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方向的钟》黑泪痣

13、第 13 章

　　新专辑开始投入录制，重新开始不分黑白窝居在公司的生活，其实制作真的没有创作时那么有激情和灵感爆发的乐趣，突然想，如果能单纯地随心些歌，随意唱给懂的人听，或者只是自娱自乐那样子，似乎也不错……

　　中途告知百事要提前拍新广告了，被拖去香港，稍微从录音室解放了一下。
　　我扯了扯刚被弄成蓝色的头发，一脸不爽地看向镜中还在煎熬之中的冠希，
　　“啊，发型，不要动!”发型师赶紧把住猴子试图扭转的头。
　　“哦，SORRY啦～”无谓地撇了撇嘴，“味道真难闻。”
　　“呃，还好了，不过做头发的东西都是有点刺激性气味的。”发型师微微一笑。
　　“呵呵，有人其实是坐不住了。”我把手臂抱在胸前。
　　“哼……”在镜中白了我一眼。
　　“好啦，忍一下，拍完就可以洗掉的。”我伸手摸摸硬硬的头发，在发型师要开口制止前收手。
　　“可是，不只是平面广告啊，还有TV啊～”
　　“啊，那恭喜了，我今天拍完就OK了。”
　　“哎，不是你也要一起拍吗？不可能！”
　　“没有啊，我没接……”
　　“啊～那，那我也不要拍了……你居然不接，太没意思了！”开始在椅子上扭动。
　　我本来也打算一起拍的，但是和新专辑去威尼斯拍外景冲突了，权衡一下，就把广告PASS了。
　　“啊，杰伦哪，”蓝姐捏着电话冲进来，“刚公司联系说，威尼斯那边的摄影师临时去巴黎，我们行程推后，这个广告我们继续接下，我来通知一声。”
　　“啊？明白了，”我站起来，“居然溜去巴黎，切，比我还大牌呐。”

　　“喂，嘿嘿，今天不能洗头咯～”一脸奸笑地看着我。
　　“啊……为什么会这样……”我一屁股坐下。
　　“对了，你新专辑外景去威尼斯啊？”
　　“嗯，有意见？”
　　“没有没有，上次还没玩够，果然还是……”不怀好意地勾起一边地嘴角。
　　“还是什么？我喜欢不行啊！”

　　顶着一头蓝发想回酒店，结果猴子拉住，说去他家玩，因为上次没尽兴。我开玩笑道，
　　“差不多了啊，怎样才叫尽兴啊。”脚步却随着他地方向过去了。
　　一下子猴子也有点被问愣了，突然看着我一本正经地回答，
　　“你，还没看我的卧室。”

　　于是，两个人就在当晚充分利用了卧室。

　　百事果然还是有效率，第二天就马不停蹄地感TV广告。导演给我们讲戏的时候，猴子一直不断扭头对我奸笑，我不甩他，很认真地听着，不时还提出疑问和设想，他果然就不再作怪了。
　　好吧，我承认这个广告是有点那个，他会驱车带我去PARTY然后跳舞，两人的互动算不少，还有就是，那个蔡同学也在一边，她在广告里是DJ，出奇的是无论是和我还是猴子，都没什么互动。

　　修修补补拍了两天，后期制作又花一天，最后拿出来看的时候，也就这么30秒的时间，画面速度太快了，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而且在舞池里，和猴子拖着手互相用腰一撞那个画面怎么看怎么别扭。看第二遍的时候，猴子突然凑过来在我耳边轻声说，
　　“喂，那车开过去的时候，有没有发现闪出一个爱心啊？”
　　“哪里？”我一惊，这也太离谱了。
　　“那，待会注意。”
　　然后，我死盯着车，果然，车头的花纹散开到车尾正好看起来是一个爱心，虽然只是那么一闪，但是，导演，你是什么意思！
　　“啊，看到了……”我镇定地侧过头去对着地说，“为什么不是粉红色。”

　　考虑到离去威尼斯的日子还有一阵，反正都在香港了，就稍微晚回去一天，一起去看看我们干爹，对，就是黄秋生。当时是拍戏的时候说着要认我们俩做义子的，一回来就敬茶叫干爹了。那么久了都没正式去拜访过，实在是不孝顺。

　　打电话的时候，干爹颇为兴奋，连着说今天要亲自下厨。我们按门铃后，出现的是满手面粉的干爹，笑得无比傻气，说刚在和面包饺子。
　　“饺子哦，好像家人团聚呢～”立马在门口边换鞋子边探头探脑。
　　“你小子！”干爹用两根手指刮了一下猴子的脸，“本来就是一家人！”
　　我一下子抬起头，心里哗地颤动了一下，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
　　看着穿了一只粉蓝拖鞋，另一只套了一半还继续磨着地板，不甘心地去追打干爹的不肖猴子，和闪躲着不忘用面粉手吃着猴子豆腐的干爹，完全是两个没心没肺的大孩子。
　　“干爹你赖皮，不许拉我的裤子啦！”
　　“干嘛，怕我打你屁股啊～啊——围裙带，别掐我！！”
　　扭成一团了……
　　“杰伦你干嘛愣着来帮我啊～臭小子放开我！！”
　　“呃，”我赤脚走过去，拍开猴爪，“干爹，你干嘛跟他见识……不过，说实话，吃饺子真的有点，嗯，有点……”我摸摸鼻子。
　　“煽情！”冠希不知死活地接口。
　　“煽，煽情？”
　　“嗯样子好像一个独守空房没人爱的老头子。”说得顺溜极了。
　　“……”
　　“……”
　　“陈冠希，待会，就不存在你的份了，对吧杰伦。”干爹微笑着擦擦手。
　　“嗯我同意。”我闷笑。
　　“干爹你小气！！！”

　　结果三个男人胡吃海喝哪里还有什么谁的份，以至于最后干爹和猴子划起拳来，我除了勉强能听懂他们吼的数字以外，包括手势和，嗯，数字的，大概是前缀差不多的词，完全不明白。两个人有越吼越来劲的趋势，我抿着啤酒看着他们面红耳赤。
　　“啊，不行不行，我喝不下了，阿JAY你上啦。”
　　“我不会划啊。”
　　“你直接数数嘛，那样还不会？”
　　“数数？那还有什么气势啊？”
　　“就是，简直和石头剪子布没两样。”干爹也不满地说 。
　　“怎么办啊，呐，下次我输你替我喝好了就这么定了。”
　　“喂，喂，这是什么破规则死猴子。”
　　“干爹，来！”豪气冲天地站起来继续。

　　局面果然有所改善，干爹连连灌酒，衣襟上都是一片湿漉漉。我还是替冠希喝了几杯，他们说看我表情简直是在喝中药。最后连自己也喝HIGH了，鼓掌，大笑，叫好，凑着一起吼，像小孩一样捣乱。
　　“嗝，果然，阿JAY是我的幸运女神，老爹都趴了……”凑过来在我嘴角亲了一下。
　　“去死……我是男的啦……”我一把挥开他，结果发现自己有点不稳。
　　“唔，再来，儿子，接着喝……”倒在桌子上，还不死心地扬着杯子。
　　“干爹，呃，还真是不行了……”我模糊地望向干爹，应该没看见刚才的镜头吧。
　　“那句话叫什么……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都有一个……”迷糊地转头看看我，“呃，男人……”
　　我摇摇晃晃地走向最近的沙发，再没有多余的力气来搭理嘴上占便宜的猴子，一头扎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