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采莲曲》凤绯楠

3、第三回 苦谋生计

　　待林凡玉能下地出屋并巡视自家的一亩三分地时，已经是入了冬，年味日渐浓烈，而他也终于不用再喝苦巴巴的中药了,而且美美的泡了个澡。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自我徂尔，三岁食贫。淇水汤汤，渐车帷裳。渐车帷裳……”林凡玉磕巴了半天也没想出下文来，敲了敲有些晕的脑袋放下了书。他对冯文的期盼看在眼里，也不想让老人家失望，可作为理科生又多年不看书的他，就算用尽全力也只能混个半生不熟。
　　“少爷”听到少爷的读书声停了下来，冯文拿着手中的账本踌躇了半天，还是敲响了书房的门。
　　“进来吧。”林凡玉吐出胸口的郁闷之气，有些担忧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毕竟冯文可从不在他读书时打扰。
　　“是，少爷。”冯文推开书房的门，看着少爷背了好几天的氓心里叹了口气，老爷虽然人比较憨厚老实，但是读书可比少爷强多了。反而是少爷一副聪明模样就是对书本却没有多少悟性，不过在看到手中的账本后忧心的方向立刻转移了，“请少爷过目。”
　　林凡玉把冯文眼中闪过的失望看在眼里，不过他一点也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写着账本二字的线装本，看到一脸自责的冯文就知道家里已经山穷水尽了，不动声色地接过账本问道：“出纰漏了？”
　　“不是的，少爷。”冯文看少爷接过了账本，脸上的愧色更重，“这几个月一直在用钱，所以……”少爷的伤用钱是应该的，可他没有赚钱的能力也是真的，尽管卖粮得了一些银钱，但是零零碎碎花销起来竟然没有了结余。
　　意思是入不敷出了？林凡玉翻开账本看了起来，脑袋上的黑线随着账本的翻动愈加密集，终于在可以下锅面的时候大致浏览完了，然后意识到了自己是真的穿越成了一个穷光蛋，“冯叔，我们只有卖粮一项收入吗？”
　　“是的，少爷。”冯文倒是有些疑惑自家的少爷的问题，府上可一直都是卖粮来维持的，不过以前有百亩良田，银钱根本就不会短缺。
　　就这样的家底还能养出个败家子来，他该让冯文说一声‘我骄傲’吗？林凡玉合上账本扔在了桌子上，挥手示意冯文下去，“冯叔，你先下去吧。”
　　“是”冯文应了一声便退出了书房，看着紧闭的书房一阵疲倦，这些天他拆东墙补西墙，甚至还厚着脸皮借了点，但是地里的庄稼距收获还有很久，这段时间又该怎么过。
　　待冯文退下后，林凡玉整个人都趴在了书桌上，盯着账本的眼睛给人一种死不瞑目的感觉。别人穿越不是老爷少爷就是夫人小姐，而他由一个千万富翁穿成了一个要养家糊口的穷光蛋，老天到底是有多不待见他，才会给他一个终极龙套的身份，而且是那种寥寥几笔就带过的龙套，比贾敏还不如，人好歹还生了个世外仙姝，他就是个龙套中的战斗机。
　　“该做些什么来改善一下现状呢？”林凡玉靠在了椅背上，顺便把脚搭在了书桌上，双手环胸进入了思考模式。金陵是四大家族的根据地，想在这里做出大事业来是不可能的了。虽然四大家族不出十年就树倒猢孙散了，可首要的问题就是他同薛家结了仇，想发展是不可能的了，就算发展起来一个不慎就被这几个家族吃得一干二净了。
　　可不在金陵又能去哪里？他初来乍到不说，还是个举目无亲的主，难道要让他和满屋的四书五经死磕到底吗？林凡玉看着书架上的各种书籍，又是一阵眼晕，要不是古代士农工商的排序，他绝对要把这屋子的书全部束之高阁，再也不见。
　　书？林凡玉眼睛一亮，这个可是从古至今都不可或缺的东西。虽然穿越的男主女主们大部分不是种田就是经商，但是也有少部分用书发家的，毕竟这可是个无本的买卖，不过到底是写书还是说书？
　　“东菱，细雨，你们两个在书房门口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正在思考的林凡玉被冯文的严厉的训斥声吓了一跳，在林凡玉的脑海里冯渊不怎么喜欢冯文，因为冯文对他不能娶妻生子，不能光耀门楣进行过痛心疾首的批斗，好在冯文没有迁怒到被冯渊带回来的男宠身上，顶多是视而不见外加严厉管教。
　　想到那几个男宠林凡玉忽然想到了什么，起身打开了房门，沉声问道：“吵吵嚷嚷的像什么，不知道本少爷在温习功课吗？”
