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觅 密》乱世虺鸦

46、婚礼破坏曲

　　她被软禁了。

　　“知道软禁是什么意思？就是被限制人身自由，不允许与外界接触，在软禁期间不会使用暴力，不准他人干扰，不能威逼引诱，更不能导致被软禁者死亡。总的来说，就是比坐牢好一些，而且在一定空间内给你一定自由。这就叫软禁，懂不懂？”

　　精美的金器在商白玉手中抛来抛去，价值亿万的宝物还比不上轮回泡的一杯茶，想用这些打动她？……太低估她了。

　　她想要的话，库家里满地都是，随脚一踢都是百年古董，比手上这玩意值钱多了。

　　淡雅的茶香味在房间内铺开，弥漫，充斥鼻端。

　　“我在想，人果然不能太善良，会吃亏，就像我。难得一次的好心换来这种结果，你说我是不是给自己找麻烦？”随意丢开手上的精美金器，商白玉接过茶杯，懒懒靠在沙发背上。

　　仔细看，她的手腕和脚踝都有一圈黑印，单人沙发也被黑色圆圈圈在其内。

　　房间门口站着念能力者，大宅周围也全是念力高手，其中居然有位特殊能力者，能力是“念锁”，不管普通人或念能力者一但被黑色圆圈套住就无法自由活动，念力也一并被锁住。

　　商白玉双手双脚被“念锁”锁住，只能待在指定范围内——这个指定范围就是这张单人沙发。
　　手脚都能活动，要离开沙发就很难了，而且还是“双重锁”。

　　既然受制于人，她也只能乖乖待在房内等着赶鸭子上架——举行一场盛大婚礼。

　　简单说，就是她要嫁人了，要当那个男人的新娘。

　　——画地为牢。要是她想上厕所怎么办？

　　坐在沙发上，商白玉首先担忧的不是自己的“终身大事”，而是一些鸡毛蒜皮无关紧要的小事。
　　轮回撇撇唇，“你这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还痛得要命。”

　　商白玉冷笑：“算计我的代价，我要他们双倍偿还。”

　　“你预备怎么做？”
　　“不是我，自然有人替我动手。”商白玉拿出手机，摇了摇，笑得邪魅。

　　他明白了。愚蠢的人类，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迫主人就范是他们失策，就算情有可原也难以原谅！主人不是好惹的，况且她身边都是些非善类的家伙，看来这场婚礼会变成血色盛宴。

　　手指快乐地按着手机健，“嘟”了两声，马上接通。

　　“喂，库吗，不好意思，我昨天有事没回家，对，很重要的事，恐怕我今后再也不能跟库住一起了。为什么啊……呵呵，因为我要结婚了，没有意外的话两小时后我就是别人老婆了。要恭喜我哟，顺便支会侠客一声，一块过来。对了，别忘了带礼物来参加我的婚礼，我非常期待惊喜。拜拜，婚礼上见了。”

　　收起手机，弯起唇轻轻一笑。这一笑，寒彻心肺，任谁看了都不禁打冷颤。

　　“他有什么反应？”轮回好奇一问。那个男人，应该不会无动于衷。

　　手指抵在唇边嘘了声。“他做出了最令人满意的回答。”

　　“不懂。”吊人胃口。
　　“沉默。异常沉默。”

　　“玉，你好邪恶。”在沉默中爆发，那男人比想象的还要生气，有人要遭殃了。
　　“我不觉得啊。”

　　“一通电话，地狱里又多了无数条冤魂野鬼。”

　　“轮回，你好心帮助人，对方却恩将仇报，把你当成献祭的祭品，他们还有值得你怜悯的资格吗？”

　　“当然没有，我是魔，魔不会心软……”轮回理所当然的说，而后茅塞顿开。“恐怕你生气的不是他们软禁你，而是你难得的‘好心’被浪费掉了吧。”

　　“理由很充足了。”红唇扬起一个弧度，语气淡然。。

　　“万一他不来呢？”虽然知道机率大概只有0.1%，但假设性的问题还是让商白玉沉思了会，抬起头。

　　“轮回，你要带我出去轻而易举吧。”

