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Friend or Fo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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３９、
“空座町北部发现十刃的破面！数量为４！与日番谷先遣部队正进入交战状态！”
突然传来的警报令我一时之间因为惊讶而有些怔忡，反应不及的时候耳边就已先传来浮竹十四郎温润而响亮的声音：“朽木！鬼道众应该进行开门处理了，快点到队舍前面的穿界门！”
“是，知道了！”朽木露琪亚立即飞奔而去。
“朽木小姐等等我，我也要去……”
井上织姬刚要跟上前去，浮竹十四郎哥哥却自岩壁上一跃而下挡在了她的身前：“目前已经下达界壁固定的指示，让断界可以安全通过，可能需要半刻时间，你从那里前往现世吧！”他示意朽木露琪亚不要耽搁赶快离开，而后继续安慰道，“或许你很焦急，不过这时候不慌不忙才是最重要的，知道吗？”
“……好的。”井上轻柔的声音搀杂着一丝焦虑，却又因明白浮竹的话没错而微微压抑与无奈。
我站在后方高地之上注视着他们。
朽木露琪亚轻盈地跃上岩壁向队舍前面飞奔而去，神色紧张而略带忧虑；浮竹和井上则默默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之后便也向十三番的穿界门走去。
我静静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感到有什么东西缓缓自心底的黑暗阴影之中攀爬出来，带着微凉的寒意蔓延到我的全身，逐渐增强扩大，然后再也不能遏止——
我也想去……
——我也想去现世……
破面……是从蓝染哥哥、银他们那里来的破面……他们现在就在现世……
好想去现世……
好想去……
即使只是微不足道的也好，哪怕只要让我知道一点点关于他们现在的消息，也许我就能真正地做下最后的决断吧……
——好想知道他们的消息。
只是一会儿也好，我想去现世……
可是，我暗暗思量，经过穿界门的正式通道那里现在一定聚集着很多死神，如果想要不被发现的话，恐怕也只有卸下地狱蝶改走断界这一个方法了呢。
那么，不如就悄悄地跟在井上的后面吧。
★
“井上小姐！井上织姬小姐！断界界壁固定已经完成了，请你过去吧！”
“谢谢你们！那我走了！”
井上织姬高声回答后便转身向外冲去，两名死神则迅速跟上前去。
——是尸魂界惯例的送客呢。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从视线中消失，一直耐心地等待剩下的鬼道众和浮竹十四郎哥哥都退了回去，才动身追上去。
本想这次至少也能在现世待上一段时间之后再被尸魂界发现的，却……谁料到人刚一踏入断界就有一股强大高涨的灵压扑面袭来！
突然袭来的熟悉灵压立即使我全身猛地一震。
这股冷漠而无动于衷的灵压是我之前再也熟悉不过的……？
——乌尔奇奥拉？！！
为什么乌尔奇奥拉会出现在这里？！
不好的预感从我的心底升起，不再浪费多余的时间去犹豫思考，我迅速向前疾射出去。
浮竹哥哥他们真是太疏忽了！
要知道，将拘流固定住的断界……最危险的便莫过于移动的时候了啊！
★
“……什么都别问，什么都别说，你没有任何的权利。你手上所握着的，是绑在同伴脖子上的断头台的线，如此而已。你要知道，女人。这不是交涉，而是命令！蓝染大人需要你的能力，我的使命是毫发无伤地将你带回去。”
冰冷的声音，淡漠的语调，面前的男人继续缓缓说出将人逼至绝境的话语，“我再说一次。跟我来吧，女人！”
“你不要太过分了，乌尔奇奥拉。”
好不容易终于追上井上织姬，却一上来就听到他说着这样威慑性的话语，令我的口气也不禁跟着强硬冰冷起来。
“你是……九十九同学？”井上回头，看到我非常吃惊，“……九十九同学是死神？”虽然在现世的时候我和翡翠两人与他们都不同班，但因翡翠和龙贵的关系，我们之间虽说不熟，却也曾见过几次面。
我微微对她点头，看到正处于她防护罩下面的两个死神仅仅剩下半侧身子，不禁有些不悦地蹙起眉来。正待开口说些什么，一旁的井上却已先自飞身挡到我的身前，急切地说道：“九十九同学，你快走！快点离开这里！”
我站在她的身后没有动，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掠过她的肩膀直视乌尔奇奥拉，紧紧的紧紧的盯住他。
“你要阻止我吗？”他终于开口了，同样紧紧盯住我，目光中一片平静冷然。
“如果我说是呢？”我不动声色地抽出斩魄刀，“飘摇”立刻带出一层薄薄的雾气，“那么你就会将我当成敌人吗？”
“九十九同学，不要再说了，你快逃吧！”井上着急地喊道，却根本无法打断我和乌尔奇奥拉之间的对视与紧绷。
一阵若有若无的电波在我们两人间蔓延传递着，“飘摇”形成的雾气氤氲缭绕出一片清冷静谧。
