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铁齿铜牙纪晓岚》同人 纪和）》潇潇逸云

3、初难

　　这天风和日丽，小月很早就起来了，昨日纪晓岚与和绅这两个不斗不快的冤家千年难得一回互相约定要一起唱戏，为当今的皇太后祝寿，纪晓岚演的是他的《西湖记》中的小生，而和绅则是反串戏里面的青衣，小月作为小有名气的角儿，算是他们两个的前辈了，就答应给两人来个特训，因此今日早早地起床，打算带着二人练练嗓子。
　　谁知等了快半个时辰，一个人影都不见，小月可来气了，就跑到纪晓岚的屋子里，只见纪晓岚裹着被子，正睡得香呢，哪有一点要起床练嗓子的迹象？当下走到纪晓岚的床边想要摇醒他，边摇边叫道：“先生，快起床啦！”
　　“大清早的起什么床，上早朝还早了点呢！”说着，纪晓岚把被子裹裹紧，翻了个身又睡去了。
　　小月依然锲而不舍，见自己叫了没用，就走过去一把将纪晓岚的被子掀开，大声道：“先生，你起不起来！”
　　纪晓岚登时就被冻醒，一骨碌爬起来穿好衣服，道：“哎呀，真是服了你了，你先生要是冻出什么毛病来，看你怎么办！”
　　小月走到床边铺被子，边铺边道：“昨儿个是你说要交你们唱戏的，今天又出尔反尔不肯起床练习，先生，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可要降低了。”
　　“行、行！你看先生我现在不是已经起来了么？这下形象可以保持了吧？”
　　待到小月铺好被子，纪晓岚也已穿好衣，洗漱完毕，两人一同来到后院。只听小月“咿咿呀呀”地唱将起来，由低音到高音，再由高音到低音，唱完就让纪晓岚学着她的样子练习，纪晓岚唱了两句，忽地想起来：“不对呀，这当初是与和绅二人一同说好学戏，这怎么只有他一人得摸黑起床练嗓子呀？”想着想着便说道：“小月，要不让先生我先去吃口早饭，等那和二来了，我们再一起练？”
　　“先生，唱戏这事儿您得听小月的，您赶紧先练着，我去做早饭。”说着，小月自己便往厨房跑去，没跑几步又跑回来，叮嘱道：“先生，还有一事，这几天您得戒烟，我也会时刻督促你的。”说完，又自己朝厨房去了。
　　这可让纪晓岚犯难了，要早起行，要练嗓子也行，只是让他戒烟可不行，他那“纪大烟袋”的外号可不是白叫的，虽然离太后的生日时间也不长，但是要让纪晓岚戒烟多少让他心里有些不快。他思前想后了一番，心里便道：“倘若只是为了取悦圣上，讨好皇太后，要我戒烟去唱戏我是万万不肯定，可这是自己呕心沥血为那西子湖畔的红颜知己所作，之所以答应亲自去演也是为了心中那份放不下的思慕之情，戒几天烟又何足挂齿呢？不过我得现在趁小月不在先抽两口去”转身就往自己屋里跑，悄悄地抽起烟来。
　　小月做好早饭到后院一看，纪晓岚又不见了，忽地看到纪晓岚的屋子里飘来一阵烟味，登时就来气了，“噔噔噔”跑到纪晓岚面前。两人你看我、我看你，原来纪晓岚拿起烟杆儿抽起烟，就放不下了，想想自己接下来得好几天没烟抽，这会儿就多抽两口，结果看到小月气冲冲的样子，自己也觉得理亏了。
　　纪晓岚只得默默地把烟灭了，喝了口茶，站起身，走到院子里练了起来。小月也没说什么，听到纪晓岚哪里唱得不对，就指点一下，到最后也没见到和绅出现。
　　不久，就到了上早朝的时间，纪晓岚换好官服，朝紫禁城走去，朝堂上依旧是热热闹闹，有什么说什么，待到退朝，乾隆将纪晓岚与和绅留下，二人跟着皇帝来到了御书房。
　　乾隆和善地对着纪晓岚与和绅说道：“两位爱卿，朕昨日交给你们的事，进展的怎么样啦？毕竟是给太后老佛爷祝寿，可不能怠慢啊。”
　　片刻没听到回答，却见两人在互相推让，纪晓岚道：“请和大人禀明圣上。”和绅则道：“纪晓岚，你谦虚什么，你想出来的你来告诉皇上。”乾隆清了清嗓子，御书房内顿时安静。
　　乾隆见二人还是不作答，就佯怒道：“纪晓岚、和绅！御书房内不得放肆，给太后祝寿的戏要是搞砸了，朕要了你们的脑袋！”
　　“咚！”地一声，两人不约而同地跪了下来，大声道：“皇上息怒！”
　　乾隆心下甚喜，但脸上依然盛怒状，道：“到底你们作何打算，赶紧说！”
　　纪晓岚道：“回皇上，微臣将扮演戏中小生，和大人出演青衣，还要请小月交我二人唱戏，这是臣找到的最佳人选！”