　　“当然。”他是魔耶，人类的力量于他看来根本无足轻重，门口那几只所谓的‘高手’也不足为惧。

　　“那就没问题了。”

　　“哦。”轮回应了声，想想又不对。什么没问题，问题大了！“不对！你一开始就应该叫我带你离开，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瞧你把我说的，好像我是坏心眼的魔女。”
　　“为什么？”
　　“什么……什么的为什么？”
　　“为什么故意给他们机会软禁你？”

　　“我心情很好啊。”眯起眼，享受轮回泡的茶。嗯，水平愈来愈好了。“世界毁灭也只需要一个微不足道的理由。我最讨厌欺骗和胁迫，也讨厌成为别人的替代品。一次性把我讨厌的三件事全都做齐也挺不容易。他们给了我难忘的‘惊喜’，我是不是也要回送一份厚礼才算得上礼貌呢？”

　　最近几年她已经很少动怒了，但若触犯到她的逆鳞，她依然不会手下留情。
　　不要把她想得太善良啊。

　　“即使对方是□□中赫赫有名的人物？”轮回通过透视已经把这家的背景摸得一清二楚，似乎是什么□□十老头之一的继承人，来头很大。

　　商白玉拿起桌上精致的茶具掷向墙壁，脆弱的瓷器顿时破裂成片，掉落于地。

　　“看见了没，很脆弱吧，轻易就能粉碎。生命就像这个茶杯一样，要细心呵护，不要与太过坚硬的东西碰撞，一不小心便会从这世上消失得无影无踪。”笑容邪魅且冷艳，“管他□□白道，总归血肉之躯，遇到比他们更厉害的人这照样死路一条，我今天就让他们明白人外有人这个道理。”

　　“以生命为代价吗……”真是太惨重了。

　　“就当赌大小，机会是平等的，如果库不来，我就乖乖举行婚礼，不作其他想法，如何？”商白玉向后靠去，眨眨一只眼，谈笑间就决定了自己的命运和多数人的生死。

　　“说了等于没说。”轮回翻个白眼，估计那个男人早已将主人你列入他的领域内，属于他一个人的东西，绝不会容许其他人染指，可怕的独占欲。他若不来这世界就出问题了。

　　“呵，‘绝对’是不存在的哟。”捡起先前丢掉的精美金器，拿在手上掂了掂。份量十足，纯金的，这家人出手确实大方，就某些方面而言，嫁进来也是个明智的选择，起码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少不了，躺着都能享受最高级的待遇。

　　好吧，反正还有两个小时，来玩一个双方都有利可图的游戏，只不过赌注较为昂贵了点。至于谁能笑到最后，就看老天爷偏爱哪一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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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住！管家吩咐了，谁都不许进这间屋子打扰未来的少夫人。”

　　“呵呵，越隐藏越让人好奇，怎么办呢♣”

　　“你不要乱来！你……你要干什么！”

　　消音，重物落地的沉闷声让房内的两人不约而同看向紧闭的双扇大门。

　　在大门被推开的一刹那，轮回已变成小青蛇缠到她头发上充当装饰品。

　　“呵呵♠”人未见声先至，嘴里哼着怪腔怪调的歌曲，声音性感好听，摇摇摆摆走进来一个奇怪的……男人。

　　为什么说奇怪呢？
　　因为他的确很奇怪——

　　穿着华丽的小丑服，脸上抹着厚重的白粉，两颊左右用油彩各画了一颗星星，一滴泪。

　　天蓝色的发，狭长的灰紫色凤眼，上挑的眼尾浸染着诱惑的妩媚和邪美，眼中流转着高傲讥讽的微光，散发出一种妖异挑逗的魅力。薄薄的唇微微勾起，勾出几分无聊几分轻佻几分无情几分冷笑几分冷酷，夹杂在一起有种颓废的华丽，让人一眼看去几乎被吸入其中的力量。