“蓝染大人说过，”乌尔奇奥拉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淡漠依旧，“你是和我们站在一起的，是属于‘此’的，并不是属于‘彼’的。”
蓝染哥哥……？
握着斩魄刀的手几不可察地轻轻颤抖了下，我不敢置信地听着他继续说道：“所以，你并不是我们的敌人。”
“你是属于我们这边的。”乌尔奇奥拉一字一顿地说着，“以前是，现在是，今后，也依然是。”
蓝染哥哥说的……这是蓝染哥哥说的吗？
“九十九同学……？”
井上的声音在我身前飘渺地响起，她似乎担心的在说着些什么，我却完全听不进去，全部心思都被之前的那句话所搅乱。
“好了，耽误的时间也够多了。”乌尔奇奥拉看看地上两名几乎已经完全治愈的死神快要清醒过来，再次对井上问道，“那么你也该决定好怎么做了吧？”
口吻淡漠却凌厉。
★
“呜……”
身后的两名死神□□了几声，终于张开了双眼，看到本不该出现的我竟然会在场不禁大吃一惊——
“逝晴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井上小姐人呢？……那个破面呢？”
已将斩魄刀“飘摇”重新挂回腰间，我面色苍白地回头看向他们，将握着东西的双手则背在身后不让他们瞧见，勉强开口道：“井上织姬她……我来的时候她已经和破面一起不见了……”声音是一片沙哑涩然。
“什么？！”
“所以，”我微微压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自然一点，“你们现在立刻回去将事情的全部过程报告给总队长和十三番的浮竹十四郎队长知道！”
“是！”
两名死神答应着，然后立即展开瞬步沿着原路折返回去。
看着他们的身影由大至小，最后完全消失无踪，我却始终都没有动，而是转身继续背向穿界门的方向，默默望着斑驳的断界墙壁发呆。
一直一直伫立在那里，什么都不想思考，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说，只想就这样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地站下去，直到终有一天化为灰烬。
双手微微用力握紧，手心随即接触到一片沁凉。
刚刚乌尔奇奥拉在消失的同时，抛了一个小小的盒子给我，就算不打开看，我也清楚地知道那里面装的东西会是什么。
那个时候几乎是直觉地就伸手接过盒子的我终于忍不住问出口：“乌尔奇奥拉，你们……蓝染惣右介他……为什么要带走井上？究竟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个原因，”乌尔奇奥拉的身形逐渐隐匿在扭曲的空间中，声音却清冷地穿透过来——“你应该是最清楚的人才是。”
轻轻抚过盒子，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心里涌上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些微的迷惘，幽幽的彷徨，薄薄的不安，轻浅的会意，暗暗的明了，以及……不经意间自心底升起的少许……淡淡的……期待……
——我本不该有的期待。
那是我的身份、元柳斋爷爷的守旧、此时的尸魂界现状，都决不允许的期待。
可是……
人本来就是一种善变又矛盾的生物，人的心更是这样一种不可琢磨的存在，谁都无法完完全全地掌握、剖析另一个人的思想情感——即使是身体自己的主人也如是。
可以吗……？
在此时此刻的尸魂界，在远离蓝染和银他们的现在，在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及其背后的目的意图的情况下，我……还可以抱有期待吗？
而，我……真的可以原谅即将做出那样选择的自己吗？
矛盾、挣扎、犹豫不决……
我明明从很早以前就想要当一个既坚强，遇到困难的时候能果断处理，又有担当的女人的，却在离开蓝染哥哥的现在变得如此优柔寡断……
时间静静流逝，不知何时身后传来的一道轻柔灵压令我回过神来，我用最小的动作悄悄将手中的盒子塞到衣服之中，然后听翡翠熟悉的声音自后边响起——
“晴，你在做什么？为什么一直都没回去？该不会是受伤了吧？”
“不，我来的时候井上和破面就都已经不在了。”因为隐瞒而不想回头，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一直盯着断界的墙壁，“我只是一直站在这里看……”
“看什么？”
我终于回头，将心头的愧疚隐藏下去。
对不起，翡翠。
我不是故意要隐瞒你的。
只是……
请你原谅，即使是收到蓝染哥哥送来的东西的现在，我也依然还没能完全下定决心……
“我只是一直在看……这墙壁为什么会这么斑驳……”
作者有话说第39章 Friend or Foe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