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2644》Reach

3、第 3 章

　　我急需食物。
　　在这个湿湿的巷子里呆了一会，原本干了的衣服又湿了回去。确定这里什么也不剩以后，我还是留了个心眼。幸好，苏记牛肉面说中文，可是这地方看起来，就像是各种语种混杂一样。
　　这里的人长得也不是很奇怪，只是看起来都高高大大的，我长的也不像外星人，所以混了进来。
　　如果是在古代，就好办了。一般来说，没什么户籍要求，而且就算穿过去无依无靠的，也可以想办法打工。
　　可逛了几家店以后，我发现，这里的服务员，如果感觉没错的话，都是人造人。
　　这里不需要人类打这种杂工。
　　那么接下来，活命的问题成了首要。
　　我不知道哥哥是不是也来了，假设他也来了，那么我就必须活到我能找到他为止。
　　我不能死！

　　我先是在这里的街道乱逛，然后凭借一些广告，勉强了解这里的现状。
　　接着，我想，我应该去寻找贫民窟。
　　为什么要去寻找贫民窟呢？原因很简单，因为那里虽然贫困，却是科技最不发达的地区。目前对我而言，只有科技越不发达，我才能越快的找到维持生计的活计。

　　我去苏记牛肉面打听这些消息。这些人造人没有心眼，我问的，只要她们知道就会回答我，尽管我知道我的问题或许很奇怪，可这类似机器人的家伙连根睫毛都是一闪不闪的。
　　我问E307，为什么什么都告诉我。
　　“顾客至上，顾客第一。”E307垂眼低眉，露出了一个毫无防备的无辜的姿态。
　　看着那连毛孔都看不到的皮肤，我嘴角抽了抽，怪不得有的男人见色起意，要怪就怪这老板弄的人造人实在是太……美了。

　　我了解到，如今全球已经没有所谓的国家，只有一个联邦政府和一个首脑。全球分为72个大区和无数个小区，我现在所处的就是位于东亚区的一个城市，龚州市。
　　东亚区相对来讲比较贫困，在龚州市郊区就有贫民窟。只不过郊区被隔离开了，要去贫民窟必须有特殊手续。
　　“E307，你有身份证吗？”我问。
　　“我只有身份编号。”她回答。
　　看来这个时代是有身份证的，只可惜来之前我没有办，来了以后估计也办不成，只能是个黑户了。
　　“贫民区很乱，怎么办身份证？”我问。
　　“联邦政府会派人定期登记。”E307说。
　　好吧！加油！混进贫民区，然后登记身份证……黑户的话很不方便，万一被抓了就不好了。

　　离开了苏记牛肉面，我有些微微不舍。E307什么都说了，我却没吃人家的面……
　　算了，谁让我没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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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就当我准备前往龚州市边缘一探究竟的时候，我遇上了一起袭击事故。
　　准确点来说，是我半夜的时候被袭击了。
　　两个喝的烂醉的男人，朝我晃晃悠悠走近，而我的身后是被他们打到在地的尸体和长的奇怪的像枪一样的工具。
　　“呵啊——哈……下层公民，死了也无所谓，还跟老子斗……”他们嘟嘟囔囔的说着中文，只不过变了调，差点听不明白。
　　我当机立断捡起那个武器。
　　“你们想干什么？”我把枪对着他们。
　　“小妹妹，你和他是一伙的？”他指着地面上那具尸体。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肚子也不再叫空城计了。
　　“我不认识他。”我冷冷地说。
　　“那就不要多管闲事！”男人大吼到，“没有身份卡，你是个低贱的下层公民吧……啊哈哈哈哈……”
　　“别过来。”我向后退了几步，“我会开枪的。”
　　“你没摸过枪吧？嗯？”一个男人走近，一下子抓在了我的手腕上，“哇……皮肤好滑……”
　　我再次怨恨自己怎么就被这奇怪的声响吸引进了小巷。
　　因为那声音特么就不是枪声啊喂！
　　“这种枪啊，也是那家伙从老子这里偷的……妄想做什么平民，平民……我呸！”
　　被他们这么说着，我也并不愤怒。因为我不是下层公民，我也不是人那个人。只是，被他们摸来摸去，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会开枪的。”我说。

　　男人突然一把拽住我的衣服，把我朝地上一贯！
　　肩膀摔的生疼，枪也脱了手——但我急忙扑了过去，牢牢地抓住了它！
　　我冲着那个男人扣动扳机，接着，一道蓝色的光从枪内飞出，很快打穿了那个男人的肩膀，把他击飞。
　　另一个男人朝我开枪，但是他打偏了，只蹭到我的肩膀。我颤抖着举手，也冲他开了枪。
　　……
　　雨已经停了，我把枪扔在地上，看着地上蔓延的鲜血，想着指纹指纹指纹……然后用脚踩在枪上，来回的蹭了一遍又一遍……
　　我没有击中他们的心脏，我也没训练过，我根本找不准心脏在哪。
　　可是他们都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我，杀人了吗？
　　眼前一晃一晃的，头晕目眩。

　　“你很适合杀人。”
　　一个冰凉的男声从背后传来。
　　我一愣，扭头。
　　一个高个子的英俊男人，高而挺拔，浑身结实。黑色的短发，蓝色的眼睛，虽然五官柔和，但是却偏向西方人。看样子，像是个混血儿。
　　他穿着黑色的衬衫和黑色的裤子，下面的裤腿扎进黑色的靴子里，靴子上有几个口袋，里面装着武器。
　　“你是下层公民吗？多大了？13？14？”他朝我走进，脚步悠闲——我看见他戴上手套，弯腰，捡起了那把枪，缓缓地对准了我。
　　我心里一惊，死死的盯着枪口。
　　他要杀我灭口？他要杀了我？因为我杀了人？我杀了所谓的骂我是下层公民的人？他是警察么？他要杀我？不，我不能死……
　　“不回答，我就开枪了。”他竖起一根手指，擦了擦枪管，动作缓慢，但是枪身却一动不动。
　　“十……十六岁！我……我……”
　　“十六？”他微微皱了皱眉头，朝我走近，一手举着枪，一把掐住我的脸，把我提了起来，“已经十六岁了么？看不出来呢……你有家人吗？”
　　“有……有个哥哥，但是……”
　　“分开了，迷路了，死了？”他挑挑眉，看不出表情。
　　我拼命的点头。
　　“死了？”
　　“不……不知道，我们走失了……”
　　突然，他扔下了枪，飞快的拽住了我的手腕。“咔咔”两声，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我惨叫一声，挂在他手上。
　　想要动手指，却不听使唤了，我的手断了……
　　眼泪开始布满眼眶，男人拽着我的衣领，把我拎了起来。
　　“你有两个选择。一，跟我走，二，死。你选哪个？”
　　“我……我跟你走……”只要不杀了我就好……特么的痛死我了……嘶嗷……

　　“很好，从现在起，不管你以前叫什么名字，都通通忘掉。你的名字是M12，你没有亲人，没有过去，当然……也没有未来。”
　　男人的蓝眼睛发出幽幽的光，但是却不似那E307眼里的光。
　　这不是E307眼睛里的电子光，而是一种活生生的，却看不到底的黑暗之光。
　　“你要听话，M12，如果你不听话，你的下场会很惨。”
　　男人拽着我，把我夹在腋下，然后我便感觉后颈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紧接着，便什么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