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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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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此等事,还是让为夫来吧!”
舒叶眨巴着眼睛瞅着身下似笑非笑的简一,说他笑是因为他的眼睛总是弯弯的,像是在笑,说他不笑是因为舒叶心里感觉不到他的眼睛里有半分的笑意。
伸在简一□□里的手被他握住,舒叶只没有反应地任他将自己的手给拿了出来顺着他的力道搭在他的肩头,身子被他轻轻地一推一压,眼前的形势便完全的颠倒了。
简一修长微凉的手指轻轻的划过舒叶的脸颊,像是深山中的湖水,凉凉的,冰冰的。舒叶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生怕自己的呼吸紊乱,透漏了自己心里的紧张。
脸颊上扫过简一平缓温弱的呼吸,舒叶觉得身体连着心都跟着颤抖了起来,连骨头缝里都有使劲过头的疼。过了许久,舒叶缓了缓呼吸放松了身体,微闭着眼睛感受着简一给自己带来的颤抖,耳边忽然一阵如释重负的轻叹,继而感觉到身体上的重量倏地消失,舒叶好奇地睁了眼睛,侧头瞧着平躺在床上,胸膛微微起伏扬看着床顶的简一。
没过一会儿,简一便坐了起来,合手向舒叶一拜,礼貌谦和,“适才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舒叶一愣,心也跟着空了,他这话是什么意思?舒叶囫囵一下从床上坐起,眼前因为自己的猛起有片刻的眩晕,“你嘛意思?”
简一嘴角温婉地扬了扬,依旧礼貌,“刚刚屋顶有人,恐是对我们不利之人,故而将计就计,骗得了他们。”
“什么意思?别拐弯抹角的说,我听不懂。”舒叶心里有一股无名怒火,什么将计就计,自己可是认真的。
简一脸上烧起一片温热,幸而是黑夜,房内漆黑,不被外人察觉,“舒姑娘武功高强定是发现了房顶有人才使上一计与我那般亲密……如此,那些人……那些人怕是不好意思打扰了你我欢好才离去了。”
舒叶心中的那股无名怒火瞬时又变成了辣人的芥末,直冲脑心,轰的舒叶气也不是,恼也不是,羞也不是,且不说舒叶不知道屋顶有人,就算知道了,舒叶可不会想到这招能逼退屋顶上的人。
可此时,舒叶听了这话,也只能尴尬地摆着手笑道:“哪里哪里,那毛贼倒也是个害羞的人,哈哈……”
简一极轻地松了一口气,瞧着眼前自掩尴尬的舒叶,嘴角也扬了扬,一双眼睛虽然弯弯,可里面却有了星点真切笑意。
一夜好眠,若不是简一催叫,舒叶怕是能睡到日上三竿。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舒叶远远地就瞧见了坐在角落的简一,简一此时也见了舒叶,只礼貌地轻轻笑了一下。
待坐好了,瞅着眼前的白粥咸菜,舒叶忍不住在心里腹诽了一把,这人那么有钱,早上为啥要吃的这么节俭,又瞅了一眼吃的慢条斯理的简一,舒叶瘪了瘪嘴,有钱人都很小气的,这点舒叶是这么认为的。
“昨夜是何人?”
舒叶听着这声音两眼一亮,立马从饭碗里抬起了头寻着声音开了过去,在瞅见身后那张桌子上坐着的一男一女时,舒叶立马觉得心花怒放了起来。
“原家姑娘……”
此时那女子正仔细听她对面的男子讲话,被舒叶这声高喊打断,本是有些恼怒地,可抬了头迎上走过来的舒叶,脸上便有些青白不是了。
舒叶大步走了过去,倒也不生疏地自己寻了板凳坐了下来,“原家姑娘怎的也在这里?龙池一别,舒叶以为原家姑娘嫁人不再出来了呢!”
舒叶笑说着挑眉又瞅了那男子一眼,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在龙池镇的时候要寻舒叶报仇的人。
原芷白看见舒叶就想起了那日死的那个男子,那男子是这舒叶的跟白,却死的那般吓人,以至于瞧着了舒叶就能想起他的死相。
“舒姑娘好。”
舒叶眼珠一转,瞧了过来不再看那一阵青一阵白,脸色好是难看的原芷白。
“在下钱笑,龙池一别,舒姑娘别来无恙?”
舒叶是今日才知道那“钱公子”原来叫钱笑,闻此,也学着他两手抱拳拜了拜,“无恙无恙。倒是原家姑娘脸色不好,是何缘故?”
