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空》玫瑰柠檬水

4、这就是结局

　　二十六

　　弼教的假期结束了，文晸赫送他去了机场。
　　安检前文晸赫最后拉了一下弼教的手，“别断了联系。”
　　“嗯，放心吧，不会的。”弼教笑着说。
　　最后，他在闸口，转过身来冲着文晸赫挥手道别，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
　　再见了，我会等你慢慢释然……

　　然而他们依然没有经常联系，两个人有着不同的工作，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圈子，不同的话题。
　　只是偶尔弼教在更新□□心情的时候会收到文晸赫的评论，他有时会回复过去。
　　两个人默契地装作那场告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
　　其实他还是很喜欢文晸赫的，他没有告诉他这里面或许有那么一点超过了友情的部分，但那也就只是一点点。
　　都不是勇敢的人，没有勇气选择与众不同的生活，不奢求，没有念想，所以也不觉得可惜。
　　想到文晸赫，会微笑。

　　后来公司有一次大规模的人事调动，弼教就这样回到了自己的家乡，妈妈笑着说，我的大儿子可算是回来了，真好。
　　弼教纳闷，妈你不是一直希望我出去闯吗？
　　妈妈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揉了揉他一头乱发。真是我的傻儿子呀……

　　老周也不知道怎样得知了弼教回来的消息，他给弼教打了电话，说周末有个同学会，问弼教会不会参加。
　　弼教问他都有谁去啊，老周说了几个名字。
　　很久远了，也真是好久都没见了，弼教说，好的，我一定会去。

　　十多年没见，同学们都变了个样子，也都有些陌生了。但聊到初中时候的那些往事，大家又马上热络起来。
　　不久之后门又开了，来了一个美女，弼教盯着她看了许久，“小熙？”
　　“嗯，是我，对不起，今天加班，我迟到了。”美女笑了一下，走过来，找到空位坐下。
　　“咦，说起来，当年小熙和弼教的绯闻可是满天飞啊。”有人提起来。
　　“不过也没听他俩承认过啊。”

　　弼教看着小熙，这就是他暗恋了好多年的，曾经扎着双马尾坐在他前面的女生。
　　心情有些复杂。

　　二十七

　　一顿饭吃到最后，大家都酒足饭饱，打算散场。
　　弼教和小熙是一个方向的，大家起哄说要给他俩重温旧梦的机会，于是他们两个一起走了。
　　小熙说很久没见了，也很久都没回母校了，不如一起回学校看看吧。
　　弼教点了点头。

　　月色很好，有柔和的晚风吹过。
　　“最近过得怎么样？”弼教问小熙。
　　“嗯，还好啊，就一直在这边工作，你呢？”
　　“我啊，最近公司刚把我调回来，以后也一直在这边了吧。”弼教笑笑，“我觉得回来挺好的。”
　　“是不错，不过我一直没出去过，还想着有机会出去看看呢。”
　　“出去了之后应该就会想回来了，哪里都比不上家好。”
　　“或许吧。”

　　教室里的灯还亮着，孩子们在上晚自习，弼教看着他们就想起了过去。
　　“一晃十多年都过去了。”
　　“是啊，没想到。之前我们还是前后桌呢，也没想到十多年了都没怎么联系过，更想不到现在我们还能再见面。”小熙坐在长凳上，感慨着。
　　“你和小时候一样，还是那么漂亮，”弼教说，“当时别人传咱们两个的时候，我都在想，我怎么可能和这么漂亮的女生谈恋爱，人家怎么会看上我。”
　　“所以你那个时候是喜欢我的吧？”小熙问。
　　“啊……”弼教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你当时和别人说的那句话呢，就是说你喜欢我的那句，是玩笑吧？”
　　小熙看着他，噗嗤地乐出来，“说的时候是来着，后来发现自己还真挺喜欢你的。”
　　“所以说，当年……”弼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瞬间又想哭又想笑。
　　“当年，我们竟然是真的互相喜欢啊，”小熙笑着，“竟然没试试，真遗憾。”
　　“那你现在呢？结婚了吗？”
　　“没有，我刚和男朋友分手不久，怎样，想追我吗？”小熙笑了。

　　弼教抿了抿嘴唇，“小熙，我现在也没有女朋友。既然我们曾经互相喜欢，不如在一起试一试吧。”他说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
　　“那，就试一试吧。”小熙认真地看向他，轻轻握住了他有些冰冷的手。

　　二十八

　　弼教更新了□□心情，说，恋爱了。
　　这一次文晸赫没有留言，只是默默地点了一下“赞”。
　　这个孩子，真的放下了吗？他不知道……

　　又过了很久，弼教决定结婚了。
　　他开始忙前忙后，筹备婚礼。
　　他再次更新签名，“领证了……”
　　顿时炸出很多人，老同学，朋友……他们或是八卦着，或是祝贺着，或是借机联络一下感情。
　　这一次，弼教收到了文晸赫的留言，文晸赫问了婚礼的时间，说自己一定要参加学长的婚礼。
　　弼教说就在后天，来不及的。
　　来得及，怎么会来不及？不光人会去，还会带着礼金一起去。
　　学长，我会看着你结婚，让自己死心。

　　两天后，他果然是搭了飞机过来，只是为了参加弼教的婚礼，送他一份礼物。
　　那是一对漂亮的钻石袖扣，说是偶尔有一次逛街的时候遇见了，觉得适合弼教，就买了下来准备有机会送给他。
　　他问，我要帮你换上吗？
　　那就换上吧，弼教点了点头。
　　文晸赫小心地抓着弼教的手腕，将上面原有的袖扣拆下收好，之后扣上自己带来的那一副。
　　真漂亮，有心了。弼教感叹着。
　　真的很配学长。文晸赫漾起一个笑容。

　　他说对了学长，认识这么久，我们连一张合照都没有呢，这太可惜了。

　　化妆间里，他拉着弼教，举着手机来了一张自拍。
　　心里忽然空落落的，有些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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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擅画者留白，擅乐者稀声，习武者留剑，养心者留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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