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渡口，谁又爱上了谁？》潇湘涟漪

23、阴差阳错

　　正林与小小从西安回到广州已经半个月过去了，某一天的晚上，他们正坐在豪客来里吃牛排，正林说：“小小，我要到北京出差三四天。”
　　“那你什么时候走啊？”
　　“后天早上的飞机。”
　　“我去送你吧！我们学校明天就放寒假了！”
　　“不用的，明天我去学校接你送你回家，顺便看看你爸爸，我有一两个月没去看他了。”
　　“那也行，你晚点来接我吧！明天，我先送阿娇和阿玉去机场，她们大概四五点的飞机。”
　　“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吧，要不，明天我陪你送送她们俩吧？”
　　“还是不用了，你明天也得收拾一下行李什么的吧，也要给子龙他们买点东西吧！”
　　“那些买着也快，我还是送你们去吧！”
　　“真不用了，我们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小小一想到明天她们离别时肯定得抱团哭，就实在是不想要正林看见。
　　“行，那我不去送了。”
　　第二天，正林便去超市给子龙他们带些特产，午后睡了一觉，然后开车去接小小，送她回家的路上，正林说：“小小，我妈说很喜欢你。”
　　小小的脸蓦地就红了，羞涩的问：“真的吗？”
　　“她说，想早点抱孙子。”正林一边笑着说，一边看小小脸上的表情又是羞涩又是恼怒，却有什么也说不出来，他就又接着说：“我爸妈是晚婚，他们年纪大了，快退休了，自然想着让我早点结婚，好让他们抱孙子。当然，我告诉我妈，我早把那个玉坠给你了，是奶奶去世的时候，让我给她孙媳妇的。”
　　“啊？”小小诧异着，以为那不过是个普通的挂坠，因为是正林送的，便一直系在脖子上，从不曾摘去，听到他如此说，心里甜滋滋的。
　　“别啊不啊的了，到家了，该下车了。”
　　“恩，知道了。”说完，便和正林一起下车，打开后备箱拿了行李，打开家门，他们就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小小叫道：“爸爸，我回来了，正林夜来了。”
　　小小的爸爸从厨房走出，笑着说：“饭已经熟了，菜马上就好，你们先洗手准备吧！”
　　“知道了，爸爸，我洗完手就去帮你。”小小说完，就和正林走向洗手间了。
　　小小说：“爸爸，我先盛饭吧！”
　　正林说：“叔叔，那我来端菜与汤吧！”
　　他们都忙碌的不亦乐乎，说说笑笑的吃完饭，窗外的天色也黑的彻底了，正林与小小在厨房里收拾，小小的爸爸便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休息。
　　“叔叔，那我先回去了。”正林从厨房中走出后，对小小的爸爸说。
　　“爸爸，那我去送送他。”
　　“行，正林，你开车小心点，以后常来玩儿。”小小的爸爸说。
　　“知道了，叔叔，那再见了。”正林说完，开了门，小小便与他一起走了出去。
　　出了门，正林说：“小小，叔叔更瘦了。”
　　小小哽咽着说：“我知道，爸爸的身体已经不适合手术了，只是吃着中草药，减轻症状和痛苦，延长些生命。”
　　正林心疼地将小小揽在怀里说：“小小……”
　　“正林，你不用说，我都知道，只是一想起难免还是痛苦的。”
　　“恩，明白，那你就多陪陪他吧！”
　　小小抬起头来，对正林说：“知道了，你也早点回去，好好休息吧。”
　　“那我走了，你也回去吧！别多想，有事给我打电话。”
　　“拜拜。”
　　正林进了车门，打开窗户说：“你先回去，我看你上了楼就离开。”
　　“我想在外面散散步。”
　　“那我下来再陪会儿你吧！”正林说着已经又走下了车，看着小小张口还没来得及说：“不用了。”就接着说：“走吧，别拒绝了，我都下来了。”
　　“那好吧！”
　　“咱们去公园转转吧！”
　　正林看着小小点点头，便牵起她的手，并肩而去。
　　夜色中路灯已经亮起了，小小看见坐在长凳上的一对老人后，略有感动地说：“正林，我们老了，是不是也可以像他们一样呢？”
　　“不可以。”
　　“啊？”小小诧异的一声还没完，正林就说：“我们会比他们更好。”
　　小小看了看如此说的正林，说：“有时候，我真想我们就这样手牵着手，然后，一夕忽老，我们就真的是一生一世在一起了。”
　　“傻丫头，一夕的一辈子太短了，我要我们生生世世永远在一起。”正林说完，转身吻了吻小小的额头，继续拉着她幸福的走着，而小小的心中却有一丝的不安，因为少洛还是他们的一道劫难，过不过的去，真的很难确定。