　　十指翻飞，纸牌在修长指间华丽的变化多端，忽隐忽现。

　　他踩着高跟的尖头鞋，一摇一摆的接近。

　　轮回看见这个小丑打扮的男人，彻底呆住。

　　小丑先是笑得张扬邪狷，细长凤眼朝这边望过来。商白玉正在打量他，正好与他的视线缠住。

　　在掌中玩耍的纸牌骤然停止一切旋转和华丽舞蹈，抹了厚厚白粉的脸庞像张脸谱，掩盖住所有真实。瞳仁紧缩，针一般的射向疑惑的女人。

　　商白玉右眼不自觉地跳了跳，这不是个好兆头。

　　【玉，要小心了。】轮回突然道。

　　“……”他的声音怎么像在脑中响起？

　　【紧急情况下，我可以和你用脑波交流。】他不愿暴露自己的存在。

　　【哦。】商白玉试了试，用大脑，不用嘴巴。【他是谁？你认识？】

　　这个男人有种熟悉的气息，特别是那双眼睛和玩扑克的技术，眼熟到有扁人的冲动。

　　【你也认识，熟得不能再熟的‘熟人’。】

　　她也认识？认真回想，摇头：【不记得了。】

　　【玉，你那记性……我真不知说什么好。】轮回汗。

　　【我也是过目不忘的啊。】无庸质疑，他很眼熟。

　　【你每次都忘了他。】可怜的西索。

　　对，小丑就是小呃，不，大变态，轮回第一眼就认出了西索，他一点都没变。这么明显的特征，为什么主人老是想不起来呢？

　　不会下意识的排斥感作祟，才在记忆中清除他的存在？

　　“你是谁？”

　　商白玉把小丑装扮的男人从头到尾扫描一遍，发现这人奇怪归奇怪，但散发出的杀气如尖锐的针，扎得皮肤生疼又如影随行，无法摆脱。

　　想起商白玉说过的话，再看看小丑故作姿态的轻佻，灰色的眸子闪烁着杀气和怨怒，轮回突然觉得他比库洛洛还可怜。

　　经常性的被遗忘，他又个讨厌被人忽视的家伙，难怪杀气冲天，换成自己，也想掐死不长记性的主人。

　　好歹库洛洛陪在主人身边，即使分开三年也第一眼就认出他来，从来不曾从记忆中抹杀掉。

　　突然有点羡慕库洛洛那小子了……

　　“哦呵呵呵～～原来美丽的新娘子是阿玉，真想不到♠”

　　纸牌又重新华丽缭乱的舞动，沙甜黏腻充满诱惑的嗓音伴随小丑摇曳的身姿步步目眩。

　　眨眼，再眨一下，像是不确定。“西索……？”

　　“阿玉想起来我是谁了？真伤我的心，我以为阿玉又把我忘了♠”说这话的同时纸牌鬼魅般的射向坐在沙发中纹丝不动的女人。

　　要不是你那招牌似的变态声音，你那身打扮谁认得出。
　　就某个方面而言，商白玉还是把西索记得很清楚。

　　结个婚都能碰上他，世界真是小得令她惊叹再惊叹——

　　商白玉暗地里翻个白眼，镇定自若的看着锋利纸牌冲着她的喉咙而来。

　　【玉！】轮回准备张开防护罩。

　　【别轻举妄动。】微笑。

　　【但是……】她还笑得出来，她现在念力被锁，根本不是西索的对手，一张纸牌足以要了她的命。

　　【你以为那小子是笨蛋吗？不，他的头脑并不亚于库，只是他追求的东西和库不一样而已。】

　　啪——！

　　就像验证她的话，另一张纸牌更快地击中夺命纸牌，失去平衡，双双落地。

　　“为什么不躲？”眨眼的功夫西索已站在她面前，两人间的距离陡然而近。他双手撑在两边的扶手上，把她控制在狭窄的范围内，低头，脸对脸的质问，正常的语调反而更让人感觉到凝聚的杀气。

　　商白玉微笑，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手和脚，还有沙发下面。

　　“你早察觉到了吧？西索，你的试探还真是要命呢。”

