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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疗养院的那个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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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像大多数恋爱中的男女那样出双入对,不同的是我们很少在校园以外的地方约会,没有像多数小情侣那样一起去游乐场或电影院。
在我确定自己恋爱后的一周后,他消失了。
也许是家里有事,但第七天他还是没来,我开始担心。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等于零,虽然你还不至于,但也已明显下降。”
素研外表是个柔弱文静的女孩子,此时俨然一副情场高手的模样。
“难道你没觉得你的顶楼美少年有点不同常人吗?”
我很配合地做好奇宝宝。
“怎么说?”
她扯扯裙摆,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大概是我难得露出的弱智状,让她颇为得意。
“你不觉得陈澄之比同龄人深沉忧郁吗?”
我点头。
“你可知道为什么?”
我摇头。
“那你可知道他失踪这几天都去哪里了?”
我继续摇头。
“看,智商明显下降。”
我知道素研一定知道些什么了,在我的威逼利诱下,她终于投降。
我总是记不住许多事,亦或是不关心许多事情,只关心只记住自己感兴趣的,比如澄之,我就只记住了他的人,至于他的身世,他的背景我不知道,亦或是我没记住。
又比如,我的司机,到现在都还是没记住他的名字。
“对不起,能否再告诉我你的名字?”
在钻进车之前,我抱歉地看着这个为我开门的高大男人。
“松凌”
他伸出右手请我坐进去。
“我还没向小姐正式介绍自己,是我的疏忽。”
看,我果然很糟糕。
第八天,他依然没有来学校,我开始按耐不住。
或许我应该去一趟青山,当我对松凌讲出目的地的时候,他连眉头皱也不皱就掉头送我去了。要知道没有及时把我送回家会遭哥哥斥责的,何况我要去的是青山疗养院。
这里暴光过一起病人被虐待的事件,曾闹得沸沸扬扬,疗养院名誉扫地。
素研说她曾看见澄之到过这里,探望一个女人。
我的心像像百爪挠一样。
足足开了40公里,才到郊区,屏除丑闻不讲,这里倒是个疗养的好地方的。
这时候一辆醒目的房车滑过我们进了疗养院大门,我记得那辆车。
一个高大魁梧的黑衣男人从驾驶座出来,迅速绕到后面,却不拉开门,只是静静地站着,果然熟悉的身影从后车门里庸懒的钻出来,眼神幽怨地朝车里瞟了眼,然后伸手把头发拨到脑后大步的走进疗养院,那黑衣男人朝车里鞠了个躬然后便紧紧跟在澄之身后。
我很想跟着进去,想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探望什么人,那个女人是谁,想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多天没来学校,想知道为什么他没有告诉我,难道我不是他的恋人吗?!
可是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近乎偷窥,还是悻悻的回去了。
原来我对他的了解少得可怕,甚至连他的家在哪里都不大清楚,似乎除了他的名字陈澄之,其他的一无所知。
看,我还是个糟糕的恋人。
陷入无限自恶的情绪中,午餐潦草的用过后,决定改变现状,于是我再度来到青山疗养院。
以其说是疗养院,更确切的说是疯人院,这里的大部分都是被确诊为严重精神性疾病的病人。
这里不倡导外人来,我拿着素研爸爸的特赦令才得已进入的(素研的爸爸是疗养院的高级医师。)
宽大厚重的铁门不会让你联想到城堡的庄严,而是犹如隔离外界的枷锁。行走在走道上,更是让我仿佛置身与巨大监狱中,每个病房都附加着一道铁门,透过阑珊,我可以看见里面一张张或痴呆或狂躁或木讷的脸庞。
护员不让我接近走道的最后一间病房,那是重病房,不能接近,除非是亲属和医生。
最后我还是如愿的靠近了那间病房。
我充分发挥了从小翻墙的技艺,顺利翻过花圃阑珊,所幸只是第一层,要不我顶着脚上的大包还真不好办。
小心翼翼的踱到房间的窗口,我侧身透过纱窗往里望去,强烈的光线差异让我一时无法定焦,待我适应了屋内灰暗的光线后,我看到了一个人,一个长发女人,她正抱膝侧靠在床边的角落里,抬头看着窗外,显然她的视线里没有我的存在,一束阳光透过窗口,映照在她柔美的脸庞上,我想我在哪见过这张脸。
断断续续的呜咽从她的嗓子里轻轻地哼出来,哭声,很轻很轻,里面却流露出那么多的孤独和凄然。
突然她的眼神有了焦距,她看我的眼神也从木讷变为惊讶,她发亮的眼睛让我觉得她甚至有些惊喜。
她眯起眼睛定定地看着我,像是在确认,很快她从床上跳起来,奔到窗口,我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本来单脚立在阑珊上就很艰难,失去手的扶持,身子毫不留情的往外摔去,我本能的尖叫出声。
两个穿着警卫服装的人立刻被声响引来,两人各抓着我的两只胳膊,把我从地上捞起来,像逮犯人一样。。
我哼哼叽叽地解释自己是如何在寻找洗手间的路上迷路,两个警卫不理会我的说辞。
纱窗里的那个女人,她双手抓着阑珊,双眼紧紧看着我被两个凶神恶煞警卫拧走。
在我被带走前,我看见她的嘴唇动了动,仿佛在说:
千阳。
十分钟后,松凌把我从警卫室领了出来。一路上他不断的通过后视镜瞟我,大概从疗养院出来后我的神情就有点恍惚,心里总是缠绕着那个女人幽怨的眼神,以及她倚在窗台蠕动的嘴唇。
我努力想要在脑海里找出一张相似的脸庞,可是都徒劳无用。
虽然很懊恼,还是不忘交代松凌别让哥哥知道今天下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