瞧着眼前书生气十足的钱笑,舒叶也忍不住装模作样咬起文来。
“唉!”钱笑先是垂首重叹了一声,复又抬头说道:“舒姑娘那跟班……对于他的死,虽不是小白所为,但小白为此一直耿耿于怀,夜不能眠,再加上昨夜我二人夜晚住宿,有两人突然闯入我们房间,一阵比试,整夜没有休息,所以舒姑娘瞧着小白的脸色才不好。”
“冷天虽然是发羊羔疯死的,可终归究底还是因为我死的,要不是我先跑了,他也不会在他心上人……不是不是,是在原家姑娘面前一时激动就发了病。”说到一半舒叶忙改了口,若是说冷天喜欢原芷白,对以后原芷白和钱笑的生活可能会有那么一丁点的影响的吧!毕竟男人要是知道了有个人喜欢自己老婆,怎么着心里还是会别扭的,他可不管你是不是心里只喜欢他一个。
“羊羔疯?那是何病?”
舒叶瞧着不耻下问的钱笑,没想和他过多解释,只转向原芷白,道:“原家姑娘不必介怀冷天的死,真的。舒叶虽是土匪出身,可也能瞧出什么样的人是好人什么样的人是坏人,原家姑娘张的漂亮,又有钱公子那般温文有礼的书生公子喜欢,舒叶从心里相信不是姑娘害的冷天。冷天那病状与我见过的羊羔疯极像。这羊羔疯不发病时与常人无异,若是发起病来就两眼翻白,全身抽搐,口吐白沫,最后气绝身亡。”
原芷白两眼含泪,紧抿着嘴唇切切地瞅着舒叶。舒叶安慰地拍了拍原芷白的手,心道这姑娘怕是被冷天那凄惨死相给吓的得了心病,如今自己这般解释,应是能宽慰宽慰她心里的郁结。
“对了,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舒叶问向钱笑,这原芷白此时怕是没有心思回答自己的问题。
“京城。离开龙池镇以后,我和小白决意游山玩水,此次是刚从南方回来,想着北上去京城瞧瞧的。”
“哦。”舒叶点了点头,又问:“那你说昨夜有两个黑衣人,是怎么回事,难道你们有什么仇家么?”
钱笑摇了摇头,也是一副莫名其妙,“在下除了舒姑娘这一个仇人之外,别无仇家了……呵呵……如今舒姑娘已不是在下的仇人了。”
舒叶最怕书生客套起来,若是客套起来,可能能说上一天“哪里哪里”、“客气客气”,眼下忙摆手,继续问道:“这样的话,那些黑衣人又找你们做什么?”
钱笑也露出了迷茫神色,“我也不知,小白与他们交过手,他们功夫不弱,小白险些被他们打伤,要不是最后小白放了暗器击退了他们,现在我们可能也去见了阎王大人了。”
“哦……”舒叶向来不去想那么多,既然不知道那黑衣人是什么身份,索性就不要去想了,既然现在没事,那就不要再想以后会发生什么,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舒姑娘是要去哪里?”钱笑把饭碗推倒原芷白的面前,原芷白看了看他,微微一笑便端了起来,慢慢吃了起来,舒叶也不在意她这般地忽视了自己,只回道:“我要回龙池镇。”
“哦!那舒姑娘身边的另一个跟班呢?”
“他暂时有事,不与我一处。”舒叶不想说木九在京城,因为舒叶怕要是这样说了,钱笑又该问木九去京城做什么?在京城有认识的人?要是等他们也到了京城好见见木九,诸如此类的问题。这样的说,钱笑应该就不会再八卦的问了吧,读书人一般都很少八卦的,这点也是舒叶自己认为的。
“既如此,今日一别,盼着以后还能有机会再遇见舒姑娘,届时,我与小白定要与舒姑娘好好聚聚。”
“要的要的。”舒叶摆着手笑道。
“那我和小白就先告辞了。”钱笑起了身,又是合手一拜。
舒叶被迫也只好起了身,瞧着饭桌上他们已经吃完了的空碗,心想他们应是早就下来用饭了,不像自己下来的这般晚,现下也不好乱了他们的计划行程,只道了别,望其珍重。
离去之前,原芷白给了舒叶一件东西,舒叶拿在手里瞧着街道上离去的两人,心里忽然羡慕起来,他们这般游走江湖应该也是一件很惬意的事情吧,不知道舒叶自己有没有机会能有这样的一个人与自己一起惬意江湖呢!
忽然想起简一,舒叶忙跑回客栈,简一还坐在那个角落,他的碗已经空了,此时他瞧着舒叶,依旧是眼睛弯弯,那里面,舒叶依旧没有看出有半分的笑意。
舒叶走了过去,把手里的东西放在桌上拿起碗,也不嫌弃碗里的饭早已凉透,就这么三口并作两口的全都吞了下去,吃罢,舒叶直接抬了衣袖在嘴上抹了抹,道:“我也吃完了,咱们早些上路吧,这样在天黑之前就能到龙池镇了。”
简一瞅了眼舒叶被衣袖擦得有些泛红的嘴唇,最终将视线落在桌子上的那件东西上,那是一支云形飞镖,其上刻着篆体的“原”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