　　“女人可爱点比较讨男人喜欢♠”眯眼打量刺眼的黑圈，如他所感，‘念力’的波动层层缠绕着这个女人，真是，刚才的试探多此一举了，早知道没必要浪费时间，直接杀了那个施念者。恢复变态的音调，略微挑高，听得商白玉眉心一抽一抽的。

　　“你不如说女人笨点你更喜欢。”善变的小鬼，再美丽再可爱的女人只要你厌倦了，上一秒还缠绵悱恻，下一秒就死在你虚情假意的怀抱里。

　　“腐化的果实烂掉的果实不甜的果实都令我倒胃口哦，我更喜欢阿玉这颗甜美诱人的大苹果♠真想现在就摘下来吃掉♣哦呵呵呵♥”令人麻痹的魅惑嗓音故意在她耳畔呢喃，顺便制造暧昧的水痕。

　　就像他手上变化多端的扑克牌，他的爱也变幻莫测，建立在谎言和游戏中，把虚假当作甜蜜，相信了，陷入了，以生命为代价。

　　——没有例外。

　　也亏得商白玉常年在勾心斗角的大染缸中浸泡，早练就一副泰山崩顶也面不改色的本事，气定神闲，处之泰然，不把西索故意为之的小动作放在眼里。

　　“西索，别怪我多嘴，你的品位越来越独特了。”不想和某位爱情观严重扭曲的变态讨论关于女人的问题，那毫无意义，太深入将自己也绕了进去，说来说去，都脱不了‘小果实，大苹果’这令她万分后悔当初不经过慎重思考教坏小孩子的字眼，亡羊补牢犹时已晚啊。商白玉换了个安全性较高的话题，希望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过奖♥”怪笑。
　　“我不是在夸你。”脸皮还是一样的厚。
　　“嗯哼♣”轻哼。
　　“你这姿势不累吗？”真佩服他能做出如此高难度的动作，她脖子都酸了。
　　“嗯哼♦”重哼。

　　——好想一脚踹开她，以她目前状况来看，似乎不太可能。

　　“阿玉，问个问题♥”有一点他不明白。

　　“洗耳恭听。”稀奇，这个以自我为中心的家伙也有想不通的问题？

　　“你抛弃了库洛洛，跟墨洛温•让•克多义搞上了吗♠”灰紫色的凤眼交织着意味不明的光芒，粉白的脸暧昧地压下来。

　　【一针见血。】轮回差点滑下来，幸好及时咬住她的发丝才免于一难。

　　“咳！你，你怎么会产生这种让我听了都大吃一惊的想法？真想剖开你的脑袋看看结构究竟和正常人差别在哪里！”

　　若不是行动受制，商白玉早跳起来给西索一拳。

　　什么叫跟那个谁谁谁搞上了？

　　“哦呵呵呵，猜错了♥”

　　“大错特错。”

　　惊讶地无以复加，商白玉忘了抵制小丑越过界线的侵入，直到薄薄的唇离自己不到一公分的距离，呼吸在唇上麻麻痒痒的拂动，连忙及时偏开，脸上印下濡湿的冰吻。

　　“那个谁……”额角忍耐地抽动几下，吻了还不够，还用舌头在她脸颊舔吮，发出面红耳赤的声音……貌似他把她当成了可口的食物。

　　有悖正常的“示爱”方式真令人无法接受。
　　更糟糕的是，他还小了自己十几岁。

　　“墨洛温•让•克多义♥”西索终于大发慈悲放过她的脸，舔舔唇，眼神充满情欲和诱惑，还有暗示。

　　她瞅着他，有些头疼的苦笑：“我根本不认识他，听都没听过。”

