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三十五、坦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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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团藏这边出师不利，但是自来也用自己身上血的教训表示，鸣人始终需要一个能用木遁压制他的人来给他做陪练。在千手泽梁坐镇木叶的情况下，木遁忍者大和先生，也只能乖乖地做他的学生，所以陪练的事，也由泽梁一并担下了。
木叶外，瀑布边，巨木碧连天。
“什么嘛，原来是你！我还以为会是什么超级厉害的人呢。”
“泽梁君确实非常厉害，我打不过他。”
鸣人几乎是以一脸惊悚的表情在淡定的泉濑和泽梁之间看来看去——毕竟，泉濑甚至从未如此称赞过卡卡西！
“练好了带你去找佐助哦。”
泽梁适时地补充了一句，鸣人立刻像打了鸡血一样进入状态了。
泽轩是跟着他大哥一起来的，看到仿佛少年日斩再世的鸣人，再冷硬的脾性也止不住笑意浮上眼角。
佐井静静地坐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这群人嬉笑打闹，而自己完全挤不进去。大和也在他身边坐下，惊得他微微哆嗦了一下。
“木叶的未来，很耀眼对不对？别这么拘束，年轻人之间很好交朋友的。”大和对佐井笑笑。
——才不是呢。
佐井觉得自己大概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漩涡鸣人对他一脸厌恶的模样了。毕竟宇智波泉濑只是对他放了杀气，身为“根”的一员他对杀气太熟悉了，这个女人的杀气只是前所未有得厚重而已；但是他真的万万没想到公认热情单纯的漩涡鸣人会这么讨厌他，他可是团藏大人特地挑出来的、长得相对来说最像佐助的执行人！
大和对佐井稍稍开导之后就没再仔细观察他，全副身心都黏到千手兄弟和宇智波泉濑身上了。作为目前木叶仅存的木遁使用者之一，和九尾人柱力名义上的陪练，大和被告知了一些关于千手和宇智波三人身份的信息；再加上他父母生前封存在他脑子里的事情，两厢一反应，大和就默默地燃了。
——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这三位大人，值了！
当年那六十个孩子本身就已经是经过仔细筛选的，能从他们中“脱颖而出”成为唯一幸存者，还继承了木遁忍术……大和究竟是不是一个“普通”的孤儿，还很难说呢。
“大和、佐井，别光干坐着，起来训练！”
现场名义上的最高上级——卡卡西，招呼两个小透明快点融入集体。正在切磋的泽轩和泉濑扭过头来，冲他们浅浅一笑。
大和和佐井不约而同地感到后颈一凉。
“大和，大哥暂时分不出精力来，不过我和泉濑也对木遁很熟悉，所以就由我们辅导你吧；佐井，你也一起来。”
后续发展简直令人不忍心回忆，从此作为黑历史封存进二人脑海最深处。“切磋”到最后，二人已经完全放开手脚，佐井甚至都称得上是在拼命了，但是……说“吊打”都看低了千手和宇智波的实力。
……一指头就让人陷入幻觉、一瞬间切换到你背后什么的，还怎么打！
这样别开生面的第一印象，让大和和佐井这俩小透明颇有了些难兄难弟的交情，再集|合的时候，挨揍有人陪，也不是那么生无可恋了。曾先后前来问候鸣人，顺便观摩七班训练的八班十班三班纷纷表示替补简直没人权；小樱时常来跟着练练手，山城青叶也偶尔随女弟子一同出现，但是待遇阶级比佐井高不了太多。
