朋友不要胡闹，天不早了赶紧回家吧，你家人该等急了，叔叔这车还有生意呢。”
　　唐朔急的冒汗，眼看着那辆性能优越的跑车已经消失在视野里了。唐朔此时想要见他的大兵哥的心情完全无法抑制，所以明知不对还是假公济私，亮出警官证对司机说道：“警|察办案，那辆车里可能有人质，我现在正在调查。”
　　司机大叔一看是真家伙，也不多言语了，一脚踩上油门这性能装备只能勉强称得上是普通笨马的出租车，竟然以时速100的速度追了上去。而前面好死不死的还堵车，从各个主要路段汇集过来的车排成长龙，廖江雨的车被卡住了。
　　不过主要城市就是不一样，即使堵车也不会堵到五分钟以上，所以当唐朔的计程车刚靠近时，前面的车流就动了。
　　廖江雨是个急脾气，终于能跑的时候就一脚油门下去，叶慈只听到这车的发动机‘嗡’的轰鸣声，“你的车在哭泣。”
　　“再不动洒家就该哭泣了。”廖江雨拨弄拨弄已经被他揉得很乱的头发，无意间扫了一眼后视镜，嗯？眼熟啊？
　　“叶慈，你看斜后方那辆出租车里坐着的人，眼熟不？”廖江雨一碰叶慈，又伸手调了后视镜的角度，让叶慈看。
　　眼熟，能不眼熟么，今天堵了他一早上，刚才下班还在电梯口看着呢。“跟过来的？”叶慈又把后视镜调回去。
　　“是不是马上就知道了。”廖江雨说着，前方正好一个绿灯通行，原本在直行走得好好的，却到路口处一个右转弯。
　　很快，后视镜里又出现了那辆计程车，隐隐还能看到副驾驶上的人一脸焦急的顶着他们这辆车。廖江雨的跑车都贴着反光膜，从里往外看无障碍，但从外往里看就是一片漆黑。所以唐朔并不知道前面车上的人早就发现他跟着了。
　　“小子够胆，竟然敢跟着洒家的车。”虽然廖江雨知道那小子多半是跟的叶慈，但是现在叶慈不就在他旁边么。
　　“甩掉他。不过别甩的太直接，转晕他。”叶慈道：“现在是下班高峰，计程车早就满员了，他没打电话预约却能在起航那种商业地段坐上车，肯定是亮了警|证撒谎说办案的。如果我们一下子跑没影了，事后难免不好解释。”
　　这个时间最堵的是内环，因为大家都是从市内的公司往周边走，但是半小时到四十分钟后，就是外环最堵，因为那时候大家都离开市区往家赶了。想要甩的自然，就必须好好利用这两次高峰，让他们的车夹在高峰车流里出不来。
　　叶慈拿出廖江雨公事包里的便携电脑，打开后连入移动网络，启动GPS，另一边打开本是交通图，顺便黑尽了全市的道路监控设备，调出各个路口的监控录像。“从现在起，我说你开。”叶慈带上单个耳机，里面响起唐朔的声音。
　　既然知道唐朔是警|察，叶慈必然不会什么都不做，早就在白天见面时，叶慈就顺了唐朔的手机，把窃听器安了进去。不过这只是以备不时之需，叶慈没想到当天就用上了。看了看后面锲而不舍的计程车，叶慈眼中划过一抹阴冷。
　　司机师傅光顾着集中注意力追赶前面那辆准F1赛车装备的兰博基尼，也跟没注意周边的路线，而唐朔完全不知道路面路况，也压根没想着。等两人发现他们的车在移动不了一厘米的时候，才知道被夹在车流里，卡死在路上了。
　　一个比较窄小的岔路口，停着一辆银白色的跑车，车里的两个出色的男人微微抬着头看着被夹在高架桥上的出租车，一个点烟一个扯领带，丝毫没有罪恶感。就现在高架桥上堵得情况，想下桥估计还得等至少四十分钟。
　　司徒看着整整晚了两个小时才回来的叶慈和司徒，在便签纸上写道：“你俩约会去了吗，那俩小时也太短了吧？”
　　叶慈无视掉司徒无赖兮兮的调侃，吻了一下男人的额头问道：“有按时吃饭吗，烟不能抽了，不然嗓子好的更慢。”
　　司徒又写道：“吃了，中午吃的有点撑还在楼梯上跑了两圈。我的烟不都被你没收了，哪还有的抽。QAQ”
　　“一块吃吧，你回去也是下馆子。”司徒捏着小便签凑到廖江雨面前，大大的笑容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很耀眼。
　　吃得差不多的时候，叶慈开口道：“我今天让程远卓把我调到开发部了，之前对关丹的调查基本接近尾声。老实说，我不认为凶手是她，也不觉着她那样的人和组织有关系。”似乎知道司徒想要说的话一般，叶慈停顿后继续道：“关丹强势，礼数周全，但并没到吹毛求疵的地步，从这个案子前后的严谨性来判断，凶手是个连细节都不放过的人。”
　　“其次，什么样的人最可能被组织盯上也同时最渴望有个组织这样的后盾？只有两种，没权没势下位者，亡命徒。”叶慈放下吃空的碗，冷着脸道：“关丹就算被弟弟挤掉董事之位，但从小生在大家族的她是个绝对的强势者。”
　　其实司徒早就锁定了凶手范围，在还没遇到叶慈时，他就先排除了郑囡囡，第二个排除的就是关丹，原因和叶慈一样，虽然这个女人的行为还有待查证，但她应该不是凶手。司徒一直认为凶手是程远卓和袁可心两人之一。
　　叶慈的到来又把程远卓的嫌疑洗清了，而进入起航后又进一步证明了司徒对关丹的判断，那么唯一剩下的，袁可心。
　　司徒知道叶慈估计也早就确定范围了，所以今天一上班就让程远卓给他调位。老实说叶慈离开内务大楼跟每天缠着他的莺莺燕燕还有唐朔并没有关系，他始终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查案，只不过离开那里正好让叶慈松了口气罢了。
　　今天司徒也没闲着，随谈叶慈明令禁止他给自己找罪受，但是光听个窃听器应该不算累活，毕竟自己也好几天都没去警方那里了。两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对于林遥那个如飞机一样在高速奔跑的脑子来说，两天足够他发现问题。
　　“江雨，回去你查一下袁可心的财务问题，动产不动产，物质非物质的，只要是跟她有关的都要查。”司徒写到。
　　“知道了，后天给你回复。”廖江雨也不问，只说道：“这是下个疗程的药，吃完这些你差不多就能说话了。”
　　一听马上就能说话了，司徒扔了便签纸和笔就把廖江雨抱了个满怀，不过马上被一脸阴云的叶慈拉开箍在怀里。
　　司徒心情很好的捧着叶慈的脸，在叶慈那性感的掉渣的唇上，狠狠的‘啵’了一口，那声音响的，廖江雨都耳朵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