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注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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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开很多东西，名为爱的少女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
所以叶王告诉她要离开京都很久，但是却不能带上她的时候，爱很伤心。
没有哭，也没有闹，像是祭奠以前她没有可以哭闹的人一样，即使现在叶王愿意听她哭闹，她也不会——那些日子教会她的，是不会再任性。
叶王大人，是个很伟大的人。
他很强很强，那么可怕的牛鬼，叶王大人只用一只手就结束了他。
爱对于叶王是崇拜，同时也是爱戴。
所以当她无数次的重复做到同一个噩梦，被同样的黑影追逐，她并没有告诉她的叶王大人。
所以当她看到那么孤独那么落寞的叶王大人说着：“这是，我第一次听见女孩唱儿歌。小时候，我从没有和任何人一起玩过。”的时候，她抓住了叶王大人的手，同时好像也抓住了什么更重要的东西。
所以当叶王大人要离开的时候，她没有撒娇。
——哦呀，叶王大人让她叫他【好】，所以即使叶王大人永远是爱心中的大人，也要叫他【好】呢！
送走叶王大人的时候她笑着——至少她以为她在努力地笑着。
——【叶王大人，一路走好。】
日子被留了下来，叶王大人说，麻仓家还很混乱，上代家主刚刚离世，不想让日子去那么混乱的地方，况且在那里，麻仓家既然让他去，自然不会令他需要专门带上伺候他的人。
少女并不完全理解所谓家主的含义，但是她明白，日子留下来并不——至少不完全是为了上述的理由，那是为了照顾她。
抱进怀里叶王大人留下的书，“又给叶王大人添麻烦了。我要快点变强。”
叶王大人说，这是送给我的，超占事略决。
叶王大人离开的第二天，一个叫跟她差不多大的男孩来到了京都的麻仓家。日子看见他，很热情的拉着他的手，向爱介绍：
“这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孩子哦，别看他长这个样子，其实他从来都没有长过个子。”
“不要再说我的个子了！”那个淡黄色头发的男孩和爱相比大概只大一岁左右，个子并没有差太多，也因此，他成了爱离开村子后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不用仰望的人。
“真是的，你也是，叶王那个家伙也是，就喜欢拿我的个子说事！明明是他自己创造的个子，哼！”
“这么说你的主人可不大好啊，暮。你猜猜叶王要是听到会怎么整你。”
“……反正他现在不在。”
“╮(╯▽╰)╭，暮，你也好好改改你拿除了大事其他全都不上心的习惯了。”日子无奈地摇摇头，“好了，介绍一下，这位是爱。”
“你就是叶王认得妹妹啊……”那还盯着女孩看，眨也不眨。
爱被他看得脸上泛了红。
“呐，你是人类么？”
“啊？”
“我说，你……”
“暮。”日子叫住了他，然后轻轻摇头。
“我就是奇怪嘛，叶王竟然会主动亲近人类。”
“爱是不同的，叶王大人说，他们很像。”
“哦~这样啊。”金发的男孩，睁着大大的眼睛，“那么，我叫暮，初次见面，请多指教，不过我想是我指教你可能性比较大哦~”
他鞠躬，然后支起身子，俏皮地说。
“我、我叫爱，初次见面，请多指教。”带着红扑扑的小脸蛋，爱有些局促的打着招呼。
“你还真是容易害羞啊~”那还调侃道。
爱低下头，脸上的红色更加醒目。
叶王大人果真去了很久。
接下来的一年多时间里，爱成长了很多，很多很多——不仅是实力上的，而且，爱，作为一个容易害羞的女孩子，终于完成了从当某只金毛暮调侃他的时候只会沉默到学会反击的蜕变。
她很努力很努力的学习着，凭他的资质，进步自然是很快。
“这算什么，叶王当时只需要用一天就能轻轻松松地完成了你一周所能完成进步量，你还差的很远呢。”用着那样的语气，那个男孩如此说道。
不得不承认，暮这个家伙的确有着能轻易将他人惹怒的才能，不论是淡然如叶王，还是害羞如爱，都能被他找到千里冰封之下的着火点。