不过日子一天天过去，这揍也没白挨。虽然攻击不知道点上去多少，但至少大和和佐井的防御和闪避嗖嗖地窜上去了。鸣人那边进展也相当不错，调动九尾查克拉的手法越发精进。
于是五代目一拍大腿，好，你们七班去音隐，跟佐助接头——啊不，打探情报吧！
动身的前一晚，一只老鹰着来自砂隐的卷轴降落在鸣人窗外，然而反常的是，鸣人对传信鹰啄门啄墙啄窗户的行为完全不为所动。泉濑不胜其烦，在获得了默许的前提下替鸣人收了“快递”。寄信人是我爱罗，卷轴解封后涌出一大堆食物包装袋几乎没过泉濑的膝盖，还都是鸣人喜欢吃的。
追问之下鸣人才坦白，原来他是在跟这两年多来一直时有联络却从未提过“风影”一事的我爱罗怄气，才拒收快递……泉濑这时才意识到，与这个世界脱节两年多的人，不仅仅是鸣人呢。
面对这一堆诱|惑，鸣人整个人陷入了纠结，已经收下了礼物，还怎么硬气到底啊……
“不就是一点隐瞒吗，他并没有骗你什么啊，好好沟通一下，毕竟知己难得嘛。”
看着传信鹰和泉濑同样闪烁着期待的、亮晶晶的眼睛，鸣人的脸皱起来了：
“我可是他最好的朋友！可他连这么大的事都没告诉我！”
“正因为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他才没法向如此希望成为火影、却还没有通过中忍选拔考试的你，来炫耀他成为风影这一消息啊！”
鸣人愣住了。
良久，他才哼哼唧唧地拿来纸和笔，一边写回信一边抱怨。
“那个笨蛋，我是那么小心眼的人吗……”
一直折腾到深夜，鸣人才终于就寝。泉濑松了一口气，回屋后毫不意外地发现斑来了，正窝在一堆犬灵里看卷轴，咪先生的小儿子斑尾正盘在他脖子上装作一条围脖。见契约人回来了，一群犬灵呜呜嗷嗷地叫唤着扑过来，导致泉濑差点被一大堆“围脖”埋了。
“你那干弟弟，”斑忍住笑意，“跟那个小风影关系很不错哟。”
“是啊……这世界变化太大，”泉濑把挂在后背上的白尾摘下来放手里揉搓，“一转眼，孩子们都长这么大了。”
斑心底微微一颤，他知道虽然泉濑面上不显，但她肯定是又想到镜了。自从泉奈的记忆全面涌出，她就一直很后悔在镜生命的最后时刻还严词拒绝他，并对泉奈执意让他出生却没能给他健康的身体和强大的天赋，以及没能陪他一起长大而感到歉疚。
“带土还在跟卡卡西你追我赶，”斑开始絮叨自己手底下几个宇智波的近况，“鼬和止水，整天除了给木叶递点芝麻绿豆大的小情报和看你，就是跑去音隐看弟弟。至于富岳和美琴，替我做任务打工为世界和平出力呢。这几个都好好的，别担心。”
“唔……我觉得是时候让鸣人和佐助认识你了。”
“……啊咧？”
转折太快，斑傻眼了。
“等、等、等一下！现在告诉真的好吗？！他们知道了岂不是等于全木叶全音隐甚至晓都知道了！不我不是说不想公布咱们之间的关系，我想把这事儿昭告天下已经很久了，但是——但是——”
斑急得连小时候毛躁的蠢样儿都死灰复燃了，一头乱毛儿全炸起来。犬灵们一看这架势不对，嘭嘭嘭嘭全遁了，白烟散尽后便是泉濑浅笑的脸，一副毫不意外又无可奈何的表情。
“事情一直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正好我们要去音隐，后天大概就能见到佐助了，我就想趁机会一次告诉他们俩。信息传达这件事只需要一秒钟的镜花缘，这倒不用担心；关键就是，你见光死的身份和你们之间的恩怨，要怎么办呢？”泉濑走近斑，侧身坐在他腿上，双手轻柔但牢固地按住他的肩膀，“鸣人的父母，佐助的族人……而且，不止鸣人和佐助，还有带土、止水、鼬、卡卡西等等，就算大家不追究几十年前千手和宇智波的冲突，九尾袭村这口锅可也实打实地归你呢。”
