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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的二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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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身体实在太孱弱了。才几天就厥过去好多次。
也不知还能不能回到自己的时代。(小织:是肯定回不去了,我可以打保票)要是万一回不去,至少也要有一幅好身子骨啊,在古代生活也要找到自己的幸福啊。总不能这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一辈子做人家的寡妇吧。我坐在床上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发起愁来。
我抽空照过镜子,承欢并不丑,却也绝对不是祸国殃民的料子。勉强只能算五官端正的,十四五岁的少女。心里实在有不甘,按理说身子这么柔弱的都是些美人啊,轮到我就这么普通
也好,将来有什么事,也不怕在大街上被人认出来。我安慰自己。
“小姐!你怎么就下床了呢?”又是七儿的声音。我回头,看见她急急地跑过来。我摇摇头,笑笑,做个口型。
我不要紧了。
七儿不依不饶,硬是搀着我到床上。“小姐,你还是多休息几天吧,你这个身子,虽然说是救回来了,可那毕竟是砒霜啊,还是伤身子的。”
我苦笑一下。我都在床上躺了半个月了。每天只有七儿跟那个四少爷过来跟我说说话,闷都闷死了。
我要出去走走。
七儿马上看懂了我的口型。“小姐……”
我要出去走走。
大概是看到我坚持的眼神,七儿叹了口气,点头道:“好吧,就在后花园走走。”
这个丫头,管我管得像我妈似的。不过想到可以出去,我还是忍不住心花怒放,眉开眼笑。
这家人的后花园真不是盖的,实在大。我们慢慢一路走来,走了一个小时才从一个园子走到隔壁那个。一路上倒是赏心悦目,这个园子里有一条水路,蜿蜒着绕行,潺潺流水滋润着沿路的花草,亭台楼阁,参差错落。长长的走廊的顶上,柱子上都爬满了青藤,开着妩媚的紫花。
实在是累了,我坐在长廊尽头,倚在柱子上,看着这一片清凉的绿。七儿站在一旁,掏出手帕来,轻轻为我拭着额头细细的汗珠。
“大嫂好雅兴,身子可大好了?”
我看向声音的发源地,是个二十来岁的男子,身着月白色的长衫,显得清俊儒雅。又是一个小叔子,不知道会给我什么样的“惊喜”。我想起四少爷的怀抱,脸上微微有些热。
“二少爷。”七儿又适时地无意中给我解了围。
我冲他点点头。心里大乐,哑巴也有个好处,不用开口称呼人,不怕叫错,更不怕露馅,摆起架子别人也没话说。
“大嫂身子既无碍了,也能去向母亲请安了吧。现在,我就不打搅嫂子赏花了,明天再叙吧。”我这个二叔微笑地说完,就转身走了。我怎么看,都觉得他的笑容有点诡异。
晚上就有个小丫头过来了,宣旨似的说:“老太太说了,大少奶奶明天请安。”然后仍旧木着一张脸,走了。
再回头一看,七儿眼里满是同情。我心里先拧了个结。这可能是个鸿门宴啊。可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心里不觉得有些埋怨这个身子的主人,死就死吧,还留下这么个烂摊子给我,真是害人不浅。
我人生的信条是:不打无准备的仗。我认真地想了想,对七儿做口型,文房四宝伺候。这话说得连我自己的觉得很像在唱大戏。
我提笔蘸了蘸墨,正要写,突然想起一件事。我的字迹跟这个大少奶奶不一样啊,被人看到不是要穿帮了吗?一下子一身冷汗。灵机一触,我手一抖,笔就掉在了桌上。七儿连忙替我捡起来,关切地问:“小姐你是不是不舒服?”我摇摇头,用左手接过毛笔,故意在纸上写得歪歪扭扭。
“我的右手很痛。”
大夫匆匆忙忙的来了。检查一番之后,说:“在下才疏学浅,实在不清楚夫人这是什么问题。但是应该是右手的经脉受了损,使夫人书写有困难。”
正中下怀,我微微笑,用左手在宣纸上写,“我可以用左手书写。”
七儿含着眼泪打发了大夫,就趴在我的膝盖上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小姐,我命苦的小姐……你打从嫁过来就没开心过,才一个月大少爷就死了,老太太怨你克死了大少爷,总是明的暗的给脸子看。现在你成了哑巴,手又不能写了……小姐,你好苦啊小姐,老爷为什么要把你嫁到这么个伤心的地方来啊!”
不是不感动的,在这个地方,这么真心真意地为我哭,为我不值的人大概也只有七儿这么一个人了吧。
我轻抚着她的发,忍不住也眼眶也湿了。我抬起头,努力的让眼泪不要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