　　正林看着低头走路的小小，以为她只是害羞，便没再说什么。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后，小小说：“正林 ，我累了，咱们回去吧！”
　　正林在看着小小的身影进入楼里后，又等着她出现在阳台上微笑着和他挥手，他才打开车门，绝尘而去，而他没有看见他离开后，小小脸上的表情立刻就消失了，变得很寂寞很忧戚很受伤，仿佛花瓣一片片的破碎在尘埃中。

　　刚走下飞机的正林，先开机给小小发了一条短信：“小小，我已安全抵达京城，请放心。”刚发完短信，就接到了子龙的电话：“正林，你在哪里啊？”
　　“你那么心急干什么啊！我刚下飞机。”
　　“我知道你刚下飞机，我是问你在那里！”
　　“你在机场门口等我吧，里面人多，怕看不见。”
　　“行，你速度点啊！”
　　正林很是纳闷，今天的子龙怎么这么火急火燎的，一边想着，就出了正门看见了一对璧人，手挽着手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他闭上眼摇了摇头，确定自己是没有看错，确实是子龙和念念，而且是手牵着手。
　　“正林，这里。”看着出来的正林，子龙说。
　　子龙走过去之后，还是不能确信眼见为实的事情，问：“你俩？”
　　“就是你想的那样。”子龙说。
　　正林看看子龙确定的表情，又看看念念此刻粉若桃花的带着微笑的脸颊，还是忍不住地问了一句：“真的？”
　　“林哥哥，是真的啦！”念念在一旁笑着说。
　　迟疑了一会儿，正在走的正林说：“我还是难以置信。”
　　“枫哥哥已经知道了。”念念开心地说。
　　“啊？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怎么不知道？”正林问。
　　“新年第一天的事。”子龙说。
　　“你俩还真是新年新气象啊！”正林终于觉得是可信的了。
　　子龙说：“你俩就在这等着，我去开车。”
　　念念说：“你小心点。”
　　正林看着一唱一和的他俩，终于相信了。
　　“林哥哥，你真不用怀疑的，我俩真好了。”念念看着有点发呆的正林说。
　　“说真的，念念，我现在的感觉，可以用震惊来形容。”正林说。
　　“不至于吧！”
　　还没等正林来得及回答，子龙已经开着车过来了，他坐在副驾驶位上后说：“你俩到底怎么走到一起的，我真的很是好奇啊！”
　　“正林，半年不见，你好奇心见长啊！”子龙笑着说。
　　“我这不是关心你们么！”正林说。
　　子龙笑着故意卖关子的说道：“这事说来还真是话长了……”正林等了好久，却没有了下文，坐在后面的念念都一边笑得弯了腰，一边说：“林哥哥，我还没见你这么窘过呢？我估计当时我打电话告诉枫哥哥时，他的表情和你差不多，哈哈，你俩太有意思，笑死我了。”
　　正林低下头，小声问：“有那么搞笑呢？”
　　正在开车的子龙说：“这还真的有，咱先去吃饭吧，估计你也饿了，到时候一边吃一边说。”
　　“你还别说，我还真饿了，刚刚被你俩的事一搅合竟然都忘了。”正林说。
　　“林哥哥，你今天估计是没睡醒就坐飞机了吧！”念念笑得脸都通红了。
　　子龙说：“还是去烟花渡吃火锅吧，前些日子新装修了一下，更不错了，我定了位子，也已经叫上爽爽和他的男朋友柳翔了。”
　　“啊？爽爽和柳翔？”正林觉得今天的晴天霹雳还真多，这个世界还真是小啊，柳翔，他也只见过三四次，知道是慕枫和念念的高中同学，而他和爽爽什么时候认识的，又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发展成亲密关系，他自己突然竟有一种脑充血的感觉。
　　“这也是真的。”子龙看着正在发蒙中的正林又是很确信的说。
　　“好吧。我需要先吃饭，补充补充能量再接受你们的事实了。”正林在听完子龙说后，一边用手揉着太阳穴，一边说。
　　下车后，他们三个走进包厢里，看到爽爽和柳翔正在亲密的聊着天，他终于全部相信了，今天所见的都是事实，一会儿，不论他们说他们各自是怎么在一起的，他也全部照单相信。
　　子龙让服务员开火，上菜，就在这雾气腾腾的杏花村的包间里，他也曾经遇见了小小，慕枫也确认了自己爱上了姗姗，果然是，人生如梦，梦如人生。
　　在吃了一会儿东西后，正林说：“子龙，爽爽，你俩是不是应该坦白交代一下啊？”
　　爽爽有些害羞的说：“让子龙先说吧！”正林确定没有看错，爽爽的脸是有些红了，当初和子龙在一起，他们都以为她是个大大咧咧的形象，原来还是有很女人的一面的。
　　“咳咳，正林，你发什么愣呢！还听不听我讲了？”
　　“听听，你说吧！”正林立刻说。