泉濑每说一句话，斑的脸就哆嗦一下。他想光明正大地跟小泉永远在一起，这一堆问题他不是没想过，奈何欠债太多，认真算起来九条命都不够还，于是每次思考刚一开头就搁浅；再加上这三年来他致力于改变世界，正好把这些烦心事全丢开。
然而今天泉濑把他点醒了。
波风水门、漩涡玖辛奈、野原琳，这三座大山从未离开过斑的后背。那些与之相关的人，都是泉濑今生为数不多的重要之人，舍弃任何一个都将给斑与泉濑之间的关系捅一个永生难忘的洞。然而这已经不是他想要把全世界洗牌重来的年代了，用大杀四方的方式改变世界，固然方便快捷爽歪歪；可是小泉回来了，就在这里，他不能耍赖非要小泉陪他一起堕入黑暗。
泉奈短暂的一生已经够苦了，他不希望把泉濑拉上这条苦难之路，更不希望她做自己讨厌的事。
——但是杀父杀母杀师杀友这类仇完全无解呐！
“我很抱歉，泉濑……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斑苦笑着，一边抱紧泉濑，一边在心里埋怨过去的自己，让你作，作得没后路了吧，“很让你困扰吧，和这样的我在一起。”
“你的过往，我们的过往，确实好叫人头疼啊……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呀，”泉濑直身，捧住斑的脸，“所以话由我来说，你就只管着挨揍就好啦。”
泉濑这一句“挨揍”把斑的勇气又打回去了。他不怕战斗，他甚至享受战斗，但他完全不想面对这种“就算你再不喜欢对方也绝对不能打死对方”的战斗：“我还没把雨隐村打造成‘联合国’，木叶某几个老|不|死还没剪除，咱们的事业还没有完成，这种时候就把我的存在暴|露|出来真的好吗？”
“……傻孩儿啊，”泉濑的眼神透着慈爱与怜悯，“说的就好像上头不知道你还活着一样。”
“真的就后天了吗？真的……不再等等？”斑还在垂死挣扎。
“你再等下去，团藏可是等不了了；到时候他拿咱俩的关系挑拨离间，可就真来不及了。”泉濑严肃地下结论，“佐助看样子快回来了；宇智波一族那些死人虽然很纯很讨厌，但是鼬、镜、止水、虹……他们的暗亏也不能就这么咽下去，迟早得吐那些混蛋一脸；所以咱们得先发制人。”
斑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的眼睛，过了一会儿，忽然叹了口气。
“……所以说，我讨厌木叶。”
“是是是，我知道你对木叶投入了多少心血，你爱它不比木头橛子兄弟浅。”
泉濑口中的“木头橛子兄弟”，现在正在自己家里面对面枯坐。
泽轩表面上一言不发，一动不动，瘫着一张脸，实则整个人都被井喷式的杀意、怒气、悲伤与无可奈何淹没了；泽梁看着茶几对面的弟弟，急得直想抓耳挠腮，又不敢乱动，生怕刺激到他。
是的，今晚那家伙又来了。
虽然现在泉濑的结界连灵魂都能遮盖，但是泽轩一直是最顶尖的感知忍者，他们四个又有从上辈子延续下来的交情——或者孽缘，所以斑一来，泽轩十有八|九都能发觉。
泽轩对泉濑的感情很复杂，由于始终不知道她究竟掌握了多少前世记忆，再加上她本人曾严词批判了泽轩对泉奈的感情，所以泽轩每次看到她想到她都会觉得堵心；然而他却又偏偏总想待在她身边。
这种闷骚的自虐让泽梁每每扼腕叹息，却怎么也劝不住。日子久了，他大概也看出来了，他那愚蠢的弟弟，上辈子对泉奈求而不得终究一失足成千古恨，这辈子对泉濑一见如故奈何流水无意恋落花，总之就是吊死在这个灵魂上了。
所以早期每次斑跑到他们眼皮子底下跟泉濑接触，都会让泽轩暴走。但是后来大家发现，斑真的只是来认真谈对象的，放倒他的代价太大而可能性太小，稍微有点用泉濑做人|质诱|杀斑的想法也被直接封|杀——柱间和扉间已经因为当初种种本末倒置的行为一直后悔到了下辈子，泽轩可不想再重蹈覆辙。为了不激怒斑，长老团、一三五代火影和总参谋一致决定不让泽轩再去驱赶斑了。