　　【你要嫁的对象。】

　　打扰别人的姻缘会被马踢死，这是轮回在人间流浪时学到的至理名言，所以放任西索作怪，不插手。

　　人人都有机会，看你有没有本领了。
　　这回先下手的是红发小鬼，库洛洛慢了一步。

　　“哦呵呵，阿玉居然说不认识，他是今天的新郎哦♣”手掌一抓，‘国王’在商白玉眼前晃来晃去。

　　“哦。”原来那个男人叫墨洛温•让•克多义。“西索，你听过‘安莉斯’这个名字吗？”弹弹牌面，晃得她眼睛都花了。

　　“我对死人没兴趣♠”
　　“她跟我长得很像？”又问。

　　“没见过，阿玉对那个死去的‘安莉斯’比对新郎还关心哟♣”西索居心叵测的低笑，好几次纸牌贴着她的脖子悄然滑过。

　　感受到逼近的锋利，却无动于衷。“我现在突然对你的存在很有兴趣。”一拉开距离，那张小丑脸跟着凑近，怎么移动都摆脱不了。她的活动范围十分有限，他又死赖着不离开。“西索，我很好奇，你在这个地方干什么？”

　　“我是墨洛温•让•克多义的保镖♥”湿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颊上，软滑的舌头舔过耳垂。商白玉扬起一边眉，又来了，他几天没碰女人了，饥渴到连她都感受得到他身上高温的热度。

　　“你是保镖？”她也不生气，仿佛毫不在意他的所作所为，只是投以怀疑的眼神。

　　“嗯哼♦不行吗♥”怎么，他当保镖很奇怪吗？他也需要钱付情报费，天空竞技场赚来的钱早花光了。怎么花的他记不清了，小伊那个吸血鬼不会看在朋友份上给他免费的哟。

　　嘴角抽了抽，“你确定自己是当保镖而不是客串杀手？”这个战斗狂，请他当保镖的人一定很倒霉，这个保镖比杀手还恐怖，只要他开心，随时随地都可以秒人。

　　“阿～～玉～～”越靠越近，狭眸微眯，舌头在唇上舔了一圈，商白玉鸡皮疙瘩直掉。这家伙，完全不能以正常人的标准看待。“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帮我个忙。”笑眯眯的装做没看见他变态的行为，直截了当的要求。“替我杀掉脸上有胎记的男人，他就在屋子附近。”

　　她是第一个以这种没得商量的语气跟他说话的人。呵呵，换成别人，早杀了。

　　“我要报酬♣”邪笑，薄唇暧昧接近中。

　　商白玉手快地捧着他的脸，好险。“你要什么样的报酬？钱吗？”

　　“一个吻♥”

　　【玉，他想占你便宜，不要听他的！】轮回觉得这要求太过火了，义愤填膺。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捏住西索尖尖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这张粉厚得像日本艺伎的脸，不想吻得满嘴粉末。“你先把脸洗干净再来，你的真面目好看多了。”一抹，指尖沾了些白色粉末，优雅的弹掉。

　　西索出乎意料的怔住，死死盯着她，不作声。

　　把他的脸推开，双手一摊，“不愿意？那好，换个报答方式，我很好商量的。”

　　【比起西索的变态，玉你更厉害。这就是所谓的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吧。】轮回悠悠感叹。

　　“阿玉不愧是我看中的人♣”西索呵呵一笑，做了个滑稽的表情，松开两手直起身，“记住哦，你欠我一个吻♥”灰紫色的眼眸透着兴奋和压抑，然后，连商白玉都意想不到的拿出手机拨通，指尖顶着纸牌快乐旋转，黏腻的语气也明显快乐许多。“喂，小伊，告诉你个好消息♠阿玉要结婚了，对象是我的雇主♣两个小时后就要举行婚礼了，尽快赶过来凑热闹哟♦拜～拜～♠”

　　当着她的面打了通奇怪的电话，他口中的“小伊”让商白玉的眼皮子又跳了跳。

　　“西索，那个小伊是——”有不好的预感。
　　“一个‘好’朋友哟♥”西索笑得不怀好意。
　　“他的全名是不是伊耳弥•揍敌客？”试探的语气。

　　不可能这么巧吧——？

　　“怎么，阿玉也认识小伊？♣”

　　这话间接承认了小伊就是伊耳弥•揍敌客！

　　——小伊？这两人的关系估计不简单。

　　“我是他的老主顾，他从我身上赚了不少钱。”西索突然迸发的高昂笑声商白玉感到莫名其妙。
　　怎么也没想到伊耳弥竟然和西索是朋友……这两只本来就特异独行，能成为朋友不奇怪，奇怪的是，事情好像变复杂了。