　　又是一副调人胃口的口吻道：“这事说来还真是话长了……”停顿了约30秒后，子龙才接着说：“话说那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夜晚，刚刚下班的我很不情愿地被老妈押着走向饭店，走进包间，就看见了坐在面前的念念，她的脸上也写着不情不愿，但是还是很乖巧地坐着，我被请坐到她身边，慢慢餐桌上的气氛活跃后，我俩就开始私聊了，念念说，她是被公司里的一个同事的朋友拉来的，而那个同事的朋友正好是我妈的同事的朋友，我俩边吃边聊，他们觉得我俩貌似挺聊得来，都很开心，一顿饭以欢喜而结束，我被我老妈怂恿着和念念去看电影，送她回家，反正我正好不想回家听我妈唠叨，就商量着和念念去玩儿了，之后，我俩慢慢日久生情了，也渐渐确定关系了。”
　　正林只是感慨了一声：“这年头，相亲的力量确实伟大啊！”然后，转身问爽爽，“你俩不会也这样吧？”
　　爽爽说：“不是。”然后，又用手推了推柳翔的胳膊说：“翔，还是你给正林讲吧！”
　　正林还真觉得爽爽和以前不一样了，估计这才是恋爱中的女人，跟以前和子龙在一起的时候，还真是不一样。
　　“翔哥哥，还是你说吧，你看爽爽姐都不好意思了。”念念微笑着看着红扑扑脸颊的爽爽对着柳翔说。
　　柳翔看了看身边娇羞的爽爽，便微笑着开口道：“我俩，其实挺简单的，我俩就是一个公司的，只是部门不同，大概是九月底，公司举行周年庆典的舞会，我邀请了念念来充当一下舞伴，也替她排忧解难一下，而爽爽邀请了子龙来充当她的舞伴，跳舞的时候，我们就遇见了，然后，算是相识了，当时，我还和爽爽跳了一支舞，感觉相当好，后来，我俩在公司也经常碰见，我就问了念念许多关于爽爽的事情。听念念说，爽爽也问了许多关于我的事。就这样念念做了我们的红娘，再然后，我俩就单独约会了。”
　　正林忽然觉得，这一种细水长流的爱情，在浮生烟火中静静地流淌着，虽然没有初相见就天旋地转的感觉，但最终也是深入人心底的，与他对小小的爱，慕枫对姗姗的爱不太相同，却又是殊途同归的真情无极限。
　　看着又陷入沉思的正林，子龙叫道：“正林，正林……”
　　不知道子龙叫了几声，正林在恍惚听见自己的名字，问道：“恩，怎么了？”
　　“正林，你今天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子龙说。
　　“在思考爱情啊！”正林感慨道。
　　“正林，你最近和小小怎么样啊，一直都没联系你们呢？”爽爽问。
　　“挺好的。”正林一想到小小，心里就豁然了，笑着说。
　　“那咱们走吧，一会儿，我和念念还要分别去上班。”子龙说。
　　“行，我和爽爽也得回去上班。”柳翔道。
　　“你们也不用送我去酒店了，我打车过去就行了。”
　　说着，他们走出了烟花渡的门口，因为柳翔与子龙喝了酒，爽爽与念念去开车，正林看着他们走后，才走到路边打车去公司预定好的酒店。
　　回到酒店的第一件事情，正林洗了一个热水澡，然后，躺在床上睡了一觉，被手机铃声吵醒后，窗外的天空已经黑了，他给子龙回拨过去电话说：“喂，你们下班了啊？”
　　“恩，你睡觉呢吧！”
　　“被你的电话吵醒了。”
　　“就知道是，要不怎么会这么长时间不接电话呢，醒了，就一起出来吃饭吧！”
　　“不用了，不太想出去，酒店提供晚餐，随便吃点就行了。”
　　“那也行。”
　　“后车座上有一个黑色的耐克包，里面是广东的一些特产，是我给你们带的，记得拿。”
　　“行，知道了，你这几天开会忙不？”
　　“估计很忙，走的时候再见吧！”
　　“行，到时候给你践行吧！”
　　挂断电话的正林，又拿起床前的电话向前台定了个晚餐，吃完后，给小小打电话，听到千里之外的小小的声音，觉得无比亲切，又给她讲了今天知道的关于爽爽和柳翔的事，念念与子龙的事，小小听完后也是和他一样的感觉，震惊。
　　正林在北京待的第四天的中午，他们为她践行，看着真实的爽爽与刘翔成双，念念与子龙成对，他终于是相信了，他想起来，子龙曾经也是很艰难的相信了他爱上小小以及慕枫爱上姗姗的事的。
　　最后子龙送正林到机场。“正林，一路顺风，有时间，带小小来北京玩儿。”
　　“你们没事的时候也来广州玩儿吧！”正林说。
　　“林哥哥，替我向小小问好。”念念说。
　　“知道了，你们回去吧，我该登机了。”正林说。
　　“恩，再联系。”子龙说，然后看着正林转身，他们相互挥挥手。
　　当正林的飞机在高空飞翔的时候，子龙也载着念念在北京的路上，虽然他们在不一样的城市里活着，得到爱情的方式也不一样，各自的未来也是不同的，但是他们彼此能够理解，能够认同，这些就已经足够了，因为条条大路通罗马，人生也是由颜色不一样的烟火蔓延而形成的，各成风姿绰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