“斑还没走吗。”泽轩愣愣地盯着桌面，只有嘴皮子动了动。
“嗯。”泽梁知道泽轩确定斑还在。
“已经十一点半了。”
“……嗯。”
“泉濑她……她已经……十六岁了……”
“……”
看着面无表情却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弟弟，泽梁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闭上嘴不说话。
“X他|大|爷的老|子不甘心！”泽轩突然暴起，一拳捶碎茶几，俩眼从虹膜红到眼眶，抬手就要用飞雷神。
“泽轩泽轩你冷静点！鸣人就在他们隔壁你惹急了斑整个木叶都要赔进去啊！”泽梁直接跳过桌子的残骸，整个人如章鱼般缠在泽梁身上。
“大哥你放手！我要去跟那混蛋拼了！”
“我不放我不放！你要是非去就带我一块！”
泽轩的脸色亮了：“我就知道你也是不甘心的对不对！咱们俩联手一定能跟斑同归于尽！”
泽梁几乎是悲悯地看着他：“……是，我是有点不甘心，但是你想错方向了。”
“……什么？”泽轩有点懵|逼，“你敢指天发誓你对泉奈或者泉濑没动过半点儿心思？！”
泽梁一下子蔫了：“当年是曾经多少有点……不过，后来我意识到呢，其实嗯……斑，更……嗯……”
千手弟弟两辈子以来最大的噩梦被坐实了，以至于泽梁随后补充的“不过这辈子我对他们都没什么了啊哈哈哈”他半个字都没听进去。
“执着是苦啊，泽轩，”泽梁抱住弟弟，把他生无可恋万念俱灰的念头捂灭在自己肩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泉奈的名言之一，我记得比你牢。”
“也千万别去找斑拼命，泉濑不会为了木叶动斑，但肯定会为了斑动你——”
“大哥你行行好，别再说了……”
事实上斑和泉濑有发生什么吗？没有。
几十年前那茬斑可以用“年轻气盛不懂事”来解释自己的混蛋行为，但是现在他可不能再说“年轻”了，就算他生理年龄跟大曾孙子一样大也不行。所以在泉濑长大以前，一切都免谈。
“后天，记得是后天，做好心理准备哟。”泉濑起身为斑和咪先生送行，“不管你来不来，我都会告诉他们你姓甚名谁长啥样以及宇智波事件的真相。”
“泉濑啊，你就这么肯定佐助和漩涡鸣人那小子成长到足够接受这些的程度了吗？！”
“我看大的小孩我会不知道吗！”
“我还从佐助12岁看到现在呢！怎么教都不学好，一年比一年熊！”
——完了，说漏嘴了。
在斑一脸“坏事儿”的表情中，泉濑刷刷刷加了好几层结界，然后把斑按在椅子上。
“呐，斑先生，你是什么时候、如何跟佐助扯上关系的呢？”
“你都没有跟我讲过你跟带土止水鼬那几个小子都交流过什么，所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哼。”
泉濑有点呆，她眨了眨眼睛，扑哧一声笑出来：“那好吧，咱俩扯平。”
“哎？”
“我很抱歉，斑，这种时候摊牌确实有点仓促，但我实在没法再提心吊胆地等待秘密自己暴|露了。与其应对不可知的影响，还不如自行掌控事态。”泉濑抵着他的额头，拉住他的手，十指相扣，“按照我所知道的命运轨迹，这个世界确实能逐渐走向和平的未来，但是那个未来没有你……我想要一个有你的和平未来。”
斑想问她，如果我与和平的未来，你只能二选一，你会选哪个；但是最终，他看着泉濑漆黑的眼睛，没有问出口。
因为当年的那三个人，他们都变了却也都没变。
——他们之中，没有一个人，不会选择和平的未来。
