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湍流之炎》Dark Cat

9、九、断层

　　泉濑仍然时不时地做同一个梦。
　　就像绝大多数人一样，泉濑并不一定每天都做梦，即使做梦也不一定记得做过梦或者记得梦中的事物，总之关于梦的记忆总是不合逻辑且恍惚的；但是每当她疲惫不堪甚至泪流满面地醒来，无比清晰而强烈地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仿佛一生那般漫长的梦，却连哪怕一个画面都想不起来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又做那个梦了。
　　那个梦给她留下的唯一一样东西，就是每次都相同的、填满她整个人的复杂感情。

　　但是泉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去管这些微不足道的梦境。当止水“死亡”的消息通过佐助等小孩流向外界时，她就意识到计划要开始了。
　　学校里宇智波家的孩子们表情一天比一天严肃，渐渐地，除佐助以外的宇智波家小孩都不再来学校上学了。因而即便是一年级过后，一部分孩子被刷回家，剩下的孩子合成一个班，泉濑班上的官方认证宇智波族人还是只有佐助一个。由于泉濑是宇智波夫妇的接应人员，更是带土向镜承诺过的所要照看的人，她必须首先保证她自身不会被注意到，尤其不能被斑注意到，所以她不能多问，只能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稍微关心关心越来越不安的佐助。
　　有一天佐助自动留校练习手里剑，说是要好好努力，实际上泉濑早已看出，他是想用体力劳动清清脑子，同时避开家里的紧张气氛。
　　以往这种情况泉濑会留下陪他一会儿，不巧的是鸣人有点发烧，中午就早早回家了，她也只好回家。
　　“呐，佐助，我就……先回家了，你也早点回去吧，再——”
　　“泉濑。”
　　佐助没有回头，手里剑扎在靶子上发出“笃、笃、笃”的响声。
　　“嗯？”
　　“你的眼里，是不是也只看得到我哥哥？”
　　“当然不是，不然你觉得我现在看着什么，鬼吗？”
　　佐助闻言突然转过身：
　　“如果你不喜欢我，那就不要理我好了，为什么还要做我的朋友，为什么还要给我希望啊……”
　　“说真的，我还真不喜欢你。你又傲娇又别扭又小脾气一大堆，我会跟你有交集大半是因为鼬和鸣人。”泉濑面无表情，半垂着眼皮，“但是我会跟你成为朋友，跟我是否以你所说的‘喜欢’的方式喜欢你无关，我会那你当朋友，会对你说这些话，只因为你是宇智波佐助，一个真诚、善良的好人。”

　　佐助呆呆地望着她，小脸一嘟嘴一瘪，泪花就开始往上泛了。
　　泉濑的脑袋立马大了一圈：“你看你看，你又来了！小少爷脾气！我只比你大不到四个月啊，不要总是冲我撒娇嘛！”
　　“那……泉濑，如果我改掉我的脾气，你会喜欢我吗？”佐助闪着泪汪汪的星星眼。
　　“我不知道，未来的事有谁会知道呢？我只知道，为了讨好一个并不喜欢你的人而低声下气实在太不值当了。你可是宇智波佐助，咱们年级乃至全校最受欢迎的男生！”
　　泉濑非常大姐气势地拍了拍佐助的肩，跟垂头丧气的佐助告了别。

　　第二天，佐助没有来上学，听人说，宇智波被灭族了。
　　----------------------------------------
　　原本跟在佐助身后的大批量小女生仿佛人间蒸发，没有人到医院来看他；当然，就算来了，医生也不会让进的。
　　比如现在被拦在门外的鸣人和泉濑。

　　等到医生终于允许外人探望的那一天，鸣人一马当先冲了进去，却仿佛被消毒药水的气味“结界”打击到，在佐助两米开外就放满了脚步，整个人变得小心翼翼。
　　“佐助……”
　　鸣人轻轻地呼唤佐助，但是他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坐在床上，脸色惨白，眼睑微青，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前下方。
　　泉濑缓缓坐到他床边，几根手指轻轻搭上他的。鸣人见状，也学着她的样子抓住佐助的另一只手。

　　佐助终于慢慢有了反应，血丝逐渐浮上他无神的双眼，最后终于猛地抱住鸣人和泉濑，强忍着呜咽了几声便嘶嚎着大哭起来。
　　------------------------------------------
　　三代特批鸣人和泉濑可以住到宇智波大宅里去。
　　泉濑可以想象下达这个决定的时候团藏乃至整个木叶上层有多么不情愿，毕竟这是把九尾送到刚被灭族的宇智波手里。但是三代的官腔打得显然也很足：只要把灭族的真相瞒住了，以后建立了深厚革|命友谊的九尾和宇智波将使木叶变得非常强大，更何况我们还有一个羽生泉濑，这样一来她就可以成为两个人的缰绳云云。

　　三代是个很复杂甚至矛盾的人。
　　一方面他有政客冷酷的一面，一方面他又有将领热血的一面，再一方面他又有普通老人善良的一面。
　　但是只要他还存在一天，不论是死是活，泉濑就都不会完全相信他。
　　居然把幼年的龙看做缰绳，真是可笑。
　　---------------------------------------------
　　搬家到宇智波大宅后，果然少不了各方的监视。
　　监视者简直到了明目张胆的程度，经常可以见暗处发生对掐——想必是两拨人马，一边是暗部一边是根。

