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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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树上的叶子已经被阳光染成了橙黄色。
好几个月过去了。
沈凭空和柳舒一直在各处晃悠，偶尔接一点悬赏任务，难易各有，却再也不用担心会在某次任务中丧命。
因为，有你在啊。
“凭空啊，说了要你往旁边闪一下啊，看吧，那个天策龙牙后面接了个战八方，喏，你就受伤了。”柳舒无奈地给他套了个握针，看着他在原地打坐调息。
沈凭空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动：“知道了。”伤口不重要，看上去狰狞而已，已经止血了。只是那天策一上来的一个裂苍穹打得他有点气息紊乱，那一下才堪堪被扫到了。
柳舒也撩袍在他身边坐下，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手中那支笔，撑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沉默。
“喂，沈道长。”转着的笔停了下来，柳舒的目光像是在看着前面天策遗落的枪，又像是越过那边的山头，看向了很远的地方。
沈凭空转头看着他。
自从他们结伴同行后，柳舒对他的称呼便换成了“凭空”，如今听他这么一叫，竟然有种恍惚的感觉。
柳舒沉默了半晌，扭过头来，复杂地笑了笑：“没什么。”
沈凭空抿了抿嘴唇，站起身，拍了拍衣摆。扭头见柳舒还坐在地上，皱了皱眉：“你怎么了？”
柳舒垂着头，没说话。
沈凭空无奈，蹲下|身，凑过去：“柳舒？柳树？”
柳舒的睫毛抖了几抖，嘴角慢慢的勾了起来：“没事，走吧。”他伸出手，对着沈凭空道：“拉我一把。”
沈凭空一把拍掉他的手，蹲下，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要透过他的眼睛，直直地看到他的心里。
柳舒知道，沈凭空这是真动气了。
7.
“你到底怎么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沈凭空凑得极近，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轻轻的呼吸拍在自己的脸上，以及他话里的不耐烦和关切。
可是怎么能说呢。怎么能说他看到纯阳的道士被那个天策一枪挑开的时候心都凉了呢，怎么能说……他那么怕，哪天看到这个道士的剑像那把枪一样，孤零零地插在地上呢……
“没事……就是有点累了……”他听见自己轻轻地说，然后嘴角慢慢地挑起来。
“柳舒你骗谁呢你除了给我套了个握针你还干什么了就累了，难不成骑马还能累得你站都站不起来？”沈凭空敢发誓，他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他盯着柳舒的脸，像是要在上面烧出两个洞来。
沉默。
“抱歉，我……唔！”柳舒甫一出口的话便被沈凭空堵在了嘴中，唇上柔软的触感让他不由瞪大了眼睛。沈凭空略不熟练地撬开他的牙关，一路攻城略池，青涩却攻势凶狠，像是要把他整个吞下去一般。
玄铁的笔掉在了地上，柳舒颤抖地环住他的脖颈，闭上了眼睛，心底意外地一片平静。
终于……等到了啊……道长。
8.
“又有任务？”柳舒伸着脖子，越过沈凭空的肩膀，看他手中的纸张。
沈凭空把纸一折，头也不回地答：“是师门来的信，近日我要回去一趟。”
“那好，我便去华山附近寻个客栈等你。”柳舒没多问，继续转着他的笔。
沈凭空沉默了一下，应道：“好。待到华山脚下的雪融了，我便来寻你。”
柳舒噗的一声笑出来：“你当我是个姑娘家呢，还来这一套。我便在那里等你便是。”
沈凭空便也勾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嗯。”
9.
五日后，纯阳内出叛党，欲叛教出逃，被门人绞杀的消息传到的华山脚下。
柳舒正在作画，得到消息后，没作表示，缓缓地在画中人旁画上了几条柳枝。
他不知道沈凭空在那场战斗中是否平安，他只知道，他在这里等着华山雪融，等着他来寻他。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