所以这一次，要由唯一的成年人，宇智波斑，来监督你们这些小屁孩，别在改变世界的过程中舍本逐末啦！
“那就放手去做吧，泉濑，”斑捏捏她的手，“把天捅塌了，也有哥帮你顶着。”
次日赶路的过程中，鸣人被泉濑欲言又止的眼神盯得浑身发毛。
“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很快~很快~见到他就告诉你俩~”
泉濑蠢蠢欲动的语调，让七班其他人集体抖了抖。这次任务是秘密潜入，只有第七班参与，平时恨不得跟泉濑捆在一起的千手兄弟，昨天不知发生了什么，现如今正在整修七零八落的房子。五代目大人看着又一笔账目，愁眉苦脸却又不愿发作，因为她发现今天的小爷爷和小二爷爷格外放松。可苦了大和，他知道自己的木遁有几斤几两，万一鸣人暴走到四条尾巴的程度，他就可以直接去那边找他祖父母们谢罪了。然而很快他又意识到，这里还有据说是泉奈大人转世的宇智波泉濑呢！
被人默默给予厚望的泉濑，其实也是很紧张的。
所有人都知道，只要有鸣人在，秘密潜入之类的任务一定会演变成大规模械|斗，偏偏上头还非叫鸣人来，摆明就是专来给大蛇丸找不痛快的；而佐井和大和的存在大概是为了考核佐助对木叶的心思。泉濑要趁这个接触佐助的机会坦白一部分真相，也要防止他俩被刺激到暴走。毕竟是阿修罗和因陀罗的查克拉——或者说执念之力的转世，真发飙了可是连斑爷都压不住。
时隔三年七班再次出任务，佐助的位置被一个间谍暂代，鸣人被迫捆绑了一个木遁保姆。没有带土时不时冒出来教授技艺充当保镖——卡卡西在这儿呢他不敢来；没有止水和鼬突然袭击——雨隐村每分每秒都很缺钱，出任务去了；甚至连先前神出鬼没的黑白绝也没有了——据斑说黑白绝已经被他打包结实，专心往外榨量产白绝；其他晓组织核心成员也都被撒出去，招人的招人，干活的干活。最关键的是，没有尾兽被抓，兜也早在两年多以前就被鼬一把火烧成灰了，疾风传的“剧情”自然早已脱轨。这对世界而言是好事，对穿越者而言嘛……见仁见智吧。
躺在大和用木遁临时搭建的房子里，泉濑摸了摸围在身边的犬灵，沉沉睡去。
“嗷——！”
一声凄厉的惨叫撕裂了林间静谧的夜晚，七班所有人都被这并不算远的人声惊醒，大和更是想出门迎战。这时泉濑从另一个房间徐步走来，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别急，白尾和斑尾已经出去看着了，先耗他一阵再说。”泉濑眯起眼睛冷笑，“不过是一黄口小儿，就妄图突破老子的结界……呵。”
结界外一个苦逼的黄毛少年在哼唧，不时因为有电流窜过而浑身抽搐一下。他原以为这周围只会有些普通厉害的陷阱，没想到竟然还布了结界；最要命的是，结界貌似还是雷属性的，他准备好的艺术品全毁了！
“哼，知道厉害了吧？让你再乱来！”一个看起来很粗壮的矮个子，走到少年身边冷嘲热讽。
“我不过就是想看看，那几个宇智波藏在老家的后辈是啥样的……嗷嗷嗷旦那别扯我好疼啊！感觉灵魂都在过电嗯！”
“你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别再浪费时间了！”
木屋内一圈人席地而坐，静候犬灵的传信。细细的唰唰声自身边传来，大和扭头一看，发现佐井竟然在画画。
“你都不紧张吗？”
“除了大和君，没人在紧张呢。”佐井合上手中的本子，歪头假笑。
卡卡西右眼眼皮掀了掀，青黑色的眼珠在佐井身上顿了顿，又移开了。
不多时，两只犬灵穿墙进来：“来的是晓组织的人，试探一番便走了，似乎是有其他事情。”
“晓组织？卡卡西老师，那是什么？”鸣人左看右看，最终锁定卡卡西，他看起来知道得最多。
