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4. 爱慕花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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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灯之后，两人一块走出书房，萧晗发现江远一边上楼一边不停地揉着酸痛的颈部。
“脖子疼？”
“没事，坐得时间太长的缘故。”
说话他们便走到主卧门口，江远早已撤销了关于萧晗不准进入其书房和卧室的规定，可有些硬性指标却依然让萧晗挠头。
就比如说，大夏天里，他居然不允许萧晗在家里光膀子，洗澡的时候坚决不负责给他递东西搓背。
记得有一次，萧晗为了追着看NBA，刚洗完澡，穿着裤头就从浴室冲了出来。正专注于赛事的江远瞧到他之后，先愣了一下，随即大声呵斥他回去穿衣服。萧晗极不情愿地上楼穿戴整齐，再回到客厅时，江远依然坐在电视机前，但面庞和脖颈却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珠。
唉，成功人士就是他奶奶的怪。
看到江远疲惫至极的样子，萧晗忍不住责备起来。“你以为你是赛亚人、奥特曼啊，往那张转椅上一坐就跟鸡血淋身一样，瞪着眼睛往前冲。现在知道了吧？胃口还没好，脖子又不行了。不过幸亏咱艺高人胆大，走，躺到床上去。”
听到那最后一句话，江远的心脏突然不受控制地促急起来，连呼吸都开始隐隐发热。
“你，要干嘛？”
“按摩啊，你不是后背疼吗？我帮你放松放松。”
原来是按摩。
但是，这小子会按摩？
“就你？”
“又小瞧人了不是？今天不给你露一手，你就不知道我“萧”字上面长草头。来，趴下！”
江远乖乖地趴到自己的床上。
萧晗挠了挠头发。“这样不行，你得把衣服脱了。”
江远转过身，眯起双眼，用一种警醒而玩味目光审视着萧晗，几秒钟后，他利落地解开了纽扣，将衬衣和内里的紧身背心全部脱了下来。
这是萧晗第一次看到江远赤裸上身的样子，黑亮的视线随着暖柔的灯光霎时被光洁的肌体吸引而去，江远的每一寸肌肤，都闪着蜜色的绒光，每一块肌肉，都是紧致与张力并存。他带着一种锐不可当的旺盛诱惑力，直逼萧晗的心脏。
然而脱掉上衣后的江远，仍没有就此停下手中的动作，他盯着萧晗，双手下移，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停！”
听到这一声后，江远条件反射似的定住。萧晗也仿佛被自己的大声叫喊吓了一跳，忙遮掩说：“那个，下面不用脱。”
“按摩是要全脱的吧？”
“到我这不用，哪里需要就脱哪，上半身想要就脱上面，下半身想要了再脱下面。”
“下半身想要？要什么？”江远好整以暇地看着萧晗，直到后者突然意识到自己那充满歧义的言语，小脸红得像涂了一整盒“辣椒牌”胭脂。
“鬼知道你要什么！靠，你废话真多诶，转过去！”
还没等江远笑出声，萧晗便咬着牙硬生生地把江远脸朝下扳了过去，自己也紧接着跟着爬到床上，跪在对方的身体一侧，深呼了一口气，然后有模有样地在江远挺阔的背部按压起来。
“没想到你这么有块儿，我以为当老板的体型都得跟天蓬似的呢。平时也没见你怎么锻炼啊？”
“你怎么知道我不练？我练肌肉那会你还没开始发育呢，知道什么呀？我给你办的健身卡你去过几次了？成天吃甜食还懒得要命，看咱俩谁先变成天蓬。”
“只要有好吃的，变成什么都无所谓。再说我底子好，怎么吃都吃不胖，不信你看！”萧晗撩开T恤，自豪地向江远展示着腹肌块儿。江远似看非看地瞥了两眼，马上又转过头去。
“怎么样？跟你的差不多吧？”
“就你？哼哼，还记得小时候我叫你什么吗？”
一听到江远曾经为那个寒寒起过昵称，萧晗就莫名地拱起一股羡慕嫉妒恨。
“我失忆失得连你是哪根葱都不记得了，怎么还能记得你为我起过什么名？”
“我那会经常叫你‘丫头片子’，光看你那小胳膊腿，嫩得跟鲜藕似的，让人看了就想咬一口，怪不得被马大牙当街扒裤子。”