——少女自然知道自己和那样强大的叶王大人是根本没有办法比的，她的目标就是至少不给叶王大人添乱，但是，但是但是，这个叫做暮的家伙真的，真的真的，实在是太，令·人·不·爽·了！
“大坏蛋！”
于是这一年半，她学会了这三个字。
*
叶王大人回来了！终于回来了！
女孩很开心，非常开心！开心的几乎睡不着觉。
麻仓叶王回来的第三天，少女如愿以偿的得到了叶王大人的教导。
学习的内容是很有现实价值的【寻物术】。
“要寻找一个东西首先要了解它，然后才能根据你所了解的信息画出法术。”
爱认真的听着，恨不得把每一个字都花在自己的心上。
“所以要寻的东西不同，画出来的法阵也不同。把各种各样的信息画成图案，在途阵相应的方位组合，就可以了。”
“这个术本身，并没有什么特别难的地方，所需要的巫力也十分的少，真正的难点在于信息与图像的转化。”
……
叶王教的很快，爱学的也很快。
“接下来就是熟练了。”叶王满意地说。
“谢谢你，好。”
看了看天色，马上就是黄昏了。酒发的少年顺了顺自己的头发，然他们服帖些。
“呐，爱，要不要跟我去看一看，京都上空的夕阳？”是问句，却丝毫没有要问的意思。
“股宗！”少年突然喊道。
在一旁的大石上正假寐的股宗被这突然的一声下了一大跳，‘噌’地跳了起来。
“我们要飞起来看夕阳，所以，麻烦你了。股宗。”
“小生才刚回来，”一边说着，股宗一边变大，最后变成了一个一个成年人高的大老虎，橙黑交错的花纹让它看上去好不威武，“小生要睡觉。”
“是你自己出去的，又不是我叫你，这么累你说怪谁啊。”
少年不知从哪里边出一条黑色的发带，将自己的头发扎成一束。先把爱放在股宗的背上，发现爱今天的和服不大适合跨着坐，便自己先上去，把爱抱在怀里。
“要不是因为叶王你不等我，害得我为了接你一路往麻仓家去找，小生也不会离开那么久。说到底都是怪你啊！”
一边起飞，还不忘用那浑厚的声音抱怨着，股宗的怨念可见一斑。
“好厉害！股宗先生，原来你可以这样变的啊！”
股宗的嘴角翘了翘。
【嘛，既然这样说了，就不怨念了。】
股宗看不见的地方，叶王轻轻的弯起嘴角。
最好的观景处，是京都的上空。
没有了地面诸多宅邸的遮掩，这里看到的景色更加纯粹，更加令人震撼。
正好是黄昏最美的时刻。
比平时好像大了一倍的金色的夕阳逗留在地平线处，发出金色的，刺目的光。像是一个濒临绝境的人，却丝毫不放弃，放射着最耀眼的光辉。
飞鸟划过金色的中心，便被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辉，他们吟唱着，嘶鸣着，为落日又添上一抹凄婉的背景。
云霞围绕着金色，仗着近水楼台，便多贪图下来一些光芒，为自己画上亮丽的彩妆，披上五彩的云衣。环绕在夕阳的周围，那是——在舞蹈？
真是——壮丽！
黑暗吞噬着大地，在金色看不到的地方，一点一点的，一点一点的蚕食着这片土地。直到他们全部吞噬，大地终于沉浸在了一片暮色之中。
黑夜来临了。
闪亮的星星一个一个迫不及待的出现在了星空之上，密密麻麻的，像是不小心被洒落的珍珠，那么的小巧，那么得惹人生怜。
那是一条银色的河流淌着，从无限远处，经过他们的头顶，没有停留，又继续流向无限远处。
这是他们每天面对的大自然，面对的世界！
“爱，知道么，这就是每时每刻在我们身边的，世界。”叶王说着，“那是我所认为的，罪应当尊重的事物。”
少年发带被吹落，和夕阳一个颜色的头发散落下来。
他把下巴放在女孩的头上，轻轻地，然后用双手环住她。
“我是在跟你一个年纪的时候发现的，这个世界，是这么的美，这么的令人陶醉。”他说着，“春之喃，夏之鸣，秋之吟，冬之叹……那么的美，没有人类的喧嚣，没有污浊的渲染，那么美……”
“然后我想，我果然还是人类啊。”
“在得到这个等级的力量之后，就想要得到更多——完全就是人类的贪婪啊。”
少年在夜幕下笑着。
“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也想要注视着这个美丽的自然，这个美丽的星球，这个美丽的世界……”
“再久一点，再久一点……”
“呐，爱，我可以，请你帮一个忙么？”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注视