“……据说是一个各国叛忍争相投奔的佣兵团。”
说实话，木叶上层刚从自来也那里得到关于晓组织的情报时，也是不敢相信的。说好的妄图颠覆世界的组织呢？宇智波鼬你是不是在驴人？
然而这些年来，这个出自雨隐村的组织，确实除了刷爆各种炼狱地狱史诗级任务，别的什么都没干，现在他们已经发展成了黑白两道通吃的大组织。作为其发源地，雨之国和雨隐村自然富裕了很多，人民生活也得到了改善……打住，串了。
于是以世界五大流氓为首的其他各国有点方，按他们的推测这小国下一步就是要搞点X武器等级的东西来威慑世界了。然而事实上这个世界能跟X武器对等的只有尾兽，所以每个国家都捂着自家的人柱力不敢放出来了。
……不走寻常路的木叶除外。
大木叶表示我们有活着的三代五代火影和转世的一代二代火影常驻，转世的四大创始人之一在给漩涡鸣人保驾护航，还有身居晓组织高层心属木叶的宇智波外挂，不怕。
“我再去布置一下陷阱，各位睡吧，晚安。”
泉濑瞬身离开，留下一屋子老爷们儿干瞪眼。
“睡吧睡吧，明天还要见佐助啦！”鸣人一巴掌挥灭了灯火，躺倒。
佐井愣愣地看着手中的本子，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嘴巴一扁：我还没画完呢！
第二日天色微明，一行人便清理掉住宿痕迹再度上路。一路上靠着泉濑和卡卡西的幻术，鸣人制造出的各种动静好歹都有惊无险地糊弄过去了。花了好半天功夫才找到大蛇丸地下基地的入口，原本是要由大和用木遁开门的，结果鸣人耐心耗尽，直接搓了个螺旋丸拍了上去……
基地里非常安静，仿佛刚刚并没有人炸碎它的大门。空气阴冷潮湿，似乎夹带着爬行动物特有的腥咸气息，配合低矮幽深的走廊，恍惚间就好像踏入了蛇的咽喉。
对其他几人来说如此，对泉濑而言这基地简直就是生化主题鬼|屋。刚才在外面还好点，忍界何处没有孤魂野鬼；这一踏进来，满眼都是挤挤挨挨的“珍禽异兽”，死法还百家争鸣。要不是已经拥有了当年忍界大战的回忆，泉濑准得吐出来。
“泉濑，你看到了什么？”
卡卡西知道泉濑能看到些旁人看不到的东西，一只手已经扶上了护额。泉濑摆摆手，示意他停下。
“不必用写轮眼，只是些枉死的……人。”
那些鬼魂听到了他们的对话，纷纷挤过来。泉濑一开始还怕里面有大蛇丸的死忠去告密，转而又想到这世上能看到他们的人也没几个，况且现在拦也来不及了。她干脆向这些魂问路，很快得到了前进方向。
“找大蛇丸向左走，他目前临近蜕皮很虚弱；找佐助向右走，他目前正在发呆。”
泉濑转述了鬼魂们的话，卡卡西决定直接向右。大蛇丸没有了药师兜这一可战可奶的强力助手，竟然还坚|挺了三年，也是叫人好生佩服。
走了没多远，大和一扭头，忽然就发现佐井不见了。他正要去找，却被卡卡西拦住：“他是团藏派来的，肯定是去找大蛇丸了，正好让我们来看看团藏到底想做什么……我们走。”
“放心吧，有‘人’跟着他呢。”泉濑用大拇指示意身后，可大和什么也没看到。
远处传来佐井惊天动地的喷嚏声，泉濑一手握拳在另一只手手心一捶：“啊，糟糕，非通灵体质的人跟灵体在一起呆久了貌似会生病呢。”
大和的脸下意识地抖了抖，鸣人见状“嘎”地一声笑破了音。
他们找到佐助的时候，他还在“发呆”——就好像完全失了魂。泉濑立刻打开写轮眼，果不其然这小子正处在中了幻术的状态中。
能让16岁的佐助中幻术，除了晓里的那几个宇智波，还有谁能做得到呢？
卡卡西早已经把护额掀起来了，却被泉濑阻止。她让他保护好鸣人，她要亲自去会会那个人。
泉濑搬了把椅子坐到佐助对面，直接打开万花筒跟佐助眼对眼。一阵色彩扭曲后，眼前出现了很熟悉的场景：斑曾经呈现给她的园子。
而佐助，就在那个六角凉亭里，跟斑相对而坐。斑首先察觉到她的到来，起身笑着招呼她进去。