　　【玉，不用赌大小了，你赢定了。】

　　【跟我的计划脱节了。】

　　【达到目的就行了吧。】库洛洛侠客西索伊耳弥，每一个都是杀人如麻的家伙，要他们适可而止，无异于天方夜谭。

　　【……】

　　“嗯哼，娱乐时间到了♠放心，我会留几个不太可口的给伊耳弥♣”抛了个媚眼给商白玉，小丑踩着高跟鞋摇摇摆摆走出门，嘴里哼着怪腔怪调的歌，依稀听见‘苹果’两个字。

　　门外的惨叫声拉开了屠杀的序幕。
　　而这时，手机铃声大响。
　　接通，挂断。

　　“怎么了？”看商白玉啼笑皆非的表情，轮回爬出来问。

　　商白玉叹气道：“库和侠客已经到了。库让我最好乖乖的等他，不然……他没说完，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当我是小孩子呢。”

　　“什么？”轮回惊叫。

　　她摸摸鼻子，笑了声：“看来，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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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近一刻钟，伊耳弥从窗口粉墨登场。

　　三年时间，足以让一个少年长成男人，他依旧穿着品位怪异的红色钉子服，俊秀的脸庞，那双黑如珍珠，但一片漆黑的猫眼冷冷瞪着她。对，不用怀疑，就是瞪。表情冷得媲美西伯利亚，房内温度顿时下降十几度。

　　轮回抖了抖，缩到头发里。刚走一个变态，又来一个杀手，豹子和狐狸在外面大闹天宫，四大凶神齐聚一堂，有得瞧了。

　　“嗨！”

　　不知道他为何生气——前所未有的冰冷表情还带着恼怒，应该是生气吧？商白玉抬手打招呼，笑容灿烂。

　　“你要结婚了？”伊耳弥开门见山。

　　“假的，被人威胁利诱，我不同意就落到如斯下场，你看。”跟他开玩笑大概也得不到回应，干脆指指手腕和脚踝上的‘念锁’，证明自己非自愿。

　　伊耳弥的神情这才和缓。“西索呢？”

　　“闹腾去了，你听。”

　　断断续续的惨叫刺激耳膜，伊耳弥抿抿唇，不满地嘟哝了句。

　　“被他抢先了。”不再停留，抓紧时间，举步向门口走去。

　　商白玉没告诉他库洛洛和侠客也在，看着他纤瘦背影，眨眨眼。

　　“现在怎么办？”

　　“你问我。”轮回钻出小脑袋。

　　“除了你屋里没有第二个人。”动动手腕，‘念锁’还在。西索搞什么鬼，还没把那个家伙干掉吗？

　　刚这么想，手上和脚上突然一轻，重力消失。

　　她立刻站起来舒展筋骨，轮回欣喜若狂。“啊，‘念锁’解除了，西索挺守信用嘛。”

　　商白玉嗤了声，“那是有附带条件的！”聆听门外越来越稀少的叫声，皱起眉。“轮回，我有种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

　　“是吗？”

　　“一定要相信女人的直觉，它救了我很多次。”

　　“每次都是自找麻烦。”轮回已经很习惯了，“所以呢？”她又想做什么？
　　话问出口，就见他那高贵美丽的主人好整以暇的整理好衣服上的皱折，乌黑发亮的眼睛眼波流转间，笑意三分，捉弄三分，顽皮三分，翘起唇，坏坏道：“逃之夭夭。”

　　“啊？”轮回一惊。

　　“开玩笑的。”抬起纤细的手腕，晃了晃腕上的黄金镯子，“有女神之环，大概跑到天涯海角都会被找到。”

　　“那你刚刚还说……”他的小心肝啊，险些蹦出来。

　　“我很紧张，自我安慰一下啰。”

　　“你也会紧张啊，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凡事不在乎呢。”

　　“虽然是实话，但也不要说出来破坏我好不容易酝酿的严肃气氛嘛。”曲起手指敲敲蛇脑袋，推开门，“我们出去瞧瞧热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