　　“少爷恕罪！”冯文只不过一时气狠了，说了多少遍不准这几个男宠接近少爷，可随着下人越来越少，他越来越忙倒是顾不上管这几个男宠，原以为去了奴籍会安分些，岂料还是见缝插针的勾引少爷。
　　“少爷恕罪。”东菱拉着细雨跪倒在地，“小的本不想打扰少爷的，只是春河病得实在不轻，还望少爷怜悯。”
　　林凡玉闻言打量了一下跪在地上的二人，脑中的影像也实体化了，不过因为这几个男宠总是浓妆艳抹的样子，和眼前清清爽爽的两人还是有些差距，但是男生女相真不是他的菜，略略转头看向一旁满是担忧自个少爷旧情复燃的冯文，心下好笑，却摆出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以宽冯文的心，“即使如此也不可在书房外吵闹，念你们初犯就不惩处了，冯叔您老受累去请个大夫吧。”
　　“这是老奴应该做的。”冯文躬身退下时还不忘用眼神警告还跪在地上的两个人。
　　“谢少爷大恩了。”东菱和细雨重重的磕了个头，提起来的心也放下了大半。
　　“你们帮冯家做事，我也不愿落个刻薄的名声。”林凡玉并不介意冯文偶尔的逾矩，这段时间他能看出来冯文是真心对冯渊好的，再说主仆分明也是件好事，他可不想像一般小说中那样上来就去奴籍收忠心什么的，要是那样做的反而会人心惶惶，奴性可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去除掉的。
　　再看向还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脑中的想法也愈加清晰了，脸上也显出一些满意来，至少这皮相就很适合做他吩咐的事情， “东菱下去照顾春河吧，细雨随我进来。”
　　而东菱和细雨闻言对视了一眼，实在想不出少爷要细雨做什么，尤其是细雨今年已经二十一岁了，早就不复少年时的身条了，而且在被除了奴籍后他们的身份是长工。
　　看两人眉目间的担忧，林凡玉笑出声来，“东菱你就放心下去吧，我找细雨说得是正经事。”声调重重的咬在了正经事三个字上。
　　“小的告退。”东菱如何听不出少爷笑声下的薄怒，担心的看了一眼细雨便默默的退下了，心中只盼着少爷说得真的是正事。
　　却说细雨战战兢兢的进了书房，手脚都有些放不开，再怎么说他也同少爷放浪形骸过，不自觉的脸涨得通红，小心的问道：“不知少爷找小的有什么吩咐。”
　　“我想知道你和戏班子还有没有联系。”林凡玉在冯渊的记忆中得知细雨原是戏楼里小有名气的旦角，因倒了嗓子才便宜了冯渊。
　　“少爷能不能开门见山的说。”细雨看林凡玉没有要轻薄的意思，也不那么紧张了。
　　“我想让你去戏楼里说书。”林凡玉干脆利落的说出自己的目的。
　　“……”细雨一时没有跟上林凡玉的思路，只好茫然以对。
　　林凡玉看着细雨呆呆的样子不觉叹气，别人穿越就是下人都有七窍玲珑心，怎么到他这里就成了萌物了，“我这里有不少新鲜的故事，若是在戏楼开场和结束说上两段，既能赚些银钱，也帮戏楼拉了人，双赢的事想来你那个楼主会同意的。”
　　“楼主不可能让小的白借地的。”细雨回过神来有些为难，“楼主向来重利，不会给小的这个面子。”虽然这个比做农活轻松，比刚才想着会被再次卖回楼里好多了。
　　“我又没说白借。”林凡玉看细雨的神情似乎和戏楼还有联系，便放松下来，“过几天春河的病好了，你便随我走一趟戏楼吧。”他要趁着这几天写些书稿，说不定还可以卖点稿费，他实在是不想再吃萝卜白菜和土豆了。
　　“小的能先听听爷的故事吗？”细雨犹豫的问道，他不敢想象不学无术的少爷能说出什么故事来，风花雪月的话听戏就足够了。
　　“细雨是怀疑我的能耐了？”林凡玉看细雨眼中闪过一丝害怕，想到古代合法的人口买卖，便温和道：“放心吧，我既然消了你的奴籍，只和你们签了活契就不会卖了你们贴补家用的，而且还上了活契上的钱你们就彻底自由了。”再说就家里这几个在这个时代称为年老色衰的男宠只能做赔本的买卖。
　　“谢少爷。”细雨想到少爷被抬回来的样子，根本没有解脱了的想法而是又要被买卖掉，结果等少爷醒来后完全变了个样子，竟然给他们脱了奴籍。想到这里不觉哽咽起来，没想到少爷还要给他个营生来赚钱解契。成为自由人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这个故事叫做梅花误。”林凡玉可不知道他的的情人可是坚定的反三观不正，对小三是深恶痛绝，所以这个故事夹杂了多少水分，用林凡玉的话就是情呀爱呀的他管不着，能改善生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