“佐助，你没事吧？！”
泉濑瞪了斑一眼，转头仔细地检查佐助。
佐助仍然是一副失神的样子，任凭泉濑怎么叫他都不应。泉濑转身，正想对斑兴师问罪，却忽然被身后的人抓住了手。
“你究竟瞒了我多少事？”
佐助看上去并不愤怒，他的神情充满了悲伤甚至悲哀。泉濑少见地在他面前语塞了，轻轻地说：
“我今天……就是想要一起告诉你和鸣人……”
却见佐助将额头抵在她手背上，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这些年让你一个人背负这么多。”
他仰起头，眉宇间少了一份稚拙的意气，多了一份成熟的担当。
“辛苦了，姐。”
泉濑有点想哭，因为他们家任性又傲娇的小少爷，终于长大了。
“这些年斑没欺负你吧？”
“哼……他是没少揍我呢，”佐助撇撇嘴，“不过倒也不是一无是处。”
“……别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去。”泉濑用没被佐助攥着的那只手，揪住了试图离开的斑，“等出去再跟你算这些年的帐。你还没说你刚刚都对佐助说了什么？”
“当年是我把九尾解封的，鸣人的父母是四代目火影波风水门和漩涡玖辛奈，为了封印九尾而死，还有卡卡西和带土的队友；灭族的事是团藏提议的，木叶上层最终同意，最后动手的时候是鼬和木叶的人一起动的手……我也参与了；团藏之前试图夺走止水的写轮眼但失败了，后来给自己植入了很多战时遗留的写轮眼；鼬会同意是为了……和平；带土、止水和这小子爹妈都活着，他们跟你有联系。你我的梦想是提高忍者的地位，改变“忍者是工具”的思想。千手兄弟生前是初代火影和二代火影；我是宇智波斑，他的曾祖父，你生前是我弟弟宇智波泉奈；我们四个曾经是朋友，但是最终一切都被权力和欲|望毁了。”斑尽量平铺直叙地讲，深吸一口气，顿了顿继续道：“还有……现在，你是我的恋人，所以我怎么能只让你出面说呢。”
“如果对手是他，”佐助看了看斑，叹气，“虽然不甘心，但输了也只能服气。现在回想起来泉濑你说过的话和鼬说过的话……感觉自己真是个傻|逼。”
“喂，小子，可以松手了吧？！”见佐助还抓着泉濑不放，斑上前强行掰开了他的手。佐助瞪了他一眼，那眼神儿分明在说：要不是打不过你！
“想好下一步怎么走了吗？”
“真没想到如今有这么多传说中的人物，你也是其中之一……我暂时还想待在这里，大蛇丸的东西很适合我，我还没学完。”
“对了，这些年大蛇丸有没有给你种咒印什么的？！”
“我教训了他几次，他就没再这么做了。”
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是泉濑只要想想自己当年给佐助的写轮眼加了些啥料，就知道那些年幻境里的大蛇丸有多糟心了。
几年前的佐助是弱，但是他有写轮眼啊。
“既然如此，近期目标就是杀死团藏了……不过复仇什么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就又被人当枪使了……”佐助忽然瞥了一眼斑，似乎在交流一些泉濑不知道的东西，眼神还透着点儿鄙视，“所以我要当火影！”
——卧槽这神转折。
泉濑一巴掌糊上了自己的额头：“是时候叫鸣人进来一起聊了。”
现实中的泉濑一下子起身，佐助却仍然在发呆。卡卡西以为她处理不了，神色顿时变得严峻，想亲自动手。泉濑却说：“我得叫鸣人一块儿进去，佐助又犯轴了我说不动他。”
鸣人顿时以一种相当怀疑的眼神向她看去，眼里写满了“你说不动他还揍不动他么”，泉濑轻咳一声，眼神有点儿飘。
“佐助毕竟是大孩子了，得给他的自尊心留下足够的生长空间。”
