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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51 章 ...

  •   晚上在床上我好像有点无能为力。家琏也不迫我,只是很紧地抱着我。可是我的烧大概真的高了吧。所以被他抱着抱着,我就昏了过去。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周围一片漆黑,连月光都看不见。闻不到医院熟悉的那种消毒水的味道,边上好像也没有别人。我摸了摸身上的被子,很明显的缎的感觉,这么说猪猪没送我去医院?再摸摸额头,好像还是很烫,唉,我真是倒霉到了极点了。
      忽然想起某人曾经拉起我的手,对我说:“你的霉运碰到我就应该停止了。”呐,早知道是个绝唱,当时更该好好珍惜啊。现在的他又在哪里呢?
      啊,对不起,我并不是真的离经叛道,婚姻中的第三者是我不敢涉足的领域。这回真的KO了。
      八年来的点点滴滴瞬间涌上心头,也许是压抑太久了,所以控制不住了,可能比中国球迷面对偶尔冲进世界杯的国家队更不辨悲喜吧。
      先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拽住我的手说:“撞了人不该道歉吗?”又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斜睨着我摔破的膝盖说:“以前我还以为自己晕血呢。”
      多年以后,已经气宇轩昂的他会把脸贴在我的脸上问:“要是我回来你不在原地了怎么办?”看到我从楼梯上摔下来,又忍不住臭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如果你瘸了,我就不要你了。”
      当我对他抱怨自己很倒霉的时候,他会说:“活该,谁让你不跟着我的?”一边又会温柔地抱住我;当我找不到奶奶心急火燎的时候,他居然会比我更方寸大乱,更感觉末日来临……当我对他说我们再也回不去了,他会悲伤地吻我,告诉我,我的游戏规则始终只是他。
      很疼这两个字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所有的断片最后汇成了一个镜头——他把手按在我的左胸,望进我的眼里,说:“只要你。”
      大家知道的嘛,在黑暗里人特别容易屈服于自己的情绪,总觉得别人不可能通过这些宣泄看透自己,洒家也没有理由再坚守下去了。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母亲大人和父亲大人吵架的时候总爱问:“你还要不要这个家了?”现在我理解到,她真正想问的或许是:“你还要不要我?”我轻轻叹了口气,也跟着说了句:“宝哥哥,你还要不要我?”
      就听黑暗中有个人吸气的声音,然后一个清冷的回答传入我的耳中。
      “小八,这些年你真是一点长进也没有。”
      韩宝乐!
      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其速度之迅捷,大概有点僵尸片的效果,好在没人看得见。我跳下床,顾不得头重脚轻了,就朝那个发声体奔了过去。
      韩宝乐大力地抱住了我,顺势转了个圈,卸掉了小可物以稀为贵的加速度。他抱着我坐在沙发上(之前他大概也一直坐在那里)。“原来你运动神经也很敏锐啊。”韩宝乐笑道,“只用了两秒钟就完成了从蹬伸起跳到腾空落地这一系列动作啦。”
      “我讨厌你,”我把鼻子在他肩头蹭了蹭,“你太坏了……”
      他只是紧紧地抱着我,不说话。
      韩宝乐身上有一股我熟悉的香水味,很难想象他不是从某个温柔乡里被猪猪拖来的。BOSS IN MOTION虽然是一种有名的男士运动香水,但宝爷是从不用香水这种东西的。在他看来,香水的本质无外乎是变化的方向性和时间的方向性而已(不是分初味、中味和后味嘛)。劝你不要和他纠缠这个问题,因为我曾经听见他和宋慕用哈密顿方程探讨过香气粒子运动的向量场……这些人已经没救了,大家不要被他们同化了。
      言归正传,前面说了这是我熟悉的香水,因为秦茨最喜欢使用男性香水了,没办法啊,秦茨就是这么有品位的一个人哦!
      “你怎么来了?猪猪呢?秦茨呢?”我开始恢复理智了。今晚不是他的新婚之夜吗?
      韩宝乐却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样,依然把头枕在我的肩上,很沉迷的样子。
      “我在问你话呢。”
      “嗯。”他只是淡淡地应了声,就再没有回答了。
      这人老这样,我当年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点。以前他帮我补课的时候,洒家再弱智的问题也会问,因为知道惹恼不了他,反正宝爷只回答他感兴趣的问题。
      他感兴趣的问题显然不是家琏到哪里去了。
      “前面你问我要不要你?”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俺都已经烧成这样了,居然还能感觉到灼热的气息流动……
      凝神静听。
      韩宝乐好笑地扯了扯我的耳朵。“很早以前我就意识到了,这辈子我都不能离开你了。”他说,不是没有柔情蜜意在里面的。
      “是不能,还是不想?”我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女人最重视细节了。在事情讲清楚之前,不为所动,不为所动。
      韩宝乐叹了口气,一字一顿地说:“是不能,也是不想。”
      “那你干吗要跟别人结婚?”我怒了。
      他微微皱起眉头。又回避了?这次你要敢再回避,试试看呢?看我以后还理你!
      显然他也意识到不回答可能会影响到他后半辈子的幸福,所以只好说了句:“什么都不能给她,给一场婚礼总可以的吧。”
      呐,有人拿婚礼作分手礼物的吗?我真是气疯了。
      “算了,”他探了探我的额头,又摸了摸我的脸颊,不满意地说,“别再气了,皮肤的水分都蒸发了,摸起来手感就不好了。”
      “怎么会不好呢?你没听过,女人是水做的嘛。”我拍掉他的手,冷哼几声,“再说,烧死了,让你内疚一辈子也好。”
      他果然又感兴趣了,嘻嘻笑道:“你是在和我讨论沸点问题,还是熔点问题?你是知道的啊,液体的气化热较高,当压力大的时候,你只有在较高的温度下才会沸腾,所以,别做徒劳的努力了,你烧不死的。”
      在乌漆麻黑中,我们四目相对。大概有类似灵光的东西一闪而过吧。总是这样没有原则性地退、再退,总是这样快地融化在他的温柔里……
      “烧不死我,还烧不死你吗?”我圈住他的脖子,他也轻轻地抓住了我的脚踝,“让我们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热传递吧……”
      后面几个字暧昧地消失在唇舌间。谁让水的热传递性比空气好呢。
      很缠绵了一会儿,宝爷才微微推开我说:“我们不能再热下去了,我担心你……”
      我也开始担心我自己了。抱着抱着,我好像又要昏迷了。
      下楼去医院的时候,我看见家琏一个人坐在客厅外的露台上。月光散淡地飘落,他坐在藤椅里,脖子微微向后仰着,脸上的表情看不清楚,整个人就像个影子一样不真实。
      听到我们的动静,他立刻站了起来。什么叫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呀……
      “我送你们去。”他一边走过来,一边抓起搭在藤椅上的外衣穿着。我看他紧皱着的眉头,真有一股想帮他抚平的冲动。
      还好,冲动来源于生活,但低于生活,我忍住了。
      哎,说起来我算不算是个幸福的女人?勉强算吧,只是,就像那句广告词说的: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所以,大家都幸福才是真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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