当街被扒裤子？这个寒寒也太衰了吧？萧晗撇嘴摇头。要知道他长这么大可只有扒别人裤子的经历，还清一色的全是小美妞。好汉不提当年勇，如今自己可是已经很久没在那方面开过荤了。
“我猜你的青春期一定来得很迟，发育的晚，因为你10岁的时候还完全让人分不清性别，不认识你的人都以为你是女孩呢。”
“是吗？那会是什么样啊？”
江远沉默了，其实他很想告诉萧晗他儿时的容颜，可他却无法描述对方那时的模样，因为他觉得用任何语言诠释他的曾经都不够精准。更可怕的是，江远感觉到自从遇到成年的萧晗后，儿时那个雌雄同体的小孩的模样似乎在自己心里变得越来越淡了。
“我不知道。”
“不知道？”
“本来我有一张你小时候的照片，留了十五年，却在遇见你的前几天不小心弄丢了。”
黯然的神伤油然布上江远的侧脸，他半闭着眼睛，睫毛颤颤地阻隔着光束的烦扰，竟也那般勾魂摄魄。魅力如江远，不论是作一个雷厉风行的强势者，还是作一个忧伤郁结的迷途人，他的一举一动都深刻带动周围本来平静的空气，带动萧晗的神往。
只是无人知道，也无人想像，如果有一天，当江远得知某个虚晃的真相时，脸上的表情是否还会如此刻这般撩人心弦？
“怎么，听到自己被扒过裤子，劲儿一下子小了？”几分钟之后，依然是趴在床上的人打破了沉默。
“啊？”萧晗如梦初醒。“谁说的？我是怕弄疼了你。”
他不由加大了力度。“这个劲儿行么？”
江远也很快恢复了情绪。“嗯，不错。看不出来，你个傻小子还有两下子啊。”
“那是，你以为我这么多年白混的啊？咱可是老江湖了，多才多艺，以前可是拿这双手赚过钱的。”
“你还做过按摩师？”
“这个......对啊，不过是很久以前了，现在手都有点生了，你要是早两年遇到我，我肯定天天让你爽得□□！”刚说完，萧晗就悔得直想抽自己嘴巴，今晚自己这张嘴不知中了什么邪，好像成心在拱火一样，幸亏都是老爷们。
可是......明明都是男人，为什么当自己的双手抚上江远结实的背部时，自己身上怎么火烧火燎地难受呢？
想着想着，萧晗突然打了一个冷战，连带着修长的指节都在江远那充满雄性力量的身体上暧昧地震颤了几下。
“嗯......”
萧晗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床上的江远一动不动，整个面部都陷在蓬松枕头中的他令萧晗看不到表情，但就在双手不经意地颤抖的那一瞬间，他真真切切地听到了江远那发由喉咙最深处的既隐忍又放纵的呻吟声。
萧晗呆了，十指一动不动，仿佛浸泡在炽热的烈焰之中，从指尖一直燃烧到心口，意志瞬间化成灰烬。
不知是过了一瞬还是许久，他收回了双手，无处放，无处留，只能轻轻按压在床上，悄声对更为沉默的江远说：“远哥，差不多了，我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江远仍然趴在枕头上，头稍稍偏向另一方，将沉默丢给身旁的人。
莫不是刚才自己真的因为想入非非而出现了幻听？看到江远没有动静，萧晗咧着嘴自嘲地笑了一下，准备起身离去。
江远的整个身体依然没动，可正当萧晗从床上倒退着往下爬的时候，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萧晗的胳膊。他的指节好紧，掌心好热，只那么用力一带，萧晗便发现自己已经栽倒在了江远身边，浑身软绵绵。
“别走，别。”头依然倔强地朝向另一侧，声音却乞讨般的扣碎人心。
“不行！我，我，刚想起来，我还没有刷牙！”
萧晗生生掰开了江远的手腕，弹跳而起，连拖鞋都没穿就冲出了江远的房门。径直跑到了洗手间之后，二话不说，打开水龙头便用凉水哗啦哗啦地往脸上身上狠命地撩。
水花溅了一滩，撒了一地，湿了全身。
低头望着，突起渐渐平复下去了。良久之后，萧晗终于鼓起勇气，抬头望向镜中的自己，水珠还在扑簌簌地滚落，他那湿淋淋样子一如某天夜里在客厅独自看球的江远。
冷水浇灭了当下的欲望，却怎能扑灭那从此点燃的爱慕花火？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4. 爱慕花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