第一次来到这个幻境，鸣人的赞叹声就没停下。中国古典园林讲求“道法自然”、“天人合一”，正在修行仙术的鸣人自然会对这种环境感到亲切。他远远地看到佐助面前有一个不认识的人，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你是谁！”
“他就是我今天要告诉你的事情中的关键人物——”泉濑随后走进凉亭，把鸣人按在佐助旁边，然后自己坐在了鸣人和斑之间，“宇智波斑。”
鸣人愣住了。
“……‘宇智波’？”
鸣人就这样一直愣到三个宇智波互相补充完。
“所以说鼬大哥是好人……带土大哥和止水大哥也还在……”鸣人保持着一副“世界观亟待重塑”的呆滞表情，喃喃自语，“姐姐的男朋友既是姐姐的曾爷爷又是姐姐的大哥……不，姐姐其实不是姐姐是老爷爷……”
“后面关于我的那些都不是重点！难道你们不应该更在意事关国|计|民|生的事情吗？！”
“啊，是啊。”
鸣人的表情忽然变得非常落寞。
“斑他……解开了九尾的封印，爸爸、妈妈，带土大哥和卡卡西老师的朋友，还有很多木叶村民，都死了。”
无论是忐忑不安的泉濑和佐助，还是无耻惯了的斑，都听到自己的心猛然咯噔一下。
砰！
结结实实的一拳，揍在斑脸上。其余三人都站起来了，但没有人去阻拦鸣人，甚至斑本人也没有躲开，因而打了个趔趄。
鸣人蔚蓝的眼睛隐隐泛着九尾的红光，死盯着斑：“你为什么要在木叶解放九尾，木叶也有你的一份心血不是吗！”
“大概是……对看着踩在他们尸骨上，一无所知欢笑着的你们，感到愤怒吧。”斑的意识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眼神渐渐变得苍凉。
“那你现在，还愤怒吗？”
斑没有正面回答，但他瞬间柔和下来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说实话，我刚刚真的很想杀了你，”鸣人紧紧绷着脸，浑身颤抖，“但是，杀了你的话，姐姐的梦想也要没有了……而且，跟斑在一起的姐姐……看起来，非常幸福啊……”
鸣人慢慢蹲下，双手捂住整张脸。泪水溢出鸣人的指缝，化作刀刃在泉濑心头狠狠剜下。
“我又……很开心……姐姐终于、终于会……跟我们商、商量了……从小我就知道，姐姐……不一样。什么都懂，什么都会，比天才还要厉害的姐姐……在你眼里，我永远都是小孩，所以你什么都不说……可是这样的姐姐，一直都很辛苦吧？还好姐姐终于说了，我才知道姐姐也曾是那些尸骨的一部分……”
鸣人的语气渐渐平复，他起身擦干眼泪，上前抱住泉濑。
“……姐姐和斑的梦想真的超棒，我拭目以待哟。再说了我可是要成为火影的人啊，怎么能连这些都承担不了的说！”
“鸣人……鸣人。”
泉濑甚至连一句“谢谢”都说不出口，因为那简直是在侮|辱鸣人的心胸；而且只要多说除了“鸣人”以外的一个字，她就要失声痛哭了。她只能紧紧抱住鸣人，
“喂，鸣人，你刚才说错了一点，”佐助把鸣人扯下来，“要成为火影的人，是我！”
“你说什么？不许学我！”
“下一步就是……带土和卡卡西了。”
泉濑掰着手指数，斑猛然瞪大了眼睛。
“镜的事，你我最·后·再·谈。”
斑想脱离幻境链接，无奈自个儿眼珠子是泉奈给的。
“还有，斑，你好像还没有告诉佐助——‘泉奈也是他曾祖父’这件事？”
正在扭打的两人同时停下，惊恐万分地大叫：
“‘泉奈也是佐助/我的曾祖父’是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三十五、坦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