　　乾隆起初听到和绅要扮演青衣，觉得新鲜有趣，可跟着一想，和绅得和纪晓岚演的小生演对手戏，心里又十分不是滋味。乾隆是十分喜爱和绅的，和绅相貌英俊，才华也很是了得，又极懂得自己的心思，自然是对和绅宠爱有加，二人虽无断袖情谊，感情却也是非常深厚的，起码乾隆自己是认为与和绅的感情在君臣之上。现如今却听得和绅要与纪晓岚演对手戏，也不知怎么心里就不快起来，可一时又说不出个名堂，想着强行阻断着件事，又觉自己一言既出无反悔之理，就不再搭理纪、和二人，自顾自地看起了奏折。
　　纪晓岚与和绅没有皇帝发话，自然是不敢站起来的，悄悄抬头看，皇帝正专心致志地看奏折，好似这房里没有他们两个人，他们只好互相瞪眼，也不敢发出声音，那么安静地跪着。
　　乾隆看完一本，和绅刚要讲话，这皇上又拿起了另外一本，乾隆时而微笑点头，时而紧锁眉头，看了一本又一本，就是不给纪晓岚与和绅请求平身的机会，太阳光从东边到了中间，直直地从窗户中照进来，不一会儿，一个太监进来禀报，道：“启禀万岁爷，太后老佛爷差奴才前来请万岁爷去慈宁宫共用午膳！”
　　乾隆好似这才注意到纪晓岚与和绅还在那儿跪着呢！
　　于是，乾隆忙道：“两位爱卿怎么还跪在这儿呢？赶快起来，快起来！”
　　纪、和二人拜道：“谢皇上！”这才敢站起来，可是跪了那么多时辰，腿都麻了，腰是酸极了，和绅更是不曾遇到过这种事，于是，刚站起来，一个腿软，差点又跪倒下去，幸好一边的纪晓岚眼疾手快，扶助了他。
　　乾隆见了这一幕颇不耐烦，挥手道：“赶紧走吧！”
　　纪晓岚与和绅只得赶紧出了御书房，两人手挽着手，一同出紫禁城。
　　一路上他们不禁讨论起今天皇上的怪异举动了。
　　和绅道：“俗话虽然说‘伴君如伴虎’，可是和某向来是深得圣上恩宠，何以今日竟被罚跪了这么久呢？”
　　纪晓岚道：“这是你平时亏心事做多了，来报应了！”
　　和绅也不理纪晓岚，继续道：“想必是和你这纪大烟袋在一起待久了，沾染了你那霉气，就算我和某再有福星高照，也晒不走这晦气。”
　　纪晓岚本想损和绅，没想到却被和绅反摆了一道，就说：“和大人，你这损起人来也挺狠的啊，莫不是和我这铁齿铜牙纪晓岚待久了，这嘴上的功夫也见长了。”
　　出了紫禁城的城门，和绅的下人正在那儿等着呢，见到自家老爷走路颤颤巍巍的，就急忙迎了上去，左右各一人，扶着和绅朝和府的轿子走去，只听和绅吩咐管家王全道：“去给纪先生也叫顶轿子。”王全回了一声“是”便径自走开了，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一顶四人轿。
　　和绅转过身，跟纪晓岚拱拱手道：“纪先生请。”
　　纪晓岚道：“之前和大人说今日之事是因为沾了我的晦气，现在又给我叫了顶轿子，这可算是以德报怨了？”
　　和绅笑道：“纪先生过奖了，请吧。”
　　纪晓岚又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对了，和大人，待会儿可别忘了来我府上，小月还得教我们唱戏呢，你不知道，今天一大早我就给她叫起来了，大清早地都没睡够觉，你今天早上没来晨练，她也很生气啊。”
　　“还有晨练？”和绅听了也有些吃惊，“这小月老师也太认真了！”
　　“下午还不知道要怎么着呢！”说完，纪晓岚上了轿子。
　　和绅见纪晓岚走了，便也上了轿回家了。
　　吃过饭，纪晓岚习惯性地拿起了烟袋子，刚要点火，就感到背心上被插了一把“眼刀”，回头一看，果然是小月正盯着自己呢。纪晓岚轻道：“没点呢。”跟着就空嘬了两口过过瘾，又立马将金烟杆放一边去了。
　　过了一刻，只听下人来报，说和绅和大人差了两顶轿子来请纪大人和小月姑娘前去和府。
　　小月一听有些不高兴，说道：“难道来我们府上练戏是委屈了和大人不成，还非要让我们去他府上！”
　　和府的下人道：“小月姑娘息怒，您这是错怪我们家大人了，我们老爷因为今天要练戏，特地请了全京城最好的戏班子来，是以请二位前去府上练戏，好先与戏班子磨合起来。”
　　“这和大人还真是花了一番心思呐。”纪晓岚听到说和绅连戏班子都请好了，心里也宽慰了些，想他为官清廉，两袖清风，哪有钱请得起戏班子，皇上当初让和绅与纪晓岚共同操办，大概也是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就点点头道：“也好，小月，要不我们就去和府练辆嗓子？”
　　听纪晓岚这么说了，小月也只好同意了，二人就坐上轿子，一同前往和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