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弄命运》殷周62

39、人工流产

　　一
　　自从秦风的公司被法院冻结银行账户之后，就再也掩盖不住公司被检察院立案调查的事了。加上近几个月来公司的业务急剧下滑，造成公司员工个个人心惶惶，每个人都开始寻找出路了。
　　一些部门的业务骨干和技术骨干纷纷递交了辞职信，离开了公司。
　　秦风也知道留不住人了。而且，在目前这样的情况下，为了节省开支，他也不打算留住太多人。因此，凡是递交了辞职信的员工，他都一概批准。这样，有大批员工离开了公司。到目前为止，公司只剩下不到20个人了。
　　秦风的妈妈万诗玲听说了秦风被调查的事，很替他担心。她特意打电话给秦风，表示了自己的忧虑，并希望他认真对待，不然后果难料。秦风冷淡的答应了他妈妈，表示会认真对待调查。
　　秦风真的不知道他将面对的是什么。幸运的话，他贿赂官员的证据不被检察院发现，那么，他将只面对涉嫌非法牟利这条罪名。他不是非常担心这条罪名，因为他的爸爸已经死了，检察院就算有证据证实他利用他爸爸的权力获利，他也可以将此事完全推到他爸爸的身上，那么他就可能免于刑事起诉。退一万步说，就算他被起诉并且罪名成立，大部分罪名也将由他死去的爸爸来承担，他的罪名将会很轻。但是，他的财产将会被没收充公，这对他来说意味着失去现在的奢侈生活，他会痛苦不堪。他已经委托了律师为他应付检察院的调查。
　　他下定了决心，绝不承认行贿的事实，除非某一个收受过他贿赂的人拿出实质性的证据来。他相信这个种可能性不大。因为他行贿的资金从来没有从公司的银行户头上直接提取过。他都是在平时将一部分公司的资金，以正常生意来往的方式，支付给地下钱庄经营的合法公司，然后通过地下钱庄提取现金备用。因此，从他的公司这边根本查不到任何线索和证据。另一方面，他相信没有哪个傻瓜会去主动承认收受过他的贿赂。
　　秦风和他的律师分析过，只要没有行贿，他的官司最坏的结果将是没收所有非法所得加上罚款，他不用去坐牢。律师的话让他感到一丝欣慰。不过，如果法院判定没收他的非法所得，那么他可能变得一贫如洗，除了转移到张岚户头上的300之外。
　　前天，检察院已经来过秦征的公司，搜查并带走了一些文件和账目。不过，秦风并不担心，这些文件和账目都没什么问题。
　　刚才，秦风已经和公司的副总以及财务经理讨论过将公司的大部分办公室退租或者转租出去，进一步节省开支。他吩咐由副总去办理此事。
　　安排完了公司的事之后，秦风便觉得很无聊。以前，公司业务总是很繁忙，他的电话老是响个不停，让他应接不暇。现在，公司里面冷冷清清的，让他觉得无所事事。
　　他登录了TY网，想看看最近网上名人青燕的事情发展到什么样子。他昨晚没看新闻，因此不知道青燕已经接受了电视台的现场采访并直播。
　　他还没点开青燕的帖子，就发现头条加红帖子的标题是：
　　“青燕终于露面，人品感动所有人！”
　　他点开这篇文章的详细内容，仔细阅读。
　　这个帖子几乎没有加任何文学修饰和夸张，只是将张青和周燕夫妇现场回答记者、嘉宾和观众提问的内容加以客观的记叙。不过，就算是如此朴实的帖子，也足以让秦风感动。现在还有这样的人，难得，真的很难得！秦风自言自语的说。
　　秦风读完这个帖子后，按照帖子指引的链接，打开了昨天现场采访张青和周燕夫妇的视频，然后点上一支香烟，认真的看起视频录像来。

　　二
　　张岚向公司请了一个星期的假。她要到医院去做人工流产。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因此，她和医院预约好了手术时间之后，才向公司请了假，说家里有急事儿。
　　张岚来到人民医院妇产科登记处。登记处按照之前的预约安排她住进了人流病房。她还年轻，而且她也有钱，因此她不像一些年轻女子不小心怀孕之后，不顾后果，做完人流后冒险当天出院。按照她和医院的约定，她做完人流后，会在医院住二到三天才出院。
　　病房里共有四个病床，其他三个病床都住着病人，她们看起来都很年轻。她们的身边都有一个小伙子陪着他们。
　　护士带着张岚进去的时候，其他三个病床上的年轻女人和她们的男朋友或者丈夫都用好奇的眼光看着她。他们都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个漂亮的年轻女人一个人来做人流，没有她的男朋友陪着？
　　张岚似乎看出了他们的疑问，便对着他们点头笑了笑，然后上床躺下，让护士量血压。
　　过了一会儿，医生来给张岚做手续前的检查。检查完后，医生告诉张岚，下午2点给她做人流手术。
　　由于张岚怀孕只有一个多月，因此下午的人工流产手术很顺利。手术结束后，护士将她送回了病房。
　　护士叮嘱她，躺在床上休息，有事情就按铃叫护士，最好当天不要下床。
　　护士离开后，张岚就闭着眼睛想睡一会儿。病房里其他的几个病人和她们的男朋友正在聊天。吵得她睡不着。
　　正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她从床头柜上的包里面拿出手机，看了看号码，是秦风打来的。她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接听了电话，她担心她不接电话会让秦风起疑心。
　　“喂，是我。”她对着手机说。
　　“张岚，你在哪里？你还好吧？”秦风在电话那头关心的问张岚。
　　“我还好啊，你为什么这么问？”张岚警惕的问秦风。
　　“我刚才打电话到你的公司，结果他们告诉我你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所有我担心出了什么事。”秦风解释说。
　　“喔，是这样的，我的同学从海外回来，约了大家到上海聚会。我怕你不同意我去，所有没跟你说。”张岚早就编好了谎言，因此对答如流。
　　可是，她忽略了一个问题。这时，医院的广播响了，开始播放通知。
　　秦风听了张岚的解释，刚想说话安慰她，结果手机里传来了广播的声音。
　　“妇产科的杜菊香护士，请到427号病房！妇产科的杜菊香护士，请到427号病房！”
　　秦风听的不太清楚，但是妇产科和杜菊香这几个字他还是听清楚了。他起了疑心，但他没有直接去揭穿她。
　　“喔，是这样啊。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怎么会不让你去呢？”秦风在电话那头笑了笑，然后问张岚：“你现在在哪里？这么吵！”
　　“我在高铁火车站，马上要上火车了。我先挂断了，上了火车再跟你聊，好吗？”张岚急中生智，想到了火车站。
　　“好吧，你空闲下来打给我，再见！”秦风很体谅的说。
　　病房里的其他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张岚。见张岚挂断电话后看着他们，他们立刻将眼睛避开张岚的目光。
　　秦风已经明白张岚是在人民医院里面，但是他没想到张岚在医院里面做人工流产，他甚至想都没往这方面想。他只是觉得张岚神神秘秘的，他不知道张岚为什么明明在市内，却要撒谎欺骗他说去上海见同学。这个女人太神秘了！秦风心里对自己说，然后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