　　佐助和鸣人的水平显然不足以让他们提高警觉，泉濑为了让佐助尽快恢复生气，也没有告诉他这些事。
　　此时泉濑才八岁，但写轮眼已经达到了左二勾玉右三勾玉的水平，成长速度快得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她决定去找三代目坦白，不然要是哪天真的一不小心进化成万花筒写轮眼了要怎么解释。
　　为了能演得逼真，泉濑甚至趁洗澡的时候对自己下达了暗示，让自己会在下一次遭遇险境后认为写轮眼是刚刚开启的。
　　木叶方的女暗部人还算不错，泉濑洗澡的时候会帮忙挡着根的男暗部，虽然……对掐的动静比平时还要大。

　　机会很快就来了。
　　泉濑在木叶村边缘被卷入一场外村间谍暴露后逃脱引发的冲突，几天前下达的暗示启动，写轮眼发动了。
　　当时的在场人员以暗部居多，平民没几个，还多半吓得抱头鼠窜。泉濑其实也是鼠窜党的一员，然而这次遭遇已经可以算“险境”，因而还没离开现场眼睛就开始发热，最后顺手就被暗部拎回去了。

　　木叶高层显然是惊喜万分，一个说不上根正苗红但至少在木叶大家庭的关怀下长大的高阶写轮眼拥有者！
　　彼时带土、止水和斑早就趁灭族的机会把写轮眼都挖走了，木叶库存里仅剩战争时期和当年大蛇丸做实验留下的可怜巴巴的几只写轮眼，还不全都是三勾玉的，团藏对写轮眼的研究利用显然比原著里差了不是一点两点。
　　团藏本想把泉濑直接收进根，但是三代良心发作咬紧了不同意，小春长老和水户长老也不能允许宇智波嫡系和九尾的缰绳被团藏攥在手里，因而泉濑最后还是该怎么过就怎么过了。不过这个重要情报显然被封锁在了木叶最上层，那些暗部统统被下了封口秘术，半个字儿都漏不了；对泉濑就没那么严厉了，三代反倒还安慰她，并承诺有朝一日一定选个合适的时机向所有人宣布她宇智波的身份。
　　回宇智波大宅后，泉濑靠先前留下的东西提示自己解开了暗示，随即发现似乎是因为忌惮她开了写轮眼，怕她发现那些暗部影响对木叶的信任，所以那些人都被撤掉了，只留下一个。
　　当年泉濑开写轮眼的那次事件中，两个暗部中的一个，顶着一头银色乱发的年轻人。
　　再猜不出他是谁，还不如干脆删掉穿越前的记忆，散尽三千烦恼算了。
　　----------------------------------------
　　自从向三代坦白了写轮眼，泉濑就再也不用总是藏着掖着了，这样一来平日里的常规写轮眼训练只需避开能看得见的人，就算被隐藏在暗处的人看到也都没关系了——我方人员都被下了封口令，偶尔出现的敌方人员也会被直接灭口。
　　但是泉濑还是习惯了小心谨慎，尽量不让别人目睹；饶是如此，她的写轮眼也在两年内升级成了双眼三勾玉，对没什么真正战斗经验的她来说快得简直不正常。
　　而最不正常的莫过于写轮眼招式的运用，“手到擒来”根本不足以形容，她几乎是一开写轮眼就知道能用那些招式、要怎么发动招式。这已经不是“学习速度快”，因为木叶根本就没有可供她学习的样本。
　　她就像一个被雪藏了很久的高手，而那些招式似乎早已刻印进骨子里，一旦再度拾起就能很快掌握。
　　这一切都让泉濑毛骨悚然。

　　而最诡异的，莫过于宇智波一族的聚居区。
　　自从灭族事件发生后，这里就一直阴森森的。羽生家家传的通灵血统让泉濑能时不时看到血淋淋的冤魂，驱鬼镇魂遣送往生费了她不少功夫。
　　但是宇智波墓园的魂是总也赶不尽的，还不时有魂冒着被符咒法阵乱劈的危险来催着泉濑一起去。第一次去那里的时候除了一片坟头什么都没找到，倒是几个熟人的“坟”让她膈应了许久；现下 “故地重游”，泉濑开了写轮眼一扫，果然发现了了不得的东西。
　　……怪不得原先找不到，想必这东西得双眼三勾玉才能看到吧。
　　她的手触上一座墓碑上只有用写轮眼才能看得到的纹样——看起来像是某种万花筒的花纹，前世原著中从未见过却感觉无比熟悉亲切。
　　旋即，她摸到一根铁链，便拽了出来。
　　乌黑的铁链，一头似乎是一个小机关，能扣在什么东西上，另一头则连着一柄特制短剑的剑柄末端。

　　……宇智波聚居区是探宝游戏园么？！
　　泉濑饱受不明梦境困扰的问题更严重了。

作者有话说

　　其实我觉得傲娇的人在现实生活中是很不讨喜的，如果不仅傲娇还中二那就是讨人厌了。
……所以我平时总是辛辛苦苦掩盖自己的中二傲娇属性并伪装成【黑】圣母属性的老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